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寨每间客房的布置都一样,一进入房间景宜妧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司徒晟。
司徒晟目不斜视,从包袱里拿出一套月牙色的衣袍,眉色淡淡,“这是我的衣服,你暂且换上。”眸光很是光明正大的瞟了眼景宜妧光洁的脖子下已经湿透的里衣、外袍,殿下很是薄凉道,“感冒了又要拖延行程。”
幸好,景宜妧已经不打算能从司徒晟嘴里听到什么好话,她拿过司徒晟手中的衣袍,清淡道,“出去,我要换衣服。”
司徒晟点了点头,十分体贴的关上门。
和茂王殿下一同‘流离失所’的郡主大人已然学会了‘自力更生’!
里衣已然湿透,十分麻烦,景宜妧并不想借用司徒晟的里衣,他们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更何况男女有别!
即便不描眉依旧美丽的眉紧皱,没有里衣这是一件很纠结的事!
景宜妧看着眼前的月白色衣袍,叹了口气,只能先将就换下湿衣再做打算。正当景宜妧打算换衣服时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声音虚浮不是练武之人,但听得步伐十分急促,该是有急事!
“江流兄,何事这么惊慌?”
闵南春不能说话,就听他艰难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手上也有动作,司徒晟不太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
房门打开,月牙色衬得景宜妧眉目更加精致,但可惜她和司徒晟身量相差太大。
景宜妧颇为别扭的扯了扯,也幸好这件袍子的下摆做得不长,刚好及地,只是衣袖长了些许,一头青丝还来不及扎起,就见景宜妧秀眉微皱,催促道,“屋里有笔墨,快点!”
当景宜妧三人赶到时,那四人早已开打,屋中只剩残骸,水寨中负责修缮的人唉声叹气,十分无奈。
“他们呢?”青丝半湿半干,披散在身上,瞧着这屋内情况,景宜妧眉宇不悦。
“那边。”青年男子指了指水车那边,明亮的水面折射着光芒有些刺眼,景宜妧眯了眯眼,就瞧见有四人打得正酣。
灼姬和泰珥还算是有分寸杀招并非出,甚至连武器都还藏着只是赤手空拳的交手,但吴桐和泰莯却是招招致命,一刀一剑交织,水面炸出无数个高浪。
“怎么回事?”高阁上,司徒晟看着打得难解难分的四人,脸色微微一沉,气场不经意打开,那些人何曾见过这样的人,即便是他们的帮主也不能比及。
闵南春的房间并未损伤,他当即取来纸笔。
【泰帮主说要二帮主娶景公子。】这句话写得闵南春手抖,他没想到这水寨的二帮主竟然有这样的嗜好,喜欢男色。
景宜妧当即脸色一变,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眯起看起来格外危险,她看着泰珥和泰莯,垂在两侧的双手微微握紧。
衣袍无风自动,显然内力涌动。
司徒晟脸色不变,心里却有微妙的情绪划过,是不悦。他没有时间深究这股情绪的来意,他立即拉住景宜妧的手腕,一错不错的看着景宜妧,微微摇头,劝解道,
“不妥。我们还需要他们的帮助去杭州。”
闻言,景宜妧一瞪司徒晟,眼角眉梢全是冷漠的寒意,冷笑道,“污我名节,我怎可放过他们!”
顿了顿,司徒晟反手握住景宜妧纤瘦的手,一双眼睛透着真诚,张了张嘴但没有声音,却是凝丝成线,响在景宜妧耳侧,“此刻不和他们计较,待我们回了杭州,我给你虎符调动水军。”
“姑且信你一次!”景宜妧死死盯着司徒晟,那双眼睛里的诚挚她看到,可她也知道水军虎符轻易动不得,明知司徒晟骗她,不知为何景宜妧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