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对于维新变法的志士采取了大肆屠杀和打击的对策,对此,李鸿章大胆指出“捕新党之谬”,没有明确支持,而且暗中设法为一些“新党”开脱,对逃往国外的康有为、梁启超的安危深表关心。但在慈禧太后面前,他又不得不对康、梁及其他维新变法的志士故作贬低之词,迂回周旋,以达保护自己的目的。慈禧太后曾经向他询问康、梁是什么样的人,李鸿章回答说:“康有为、梁启超等人乃书院之书生,属市井讼师之类人物,无可忧虑。”慈禧太后又问是否有外国人作庇护?李鸿章回答:“外国人不知中国之情况,误以其国家志士以待之,故容留他们,然最终当识破其面目,至其时驱赶他们恐其不解其恨。”一面避免牵连自己,一面委婉缓解慈禧太后对康、梁等人的仇恨,减轻对“新党”的残酷镇压。
服务上司要灵活,其中的分寸最难把握。李鸿章从曾国藩那里学到了其中的奥妙,所以才应用自如,有备无患。
文字材料不可忽视
在今天的政府机关里面,文字工作仍然是十分重要的。我们常说会写文章的人是笔头好,其实根本的问题还在于有头脑。有想法。领导手下的笔杆子为什么提拔得快?很大原因在于他们常在领导身边,站得高,有想法。
在古代,交通不便,地方官员当面向上级汇报工作的机会不多。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主要靠文书,向朝廷写的报告叫奏牍。既然见面不便,文字工作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曾国藩深知这一点,奏议是臣子最重要的事,必须谨慎对待,下一番工夫才行。很多名臣都是奏牍的高手。我们今天看《古文观止》,其中很多文章都是奏牍文书,也就是汇报材料。贾谊、韩愈、欧阳修、苏轼、王安石、司马光等人都是写汇报材料的高手。
李鸿章入幕后,曾国藩开始主要让他负责文书工作。这是为官者的一项重要素质,训练的是如何与上级打交道。当时只有地方大员才有上奏折的权力,李鸿章虽然也在安徽练了几年兵,但是最多不过是个记名的道员,还没有直接和朝廷对话的资格。曾国藩让他负责起草奏折,一方面是知道他的笔下功底不错,用他比较放心,另一方面也含有培养之意,李鸿章以后独当一面,这一关必须过硬才行。湘军的主要头目,无论是左宗棠、胡林翼还是曾国藩,都是这方面的高手,因此有天下奏牍三把手的说法。
咸丰八年(1858)底,湘军李续宾部在三河镇被李秀成、陈玉成全歼,李续宾和曾国藩的弟弟曾国华等400多将领战死,是湘军出师以来最大的损失。事情过后,胡林翼奏陈其事,请求给予优厚的追赠,语极沉痛诚挚,咸丰帝也被打动了,禁不住涕下,他在批文中写道:“详览奏牍,不觉陨涕。惜我良将,不克令终!尚冀其忠灵不昧,他年生申、甫以佐予也。”下令追赠李续宾为总督,他的父亲赏赐给光禄大夫封典,两个儿子都赐予举人出身,并送部引见,赐银500两。其他的也都按照胡林翼的请求办理。
李续宾虽然是湘军悍将,但是却没有正式的官衔。这次一个人得到了皇帝这么厚重的赏赐,不能不说胡林翼的奏折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为此,胡林翼也深感自豪。他在咸丰九年(1859)正月初一给左宗棠的信中说:“天下奏牍,仅三把手,而均在洞庭以南。此三子者,名次高下,尚待千秋。自问总不出三名之下。倘其抑志拊心,储精厉学,则不肖尚未可量也。”
胡林翼对自己的奏牍功夫很是得意,将自己与曾、左并列,称天下奏牍三把手,并说自己“尚未可量”,实则有以己为首之意。而左宗棠则说:“当今善章奏者三人,我第一。”曾国藩从未争过第一。据民国的徐凌霄、徐一士兄弟说,三人各有特色,曾之雄伟,胡之恳切,左之明畅,都超乎常人,不分先后。但从学问根底而言,“国藩为独优矣”。
曾国藩文章高妙,所以奏牍也非他人可及。据有人研究,他的奏稿也分不同时期,有显着变化。总的特点是:明快简练、凝重沉稳。但前期的奏稿显得戆直、激切、倔强。后期,即1858年重新出山以后,其特点则变为绵里藏针、缜密老到、平淡质实。1858年是他仕途变化最明显的一年,经此番风波,他渐趋谨慎,在奏牍中也充分表现了出来。
曾国藩曾经说:“奏议是人臣最要之事”,教导他的下属必须在这件事上下一番工夫。曾国藩对奏牍的重视,不仅体现在他自己往往亲自动手,言辞谨慎,大多经反复思虑才定,即使是幕僚代笔,他也都要亲自改过。此外,还体现在他慎选幕僚上。他手下的幕僚,包括各方面的人才,但最重要的则是草拟奏稿的人。李鸿章在他幕下,就主要充当草写奏稿的事务。翁同书寿州兵败,信用叛将,曾国藩要弹劾他。因为他的父亲翁心存是咸丰皇帝的老师、大学士,位高权重,翁家的势力也很强大,门生故旧更是满天下,在如何措辞上,曾国藩费了一番周折。李鸿章为他拟定了草稿,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有节,曾国藩看后大为欣赏,称赞他的文章得一“辣字诀”。后来曾国藩的奏牍,大部分是李鸿章拟的草稿。
当时能向皇帝奏事是一种特权,表明这个人已得到皇帝的注重。如何利用好这样的机会,就要在奏章上下工夫。曾国藩频频教导手下,在奏牍上一定要谨慎行事。同治元年(1862)正月,曾国藩读了洪亮吉的《上成亲王书》,此人就因为上了这一奏疏,被发配新疆。曾国藩读后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犯忌讳的地方,饶是如此,尚且遭此大祸,可见奏牍不可不慎啊。
同治五年(1866)十一月,鲍超获准向朝廷直接奏事,自以为腾达指日可待,很是兴奋。曾国藩却以自己的教训为例,告诫他要谨慎行事。他在信中说:“阁下虽可奏事,但须十分谨慎,不可乱说一句。若任意妄说,言不当理,或触圣怒,不准再奏,则反失台端之体面,又负鄙人之期望矣。国藩道光末年在京上疏,颇有锋芒,自出京后,在军十四年,所奏之折无一语不朴实,无一字不谨慎。即如此次因军务不顺,请开钦差、江督各缺,并非得意之时,而所奏两折两片,亦仍属谨慎,兹特抄寄一阅。从古居大位,立大功之人,以谨慎败者少,以傲慢败者多。”
第二年五月,曾国藩又以此教训了曾国荃一番。曾国荃刚获得单衔奏事权力,就弹劾满臣官文,捅了马蜂窝,所以曾国藩再三告诫他写奏稿不可不慎。他说:“吾兄弟高爵显官,为天下第一指目之家,总须于奏疏中加意检点,不求获福,但求免祸。”
然而的确有不听曾国藩劝告而以此致祸的人,吴汝纶日记中记载:“手笔书疏,大臣最宜慎重。武侯之徒李平即出其书疏前后违错而表上其罪也。汝纶前随曾相在军时,有某帅来,相公戒以书疏不可不留意,其后果以此致败。”
在今天的政府机关里面,文字工作仍然是十分重要的。我们常说会写文章的人是笔头好,其实根本的问题还在于有头脑,有想法。领导手下的笔杆子为什么提拔得快?很大原因在于他们常在领导身边,站得高,有想法。
左宗棠的人生关键点
左宗棠的崛起有多方面的因素,一是他个人的超常能力;二是他赶上了当时时局危急的用人之际;三是曾国藩的常识和举荐。他第一次统率军队作战,就显示出才干和拼劲,为自己赢得了喝彩。
人生虽然很漫长,但机遇并不是随时都会出现。因此,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一定要把握住。人生其实就这么关键的几步,走好这几步,大局即定。
左宗棠的人生关键点是在1861年与太平军的江西鏖战。当时太平军在鄱阳湖一带大败曾国藩,逼得曾国藩差点要自杀,幸亏左宗棠以寡敌众,与太平军死拼,才挽回败局。曾国藩对他格外倚重,并向朝廷为他请功。从此受到清廷重视,为他日后的成功打下了基础。
当初,曾国藩委派左宗棠经营楚军。咸丰十年(1860),当他苦心经营,把楚军组建得具有一定规模的时候,太平军的战略动向也有所改变,使清政府穷于应付,特别是石达开率太平军一支奔向了关中四川,如果占据,那里可以说是坚如壁垒,再加以铲除就不是容易的事了。清政府对此已有所察觉,于是清廷打算调派左宗棠督办四川军务,率楚军由湘入川。
曾国藩得悉这一情况后,深恐左宗棠去就“督办”的高位而不能随他“襄办”军务,从而削弱湘军对安庆乃至南京的攻势。其实左宗棠也不愿入川作战,而是集中主要精力对付太平天国苏、皖根据地。他向曾国藩、胡林翼表示:“我志在乎吴,不在入蜀矣。”于是,清廷只好派湖南巡抚骆秉章督办四川军务。左宗棠则率楚军向江西开进。是为左宗棠第一次统率军队出省作战。
在左宗棠入赣前后,太平天国方面在痛歼清军江南大营之后相继进行了东征与西征,不久,就在苏南和皖南战场连连得手。咸丰十年(1860)八九月间,李世贤、杨辅清等部太平军相继攻占宁国、绩溪、徽州、休宁等地,在祁门东线直逼曾国藩大营。曾国藩调左宗棠军从南昌东进驰援,左宗棠带领楚军抵达赣东北的景德镇。
左宗棠驻军景德镇后,于当年的十一月初主动出击,攻占德兴和安徽婺源(今属江西省)两地,旋因太平军进攻景德镇而回师。在左宗棠看来,景德镇“为江西省前门,涤公祁门后户,倘有疏失,不堪设想”。同样,太平军进军赣北,用意也在控制这一地区,以断皖南曾国藩湘军对外联系和粮饷供应的通道。于是,双方在景德镇一带展开了激战。
黄文金、李远率太平军分兵五路进攻景德镇,并分军攻浮梁。左宗棠在景德镇布置防御,击退太平军。曾国藩又调派鲍超由皖南赴赣北,增援左军。左宗棠会同鲍超向太平军发动反击,黄文金抵挡不住,于次日退至彭泽和皖南建德。左宗棠又派楚军协助鲍超军加紧追击,攻克彭泽、建德。黄文金部太平军损失惨重,只得退守芜湖,无法参与皖南、赣北战事。黄文金首攻景德镇败退后不久,李世贤部太平军从安徽休宁攻占婺源,分兵进攻浮梁和景德镇。左宗棠派王开琳带领“老湘营”出景德镇抵御。太平军初战失利,随后李世贤亲率大军向西挺进,王开琳败退景德镇。曾国藩急调皖南镇总兵率部由建德移防景德镇,左宗棠率军转攻鄱阳。李世贤向景德镇发动猛攻,全歼守将陈大富一军,太平军胜利攻克景德镇。左宗棠害怕被太平军所歼,遁往乐平。李世贤回师皖南,准备再攻祁门。
景德镇落入太平军手中,使曾国藩祁门大营粮断路绝。曾国藩亲率湘军从祁门抵达休宁,试图攻取徽州,打开通往浙江的饷道,结果被太平军打得大败,逃回祁门。曾国藩在绝望之中,写下遗嘱交代后事,坐以待毙。恰于此刻,左宗棠在乐平击败太平军。曾国藩绝处逢生。
左宗棠在景德镇之战败退至乐平后,经过休整,乘机出击,于乐平的桃岭、塔前击败太平军。正在向祁门进军的李世贤闻知左宗棠卷土重来的消息后,调转军队向乐平发动进攻。左宗棠凭借着乐平背山面河的有利地形,督兵三路在次日大败太平军,竟以六七千之众将号称十万的李世贤大军击退。李世贤被迫向东撤退,由赣北进入浙西。左宗棠乘势占取景德镇等地。
祁门的后路又得以巩固,曾国藩大喜过望,他向清廷上奏称赞左宗棠“以数千新集之众,破十倍凶悍之贼,因地利以审敌情,蓄机势以作士气,实属深明将略,度越时贤”。曾国藩还在家书中说:“凡祁门之后路,一律肃清,余方欣欣有喜色,以为可安枕而卧。”
清廷根据曾国藩的奏请,遂将左宗棠由襄办军务而改为帮办军务,紧接着又授左宗棠为太常寺卿,左宗棠此时官居正三品。
左宗棠从此可以说是在清廷站稳了脚跟,以后的发展就十分顺利了。
左宗棠的崛起有多方面的因素,一是他个人的超常能力,二是他赶上了当时时局危急的用人之际;三是曾国藩的赏识和举荐。他第一次统率军队作战,就显示出才干和拼劲,为自己赢得了喝彩。
当机会来临的时候,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全力以赴,把事情做好。平时练了十年功,不就等着台上这十分钟吗?此时不搏,更待何时?
李鸿章的“神来之笔”
初入政界,一方面是靠自己苦干,显示出能力来;另一方面则要有领导赏识,给你施展的机会,二者缺一不可。
一个人要想成大事,固然要靠实干,但有人一辈子实干也未必成功。这大约是人们常说的“上面没有人”吧。有贵人相助,的确可以省很多力。
李鸿章早年屡试不第,“书剑飘零旧酒徒,”他一度郁闷失意,然而1859年他却受到了命运之神的眷顾,从一个潦倒失意客一跃而成为湘系首脑曾国藩的幕宾,从此他的宦海生涯翻开了新的一页。
李鸿章拜访曾国藩,牵线搭桥的是其兄李瀚章,李瀚章当时是曾国藩的心腹,当时随曾国藩在安徽围剿太平军。有了这层关系,曾国藩把李鸿章留在幕府,“初掌书记,继司批稿奏稿”。李鸿章素有才气,善于握管行文,批阅公文、起草书牍、奏折甚为得体,深受曾国藩的赏识。
有一次曾国藩想要弹劾安徽巡抚翁同书,因为他在处理江北练首苗沛霖事件中决定不当,后来定远失守时又弃城逃跑,未尽封疆大吏守土之责。曾国藩愤而弹劾,指示一个幕僚拟稿,总是拟不好,亲自拟稿也还是拟不妥当,觉得无法说服皇帝。因为翁同书的父亲翁心存是皇帝的老师,弟弟是状元翁同龢。翁氏一家在皇帝面前正是“圣眷”正隆的时候,而且翁门弟子布满朝野。怎样措辞才能让皇帝下决心破除情面、依法严办,又能使朝中大臣无法利用皇帝对翁氏的好感来说情呢?大费踌躇。
最后,这个稿子由李鸿章来拟。奏稿写完后,不但文意极其周密,而且有一段刚正的警句,说:“臣职分在,例应纠参,不敢因翁同书之门第鼎盛,瞻顾迁就。”这一写,不但皇帝无法徇情,朝中大臣也无法袒护了。曾国藩不禁击节赞赏,就此入奏,朝廷将翁同书革职,发配新疆。
通过这件事,曾国藩更觉李鸿章此才可用。
初入政界,一方面是靠自己苦干,显示出能力来;另一方面则要有领导赏识,给你施展的机会,二者缺一不可。
如果一个人一无所长,很难得到领导赏识。即使侥幸获得高位,也肯定有一堆人等着看笑话。领导也会比较谨慎,选择一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不明摆着往自己脸上抹黑吗?“相马相出一个癞蛤蟆”,那可是天大的讽刺。
寻找后台,有利也有弊。因为有些领导提携新人,是出于爱才、出于公心,但也有人是有私心的,为了培养班底,增强自己的实力。如果领导倒台,身败名裂,你作为他的党羽,也要小心受到牵连,影响仕途、名誉。
被马屁淹没的齐景公
领导者喜欢什么,一面的人便投其所好。领导身边拍马屁的人多,是因为领导喜欢被拍马屁。表面上看,是“小人”太多,但“小人”太多的深层次原因却是不合理的制度与喜欢赞美的人性弱点造成的。
春秋时,齐景公自从宰相晏婴死了之后,一直没有人当面指责他的过失,因此心中感到很苦闷。
有一天,齐景公欢宴文武百官,席散后,一起到广场上射箭取乐。每当齐景公射一支箭,即使没有射中箭靶的中心,文武百官都高声喝彩:“好呀!妙呀!”“真是箭法如神,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