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也站在旁边,纳兰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他们是一起的么?倾寒为什么也出去了?”
汐月不知道倾寒是否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四少爷,她还是不敢乱说话,便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因为七小姐的军装忘记拿走了,倾寒姐只是去取衣服。”
那么应该是碰巧遇见的。
纳兰澈还没有想到那么深,没有想到沐倾寒和段子墨,认识,并且有越来越多的接触。
“来了,来了,那是倾寒姐!”
在几乎绝望的等待中,汐月惊呼。
纳兰澈一转头,只觉得,眼睛刺痛。
如同是一位凯旋而归的战士一般,也如同是小说里写的故事,一位带着胜利微笑的男人,骑在一匹白马上,怀中,抱了一位美丽的女子。
记得天下,不负卿。
多么美丽的画面。
可是在纳兰澈看来,确实如此的灼眼。
因为那位女子是倾寒。
倾寒睡着了,睡的那么安稳,特别的香甜。
段子墨因为害怕她的伤势,一直都放满着速度,所以才会推迟到现在才过来。
纳兰澈说不清楚此刻他的心情是什么,只感觉,心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伸出手,“事情可办好了?她怎么啦?”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她受了伤。”
“受了伤?”纳兰澈眼神闪现出一丝丝的惊愕,还有担心,她,怎么老是出状况呢?
“我来把她抱回住的地方吧,你快去准备准备,都快要祭祀了。”纳兰澈的手,一直都伸在半空中,他本能的,想要将沐倾寒从段子墨怀中接过来,他就是不希望沐倾寒和更多的男人,有接触。
而段子墨却淡淡笑了笑,“不用了,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亲自抱她回去。”然后跳下马,抱着沐倾寒,对汐月说道:“还不带路?”
汐月已经被刚刚的对话,吓得一愣一愣的,立即回过神来,立即点着头,然后领着段子墨走了过去。
纳兰澈站在那里,心里,很是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觉呢?
为什么呢?
一种,一种被人侵犯的感觉。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段子墨,还有他手中的沐倾寒。
怎么有一种有人把自己的东西,抢走的危机感呢?
无奈地笑了笑,“纳兰澈啊纳兰澈,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在想些什么?”于是也跟着出去了。
祭祀典礼上,程炳坤不停地瞧着自己的西洋手表,不耐烦地瞧着入口处,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段子墨怎么还没有出来?”
“在外面监视的人瞧见他从房间里出来,本来想尾随的,可是却跟丢了,现在还没有音讯。”
听了属下的话,程炳坤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老虎他们呢?还没有赶回来?”
“是的,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他奶奶的,都是一群吃白饭的饭桶,连两个人都抓不到,他妈的!”
陈炳坤立即站了起来,心里烦躁不安,眼瞧着纳兰漓站在人群中,如同是个公主一样,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洗礼。
她确实是最有气质的。
特别是今日穿的是一件最新款的女式军装,特别的有精神,有气质。
这和纳兰漓的气质是最匹配的,她的性格也好,她的外貌也很,像足了一位女将军。
程炳坤的眼神又开始色迷迷起来,他尝过很多女人,这个小妖精还是头一次让他心心念念的,他唯一感兴趣的。在他的众多太太中,都是一群爱哭爱吃醋的女人,唯独眼前这一位小姐,有脾气,有个性,他喜欢。
走了过去,“七小姐,今日你无疑是最美的。”
有人说,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纳兰漓最怕的就是和程炳坤说话了,而偏偏程炳坤喜欢跑过来和她说话,让她气恼不已。
“程司令说笑了,我家七姨娘才是最漂亮的,我不过是个小姑娘。”声音淡淡的,带着深深的轻蔑。
而程炳坤笑的更加的作践了,“哎,那是不同的,她再美,已经老了,而你,新嫩的很!”
纳兰漓立即转过头,狠狠地盯着程炳坤,他把自己当成什么呢?新嫩?以为是豆腐么?
心里就觉得恶心。
“程司令,老了也有老的好处,正如司令您,不是一样很有特色么?”已经很婉转地提醒着程炳坤,他也是个老人了。
不由分说的,纳兰漓立即走开了,不想多和这个男人纠缠。
程炳坤被这样侮辱了一番,还是一个毛头丫头,心中气恼不已,狠狠道:“好你个死丫头,我总有一天会收拾的你服服帖帖的!”
而程炳坤不知道,他方才和纳兰漓的对话,已经一字不落地被身后的两个人听到和看到了。
七太太是最聪明的,她一见到纳兰漓和程炳坤争执,便找了个借口,带着纳兰雄走了过来。
纳兰雄表面上波澜不惊的,可心里却是气愤不已。
毕竟纳兰漓是自己最爱的女儿,就算是换成任何父母,听到了别的男人说出这般侮辱女儿的话,都会生气的。
纳兰雄眼神一暗,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七太太轻蔑地瞥了一眼程炳坤,就这样的草包,也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
真是天理难容。
“我说,到底开不开始啊?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吉时都开始了。”程炳坤最后实在等的不耐烦了,朝着主持祭祀的一线天村长吼道。
一线天的村长虽然只是个村长,却见过不少大场面。
他不卑不亢地说道:“程司令,段少将军还没有到呢。祭祀不是一定要三大家族的族人代表到齐后,才能够进行么?这是规矩,我没有办法打破。”
“什么玩意儿啊你,难道说那小子突然死了,我们以后就不祭祀了么?若是日后那姓段的被除掉后,我们都不祭祀了么?”
说的是那么的刻薄和尖酸,仿佛已经认定了段家的人,今后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如此的笃定。
大家都面面相觑,都感觉这次程司令太过分了,更有甚者窃窃私语,“难不成少将军出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啊?听说昨天程司令派人去追赶什么人,难道就是少将军?”
程炳坤得意地笑着,他倒真的希望昨日那个跑走的小子是段子墨,这样,省的自己动手。
纳兰漓都快要咬破自己的嘴唇了,她恨不得立即宰了这个该死的死胖子!
“程司令可能会失望了,段家也好,淮池也好,都会千秋万代,永远都长盛不衰!”
一阵明朗的声音,如同是一道金光,照射了下来。
大门打开,段子墨和纳兰澈两位俊美的男子,穿着笔直的军装,迎着一线天少有的阳光,步步铿锵有力。
这就是传说中的绝代双雄。
风光无限,魅力无敌。
连纳兰雄都满意地点了点头,七太太也微笑了起来。
有趣,真的是有趣。
她被困了这些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有趣了。
程炳坤眼神里都快要喷火了,咆哮不已,难道昨晚真的不是那个男人?
“好了,既然人已经到全了,祭祀便开始了,还是和以前的规矩,都由段家代表上头等香火。”村长在瞧见段子墨的那一瞬间,心里也踏实不少。
毕竟以前段都统对他有恩,他自然比较偏向于段家。
段子墨刚走两步,程炳坤就拦了去路,挑衅地问道:“我不赞成,凭什么是你,段子墨来烧头等香?这可是淮池的大事,绝对不能让你这个毛头小子来完成。”
段子墨好笑地瞧着程炳坤,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气急败坏么?
空气,再一次凝固了。
沐倾寒干咳了几声,汐月紧张地瞧着她,眼睛闪烁着,“倾寒姐,你醒来了?”
都已经回来了?
她怎么还觉得自己还在回来的路上了呢?和段子墨,一起。
她直立起身子,“我什么时候来的?”
“来好一会儿了,你不知道我可担心死了,看着你身后那么厚的绷带,倾寒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说汐月了,连倾寒自己都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真的太惊心动魄了。
她低着眼睛,不说话,“没事,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小什么?怎么可能是小?你没有瞧见我和四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
“四少?四少也来了么?”
“恩,四少一直等着段将军。”
那岂不是让纳兰澈瞧见自己睡在段子墨的怀中?
沐倾寒心中一沉,然后说道:“四少说什么没有?”
“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
是啊,他能够说什么,他会说什么?
他的世界里,自己,算什么?
冷静了下来,沐倾寒接过汐月的茶水,然后缓缓问道:“七小姐没有发现吧?”
“没有,我按照你说的,天不亮就去送衣服,并告诉小姐说你很累,已经睡下了。”
又再一次欺骗了纳兰漓,沐倾寒心中很是愧疚,可是没有办法,这样惊心动魄,这样危险的事情,最好少一个人知道的好。而且,凭良心说,就沐倾寒对纳兰漓的了解,纳兰漓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厉害女子,可是她有一个致命伤,便是太感情用事了,这样,会坏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