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琪自从迷恋上化男人妆之后,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
每天早上起来,她必然往河边行去,然后她就会带来一张用淤泥涂得很均匀的脸,她认为这样干看起来虽然不是很凶恶,但起码不会让人有想法。
我倒认为她这个样子有点接近土匪老婆的意思了,因为她的脸看起来有点非洲黑或巴西黑,但这黑掩盖不了她俊俏的五官,所以她很像个黑美人,而黑美人正是我们这行业择偶的标准。
李司琪不知道这个,她只是朝着她需要的方向去努力,至于我是什么想法,在她看来一点都不重要。
有了弓和箭,有了长毛猴子出没的地方,有了可以射击的安全地点,李司琪猎毛行动的准备基本上就完善了。
当然,在举行这个行动之前,她必须得沿着那根结实的绳子爬上树台,这是个艰难的,但也是必须的程序,没有这个程序,李司琪的安全就会有很大的问题。
李司琪爬树的时候,我躲在远处的草丛或植被里偷窥她,我这是为了她的面子做想,因为我在一边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攀爬绳子的。
其实我应该去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又神颠鬼崇地潜回那棵巨树下去偷窥李司琪,看来这个小妖精真是够闹心的。
本来我完全可以告诉她,我已经请朋友带新鲜的狼毛过来,但我认为即便是有狼毛,也应该让这小丫头吃点苦头,让她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这地方就是我的地盘,想在我的地方胡作非为,而且对我不尊重,这是要吃苦头的。我不说破这事情,有很多事情不需要说破的,因为那些事情都非常有趣,可以调剂一下无聊的生活。要知道这世上的傻瓜并不多,而且像这样长得好看的傻瓜更是稀少。
李司琪经过三天的努力,慢慢地爬到树台上,她站在树台上兴高采烈地叫着,唱着,风吹过来,掀起她的裙裾,这是个很美的画面。
我潜伏在草丛里,如同一只安静的豹子,长草温柔地拂过我的头发,我****的黝黑的脊背,阳光透过高高的树冠洒落下斑驳的光。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对比。
我记得我给过李司琪三只箭,这三只箭被她反复使用过多回。
狼牙做的箭头已经被射断了两颗,我不得不去把它们磨尖,然后再套在箭头上,比起我打磨箭尖,李司琪练箭的功夫更加的辛苦,她每天出去攀爬绳子之外,回到家,她还得就着火把练箭,她不当家不知盐米贵,她不知道火把这玩意是需要油的,于是她玩着命地练箭的时候,我把火把油全藏了起来。
于是李司琪又多了一个事情干,这事情就是她向我借斧头,然后去砍松树,砍的还是那种油松,因为那树有很多油,所以不需要油就可以做火把。
不过砍树这事情不是女人干的,她没轮得几下子就气喘吁吁,觉得这不是个人干的事情,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自己必须干下去,后来她居然有了很多火把,这些火把堆满了我的棚子门口,我偶然会悄悄偷一些,她也不知道。
我偷了她的火把,想到她玩命地砍树,我就快乐地笑起来。因为砍树,李司琪有了很强的臂力,这事情是在一个多月后我才知道的,当她毫不费力地将一棵树劈里啪啦地砍得树屑横飞的时候,我有点惊讶,觉得环境改变一个人这句话说得真是对,真是好。
李司琪练了一段时间的箭,她已经不需要火把的照明,借助淡淡的月光,她也能够射中百步之外的靶子。虽然没有命中靶心,但已经让我惊异了。
不过我告诉她,射箭这玩意,重要的不是射死靶,关键的是射活动的东西,在活动的东西中,最难射的是飞鸟,最好射的是野猪,不过那是相对的事情,飞鸟虽然难射,但它没有危险,野猪虽然好射,但如果不能一箭封喉,那它就会亡命地和你厮咬,所以这是个必须知道的事情。
我很后悔告诉她这些,因为告诉她这些之后,我的背心就背了一块木板,木板上画着红色旋涡的靶子。我心情非常的糟糕,因为我的背后站着李司琪,她的手里拿着硬弓,她的背后背着箭筒,里面装的不是狼牙箭,而是她自己用刀削出来的竹箭,竹箭是没有尖的,为了考虑到我的感受,她还在箭头上用软胶套了。
那是树上分泌的一种胶液,用竹箭的尖裹上一层,等到它完全干透,便会成果冻一样的东西,但韧性十足,弹跳力非常好,这里的姑娘有时候会拿去做假乳房,手感很不错,用过都说好。为了让竹箭射中我的木板既不伤害到我,而且还能粘在上面,李司琪又动了许多的脑筋,我认为她动这脑筋根本没必要,因为她根本没法子射中我,所以就不存在粘在木板上的问题。
但是我错了。
当我在清晨的时候,在薄雾氤氲的草地上狂奔的时候,我的背后便响起一连串的扑扑之声,我回头去看时候,一支竹箭向我飞来,扑地射在我的胸口上,疼得我马上翻倒在地。
李司琪远远地喊,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咬牙切齿地回答她,没事,你一箭都没射中我。
答案就在我背后的木板上,红色的旋涡上尽是密集的黑点,李司琪笑微微地拿一支箭给我看,原来每支箭的箭头上都有黑色的河泥。这个妖精,她怎么没对我说。
李司琪终于射中了一只猴子。她射中猴子这天,我正躲在树林里****。
这是个很要命的过程,如果是原来,我大可以在月光下****,阳光下****,甚至在下雨天,我也能够干得非常出色,非常的快感,但李司琪来了之后,突然有一天我就想到自己居然很久没发泄一下了,于是我偷偷摸摸地跑到树台边,发现她老人家正射得有劲,然后我才放心地跑到树林里,闭上眼睛,开始猛捏着我的那话儿开干。
正干得有趣,或者说是我马上就要高潮的时候,突然传来李司琪的尖叫,哦也!老匪!我成功了!我射到猴子啦!
我瞠目结舌,还没有从亢奋的状态里恢复过来,李司琪这个妖魔居然反手提着弓,疯子一样地越过林子里的长草,然后突兀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个画面很让人尴尬,李司琪一下就看见了我的老二,它雄姿英发地耸立着,宛如勃然的独眼将军,用一只铜铃眼炯炯地望着李司琪。
李司琪的脸涨得通红,她扔了弓,用双手遮了脸,然后朝林子外跑去。一时间我还没从那种状态里恢复过来。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活动进行不下去了。
我觉得有必要为李司琪的射猎活动圆满成功庆祝一下,当然,我这样干也有缓解一下大家在林子里遇见的****尴尬。
于是我在林子里采了一些花,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那都是些野花,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不过我喜欢给它们命名,譬如一种红色的大花,它芬芳艳丽,我给它取名骚婆子,有一种粉红的,花瓣有点小的花,它的香气很特别,因为她的娇小,我给它取名小****。
但有一种花,我一直没有找出恰当的名字,因为它是紫色的,它发出的香气高贵而奢侈,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动心,但是却让人不敢有亵玩之意。
李司琪来了之后,我终于为它找到一个好名字,这个名字就是李司琪,不过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够让这小娘们知道。让她知道,那还了得?
李司琪射中猴子的时候,已经是这年的夏天了,天上有很好的月亮,有很凉爽的山风,当然也有更动听的虫子叫,甚至还有无数的萤火虫在月光下飞舞,宛如天下的星星飞了下来。那些虫儿是不怕人的,如若你伸出手去,它们会飞到你的掌心,让你感受到那轻微的明灭。
月光照在长草上,照在林子的顶上,反映着淡淡的光,我在月光下走向我的棚子,一想到里面有个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人,我的心里就很温暖,很充实。虽然我的心仍然有一点点忐忑,但我还是很温暖,很充实。
李司琪警觉地望着我,她手里仍然紧紧地握着那大刀,火塘里的火焰燃烧出漂亮的红蓝之色,火光影着李司琪黑白分明的眼睛,我好像在她的眼眸里看见了笑嘻嘻的自己,看见了我手里那个漂亮的花环。李司琪看着我的花环,眼里仍然有着惊疑之色,你在干什么?
我说祝贺你今天射猎成功。然后我把花环向她抛去,李司琪接了,她放下刀,凝神望着那些花,这些花真是漂亮呀,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坐在床边,靠在稻草上对她说,你平时都在胡思乱想,当然是不会注意这些花了。
李司琪抚摸着那些花瓣,我注意到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手,不过这双手因为长时间的劳作而稍微粗糙了一些,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美感。
李司琪望了半天花,突然抬头问我,你在林子里都干了些什么?你是不是在方便?
对于这个问题,我保持了高贵的缄默。
李司琪终于可以地化装成一个男人了,但她仍然不太成功,因为有些细节她没有考虑到。她用猴毛粘在自己的脸上,当然,为了遮掩她秀丽的眉毛,她在眉毛上也粘了不少,当她涂着一脸的河泥粘着胡子叉着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认真地想感觉她是一个男人,但是我最后还是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因为李司琪挺着一对咪咪,无论粘多少胡子都没用的。
当我直言相告的时候,我仍然禁不住发笑。
李司琪红了脸,她低头望了自己的胸口一眼,然后怒火冲天地骂,真是个土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边骂边往棚子里走去,不住地回头威胁我说,你千万别跟过来!跟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我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
棚子的门口尽是长草,其中有一块已经被我躺成了柔软的草垫子,有阳光的时候,我都会在草垫子上晒太阳,兴致好的时候,我还会在上面睡觉。
李司琪进棚子的时候,我闭着眼睛说,鬼才跟着你呢。
话虽如此,但是鬼才不跟。
我等她进去,重重关上门之后,然后才猫着腰爬起来,以飞快的速度爬上了棚子的顶,说来毫不夸张,我这身手还是过得去的。
我从棚子的缝隙里看见了李司琪的咪咪,她那对美丽的咪咪又圆又坚挺,如同鸡蛋般滑腻白嫩,即便在阴暗的棚子也遮掩不住它的美好,我看得热血上涌,禁不住将手摸向老二,准备在棚子顶上来一番自渎,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差点忍不住狂笑而出,较之于色情,李司琪做出的事有过之不及。
我其实早早就知道李司琪会解决她咪咪上挺的难题,所以才会紧跟上去饱餐咪色,我在缝隙里理所当然地看见了她的咪咪,本来我情不自禁想自渎一番,但看见李司琪胆战心惊殚精竭虑地想掩饰咪咪的方法时苦恼的样子,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我全身颤抖,如果不是极力的控制,我肯定会笑喷而出的。
因为怕我偷窥,李司琪进去之后,用稻草和破布将棚子那些漏光的地方都补上了,然后她猫一样地脱自己的上衣,她左顾右盼胆战心惊的样子非常性感,不过她摸着自己咪咪发愁的样子却是非常的幽默了,她先是用手去压它们,但它们却顽强地跳起来,李司琪叹息着摇头,然后她又弯腰去翻我的枕头,她翻出那张包裹金银的绿绸布,然后将绸布叠成一条,叠好之后,她束起自己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捆自己的咪咪,结果一不小心,咪咪又滑将出来,气得李司琪跺了脚,她甚至还用手拍了一下它。
看到这里,我几乎都要笑喷而出了。
我极力控制住自己从棚子上滑下来,然后一路狂奔,跑到河岸边发出哈哈狂笑。
李司琪终于成功地装扮成一个男人,我抽着树叶烟,蹲在她的对面,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搞得这样辛苦?
李司琪威风凛凛地压着嗓子说,你少管本大爷的闲事!
李司琪沙哑着嗓子来了这么一句之后,得意洋洋地,你看我像不像是一个土匪?
我呆若木鸡,我的天,原来你想装成一个土匪呀。
李司琪没有告诉我她装土匪的目的,但就土匪而言,她表演得火候有点欠缺,我告诉她,做土匪首先得邋遢,邋遢是土匪的风格,像她那么白嫩的皮肤,虽然在脸上涂了河泥,但脖子上还是有很多白的地方,而且她的耳朵干净得不像话,简直白得透明,你说土匪会有这么干净的耳朵吗?简直就是个崴货嘛!
还有就是她的头发,三天洗一回,居然还有小娘们的香气,如果做了土匪,顺风这么一吹,人家一闻,啊哈不得了,原来她是个雌鸟儿!不!我没有嘲笑你呀,一般那些家伙都会这么说的。
李司琪叹息,原来做土匪还有这样的艰难。
我蹲在地上,蹲得脚麻了,我就席地而坐,抽着树叶烟的手放在膝盖上,其实我说的只是表,真正的精髓你还没学到。
李司琪呸了一声,我学得那么深干吗呀?能抢人就行了。
我再次呆若木鸡,原来这小娘们学呀装的,居然想抢人了,不过这事情真是不可思议,本来她是想在河岸边修房子的,怎么搞来搞去,她居然开始抢人了?
不过女人的想法那是天上的云,等你懂得了,那云已经飘过去了,我干嘛拿这些事情来麻烦我老人家呢?她想怎么干就由她去,这样一想,我就有了土匪的豁然。
李司琪提着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路口。
这天的李司琪已经很成功地把咪咪压得很平很扁很男人。
我在一边坐着,面带着土匪的奸笑。
我倒想看看,她要抢人干什么,抢了人之后,她又会接着干什么,这些都是我感兴趣的。不过我明白她的终极目标,那就是她想要河岸边修起一幢大房子,如果有条件,她还会盖三层楼。
夏天在山里显示不出威风,不过李司琪决定去抢人这天,天气异乎寻常的热,蝉也在树上叫得歇斯底里的,让人心烦意乱。
李司琪去的时候还是早上,那个时候我还在睡大觉,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不晓得,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之后,火塘边看不见她,我只看见她叠得整齐的被子,还有干净的地面。
空气里漂浮着李司琪的香气,当然还有残余的花香,那个花环放在棚子的角落里,尽管鲜花已经枯萎,但是暗香仍然残留。
我在山顶上看见了山道上站着的李司琪,她在早上的阳光里站得男人一样的笔挺,不过她的腰很细,即便她真是像个男人,也很是娘娘腔。
其实她应该将腿叉开站在路上,这样看起来很霸道,很威风,不过她居然将刀斜戳在地上,然后一只手放在上面,另一只手放在腰上,两只脚很优雅地并拢,而且更要命的是,她居然忘不掉那个可恶的习惯,她时不时会用手去撩自己的头发,她显然已经忘记长发已经被她束成了发髻。不过她总是会把那惯常的姿势换成是摸那发髻。
光是看这点就知道她是个崴货,开始的时候,我看得怒火中烧,不过后来我终于释然,事情是这是娘们在干,和我有什么相干呢?我只要看着她不出事就行。
其实她来山道进行抢劫之前,她应该请教一下我这个资深的业内人士,即便她真有与众不同的想法,她也应该尊重一下我,因为这是我的地盘,起码得给我几分薄面吧,如果是其他土匪,我早就操刀和他干起来了,但抢我生意的是李司琪,她居然是我的客户,这事情就有点不好说了,更为关键的是,她还是一个美丽而冲动的蠢货。
如果我跟她计较,我就不是个爷们,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我无聊的生活里居然出现这样的趣事,这真是千载难逢呀。所以我保持了良好的心态,奸笑着走下山去,对着威风的李司琪点了点头,然后就在山道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李司琪始终威风着望着山道那边,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姿势,早上的阳光不算猛烈,但是到了中午,那感觉就不同了,大量的热气从地面上蒸腾起来,水流一样地扭曲着视野的远处,白花花的阳光稳扎稳打地投落,照得山道中白茫茫的一片。
李司琪显然已经受不住了,她用手遮着自己的眼喊我,喂,我说,你给我打点水来喝吧,今天真是热呀。
我本来不想去的,但不知道怎么,我神颠鬼崇地站起来,准备去给她打水,但李司琪嚷了起来,你怎么不拍你后面的灰?你看你后面都脏了。
我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很别扭,很怪诞,于是终于对她吼了一声,你少跟我唧歪!
我没有打水,我在林子里摘了些野果给她吃,李司琪吃水果吃得很优雅,她小口小口地啃着,而且还用袖口遮自己的嘴,我讨厌她这样干,于是我扯下她的袖子,我告诉她,土匪吃东西得这样,你看着!
我咬牙切齿地将果子咬得咔咔的,汁水四溢。
我对李司琪说,土匪吃东西,得有这个范儿。
李司琪呵呵地笑着,她脸上虽然涂着河泥粘了胡子,但掩盖不住她美丽的明艳之光,不过她笑的时候仍然很讨厌地捂了自己的嘴巴,虽然我很讨厌,但我的心还是温暖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