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儿问:“上次其实是你故意装作中了我的术露出破绽的吧,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也不是为了感激你刚才打退幼灵,但是总是觉得不舒服,你到底藏着些什么秘密,还有告诉我钱爷会怎样了?你既然是龙,就应该知道这一切的吧!最后还有那个抽去我记忆的到底是什么人?!”
红头发叹了口气。
然后望着远处似乎快要爆发的火山,说:“即使是龙族,即使是智慧术力临驾与世界顶点的生物,也有许多弄不清的事,也有种解决不了的事呢。其实我们龙族数量也已经被修术者消减的差不多了。龙死之后结晶的术力水晶,只有被龙生前意志认同的人才能使用这水晶,为了得到这蕴藏着强大术力的水晶,人类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人类真是一个危险的生物啊。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遇到了那个男人,抽取你记忆的名叫“野”的男人。”
陈三儿好像在哪里听过“野”,突然陈三儿脑海中闪现了当初在冰镜野荒找含的时候见到的那个石碑,难道这一切就是这个“野”所为?
红头发接着说:“之前我就像现在的你一样,找不到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我讨厌作为一个龙存在,弄不清早晚都要被低等的人类杀死而现在却苟活的意义,但是遇到野之后,我就找到了意义一样。陪着野做了很多事,有些事甚至让我也触目惊心,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其实,在与冰儿战斗之前,我和野一起用计害死了岩龙大哥。”
陈三儿听了火龙的话后,更加觉得这个叫“野”的男人是那样可怕,抽取记忆,用细胞术培养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甚至使用着空间术的飞烟,现在又知道这个男人竟然连龙都能这样随意操纵。
梭土也第一次听到了“野”这个名字,脑海中留下了很可怕的印象!冰镜野荒的碑文他也看过,按照碑文上的话,这个野便是创立冰镜野荒的四个人之一了。
红头发说:“直至冰儿死去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到底偏轨到了哪里,本来是寻找未来的方向的,却越走越远,越来越迷糊。我认为这是一种命运。越是拥有深深的智慧,这些命运什么的思想越无法跳的出,但是你却截然相反,似乎对命运这种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虽然没看到你挣脱掉命运,不过我想可能有一天,你会像你说的那样。”
红头发说着说着身体结晶更快了,瞬间就到了脖颈一下,整个身体膨胀出巨大的红色水晶,散发出无穷无尽的术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深厚的术力,陈三儿情绪都有些自己控制不了,身体在颤抖。
红头发却依然好像没有任何痛苦和悲哀一样,平淡的语气说:“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见证你去挣脱这世间的不公平,这修术世界混沌的命运,这些水晶就留给你了,如果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能把我龙族的命运也改变掉!。。你的朋友已经被幼灵附身,已经无可挽回,如果有缘,你见到我关系最好的哥哥炎龙,它应该比我更清楚幼灵。”
整个人变成了巨大的水晶,陈三儿忘却不了火龙逝去时候的那种眼神,感觉自己被托付了很重要的东西。
梭土第一次见到这壮观的景象,在原地说不出话。整个天空如同火烧的一样通红,突然大地开始震动。
意识到不好,梭土立刻喊:“快逃!这个火山要爆发了!”
陈三儿却怔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这样巨大的水晶怎么带回去呢?而且火山已经要喷发了。正焦急万分时刻,陈三儿看到了火龙带来寻找插着那把剑的岩浆坑里面真实地插着一把剑!不知道为什么陈三儿全部的精力被这把灰铜色古朴剑吸引住了。
梭土大喊住陈三儿:“快走吧!老大!”
陈三儿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里面插着的剑将周围的岩浆拨开,一圈都露出了底下的岩石,陈三儿跳到剑旁边,拔出剑,陈三儿握在手里的那一瞬间,木剑!而且。真的好熟悉。就是父亲送给自己的那把剑!
拔出剑之后,四周的岩浆立刻向陈三儿溢来。
“土术!土之连桥!”梭土用土术将陈三儿身体拖出,向外架起一座土桥,“真是的,老大连命都不要了吗?”梭土抱怨道。
此时陈三儿却握着儿童玩耍的小木剑泪流满眶,记忆汹涌喷薄而来。
这个时候,天空中的乌云全部火红火红的,向被大火烧过一样,火龙结晶而成的水晶向徐徐木剑飞来,渐渐把木剑覆盖,陈三儿被火红的光芒刺着睁不开眼,此时连梭土似乎也忘了火山即将喷发。
光芒散去,火龙结晶而成的巨大水晶已经不见了,此时陈三儿手中的只及普通剑半长的木剑镀上了厚厚的红色水晶,透过红色透明的水晶,可以看到那把木剑就躺在正中央。此时镀上水晶的木剑已经像平常的剑那样大小,这就是火龙的术力水晶了?可是奇怪的是,那股巨大术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这就是火龙说的,把水晶留下的方式?完全变成了一把剑?
这就是火龙说的时日不多铸造的最后一把剑?
这把木剑就是火龙当时灭掉家乡时留下来的吗?故意插到这里的,故意带我们来这里取剑的?这一切都是火龙计划好的?陈三儿相信,这些推测就是事实。
意识恢复过来,梭土立刻大喊住陈三儿:“快走!再不走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嗯!”陈三儿握起剑和梭土一起往山下跑去,巨大的轰鸣声,天空中的云彩变成了原先的乌黑色,火山口冒出巨大的蒸汽,岩浆从火山口向外溢,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呼”地一下,如同还浪般向山下躺来。山的另一面“铸波”大城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山喷发而颤动。
“怎么办?逃不掉了啊!!”这种火山岩浆向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眼看就要追上陈三儿和梭土。
陈三儿看着嶙峋的石块,千钧一发之际,拉起梭土跳上一个较凸起的石块,火山的岩浆就这样顺着山坡向下流去,不断冒出白色的蒸汽。
几次在绝境中重生,此刻两个人没有时间去喘口气,因为源源不断的岩浆恐怕很快就要漫上石块。
“梭土,还能用土术吗?”陈三儿问。
梭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术力在刚才那一瞬间出现了,就跟上次一样,在上次身体里突然出现了术力之后,梭土就一直在暗暗修习土术,加上以前没有术力时牢记的土术的使用方法,能很熟练地使用出土术呢。
“土术!土之大板!”只见从岩浆之下向上突兀出两块石板,漂浮在岩浆之上。“跳上去吧,一口气冲到山地!”梭土和陈三儿相对一视。
两个人跳上石板,顺着喷流的岩浆向山下而去。
天空中的雨依然不停歇地在下着,喷发的火山就像末日一样冒着灰尘和蒸汽,没有任何生物,没有一点生机。灰色的世界,地上是通红的火山岩浆,发生的事太多,没有任何散发情绪的机会,唯一能做的就是逃亡,逃亡。
握着手中的剑,陈三儿没有感觉到这把剑能告诉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能告诉以后该去怎样找到野,找到野找到丢失的记忆以后能做什么,甚至连现在去找薄凉的方向是对是错都不知道,不过陈三儿能感觉到的是,这把剑就像朋友一样在注视着自己,去见证以后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