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突然有种舞台上被镁光灯照射的感觉,别说,还挺不错的。
不过这众多的火热视线当中,有一道是黎雅不太受得了的,那种火热的、具有侵略性的视线让黎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抬头,就看见普利莫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卡尔,你可算来了,王兄可就等着你开宴了。”普利莫不着痕迹而又友好地指责了卡尔的晚到。
“女人打扮起来麻烦。”说这话的时候,卡尔看了黎雅一眼,向来如寒冰般刺骨的眼神奇迹般地有了融化的迹象。
“普利莫殿下日安。”规矩地打完招呼,黎雅仰头看着卡尔,踮起脚尖,一抬下巴搁在了卡尔的肩膀上,十分亲昵,“还不是怕给殿下丢人。”撒娇似的语气,还皱了皱小鼻子。
“嗯。”卡尔顺势揽住黎雅的腰,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这黎雅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怎么抱起来还是软软的?这骨架是有多小?
“小野猫今日看起来,特别不同了呢。”普利莫的双眼跟开了激光一样上下扫描着黎雅。
这之前,他只见过这小野猫一次,懦弱、胆小、单纯却有几分可爱的小女孩,与今日这个自信得明**人的女人完全不同。他这是被骗了?为什么不生气呢?
“女人打扮前后必然是判若两人的。”黎雅微笑着应答,不慌不忙,不惊不乱。
普利莫眼神一亮。果然是只特别的小野猫啊。
普利莫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在黎雅身上了,上身前倾,在黎雅耳边低语。
“小野猫若是想要换个饲主,欢迎随时来找我,我宫殿的路,小野猫还记得吗?”
暧昧的动作让卡尔不悦地皱眉,揽着黎雅腰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殿下若是还惦记着炼铁术,那可就要失望了呢。”黎雅后退半步,笑容依然明艳。
普利莫一愣,然后不在意地笑笑。
“我现在倒是对你更有兴趣,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入得了卡尔的眼,你能告诉我吗?嗯?”
卡尔是认真又慎重的人,能让他带出来见人的,必然是他看上的女人,如若不然,之前的那么些年,卡尔也不可能总是单独赴宴了,不说卡尔的容貌才学,单是他王子的身份,就足以让女人前仆后继,但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随卡尔出席宴会,这小野猫是第一个。
“殿下放心,您不会希望自己有机会了解到的。”不打算再继续话题了,黎雅乖巧地转头看着卡尔。
“那么,不麻烦王兄招待了。”卡尔突然就心情大好,搂着黎雅走向了他固定的座位。
宴会上的座位都是按照身份高低排列的,所以不管场景如何变幻,每个人的相对位置始终都是固定的。
“呃……我要像那些女人一样跪趴在您的脚边嘛殿下?”看着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的位子,再看看其他王子贵族脚边或清纯或妖艳的女人,黎雅觉得自己正在接受最严峻的挑战。
卡尔一愣,然后视线环场一周,这才明白黎雅的意思。
从来没有带女人出席过宴会的卡尔都忘了这么一回事,赫梯贵族的宴会上,除了王后和各家正妻,其余的女人是没有位子的,就如同她们在社会上没有地位一样,这些女人若是想出席宴会,就只能像宠物一样跪趴在主人身边。
“不用。”卡尔一伸手,将黎雅拽到身边,自己坐下之后手在黎雅腰腹一捞。
黎雅完全没有预料到卡尔的行为,一个不留神,跌坐在卡尔身上,还难得地惊呼了一声。
下意识地圈住卡尔的脖子,黎雅疑惑地眨眨眼。干什么?
“你就坐这。”低头,幽绿色的双眸坚定地直视着黎雅,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黎雅眨眨眼,挪动一下屁股,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乖乖坐好。
让人再给她添一把椅子……似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与其像只宠物一样贵趴着,她还不如被卡尔抱着呢,虽然有点别扭。再说了,她今天来就是来演戏的不是?而且这戏演好了,这王宫里以后想找他茬的人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卡尔护着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来参加宴会的人本就是密切关注着卡尔和卡尔身边神秘的女人,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黎雅的身份。有人猜测只是侍妾,有人猜测是侧妃,有人猜测是正妃人选,再了解卡尔一些的人,会猜测这女人是卡尔新收的属下,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两个人的互动,有了互动,才更方便他们猜测。
可是没想到他们向来冷漠的殿下竟然给他们来了个如此震撼的互动,没有让人给添加椅子,那说明这个女人不是正妃或者正妃人选,可是卡尔却把人抱在怀里。卡尔的怀抱,可是比椅子更加尊贵的地方啊。什么情况?
因为这个亲密接触,众人看向黎雅的眼神也变了,少了几分戏谑和不屑,多了几分慎重和思考。
“哈哈,早就听说卡尔身边多了一个红颜知己,而且很讨卡尔欢心,之前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传言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啊。”
因为卡尔和黎雅的互动,宴会陷入一种诡异的尴尬和安静当中,作为主办人和今天的主角,普利莫自然不希望别人成为主角。
只是今天,普利莫的愿望注定是无法实现了。
“嗯。”
卡尔只用一个单音回复了普利莫,随后低头在黎雅耳边轻声说着什么,黎雅红唇微启回了些什么,然后卡尔点点头,用桌子上唯一的杯子给黎雅倒了杯葡萄酒,送到黎雅手上。一连串动作做得随意又顺手,似乎是做过了无数遍一样。
黎雅的两条腿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环着卡尔脖子的手已经放下,改为握着杯子,所以她坐着的姿势就只能依靠卡尔揽着她的手臂来支撑。
黎雅放松全身,惬意而又乖巧,偶尔啄一口酒水,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马卡斯在卡尔给黎雅倒酒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另一只酒杯,并帮卡尔斟满酒,所以此时,卡尔一手揽着黎雅支撑着她的坐姿,一手握着酒杯,偶尔喝上一口,姿态也是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