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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里没有狼,但有野猪。在那片山上,我看见了野猪的脚印。”说罢,他随手向远处一指,望山跑死马,那片山肯定近不了。“歇够了吗?我们这就过去。那里茅草多得很,足够咱全连用上好几年呢。”

第一天没完成任务,照样累得跟败兵似的。只背回一百斤,可连长还是表扬了我。他说,能跟上老文爬这一天的大山,就不软。第二天再去,容易多了,我们直奔那片山头。一上山,我就坐下了,并且由感而发。现在茅草难找,将来会不会木头、竹子,一概在附近找不到,连生火吃饭都成了问题?我们总不至于茹毛饮血吧?

“有这个可能。”老文脸色凝重起来。这不是什么深奥的问题,这种忧虑早晚得变成现实。

“我们可不可以适可而止,少砍一些原始森林呢?”我想起了夏雨航的话,但又不敢把这些话,原原本本地捅给老文。

“你所说的危机,实际上早已存在。文革前,就有人提出过类似的想法了。”说着,叹了口气,我晓得他指的是夏雨航。老文不是研究林业的专家,他的文化也只有初中程度,但他知道植物资源的不可替代性。他不像夏雨航那样激烈,也说不出什么深刻的道理,但他的忧思是明显的,深沉的,只要不是二杆子,谁都能看清楚这点事。

“生长了上亿年的原始森林,被我们几年、十几年就砍光、烧光,不可惜吗?”我再问。

“当然可惜。”

“还能再长出来吗?”

“你可以种下许多树,栽下一片林,但是,不会再有这鸿蒙未开的原始森林了。”他情不自禁,对着这片草地闭上眼睛,出了会儿神。他现在站在这里,就仿佛已经回到了过去。那时候,这里是一片阴郁苍茫的林海,古树粗藤,生机盎然。没人说得清,这以前它们活了多久;也没人说得清,它们的价值到底有多大。可现在呢?却只剩下一片茅草了。再过几年,也许连茅草也没有了……

“不能不砍吗?”我试着再问。老文的目光顿时变冷了,眼珠也不似以前那么亮了,脸上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

“不能,这是现实。砍一棵少一棵,砍一片少一片。我担心中国仅有的这点亚热带原始森林被砍光后,我们就不会再有真正的热带雨林了。”他语调越说越沉重,越说越凄惨,仿佛给一个世界送葬似的。“作为一个老百姓,我们并不知道得很多。上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我知道,人类的生存环境比什么都重要。你可以少挣几个钱,少造几架飞机,甚至少生产一些橡胶,但不能没有洁净的水,不能没有广袤的森林……”

我已经有些明白,老文和夏雨航的认识完全一致。

“我听说,夏雨航写过一本书,叫《最后的绿岛》。书中讲的就是这个观点。”我实在无法对老文继续保密,一股脑儿地全兜了出来。我以为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可是却没有。他似乎什么都了解,都清楚。

“这本书……我看过。当时,我支持他写,支持他搞调查研究,支持他向方方面面反映这里的情况。我是个粗人,没念过什么书,但我知道他追求的是真理,是为一个大目标而奋斗着的。后来,就为这本书,竟被判了刑。他判刑的时候,我没承担任何责任,连句话都说不进去。”老文看起来依然平静,眼睛里却闪着愤怒的光,这是因为他感到极端愤怒而引起的。愤怒着那野蛮的判决,也愤怒着他自己。

“您说,夏雨航是对的?”老文郑重地点了下头。“那我们怎么办呢?”

“我们没办法可想了。他的道理……不是人人都能认同的。”

“我们可以像他一样,去争取,去奋斗啊。”

“结果也是一样的,可能比他还惨。用牺牲环境来发展橡胶生产,无异于饮鸩止渴。”老文慢慢讲着,这话实在是太准确了。他说,夏雨航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这个问题便是对整个地球的保护。对地球的保护,也就是对人类的保护,对众生的保护,对子孙后代的保护。然而,他是个党员,党员的行为准则是听党的话,下级服从上级。他不可能像夏雨航那样,为这片原始森林奔波呐喊。理解夏雨航容易,向他学习,那得付出重于生命的代价。我知道老文是个不怕死,更不怕吃苦的人,但肯定有他所克服不了的局限性。为科学奋斗,必须付出代价。或者先付,或者后付。只有跳出了个人的局限性,才有可能跳出应该跳出的历史局限性。这些话说说容易,可除了老夏,谁又能真正做得到呢?

在一大片茅草地上,有几棵孤伶伶的树。聊天时,我靠在树干上坐着。开始干活儿了,忽然抖擞起精神,随手在一棵树上,猛砍了几刀。见立着的就砍,这已经养成了习惯。只听见“嗡”的一声巨响,一团黑雾向我扑来。一种大祸临头的求生的本能使我狂叫一声,扔下砍刀,扭头便跑。拼命地跑,就像身后有鬼追着似的。这时,偌大的一片草地,除了“嗡嗡”声,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

我只知道这“嗡嗡”声,离我很近,随我而来。我跑到哪里,这该死的声音就跟到哪里。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不敢停下,甚至不敢朝后面看上一眼,焦急得我几乎发狂。

“别害怕,跟紧我。”老文拽着我,拼命朝山上跑去。而那团黑雾,却始终紧追不放。声音一阵比一阵强烈,就像好几架喷气式飞机,同时围着你转,同时对你发出剧烈的轰鸣。“跟紧我,别回头,别害怕。”

“不用……管我。老文,你自己……逃命去吧。”我恳求他。老文理也不理,一句话不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拉着我,只管拼命跑着。不是朝下,而是向上拼命跑着的。我听见自己的心“咚咚”狂跳,跳得像擂鼓,可我还得跟着他跑,绝不容你有一丝一毫的喘歇。全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就这样,跑了十几分钟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而那恐怖的“嗡嗡”声,却始终跟在后面,始终也摆脱不了。我几乎听见自己冲出喉咙的心跳。可老文不许我停下,仍紧紧拉着我,几乎是拽着我往上跑的。我自始至终睁着眼,却啥也没看见。其实此刻于我而言,睁眼与闭眼之间,已经没啥区别了。无论我怎么想象,我想象的,也绝不会比真实的更为可怕。所幸的是,在这十几分钟里,只顾逃命,我什么也没看见。

“别说话,跟紧我,我们都能逃出去的……”老文简洁地命令道。黑着一张脸,拼命跑。丝毫也不考虑我是否还能跑得动、受得了。我顺从着他,只凭声音来感知周围的一切。而那该死的声音,却始终都摆脱不了。就这样,我们终于狂奔到山顶。“嗡嗡”声没了,我登时瘫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快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治伤。”老文命令我,我还是受伤了?他不说,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让我喘口气,喘口气,好不好?”我觉得自己就快死了。死,那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而现在呢?

“没工夫喘气,快把手伸出来。”他说得很急很凶,不容我不服从命令,只得伸出手来。老文使劲在伤口上挤,疼得我“哇哇”乱叫。可老文什么都不管,根本不管我叫不叫、疼不疼、是不是还能受得了,只管挤他的。从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过,挨斗挨打时,都没这么悲惨。

“老文,求您,求求您,太疼了,停会儿吧……”

“忍一忍,马上就完。”

“我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挤了一阵之后,老文终于把他认为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这是一种非常毒的蜂子。若不及时处理,你这手就残废了。几年前一个老工人的孩子,就是被这种蜂子给蛰死的。去年有个上海知青,也被这蜂子给蛰死了。抢救时浑身上下,全是伤口,全都烂到了骨头里。用飞机送回上海,都没治好。好几个研究热带疾病的专家一块儿会诊,人还是死了,是活活疼死的。”

我惊呆了。从那时到现在,多不过几十分钟吧?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却仿佛是隔世了。我绝不相信,绝对不相信,只有几十分钟!不,一定已经是一世了。

“你还是挺听话的,幸亏没往后看。如果看了,你娘就再也见不到女儿,芸芸也永远看不到爹了。”这就是说,我是在一种稀里糊涂的状态中逃出活命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反而救了我。“看过之后,你肯定跑不动了。背着你跑,我们肯定跑不过蜂子。”

突然,我哭了,绝对说不清痛哭的原因,便控制不住地号啕起来,并将泪水纵横的脸颊,紧贴在老文的胸口上。他的胸口是那样安全。他温和地抚摸着我的乱发,他的声音也很温和,就像一位父亲安慰自己受伤的女儿那样,慈爱得简直就不像老文的声音了。

“傻丫头,傻孩子,别怕,别哭,已经过去了,没有危险了……”他用手轻拍着我的头,我仍然伏在他怀里大哭。他衣服里面散发出烟草和汗味,一种男人特有的气息。这气息,使我感到尤其的安慰,因为它竟使我联想起自己的父亲来。“喂,喂,好闺女,小柳,芽,不要哭,不要再哭了。你已经安全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我保证让你安安全全回家就是了。你听话。”说着,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条手帕来递给我。“现在,你得像个好孩子,擤擤鼻子吧。”他命令道。脸上露出微笑,非常慈祥,非常怜惜地看着我。我终于停止抽泣,总算死而复生了。

“是您--救了我。”

“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傻孩子。”

“要是没您拽着,我肯定没命了。到现在,我心口还疼呢。”眼里汪着泪,我却“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我感到自己仍然像以前一样安全了。

“打土匪那年,我们经常这样跑。那时候,部队什么条件都没有,装备很差。很多战士都是北方人,水土不服,天天在深山老林里转,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不仅是体力的较量,更是意志的较量。”这是一番极普通的话,却唤醒了我对生活的眷恋。尤其是当你死里逃生的那一刻,听到这样的话时,便会终生铭记。我挺直脊背,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澄净蔚蓝的天上,有几片白云缓缓地移动。阳光把云影淡淡地投在草地上,恬静悠然,清澈明朗,很像是一幅世界名画。在这样的蓝天下,碧草中,怎么会有黑蜂子呢?我又一次呆住了。

回连后,大家都为我们能平安归来而庆幸。“老文救了芽一命。”全连人都这么说。连长、指导员、排长、班长,都来宿舍里看我。我也为自己死里逃生而高兴。排长说,幸亏带我的是老文,知道遇上这黑蜂子往上跑,而不是往下跑。

“难道……这还有什么区别吗?”我问。简直他妈的神了。

“区别大了。往上跑是活路,往下跑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为什么呢?”

“它往下追,不往上追。越往上飞,它们就越……”卢排长头上都冒了汗,却再也说不清楚。这是关于大自然的奥密,真正的原因,大概只有天晓得。

“……还会再遇上黑蜂子吗?”我仍然心有余悸。

“不管遇上什么,你这小鬼都命大,肯定死不了,有老天爷护着呢。”金连长说。他也很兴奋,毕竟我们没出事。有惊无险的事情,哪个不高兴呢?聊了会儿天,他们走了。

晚饭后,老文来了。见我手上没烂,终于放下心来。

“还疼吗?”他问。我勉强笑笑,是死而复生后的那种听天由命的傻笑。“今后,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关键时刻,要懂得保护自己。”

“还会有啥危险?”海曦问。虽然她们谁也没遇上黑蜂子,但那种在劫难逃,心有余悸的恐惧,和我是一样的。

“这里千奇百怪的事情多得很,就说蚂蚁吧,谁能不晓得蚂蚁呢?全世界的蚂蚁大约有上千种,可光咱们西双版纳就有好几百种。这里有红蚁、黑蚁、白蚁、吃人蚁、飞蚂蚁,还有一种缝叶蚁……”老文娓娓道来,又如同讲故事了。几个屋子的人都在听。那边是老胖子和单挑儿,这边是东蔚和王征。老文好像洞察一切,越讲越来神。“它们生长在树上,用叶子制成叶巢。任何入侵者,都会遭到它们勇猛的反击。不但会咬人,而且还会喷射出一种毒液来伤人。所以,遇见蚂蚁后,千万不要轻易动它。非动不可时,也得有所准备。”老文简直比我们的生物老师懂得的还多啊!他的这些知识,不是来自书本,全是来自他对自然界的观察和生产生活的实践。

“这里到处都有蚂蚁包。那我们不是天天都生活在危险中吗?”海曦插了句嘴。

“没那么严重,自己注意些就是了。这里的少数民族,会把飞蚂蚁炒来当菜吃,卢排长家就经常吃这道菜。据说味道很香,营养丰富,是高蛋白食品呢!”

“你吃过?”我们异口同声地问,紧张的氛围终于缓解了。

“没有,可我估计着是好东西呢。你们看见了,卢排长家的孩子长得有多结实。一家人从不生病,卢培良的劲大,也是全团出了名的。谁想吃,现在就可以到他家去要。杨明珍慷慨得很,保证让你们吃个够。”他“呵呵”地笑起来,非常开心的样子。“动物世界的竞争,讲的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但人类不同于动物。一个进步的社会,人人奋发向上。强者公正,弱者安全。一个堕落的社会,人人自私猥琐。强者骄横,弱者无助,个个自危。我们的社会不能弱肉强食。但在关键时刻,要懂得保护自己,像跑得最快的羚羊那样,这样生存下来的希望就大。人类社会最终会变得越来越好。”

老文不是个说教者,更不是连事情还没弄清楚,就会热血沸腾的青年。但他相信,任何美好的梦想都可能成真。渐渐地,我心态越来越接近平静,终于不再去想那黑蜂子的事了。仿佛一场恶梦已经醒来,坐在那里,十分惬意,十分安恬的样子。

听东蔚讲,她表哥要来云南,这真令人无法相信,更难以理解。最近以来,北京学生纷纷往内地办,寻针觅缝,只要能离开这鬼地方,哪怕是把自己给卖了呢,也行!可像他这样,万里迢迢,来投奔表妹的,实属罕见。没想到他是在我养伤的这几天里进连队的;更没想到他这一来几乎改变了我的一生。我手头只有我俩唯一的合影和他写给我的一首诗,这么多年来,一直跟随着我,是我们曾经相爱过的证据。证明他确实存在过,而绝不仅仅是我想象出来的一个幻影。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秘密,就算曾当过反革命,那也是公开的。虽说四连的北京人中并没有他的同学,可他的事情,我们个个都知道了。我也很明白这些,但不对任何人讲,更不愿对外地人提起。我没见过他,也没人让我对此事保密,可还是替他保密了,好像有一种非替他保密的责任似的。因为有了这份责任,自我感觉和他挺亲近。初次见面,是在伙房。大家都打完饭了,我才去。偏巧那天,他去得也很晚,就这样我们遇上了。我眼前陡然一亮。

“你--就是东蔚的表哥吧?”

“那你--就是柳春芽?”他长得高高大大,一看就知道是北京人。一双明亮的眼睛令人难忘。随着这一声亲切的问讯,天空,好像突然褪去了暗淡的颜色;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当然,这只是一刹那。

“奇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柳春芽?”

“伤口好些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受伤也保密吗?”他声音出奇地悦耳,是北京人特有的那种抑扬顿挫的调子,既响亮又从容,其中还不乏典雅之韵。我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见过他了。

“没事,其实早就没事了,就是想起来有些后怕。在这里,危险的遭遇很多,但我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老文说我命大。”我说时非常得意。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表示什么。“你怎么才来呢?好久以前,我就晓得你要来,我们已经议论你两个礼拜了。”

“我有什么可让你们议论的?”

“他们说,你在学校时当过反革命,六八年,就被关在小黑屋里了。插队时连家都不让回,是被军宣队直接押上火车的……”他点点头。“到山西后,那些战天斗地的同学们仍把你当阶级敌人对待。为这,你才到了我们云南。”他又点点头。“没人要求让我对此事保密,可我还是替你保了密……”

“谢谢。”

“承蒙感谢,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吗?他们凭啥总叫你兰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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