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然是梭土拖着已经浑身伤痕的陈三儿回到住处,这次的伤比上次的更加严重,梭土十分心疼,也有些弄不清楚陈三儿为何又要回去挨打。
照例是梭土为陈三儿上药,边故作生气地埋怨陈三儿,而陈三儿挺起力气对梭土说:“感谢你那么心疼我.其实,我也算是一个无亲无故的人,遇到你对我那么好,我很开心.“还没说完,便咳嗽起来,梭土望着陈三儿,突然觉着这个深色眸子少年像是在一片光芒中诞生的,在照亮着自己.
入夜,陈三儿便又开始了对空间术的修行,效果果然如同陈三儿猜测的一样,伤口在快速愈合,而空间的形态又那样地具体,感应得越来越具体化,对空间的操作性也越来越强。而自己的筋骨也似乎被空间一遍有一遍重塑净化.
冰镜野荒内另一个叫含的男子也在暗处注视着这个区主动挨打的少年.
薄凉在埃尔城内的修术者盟花涯内,还在不断努力着,她每天只休息不到一个小时,吃饭也马马虎虎,几乎全部时间都投入在冰术的练习之中,每天她都觉得不够,一点都不够,训练强度远远的超过她这个年纪和术力所能承受的限度,花涯里很多人都劝她注意自己的身体,但她每次都是一笑了事,继续着自己的梦想,继续着追寻着在”卫王飞剑“里的辉.。
而花涯做为一个修术盟,有着很多修术盟的特点,就是他们将彼此当做伙伴亲人,若一人在外面受到欺负,必然全部修术盟内的同伴去讨回公道,而这也是修术盟能生存这么久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一些修术者在这里找到温暖。而对术的修炼和登峰造极是每个修术者的梦想,因为有着一些修术者的英雄传说,传说中的那些修术者有着毁灭天地的力量,有着抗衡一切的力量,是每个修术者的向往。
花涯中有自然有关心薄凉的人,这些人让薄凉想起了陈三儿,想起从前自己修术时陈三儿对自己的劝阻和支持,真是一个矛盾的男孩子啊.而那时候似乎也没有这样累过,也没现在这样苦过,但是一切都为了辉,似乎一切都是值得,薄凉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太阳喷薄而出,夏季似乎已经在慢慢走远,没有了往日的热烈,但照在人身上,仍然有着一种燥热的感觉。陈三儿起了床,精神真是达到了一天中的顶点。梭土看着又一切恢复正常的陈三儿张大了嘴巴,陈三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对梭土说:“走。”
“难道说又要去.”梭土嘴巴张的更大了。“是。”陈三儿拉起梭土便走。
踏进修术场,这是陈三儿第三次进修术场,前两次都是挨打。而这次呢.钱爷一眼便看到了陈三儿,他不由地眼睛一花,反应如同梭土一样,嘴巴变得很大,“你这家伙是人吗?”钱爷上下打量着陈三儿。而周围所有修术者也都被陈三儿吓一跳,这个深色眸子家伙换了一身衣服荣光焕发,散发着强烈而又奇异的术力。钱爷打量半天之后,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说:“打!打死这个怪物!”于是昨天的那一幕又出现了。而梭土也不得不围观,有陈三儿的吩咐不让靠近的。周围围观的修术者又有一些动手的,陈三儿的抵抗没起到作用,在一群人的拳打脚踢之下...。。
入夜,梭土告诉陈三儿要已经用完了。明天要去采药,就不要去挨打了,好好休息一天吧。陈三儿感觉也是,若一直这样下去,那个钱爷还有那些修术者肯定会受不了的。于是决定第二天陪梭土一块去采药。等梭土睡下,陈三儿继续对空间术的修炼。他感觉到对空间术的掌握程度越来越好,空间刃似乎也到了可以用作实战的气候,接下来还要继续,加强对空间刃的力度掌握程度。这个时候,“含”听到了关于这个人连续三天去挨打的事,笑了笑.
清晨,本来这个时候就是云雾缭绕的时候,而且也是在一定高度的山上,雾气很大,隔几步便以看不到人。陈三儿和梭土一人背着一个篓筐,在很早很早便出发了。出了“冰镜野荒”,那座冰龙化作的冰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后面是一个相对较为宽大的石阶路,而石阶路两侧伸展出无数条小路,这些小路通往深山内不同方向,隐没在雾气中。
而陈三儿这个时候正是精神状态最佳的时刻,在这种早晨,这种清幽似仙境的地方,不觉神清气爽。两人顺着一条小路,没几步便进入这深山的雾气之中。“梭土,你以前都是这样去采药吗?”陈三儿和梭土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是啊,早上的时候,这深山比较清凉,更有着露水冲刷,各种草药也是最干净的时候呢。”看起来梭土去很多次采药了,有着经验呢。
修术者走路时比较快的,走了很久,越来越幽静了,看来这里已经很少人迹了,连那条小路都不见了,而越来越多地闪现了各种药材,那些碧绿的植物一眼便给人极放松的感觉,特别是在山中清泉底下摇曳的植物,沁人心脾。两人有说有笑地不断采摘往背着的筐篓里放。这是好一个神仙般生活环境。按理说这里应该居住着术力强大的隐居修术者的,再或者一头得道罕见的神兽,再或者一个号令天下的神兵武器.陈三儿不禁浮想连连。
“想什么呢?”梭土见陈三儿露出的奇怪表情不禁问道。陈三儿一笑,连说没什么。
“这次我们要才多点呀,梭土,或许我以后每天都要用呢。”陈三儿微笑着对梭土说。
梭土看着陈三儿的笑容想着他说的话,不觉一阵寒意,这家伙难道还要去挨打吗?
陈三儿只顾采药,可是他没有察觉已经出了镜布下的结界,隐藏他空间术力的结界。本来越接近中午雾气应该减少一些的,但这个时候却越发地浓重了。因为以前很多次采药经历,梭土感觉到了异样,再一转身,陈三儿已经不见了。
他慌张起来,喊着陈三儿名字,却无人应答,突然眼前的景象全部变化了,好像回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梭土揉了揉眼睛,没错这是自己未来到“冰镜野荒”时所呆的城镇。
他怀疑这是幻觉,可是眼前的景象如此真实。他看到身体单薄还是孩子摸样的自己,因为没有父母,被其他小孩当做靶子欺负,看到浑身伤痕的自己被野狗追赶,看到冰天雪地中他躺在桥洞中啃着抓来的生凉冰硬的鱼。看着这里他心里一阵酸楚传来,慢慢由心底溢了出来,从眼眶这阵酸楚化作热滚滚的泪珠。
他又看到年幼的他低头走过高大气派的房屋,听到里面孩子的欢声笑语,天空中雪花在飘落。世界真的是公平的吗?如果真的有主宰一切的神的话,那么就让我见识一下你所谓的公平啊,这个孩子在深深的雪地里挖了一个一个坑,有自己的身体那么大。然后躺了进去,想着这样了断自己。他慢慢闭上了眼睛。雪下得越来越大,逐渐淹没了梭土的身体和梭土的意识。就是这时,一阵温暖传来,光芒透过眼皮刺得眼睛痒痒的,梭土睁开眼,是太阳.自己是死了吗?在光芒之中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这个少年有着深色眸子,一看身上的穿着,又是一个富家的孩子。可是这个有着好温暖的感觉。他伸出起手拉着自己起来.
“梭土,梭土。。!”陈三儿拼命摇着梭土,一转身这家伙就倒在这睡着了,梭土慢慢挣开了眼睛,眼前是陈三儿,深色的眸子。梭土突然想起来了,是这个人那个时候救了自己。现在是721年,已经过去五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