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起来,其实我这人也有点幼稚的,首先我对朱帮那些承诺都很可笑,因为这世上的事情变化纷纭,你也许可以掌握一些什么,但无法掌握人心,事实上人心比天上的风云更加的难测。所以我对朱帮那些承诺都挺无聊的,不过我这人属于热血型,热血冲上来,那就什么都不顾了,这就是典型的没头脑,但这毛病就是改不了。
我不知道和尚是怎么看我,但我从他的眼神看得出,他对我的想法颇有点不以为然,当然,我对他的不以为然也不怎么放在心里去,试想一个办自由国办到后来要吃人的程度上,这样的领导脑筋也不会好到那里去,所以我自然很放得开。
而且我也知道,现在很多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有优越感,特别是看到他人弱点之后,他们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自己的轻视,有时候他们还惟恐他人看不到,故意在脸上浮现出来,当然,自从我做了土匪之后,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了。土匪这个阶级虽然上不了什么档次,但起码能快意胸臆,不像那些王八蛋故意装2逼。
那夜我们听了他们的争吵之后,大家都觉得这趟来得实在冤枉,费了那么多的周折,结果没料到朱帮是这样的配合,而且朱帮夫人也没有玩什么妖蛾子,所以龅牙就抱怨道,早知道就不该听和尚的了,白跑这么一趟来听人家两口子吵架。
和尚道,其实这也算是好事,起码我们现在已经晓得朱帮要派出高手保护他的娘子,不过我现在又开始担心了,也不知道这些高手是什么人,他们会不会给我们添乱。
我道,这事情你也不用操心,他们如果真是添乱,戚小青的飞刀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一人分发几把,射得他们鸡嘶辣叫的,他们还敢翻天?
和尚道,他们到野猪岭我却是不担心,我怕的是在路上他们又会自作主张,到时候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就麻烦了。
龅牙道,我说和尚你罗嗦什么,事情还没出来你就操心,据我所知,你这样的人死得特别快。
和尚低声笑道,我说龅牙你这厮怎么一肚皮的怨气,我和你有仇么?你就这样咒我死?
龅牙恨恨道,我现在一想到自己还没见到娘子,我这心里就特别的难在。
我们低声嘀咕着,已经打算着回去了,现在只等朱帮和他老婆吵完架离开,我们就动身。但是朱帮罗嗦个没完,听得我拳头发痒,恨不得揍这厮一顿。
朱帮悲情地对老婆道,阿纯,你明天就要走了,难道就不能让我多和你说点话吗?
朱帮老婆阿纯也许是受不了他这样的纠缠,于是不耐烦地敷衍道,老娘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看看那个李姑娘修建的房子而已,你别他妈这样紧张,再有,你别和我提蓝石,我和他清白得狠,你也用不着派你那些蠢货跟着我一路,省得我还要在他们身上操心。
朱帮温和地道,你看这样好不好啊阿纯,如果你不相信我们这里的人,我干脆另外请几个高手暗中保护你,这样你就不会吃他们的亏了,你别急,我保证这些高手绝对是一等一的,绝对不会让你操心,而且你连看都看不到他们,其实我开始的时候也不想你知道他们的存在,但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如果让你知道他们的存在,起码你在那里就用不着害怕,无论你去什么地方,你都会安全,这样我就能放心点了。
阿纯恨恨道,你说完没有?我可告诉你,你以后再这样罗嗦,我可真他妈不想回来了,你那些高手没用,除非杀了我,要不然听你这些屁话我都得少活几年。
朱帮叹息道,那好吧,我走就是了,但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可不可以有个小小的要求。
阿纯道,快说快说,我的瞌睡虫已经到眼皮上了。
朱帮道,我想麻烦夫人和我小小的弄一下,解决一下我身体的麻烦,你知道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那个了。
我们一听,马上就呆若木鸡,朱帮那厮居然要和老婆行房,我们在这里听那可是大大的不对,和尚道,乘着这机会,我们还是走了吧。
龅牙却笑道,要走你先走吧,我得看看这两口子是怎么整的。
我愤愤地道,龅牙你这厮真是坏透了,人家两口子办事和你有关系么?你真是有这样的兴趣,我们马上去你家,也看着你和你老婆干干?
龅牙连忙道,二爷不要,我只是很久没有那个,所以听听人家暴风雨过路也算是过过耳瘾了,既然大家都急着走,我们就走吧。
我怒冲冲地望着他,觉得这厮真是无聊,但觉得就这样的走了,实在有点遗憾,于是我对和尚吩咐道,你找点什么东西把他耳朵塞起来!别让他听!
和尚笑了笑,于是就低声对那听得聚精会神的记录厮命令道,去找点棉花来把这家伙的耳朵塞了,免得他有不道德的幻想。
记录厮于是到最近的一个格子间里去找了点棉花出来,硬是塞进龅牙的耳朵,龅牙委屈地望着我,二爷,怎么光塞我耳朵?
和尚笑道,因为你已经成亲了,而我们还没有,所以你已经失去了旁听的资格。
龅牙委屈道,我明白了,你们就是欺负我,你们瞧着我有两房老婆,所以你们着急,嫉妒,眼红。好吧好吧,不听就不听,我们注重的是现实,不搞幻想。
朱帮老婆不耐烦地道,我今天没心情,改日吧。
朱帮有点憋气,不是说好一月一次么?而且现在时间快到了,你又要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莫非去冲墙?
朱帮老婆恶狠狠地回道,都跟你说老娘没心情和你搞了,你怎么还纠缠不清?
朱帮叹息,阿纯啊,你知道的,身为一个男人,如果不把这事办了,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龅牙严肃道,岂止是心里不是滋味,身体也不受活的说。我与和尚都惊讶地望着龅牙,没想到他被塞了耳朵还能听得这样明白。
这时那记录员低声道,二位爷,你们的这个朋友已经把棉花团子-掏出来一个了。
龅牙连忙在地上拣起棉花,愤愤地望记录员一眼,这是你没塞好掉地上了,关我屁事!现在你看到没?这才是专业的塞耳朵!
说完,龅牙将棉花使劲塞进耳朵里。
朱帮老婆嚷,好吧好吧,我告诉你,老娘那事来了,干不了!
和尚奇道,那事来了?那是什么事?
我恨铁不成钢,愤愤回答,月事!!
朱帮出来的时候,借着灯光,我们看到他一双红红的眼睛,估计他心里很悲伤也很痛苦。
他出来的时候,我们转移了躲藏的地方,等他下了楼梯,和尚才叹息道,朱帮虽然可怜,但这厮是自找的,如果换做我,这样的老婆我早就不要了,还留着干嘛?
我奇怪地望着他,您不是挺崇尚自由的么?朱帮想干但他老婆不配合,所以朱帮就走了,这不是你一直奉行的自由吗?您现在怎么唱起反调来了?
和尚道,自由是相对的,但和尊重没关系,尊重是双方的,他老婆这样不受人尊重,这样侮辱他他都居然没事,这就说明男人贱起来也是有盐有味的。
我们愤愤地评论朱帮老婆对丈夫的残酷虐待,评论半天,觉得挺无聊,于是龅牙就嚷起来要回去,他掏出棉花扔在地上低声道,好戏看不成了还在这里闹个****!你们在这里等朱帮回来收拾呀。
龅牙这话虽然粗鲁,但我们也的确应该离开了,为了防止迷路,我们还是决定带上那位记录员。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面小窗户突然被人砰地打开,木屑纷飞中呼地跳进来一个青衣蒙面人,这下我们全都惊呆了,想不到在这样高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人从窗户进来,这个人不是轻功高就是蜘蛛侠,因为这个人的到来,我们都暂时没有离开,我们倒要看看这个蒙面厮想干个什么。
朱帮老婆好象听到了这个声音,于是就问,谁在外面?是朱帮吗?你在外面还没走?
说完这话,朱帮老婆就穿着她那身拖地的衣服走了出来,看到青衣蒙面人,她就花容失色,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蒙面人沙哑着嗓子道,少废话,跟我走!
朱帮老婆笑道,莫非你又是来劫我的人?呵呵,这段时间劫我的人真多,你是朱帮派来的还是野猪岭派来的?
身上裹着青色紧身衣的蒙面人从头到脚都裹得密不透风,就连眼睛上他都盖了一块绿色琉璃片子,所以连眼睛都看不见。
蒙面人沙哑着嗓子,既然要来劫你,还用得着通告名号么?
说完这话,他飞快地冲上前,并指戳向朱帮老婆,只一下就戳在她的胸前,她应指就软绵绵地栽倒,还没等她倒地,蒙面人就将她扛将起来,这厮还抱怨道,这妇人真是重,平时也不减减肥。
我们全都惊呆了,和尚道,这可不好,看这小子是准备将她劫走呢。
龅牙道,鬼都看得出他想劫走她!
我问和尚,现在该怎么办?
和尚沉吟道,现在先别急着和他干,一来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二来会惊动朱帮的人,我们干脆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是谁?
龅牙道,还有谁?不就是蓝石么?他的轻功这么好,不蒙面都看得出呀。
和尚道,不一定是蓝石,很有可能是其他人。
我沮丧地望着和尚,你认为我们有能力去跟踪这样一个有轻功的蒙面高手么?
和尚发了呆,然后才道,对呀,我已经忘记自己失去功夫了,对不起。
就在我们低声讨论的时候,那蒙面厮已经扛着朱帮老婆开始钻窗户了,但那窗户实在太小,扛着一个人钻出去实在有点困难,那厮先是扛着人冲,结果砰的一下就撞到窗户边,这下两人一起摔倒。蒙面人发了发懵,然后又横抱起朱帮老婆,再次冲锋,结果这次没算对距离,再次摔倒。
和尚评论道,这个朱帮窗户整得实在太小了。
龅牙点头同意和尚的看法,觉得朱帮也许修得这样小就是怕蒙面飞侠进来劫老婆。
和尚很欣赏龅牙这个观点,觉得他很有新意。
蒙面人抱着人或扛着人用轻功冲锋了几回都没有成功,他显得有点茫然,最后他终于明白要钻出这个窗口是得花点脑筋的,于是他将朱帮老婆放在地上,然后蹲在地上望着窗户,仔细思考该怎么将她扛出去。
和尚急道,刘二,你的机会来了!再不动手,那厮就劫走她了。
我急回,怎么动手?那厮发现我怎么办?
龅牙道,我们悄悄的去将那婆娘弄过来不就得了。
我道,问题是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记录员道,这事情就交给我吧,这几位爷,这可不可以算是我去野猪岭的资格?
和尚拍着他的肩膀,很感动地道,好兄弟!过了这关,你就是我们野猪岭的人了。
记录员激动地点点头,然后飞奔而出,跑到蒙面人的面前嚷嚷,这位大哥,你找谁?
我们呆若木鸡,想不到这个蠢货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转移蒙面人的注意。
蒙面人惊讶地望着他,我找谁关你屁事?快滚!免得本大爷一刀杀了你。
记录员全身发颤,但他仍然勇敢地问,这位大哥,这里是朱帮朱老爷的地盘,如果你要找他,请让我给你带路,他在下面睡觉。
蒙面人木雕泥塑了半天,他好象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不可思议,于是他站起来道,看到没有?本大爷现在蒙着面穿着紧身衣,你认为我会是来找你们老爷的朋友吗?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们三人已经飞快地将朱帮老婆抬到楼梯间边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