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几个人把最后唯一的干粮吃掉了.
“怎么办怎么办?”钱爷望着天空,还是那种阴沉沉的样子,再望四周,依旧是嶙峋的怪石和荒死的植物。
梭土坐在原地沉默着,陈三儿也感觉没有一点办法。绝望在三个人心中慢慢蔓延,一点办法都没有,走这片荒原完全就像是在兜圈子一样,走了那么久看不到任何出口,三个人都不曾想还没有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妙就这样死去。心情越来越悲观,哪怕是有个可怕的对手也好,至少能做点什么,而现在什么也做不成。
又过了一天,三个人已经没有体力来前进了。坐在石头上低着头,气氛和周围的环境一样压抑。
“还是没有觉察到任何其他术力吗?梭土。”陈三儿低声问梭土。
梭土摇了摇头。
钱爷低着头睡着了。
陈三儿叹了一口气,空间的不规则流动越来越明显,本以为迷宫马上要解开了,可是依旧是没有任何术力的存在。
梭土看到睡着的钱爷,立刻使劲地摇着他,把钱爷叫醒,现在已经是冬天,在这样的情况下睡去是很不利的事。
钱爷睁开惺忪的双眼,无力地说:“让我再睡一会儿,我饿死了,睡一会会好一点.”
梭土敲了一下钱爷的头,怒斥道:“你想死吗?笨蛋!”
钱爷瘦弱的身体在寒风中发抖。陈三儿看到以后心里一阵抽搐。
又过了两天,三个人紧紧依偎地躺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几乎都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钱爷已经睡了很久了,梭土还好,还能说上话,但看着发白且干涸的嘴唇,便知道情况很糟糕。陈三儿不停地用术力来取暖,温暖自己也温暖着旁边的两个人,术力在不停地消耗之下越来越少,没有食物,身体产生术力的速度越来越慢。可恶!陈三儿在心中暗想,没有了雾影夜涌,很有可能就这样死掉了啊.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吗?
陈三儿低声缓缓地问:“还好吗.梭土.”
梭土许久才答应了一句:“恩.天空.好像要下雪了样子.。”
陈三儿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梭土和钱爷身上,抬起头,灰沉沉的天果然在飘起一片片灰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看来真的要下雪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遇到下雪一样,从记忆被抽取以后,陈三儿整个身体一怔,感觉自己充满了体力。
然后三个人都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恍惚之中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第一个的声音略粗,说:“这三个人真是不幸呀,竟然到了这个地方.”
另一个声音比较清脆一点。说:“是啊,都那么久没人来过了,看守这个地方闲的每天都在睡觉,竟然遇到了这样三个人。”
第一个声音说:“真是不幸啊,这么年轻就要死了.”
第二个声音说:“是啊,必须要死。”
陈三儿被这两个声音吓一跳,立刻睁开眼,眼前的景象顿时让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动不动。
四周全是白色的世界,乱石荒草全不见了。正对眼前的是一个几十人高的巨大石门,石门上有着奇怪的雕饰品,那些奇怪的雕饰全部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陈三儿觉得后背发凉。
门口是两个可怕的怪物,人型大小,一瘦一胖。之所以说是怪物,因为两个皆是人的身体但头部却是怪物的头,一个长者长长的角,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皆身着盔甲和战靴。腰里各配着一把长刀,看样子是这个大门的守卫,刚才说话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陈三儿第一时间想到了监狱,难道自己死了,旁边看不到钱爷和梭土,难道第一个死的是我吗?正在沮丧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两个家伙的对话,对啊,刚才听他们说很久没人了了,如果是监狱的话不应该这么冷清的吧?即使是和平年代,在这修术世界里死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陈三儿深吸一口气,上前问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胖子说:“真是不幸!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不幸!”
看到这样的怪物嘴一张一合地说话,陈三儿不禁浑身颤抖,不过头脑里还是辨认出了这就是第一个略粗的声音。
瘦子也开口了,操着清脆略尖的声音,说:“是啊,先自我介绍,我叫是啊!”
陈三儿听到这有着些许的不淡定,这两个东西长的那么恐怖奇怪,却还有着那样奇怪的名字“不幸”和“是啊”,他们没有父母的吗?父母怎么能给起这样的名字?想到这,陈三儿却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粗俗普通,父亲是怎样想的?
陈三儿听出“不幸”和“是啊”的语气并不凶,稍微增加了些胆量,问:“我叫陈三儿,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幸”说:“真是不幸,这里不是地狱,却是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这里是监狱。”
“是啊”不停的点头,说:“是啊是啊是啊.”
陈三儿顿时充满了巨大的好奇心。“监狱?什么监狱?!”这里有这么恐怖的大门和那么奇怪的两个守卫,关押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还有自己是怎么来的呢?
“不幸”说:“真是不幸,这里面关押的东西实在太可怕了。还好关押它的人术力和术更加强大,我和是啊在这里看了几十年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啊”不停地点头说:“是啊是啊是啊.”
陈三儿感受了周围空间的流动,突然明白了一切。空间流动的扭曲就是从这里出现,不更准确地说是从恐怖的石门后面流出来的。这里是一个术力高超的人制造出来的关押什么东西的监狱,可是这到底是怎样的术?陈三儿首先想到了空间术,但想了一下,似乎不太可能,如果是空间术的话凭空制造这样巨大的空间,根本无法做到。那么到底是什么术呢?
“不幸”说:“真是不幸,少年,虽然我不想杀你,但来到这里你就必须得死。”
“是啊”不停点头:“是啊是啊是啊.”
陈三儿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了,说:“你真是该叫‘真是不幸’,还有你应该叫‘是啊是啊’,真是对你们无语了。”
“不幸”说:“真是不幸,你怎么知道我的大名的?”
“是啊”也说:“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大名?”
陈三儿彻底无语,这两个家伙看来只是徒有凶恶的外表罢了。
接着说:“你们还想让我死,你们知不知道监狱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没错,他们之所以在这里迷路,就是因为恐怖的石门里面的东西使空间发生扭曲,没有强大的术力是做不到的。这扭曲的空间和自己能与空间融合感应的身体产生影响,才来到了这个地方。
换句话说,也只有能与空间相互感应的陈三儿或飞烟,才能通过空间缝隙无视这个术而来到这个地方,那么恐怖石门后面关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这么厉害的制造出关押的监狱的人到底是谁呢?
“不幸”说:“真是不幸,可不要吓我们呐!”
“是啊”附和到:“是啊是啊,我们这样都几十年过去了,一直都没事。”
陈三儿难以想象他们两个几十年来一直在这看守着监狱,那么和监狱里面的东西有何区别?
陈三儿说:“即使是看守,但一直这样呆在这里几十年,你们岂不是很痛苦吗?”
“不幸”和“是啊”没有想到陌生的陈三儿会这样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