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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在放寒假的幼儿园,我又看见了那副闲置的旋转木马(童年时我曾经骑乘过)。我长大之后,它肯定运载过许多新的骑手,转了一圈又一圈。想到这里,那遥远的晕眩又重新出现。仿佛为了证实这不是幻觉,我用力推了一下--木马果然旋转起来了,就像我脚下的地球一样。只不过地球要转得更为缓慢。哦,那是属于全人类的旋转木马。每个人都不舍得放弃已经占据的位置。

所有的节日都是预先设定的,我们继承的只是别人的欢乐。但如果连这么一份遗产都没有,我们的生活将是多么贫穷,更不可能给后人留下更多的什么……毕竟,节日能把我们带回一个古老的时代。从迷路的感觉中挣扎出来。谁叫我们至今尚未树立自己的路标呢。

这同样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漫天飞舞的柳絮,如同我头脑里那些虚无缥渺的思想。我更希望它是一小团一小团的乌云,堆积在眉峰,即使依然没有内涵,却能给人以厚重的质感。怀疑论者总是乐于与乌云为伍,却蔑视轻松的飞絮。

不管生活在哪一座城市,我更倾向于住在郊区。现在没有收容隐士的山林了,但郊区就是山林。在尚未完全都市化的郊区(有个当代语汇叫城乡结合部),养花、写诗、谈情说爱抑或离群索居,就不会显得做作。我和城市总有点隔阂,常常有伴君如伴虎的压抑感,怕内心的诗意会被其吞噬。从这个意义上讲,郊区是我精神上的安全区。我会受到保护,也会善待自己。在我潜意识里,郊区还包含着边缘的性质。边缘也是我喜欢的一个词。我希望边缘不仅是我的生存状态,还能构成我的创作心理--在社会的边缘,在时代的边缘,在这个那个的边缘。越是在边缘我才越能找到自己的重心。我的感觉是不会欺骗我的。我知道该怎样伸展双臂,保持平衡--那么即使行走在钢丝上我也会如履平地。别人的天堑对于我恰恰是坦途。

雨中的道路变得泥泞,我每迈一步,都担心会拔不出自己的靴子。这是多年前的情景(当时我刚刚十八岁,去外省求学),我至今尚未忘记。我把这视为故乡对一个游子的挽留。那段是全世界最漫长的一公里--我经常在回忆中重复着这举步维艰的履历。故乡,你打湿了我的翅膀,弄脏了我的靴子,都是出于善意。希望我不要长大,不要离开。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越走越远(只把背景留给了你),但又仿佛一直挣扎在原地。

在海边,就想找一块岩石坐坐。那是经历了一整天日晒的滚烫的岩石。仿佛涌动的岩浆刚刚凝固成形(尚未完全冷却),我就坐上去了。一看见大海,我就忘掉了所有事情,头脑一片空白。那一瞬间,我几乎怀疑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就这么坐着,坐在海边,一块烫得似乎能熔化一切的岩石上。当一回白痴。这是属于我的基座,我愿意以雕塑的形式继续存在。让海风带走我的体温。让我跟岩石一起冷却,直至熔铸为一体。我只要保持视觉就可以了。大海啊,你可以改造一个人,使他远道而来,又不愿离去,像岩石一样虔诚。或许,你身边的所有礁石,却是膜拜者的化身。那大大小小的白痴一样的礁石哟,一律面朝大海,席地而坐--我不过是最后加入的一个。

石榴的结构肯定埋没着太多的玄机,犹如“钟的秘密心脏”。剥开石榴,我会发现一座隐晦的星空--哦,那些甜蜜的颗粒,难以清点的心事,熠熠闪烁。同样,仰望星空,我也会联想到石榴,一只硕大的石榴,被切割开来,供奉在大地的果盘上。我的嘴唇,首先沾染到它爆裂的汁液。我再也不敢惊醒石榴里包裹的那沉睡的星空了。我再也不敢,去打搅别人的心事。没有什么比亲自解剖一个奇迹更可怕的--尤其是当它沉睡着,对你一无所知。你更愿意世界能恢复它原先的安谧与神秘。饥饿的星空哟,请原谅我,原谅一个野蛮的闯入者。其实我并不想破坏什么。

吸烟是最能体现我自暴自弃的一项恶习。对此我认识得很清醒,可惜至今无法戒除。燃烧的烟头,把我的手指熏黄了,把我的嘴唇炙灼出泡来,偶尔还会在衣服或稿纸上烧几个洞(纯属无意)。我总是默默承受类似的损失。在心理上我已不敢指望像歌德或泰戈尔那样长寿了。我抽过各种品牌的香烟(洋烟、国产烟、优质或劣质的),若核算一番,也是一笔大钱了。钱都是次要的,还有时间。它占用我嘴唇的时间,比筷子、杯子、牙刷抑或女人的嘴唇还要漫长。有时候想想:若是把抽烟的时间,都用来跟不同的女人接吻该有多好--哪怕是同一个女人也成!我很理解茨维塔耶娃对爱人的亲吻的酷爱与渴望,她写过这样的诗:“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要尽快得到嘴唇--犹如一个使嘴唇安宁的女人,要得到嘴唇一般……”可惜,香烟仍是我嘴唇上最频繁、最公开的饰物。莫非因为它比任何女人的嘴唇都要忠实?这是我爱的替代品,我经常是在亲吻空气,充满激情--就像亲吻一个空气中的女人。与其说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烟鬼,莫如说我是个贪得无厌的接吻狂。心情好的时候,我潇洒地吐个烟圈,是抛向女人们的吻。

切格瓦拉,一个永远的游击队员,一个真正的自由战士。当别人都在为利益而战时,他为自由而战--更重要的是,自由对于他绝不仅仅是口号,而是一种必须以生命去信仰并且履行的宗教。他与保尔不同,并不关心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更接近于牛虻,有点儿生涩,有点儿脆弱,一尊终将蒙上斑驳锈迹的青铜骑士。或许仅仅为了保持某种诗意,他在南美的丛林里扬鞭跃马,风餐露宿。切格瓦拉,革命的苦行僧,继承了隐士与侠客的双重传统。我保存着一张他头戴缀有红星的贝雷帽的照片(印刷品),坚毅的表情令人肃然起敬--他肯定不曾怀疑过自己内心的世界,甚至为此忽略了身外的世界。他更习惯于在自己的内心作战,投射在世界上的不过是他的影子罢了。切格瓦拉,一个不想当元帅的土兵,一个心甘情愿的牺牲者,漠视权力、荣誉乃至种种形式,只追求燃烧的过程,而不畏惧成为灰烬。惟一的愿望就是把自己作为祭品,贡献给天空……

你只有在追赶时间的过程中,才可能跑得比时间还快。当你被时间追赶--也会如此。

这或许就是你的命运:要么是猎人,要么是猎物。这同样也是你的青年时代和你的晚年的象征。时间是你惟一的敌人。你的一生都在钟的表盘上赛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成为一种惯性。你可活得真辛苦啊。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呢--譬如向时间求和。没有谁会嘲笑你的。圆形剧场的观众席上,是空荡荡的。你跑得越快,越容易跟真正属于你的生活脱离关系。也越容易被绊倒。因为你参加的是一场虚无的比赛。只有障碍是真实的。

在卸下铁铸的镣铐之时,我并未获得期待已久的那种被解放的感觉,心情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我比任何时候更为清楚地认识到:真正禁锢着我的灵魂的,不是传统的刑具,也不是诗歌的韵律,而是同样悲哀的肉体本身。与其说上帝塑造了亚当、夏娃乃至每一个人,莫如说这副被赋予的身体就是最原始的镣铐,束缚你的存在。假若灵魂可以脱离肉体而自由行走的话,任何镣铐(不管是铁制的、木制的、石制的抑或柔情编织的)都将失去意义。可惜这种关系常常被颠倒了:灵魂无法构成肉体的主宰,而更像是它的附庸。我们自诞生之日起,就不由自主地成为肉体的囚徒。

漫长的午睡,我不断地翻身,就像游泳的人变换着姿式。我朦胧地醒来,又继续睡去,做着一个循环往复的梦。最终分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水中,还是在岸上。我扮演了溺水者与搁浅者的双重命运。或许,不管是岸还是水,是醉还是醒,都非我所需要的。还有谁会比我更可悲吗?连睡眠都像是一场没完没了的苦役。每入睡一次,我就把自己丢失了一回……

在故事结束的时候,你系了一个活结,然而你并不准备再亲手把它解开。你的力气几乎已经用尽了。却又反对别人靠近这根危险的绳索。你究竟想用它来束缚自己呢,还是捆绑别人?你怕死。不愿意死。又无法很好地活着,只好系了一个活结来考验自己--勇气,耐心,以及抵御诱惑的能力。很少有人知道你是谁。我同样也不认识你。但这根绳索却似曾相识:它曾经捆绑过奥德修斯。

在一个没有影子的世界,你才能体会到什么叫做孤独。没有镜中的影子,水中的影子,别人眼中的影子,你照样能生活得很好--则证明你并非孤独的奴隶,而是这隐形的宠物的主人。饲养孤独,其实比打破孤独要困难得多--幸好你早已掌握了这种几近失传的技巧。

午睡醒来,聆听窗外孩童的喧哗,就像接触到另一个世界的消息。其实它一直不曾中断过,是我自己一度离开它而远去。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体验到我的这种恍惚--而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的局外人?

爱情从内部改造了一个人--使他的心灵成为华丽的殿堂。当事人那不由自主流露的笑容,就像飘忽的窗帘一样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即使这最微小的细节,似乎也别具匠心。

九岁的但丁在赴宴时遇见了主人的女儿--比他还小的贝亚特里齐,因而一见钟情。然而直到十八岁才有机缘与她重逢:当时贝亚特里齐穿着雪白的衣裳,跟但丁打招呼,仅仅交谈了几句话。正是那天回家之后,“在相思越是厉害的时候,却被一个甜蜜的瞌睡所袭”--但丁写出了自己的第一首诗。后来贝亚特里齐就出嫁了,并且年纪轻轻就夭折了。这确实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仅仅凭藉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贝亚特里齐就牢牢地抓住了但丁的心。我尤其想像不出:第一次见面时,尚是幼女的贝亚特里齐,究竟拥有怎样的美丽?直到后来纳博科夫写出了惊世骇俗的《洛丽塔》,我才发现了,他多多少少带有但丁式的激情。更重要的是,洛丽塔身上不无贝亚特里齐的影子。或者说,中世纪的贝亚特里齐,已摇身变成二十世纪的洛丽塔。圣洁的幼女已变成了淫荡的少女--我们是否应该为此而感到悲哀呢?

最沉重的是什么?不是铁制的锁链,不是花岗岩纪念碑,也不是那些牺牲者倒下的躯体--而是他们临终前的叹息。这是只有灵魂才能发出的声音,甚至使肉体本身都变得虚无了,变得多余了。我相信灵魂在面临死亡的那一瞬间才会醒来--在此之前它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最先死去的,总是那些被惊醒的人。所有的口号、呼吁乃至遗嘱,都是留给别人的,惟独叹息是为了自己……

恐怖早已藏在我的心中。我屡屡遇见的,不过是一些能验证它的事物。譬如黑暗,譬如雪亮的刀锋,譬如悬崖与湍流。我不知道别人第一次看见汹涌的大海是怎么想的,我则是本能地感到恐惧--然后才感到美呀伟大呀什么的。我是太诚实了,还是太怯懦了?时间长了,我仅仅凭借想像就能获得恐怖的感觉--而不用再去亲自历险……应该说,是对危险的想像(包括对恐怖的先天性敏感)使我至今仍生活得很安全。

所有的花园对于我都是似曾相识的。莫非我的前生是个园丁(像亚当那样的)?抑或,其中的一座终将是我未来的归宿--我已无数遍地想像过那样的情景了。否则为什么一走近花园,我的心就跳呀跳个不停呢?一个人在面对自己的宿命时才可能这样--不仅激动,而且顺从……

当你死去之后,时间还会延续。你的尸体,并不可能将其绊倒。你的死也就毫无价值。充其量不过是一次意外的脱轨。钟表停摆了,那是因为它失宠了。它还同时失去了灵魂。我期待着时间之死……或许,一切都会复活?包括你,也会翻身坐起,诧异于自己居然横卧荒野,被雨水淋湿了胡须。时间的惯性真是太可怕了!一趟没有司机操纵的火车,照样慢条斯理地驶过无数根枕木铺设的铁轨。而你的尸体,不过是其中的一根枕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时间需要太多的牺牲品。它以别人的死作为动力。只有死去之后。你才能理解枕木的平静与迟钝。

故事新编: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是最早下海的文人。他们告别了琴棋书画,在闹市区开起一家酒店。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经理。治理有方,生意很红火。卓文君本是富绅家的大小姐,因为爱上穷书生司马相如,遭到父母反对,才私奔的。用今天的话来说,他们是非法同居。再美好的爱情,也离不开柴米油盐,娇滴滴的卓文君遭受到现实生活的磨炼,渐有阿庆嫂之风:“祭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而司马相如呢,也开始学会算帐了,到哪儿都随身带着计算器。他发现,挣钱比写诗更快乐。几年下来,也算是个大款了。这就是他们在新时代里的新活法。

唱一首老歌,是回到过去的捷径。假如我忘掉了哪句歌词,则说明我在过程中迷路了。

政治是在词语之间流行的瘟疫。

空不是无。空里面,其实什么都有。

马头琴是这样的一个精灵:它努力地向现实中探出脑袋,而把自己的身体遗忘在虚无里了。

没有风,树枝也会颤动(譬如在生长的时候)。说明它具备自发的激情。而要判断树叶的主动性与被动性,则更为困难一些。

远是无限的。远,比地乎线更远,比星辰更远,甚至比远更远。比远更远的远,在哲学上有个新名字,叫做虚无。

只有遇到一段中断的台阶,我才能恢复自己的思考。生活中的许多惯性,必须依靠生活本身的改变而打破。

他的手指被琴弦划破了。看来音乐也是有牙齿的,甚至嗜血的。或者说,音乐比他更为疯狂。

这堵墙,比纸还薄。然而它依然是墙,不是别的什么。

病是我身体里的敌人,是健康的我的另一半,总会在某些时候出现,填补那些因为分离造成的不友好的缺口。

我是蜘蛛,我的祖国是一张网,网住了别人更网住了我。我每天都要修补破碎的版图,使自己的梦能尽快地恢复完整……

宿舍楼里有一家在弹钢琴,其他的居民都无意识地生活在艺术的氛围里了。

冰镇的月亮,融化得只剩下了一半。

他梦见自己死了。他真的死了,死于梦中。他做了一个有关死亡的梦,无法挣脱。怎么呼喊,怎么翻滚,包括掐自己一下,都无法挣脱。梦就像一趟列车,无视乘客的抗议,继续行驶下去,没有终点。如果他不做这个梦,该有多好!他梦见自己死了,他再也没有醒来。这个梦真是太长了。或许他并没有死,只是成为被自己的梦挟持的人质。谁能够解救他呢?他并没有死,他在梦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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