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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放飞的百灵--青年歌手潘军素描

当潘军赢得1996年度中央电视台MTV歌曲大奖赛金奖这顶光芒四射的桂冠时,这颗骤然升起的新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战友们为她鼓掌,亲友们向她祝贺,“追星族”们向她投来注目的一瞥,记者们在认真地观察她运行的轨迹。

面对鲜花和荣誉,和任何一个成功者一样,潘军心里有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为此,她梦想过,奋斗过,付出过。如今,梦想的,已经变为现实,奋斗的,已经达到目标,付出的,已经得到回报,像一个辛勤的耕耘者获得丰硕的果实一样,她能不兴奋、不激动吗?

一年一度的中央电视台MTV歌曲大奖赛无疑是一场“星级”大战。带着梦幻般的遐想和锲而不舍的追求,带着精心设计和精心包装的自我,歌星们纷纷向这里走来,他们谁都想在这片音乐的星空里找到自己的定位。

凭借“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潘军走进了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一路过关斩将,最终登上了中国歌坛这个最为荣耀的星座。有人说她唱得好,有人说她词曲选得好,有人说她运气好,也许都对,也许兼而有之,只有潘军自己心里最清楚,为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成功,那身后奋斗的脚印里有多少汗水和泪水。只有潘军自己最了解,她说,我属于音乐,音乐也属于我,勇敢的攀登者最终能到达光辉的顶点。

一、地灵人杰的湖南,人称“芙蓉国”。她出生在湖南长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湘妹子。故乡的山水里有她孩提时的梦,故乡的歌声里有她青春的风铃。父亲是一个舞文弄墨的文化人,在文化田园里辛勤笔耕。母亲是一名身穿戎装的歌剧演员,在军营的文化天地里驰骋。些许是母亲出于对军营生活的热爱,些许是今生注定和这“军”字有缘,母亲给她取了这个男性化了的名字。在她幼年的记忆里,见到的最多的是军人,学唱的最多的是军歌,听讲的最多的是军人的故事。军人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一颗爱的种子。还在牙牙学语的年代,她就显露出音乐的天赋。她是母亲的骄傲,抱她出去串门,总有叔叔阿姨逗她唱首歌。

“这孩子聪明,说不定将来能成为红歌星。”她听不懂叔叔阿姨们对她的评价,可妈妈爱听,每每听得如醉如痴。上小学时,她被老师挑选到文艺班,唱歌、跳舞时常得到老师的称赞。

上中学时,她对音乐的爱越发投入,音乐课她无师自通,电影歌曲她入耳能唱。一部名叫《海外赤子》的电影让她神魂颠倒。她喜欢那部电影,是因为她从中找到了自己理想的归宿和人生的坐标。她想当一名军人,也想当一名歌唱家,剧中主人公的扮演者陈冲悄悄地走人她心中定格。“妈,我做梦当兵了,真的!”自从那个当兵的志向确立以来,她的确是做过很多相关的梦。“妈,今天我们学校来了两个解放军叔叔,是不是来招文艺兵,你快去帮我打听打听。”妈妈理解女儿,就像自己当年当兵时的心情一样。

“你想当兵,妈不反对,可你现在年龄还小,长大了再去当兵。”妈妈一次次劝说,想拉回女儿那颗已经脱缰的心。那是高一的一堂体育课,操场上突然出现几名身穿橄榄绿制服的军人。从老师口中得知,他们是来校招收散打和武术队员的。

“你们部队招不招文工团员?潘军同学歌唱得好!”老师把她作了特别推荐。就这样她被带到部队文工团。

被窝里的好梦做得正香,急促的号声就喊着起床,赶紧穿衣,赶紧叠被,集合的脚步已回荡在操场。这就是军营生活--睁眼就是繁忙,下地就是紧张。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当兵之初的紧张的确有点让人受不了。

“文艺兵也好,普通兵也好,首先是一个兵,要完成从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就要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这是入伍后部队领导的第一次训话。头顶上的骄阳酷热难当,迈开正步行进在操场,紧咬牙关,挺起胸膛,脸上却装出一副可爱的坚强。苦往肚里咽,汗在身上淌,当兵的生活就是这样。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这里有她青春的追求和希望。

文艺兵毕竟不同于普通兵,不但要有军人的基本素质,还要有为兵服务的本领。两年多军营生活的磨炼,磨掉了她的稚气和娇气,磨出了她的锐气和勇气,磨炼出她军人的作风和气质。百作为文艺兵,当她走进艺苑的星空,才发现这里竞有这么大。一个未知的世界,要成为一名歌唱家,仅凭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是远远不够的,只有给自己插上知识的翅膀,才能在艺她的星空里翱翔。她想找一个深造的机会,去实现那个当歌唱家的梦想。机会来了,像春天里的小雨来得正是时候,武汉音乐学院招生的广告给她带来一个惊喜。有了可以把握的机会,是否有把握机会的能力?惊喜之余,她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专业课顺利地通过考试,这是预料之中的,文化课是否能如愿以偿地过关?她心里没有底数,毕竟是丢下课本两年多了,既没有辅导老师,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复习,距终考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五天,可想而知,那是一个多么艰难的冲刺:正常的生活规律完全打破了,不分白天,不分黑夜,饿了,啃口方便面,困了,趴在课本上打个盹儿,连做梦也是那些令人生厌的复习题。她心里有过最坏的打算,可她从来没有放弃。经过努力,她如愿以偿了。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她把自己关到屋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那泪水的成分是复杂的,有奋斗的艰辛,有成功的喜悦,几分酸涩,几分甘甜。

二、“潘军,祝贺你考上大学,今天我们在这里欢送你走,来年我们还是在这里欢迎你,你可要回来哟。”欢送会上,团里的一位领导同志向她提出殷切的希望。

“潘军,既然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要走好。我们对你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你不要辜负自己的努力和部队领导对你的期望。”这是临行前爸爸给她的嘱咐。

带着亲友的嘱咐和部队领导的期望,潘军踌躇满志地走进了武汉音乐学院这个艺术家的摇篮。

和直线加方块的军营生活相比,大学校园的生活少了几分刻板,多了几分自由;少了几分热烈,多了几分安静。圆舞曲的音乐声中并非都是浪漫,舒展的舞蹈里有汗水也有紧张。宿舍--课堂--琴房,这三点一线构成了不变的生活轨迹,直到毕业的那一天,她才如释重负地走出校门,拜谒了心仪已久的黄鹤楼。

课堂和操场相比,没有风吹日晒,没有摸爬滚打,可教师像教官一样严厉,稍有放纵同样受到严厉批评。主课老师姓李,都说李老师治学严,偏偏就分到她的门下。果不其然,第一堂声乐课就遇到了麻烦。那天,正赶上潘军牙疼,注意力无法集中,焦躁不安中嗓子走了调。李老师停下手中的钢琴,一脸严肃地批评说:“你的悟性太差了,就凭这一点就不配搞音乐。”对于心高气傲的潘军来说,大庭广众之下,受此批评,她的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是老师恨铁不成钢,还是自己真的就不是那块料?在这个严厉得近乎是毁灭的批评面前,潘军委屈地哭了,哭得很伤心。“你先出去哭个够,哭够了再进来上课。”她的眼泪丝毫没换来老师的同情。那堂声乐课她终生也不会忘记,那天,她的确是打了退堂鼓,从心里发誓不再搞声乐。她哭了一夜,想了一夜,从中悟出了这“严是爱”的道理。

毕业了,潘军以优异的成绩捧回三个第一:年级第一,总成绩第一,专业课第一。

“潘军,你两年的学习只是入门,深造还要靠你自己,我只送你一句话,任何时候都不能满足,满足了就不会进步。”这是李老师送给她的赠言,没有夸奖,没有鼓励,只有鞭策。

三、大学毕业后,潘军被分到湖南省歌舞团。在这里,她是最年轻的演员,面临着机遇,也面临着挑战。

刚刚来团两个月,全省青年歌手大奖赛拉开了序幕。那就试试看吧,她悄悄地报了名。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比赛,既不知彼,又不知己,那时的她,勇气有余,把握不足。权当是练练胆量,碰碰运气,她这样安慰和鼓励自己。“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她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地通过初试和复试,走进了决赛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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