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走在第三的位置,速度不慢也不快,安安静静的也不说话,这一刻倒还真有那么几分小透明的感觉。
最起码,顾琳琳是这么认为的。
“阿,阿朗,”面色有点纠结,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顾琳琳欲言又止,“我,我……”
容辞眉眼微微一垂,对上看着自己又是纠结又是歉疚的目光,好似什么都了解什么都能体谅一般,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安抚道:“琳琳,你知道,我的确是容辞,所以,不介意的。”
那个“所以”稍稍顿了顿,似乎只是略微沉思了片刻一般。
听得这么一句,顾琳琳却不仅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感觉,反倒是愈发烦闷起来,圆嘟嘟的小脸蛋又是红又是白,张着小嘴想说什么,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道歉,她想的,可是……又觉得,难过……莫可言说的。
阿朗,阿朗!
恨恨的跺了跺脚,埋头就向前冲去。
“小心。”耳畔突然传来一道警醒声,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顾琳琳猛地抬头,就见一直前行的凌萧不知何时停下了步子,而自己好死不死的撞了上去,强大的冲力使得前方的凌萧直愣愣的就往前扑去。
“凌萧……”
这个时候,按照正常剧情,是要英雄救美的,甚至来个甜甜蜜蜜KiSS。
只是,美人在惯性过大的前提下,紧急的那分秒间,反射性的攥住了一根“稻草”,然后,“噗嗤嗤嗤”几声,伴随着“阿朗”的惊叫台词,踉跄了一下,总算站住了脚。
然后,凌萧淡定的回头,推了推自己的红框眼镜,慢慢的将手里不知道如何巧合抓住的,人家的衬衫衣摆松开。
已经蹿进了馆子里的两舍友,后知后觉良心发现一回眸,顿时瞪大了眼睛。
“嗷呜!”狼性大发的是沉浸岛国文化多年的宅女丁叮,囧囧有神的狼眼泛着幽幽绿光,看着那男人白皙的让人咽口水的胸膛,口水吞咽间也只嚎叫一声。
至于周神棍,此刻正用摸着手里的三枚铜钱,卜卦,卦,卦,卦!
一遇事情绝对反应慢半拍的顾琳琳童鞋,终于想起来此刻重要的事情不是捂嘴巴,而是遮掩竹马滴春光。
“阿朗,快,快……”一连两个快字后,小身板已经挡在了容辞的身前,做出一副誓死捍卫的模样,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两个狼性舍友,末地,又将不远处频频回首的男性同胞瞪了几眼。
至于凌萧,小透明一样,安静的,淡定的,怎么可能会感兴趣?
看,现在她可不是愧疚的上前帮忙整理阿朗的衣服……
容辞的目光微微一颤,然后几乎是在那只意味不明的爪子伸过来的那一刻,反射性的后退了半步,不着痕迹的掩着自己的掉了扣子的衬衫,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微微的红,带着些许尴尬,道:“凌萧学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来。”
至于方才一时不察被人偷看去了的春光,就当、当……
耳畔间突然又气息袭击,容辞强忍着未曾避开,正想说话,不想就听到两个字眼来。
“真美。”
春雷来了,轰隆一声劈下。
天生的美人眼角微微上翘的弧度不自在的缩了缩,凌萧分明看见那从眼瞳中流露出一抹绚丽至极的色彩,慢慢的,胭脂红染上了那如玉的面颊,就连那耳垂,都细细的弥漫一层瑰红色。
真美!
被一群舍友狼窥视后,又紧接着遭逢小透明滴调戏,温润如玉的容辞童鞋自认为再是好性子,这聚餐吃的也注定还是没滋没味了,更何况,一群狼女人竟然吃红椒荡漾的火锅。
唔,看着胃有点疼呢。
而接下来的两周里,容辞惊悚的发现,不论他去哪里,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被人窥探,回头追寻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以至于半个月里的神经条件性的紧绷过久,他病了。
如今,凌萧已经从舍友的高度升为顾琳琳的好友,是以,在顾琳琳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旁正安静写新闻稿的她,也知道了。
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第二反应是,兴许弄错了。
紧接着,凌萧才良心发现的,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计划实行的太过于频繁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男人的体质太薄弱了?
曼城大学作为曼城里的最高学府,无论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设施,都好的让不少外校人员眼红,常有人笑着打趣表示,只有进了曼城大学的学生,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一幢高十层,用白色粉刷,挂着一个红色“十”字的圆形建筑,标明着这是曼城大学的校医所。
戴着口罩的年轻护士,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摆放的整齐叫不明的医学设备,单独辟开的隔离室,还有重症病房,急救室……还有身着病号服的病人。
若是不知道这是学校的附属校医院,只怕谁都会恍然以为进了某家小型的正规医院。
顾琳琳的脚步很快,急切而又惊慌,看的落后半步的凌萧频频蹙眉,只觉得,反应太过了点。
尤其是,那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又是怎么回事?
凌萧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握了握,总觉得有种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感觉,很是不爽啊。
“砰”的一声巨响。
凌萧眯了眯眼睛,抬头那一刹那已经做好了替某个新晋好友收拾残局的准备,毕竟,有些人是前科累累。
不想……
顾琳琳此刻正跟个小媳妇似得,俏生生站在那里,不仅完好无损,而且还乐于助人的对着地上一坨邋遢的生物,关切道:“同学,你没事吧?”
邋遢生物愣了愣,然后抬头看向顾琳琳,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迷茫而又懵懂的,像是个迷路的小狗狗。
只是,凌萧却深深的认为,应该关心的应该是被撞击的七散八落的护士推车之物,而不是个一看就明摆着脑子在抽筋自我倒腾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