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吕思道终于是恢复了法术。期间没有少遭到大嫂刘氏的白眼以及王地主的打压。吕思成两兄弟也没少劝说他,让他和王地主道个歉,毕竟以后的日子还得看王富贵脸色。不过吕思道始终是沉默不语,也没有听两兄弟的劝说给王富贵道歉,这让得两兄弟连连叹气,最终只得摇头无奈作罢。
又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吕思道动用法术将‘断桥’重新建好,这次倒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吕思道并没有在‘断桥’上施加破龙钉。‘断桥’建好之后,大嫂刘氏没有再多说什么难听的话,不过对待吕思道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而王富贵似乎也将打压吕思道的事情给忘记了,没有再来吕家找事。
一日,吕思道务农归来,经过原蔡家老宅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女子呼救的声音。
“哐当!”
吕思道没有丝毫犹豫,一脚将蔡家大门踢开了,里面的情景让他脸色猛然一沉。只见一个面色涨红衣着华丽的青年正将一个女子死死按在八仙木桌上。女子面露惊恐,大半的衣服已经被青年撕扯开来,露出了白花花的上半身,郝然正是小翠。
“王大壮!”
吕思道暴喝一声,上前猛的一把抓住那正欲对小翠施暴的青年的衣领,准备将其拉开,但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妙。虽说吕思道没有动用任何法术,但是他的力气并不小,不过猛然用力之下,那青年居然纹丝不动。再观其眉心,吕思道猛的一惊。
王大壮正是地主王富贵的儿子,此刻他的眉心居然是一团青黑色,双目呆滞,里面还隐隐有着一丝戾气在浮动。
“不好!”
吕思道暗道一声不好,因为这是中邪的表现,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鬼上身。正欲抽手而回,不过王大壮动作显然更快,僵硬的右手猛的一把抓住吕思道的手,居然力大无穷,抓得吕思道生疼。
“大胆鬼物,还不现身!”
吕思道暴喝一声,猛的咬破左手食指,而后一指点在王大壮的眉心。王大壮的身子顿时失去了活动的能力,抓着吕思道的右手一动不动。吕思道趁机收回右手,从怀中迅速取出一枚铜钱,默念了两句奇怪的咒语,而后以铜钱的正面印在了王大壮的眉心。
“噗通!”
王大壮的身子顿时瘫软下来,晕倒在地。
“小神仙!”
小翠早已被吓呆了,这时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衣服穿好。
“没事吧?”
吕思道扫了小翠一眼,发现没什么大碍才微微松了口气问道。
“嗯,幸亏了小神仙,要不然..。要不然..。。呜呜!”
小翠这才想起刚才的经历,今天要不是遇见吕思道估计她就要被这王大壮给侮辱了。农村对于女子的贞操看得十分重要,要是在早婚之年失去贞操的话会被认为是放荡,会被下猪笼的。
“好了,现在没事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王大壮这是怎么回事?”
吕思道微微安慰了一下小翠,疑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本是摘菜回来。经过这里的时候听到屋里居然传出奇怪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发现居然是王大壮,他正跪伏在堂屋中央,胡乱的念叨着什么,还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最后,他发现了我,就发生了刚才那样...。”
小翠想起刚才的事情,白皙的脸上一片惨白,显然还让她后怕不已。
吕思道将王大壮送回了王家。
“思道啊,这次还真亏了你!要不然我家大壮可能就要干糊涂事了!”
吕思道将王大壮送回来,王富贵立马点头哈腰,连连道谢。丝毫没有前些日子那般飞扬跋扈,不近人情。
“七日之内不得吃肉!”
吕思道摆了摆手,想了想才说道。肉取自于牲口身上,多少会带有一丝那牲口被宰之前的戾气,这样肯定增加他的戾气。
“这..。思道啊,今年吕家的工钱我给你们多加一倍,只求你保住小儿性命啊!”
看到吕思道不准备施法救王大壮,王富贵顿时急了。
“哎,因果轮回,那厉鬼能上得你家大壮的身,却是你们家自己生了什么事!我若是出手,就乱了因果,有伤天和!”
吕思道摆了摆手,不是他不愿意出手帮忙。世俗有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你行善积德,邪物怎能靠近你呢?这只是因果的轮回,谁也不能打破。即便他出手救了王大壮,也保不准以后还有更加可怕的邪物缠绕其身,所以说这解铃还须系铃人。
回到吕家,大嫂刘氏的态度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漠了。而老大和老三的脸色显然也好看了许多,当晚一家人还特地弄出一大桌子美味。大嫂刘氏不断夸赞吕思道法术高超,心地善良,乐于施人等等。
吕思道心里雪亮,他当然知道大家态度的改变恐怕还是因为王富贵那一句“今年吕家的工钱我给你多加一倍”,不过他也没多在意。
当晚,小翠和她的父母也过来了,无非就是一些感谢之类的话,再就是夸赞吕思道活菩萨什么的。大嫂刘氏看着小翠父母拿过来的香腊肉,听着他们不断的夸赞吕家是怎么怎么的好,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越看吕思道发现越来越顺眼。她倒是忘记了前些日子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就在三日之后,村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王家闹鬼,直弄得整个王家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王富贵怀疑是吕思道搞的鬼,那天吕思道不出手救治是因为那厉鬼就是他弄出来为了吓唬王家,然后趁机为吕家谋取最大的利益,向他索取更多的工钱。这让王富贵恨得咬牙切齿,他这两天也四处寻找了不少自诩法术高超之人来家里捉鬼,但是最后无一不是被那恐怖的东西吓得灰头土脸的逃走。
终于,王大地主坐不住了,最后只有厚着脸皮来求吕思道,并且提出给吕家的工钱加到五倍。这倒是让吕家众人再度狂喜,大嫂刘氏笑得越发灿烂。
不过吕思道在听说了情况之后,脸色却是一沉。他答应去王家收鬼,但是却拒绝了王富贵的提价,只是说该是多少就给多少。让大嫂刘氏很不满,再次挂上了那副厌恶的嘴脸,老大吕思成和老三吕思远也是直叹气。
王富贵心里却是冷笑,认为吕思道这是在欲擒故纵,准备待得吕思道收了那厉鬼之后再度好好整治吕家。
当晚,吕思道身披道袍,手持桃木剑,在王家大院开设法坛,做法收鬼。
四周的大柱子上已经贴满了黄纸刻画的符咒,待到子时一到,吕思道先是在香炉里点了三根香烛,一番拜祭之后,便开始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不时念叨一两句奇怪的咒语。
“呼呼!”
大院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王家一家老小全部站在吕思道身后十米处,紧张的盯着四周。
“呜呜!”
凄厉的风声夹杂着刺耳得令人发麻的低吼声断断续续传进众人耳中,让众人一阵瑟瑟发抖。仿佛他们的身边充满了无数的怨魂,厉鬼。
“在那,那!”
王富贵看见一道影子闪过,颤抖的指着一根柱子后面大叫道。
吕思道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手中的桃木剑轻点向那根柱子,准确的说是那根柱子上面的黄纸符。
“嗡!”
黄纸符似乎有所感应,猛的光芒大放。
“啊!”
凄厉而恐怖的尖叫声从柱子后面传来,一团黑影猛的冲向另外一边。
“那...。”
“在那...。”
王富贵连连大叫,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
“何方鬼怪,还不现形!”
吕思道暴喝一声,桃木剑猛的挥出,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顿时,每根柱子上的黄纸符都亮了起来。而那团黑影也彻底被困在了大院之中。
“呜呜!”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鬼影发现逃不掉了,居然朝着王富贵扑过去。
“吕思道,收了它,我免你们吕家十年的租子,每年工钱加十倍!”
王地主大骇,不断后退,浑圆的身子如同一个皮球,四处乱滚。
“是..。好像是蔡婆婆的样子!”
这时,王家人群中有人颤颤巍巍的开口了,声音很小,并且断断续续,但是依旧清晰落在了吕思道的耳中。
原本准备一剑刺穿鬼影的桃木剑却是突然收起,吕思道瞬间出现在了王富贵面前。
鬼影果真是蔡婆婆,此刻吕思道也终于明白了过来,为何王大壮会在蔡家老宅被厉鬼缠上。当初,蔡婆婆下葬之时,王家硬是要蔡小龙拿出五块大洋才肯割地,这导致了蔡婆婆积怨成恨,最终化作厉鬼报复王家。
“吕思道,收了它,快收了它,从今以后你们吕家不用再交租了!”
眼见是蔡婆婆的恶魂,王富贵直吓得快要瘫软在地,连忙呼救。
“哎!冤冤相报何时了,蔡婆婆你投胎去吧!”
吕思道长叹一声,而那团鬼影居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嗡!”
那一瞬间,所有黄纸符从柱子上飘飞而来,将那团鬼影团团包围,而后光芒敛去,鬼影没有尖叫,却是彻底消散世间。
王家的厉鬼被吕思道收了,但是王富贵却越发嫉恨上了吕思道。不为别的,就因为那厉鬼是蔡婆婆,他越发坚信是吕思道和蔡婆婆合伙来整治王家。
半年时间内,村里倒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吕思道成婚了,配偶杨氏。王富贵说的给吕家免去租子,工钱十倍的承诺在吕思道的拒绝下也没有实现。吕家对待吕思道的态度依旧,大嫂刘氏也恢复了以往的淡漠,不过吕思道最后分家了,在断桥口半里远处建了三间新房。
王富贵也没有再次刁难吕家,不是因为他心地变善良了,而是因为他惧怕吕思道,不敢彻底得罪他,毕竟吕思道法术高强。
王家王大壮在吕思道给他祛除厉鬼之后硬是要拜入吕思道门下,学习法术。而对于此,王富贵则是选择了沉默,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就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饿狼,只要抓住机会,定要狠狠整治一下吕家。
村民的日子并不好过,眼看就要到秋收的时节了,但是天气却越发干旱起来。连续三个月的干旱,连河里都出现了断流,取水越来越困难。
不少村民前来吕家,请求吕思道施法降雨。吕思道却是暗暗叹气:“龙王不降雨,施法又如何?”
再度过了半个月,天上依旧不见阴云,整天烈日炎炎。庄稼地里的庄稼枯萎得差不多了,连村民喝水都成了问题。于是,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恐慌,认为是有人得罪了龙王。吕思道无奈之下,只得动用法术用背篓从河里背水点了几道泉眼才解决了村民的饮水问题。
杨氏很是好奇,不解问道:“你为何不施法向龙王求雨?”
“龙王不在凡间,应该是在龙潭里睡着了。要求雨,只得亲临龙洞!”
其实吕思道早就算过了。
“那为何不去龙洞?”
杨氏再次发问。
“哎!”
吕思道没有说话,只是暗暗叹息了一句。
三日过后,村里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吕思道要亲临龙洞求雨。
王家大院,王富贵将王大壮叫道一边:“你和吕思道前去龙洞,见到龙王时,向他告发吕思道滥用法术,谋害凡人!”
王大壮不解:“为何这样做?师傅不是救过我们吗?”
“哼!蠢货!你还不知道吗?那次你被鬼上身正是吕思道和蔡婆婆勾结,整治我们王家呢!”
王富贵吹胡子瞪眼睛,怒斥一句。
而王家两父子的对话恰好被前来交租的小翠父亲听到了。
“王富贵让王大壮在见到龙王时告发吕思道,说他滥用法术,谋害凡人!”
当晚,小翠父亲将这个消息带回了家。
“那..我得去告诉小神仙,免得遭了那恶人的当!”
小翠一听顿时急了,就要赶往吕家大院。
“糊涂,妇人之见,你这一去,我们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父亲骇然,连忙一把抓住了小翠,斥道。王家是这里的地主,得罪了王家自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行,小神仙对我们有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小翠咬了咬牙,吕思道对她有恩,她不能眼看着恩人被害。
“哼,你这会害了我们的!”
母亲也变了脸色。
小翠当晚就被父母关在了家里,不让出门半步。
二日清晨,吕思道动身前往龙洞求雨。
“小神仙,等等我!”
远处一个少女跌跌撞撞的朝吕思道跑来,神色有些狼狈。
“小翠?”
吕思道皱了皱眉,因为小翠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父母把我关起来了,我是偷偷跑出来告诉你王富贵要害你...”
小翠气喘吁吁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吕思道,让他不要前去龙洞了。
吕思道听完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谢之后却是坚持要继续去龙洞。他早就算好了此去有大凶之兆,但是为了乡亲他不得不去。
“师傅!”
王大壮来了。
“你在跳登河上等我,见到了龙王要唤我天兵天将,不能唤我师傅。师傅是凡人的唤法,那样就触怒了龙王!”
吕思道叮嘱了两句,而后两人上路了。
半日之后,吕思道来到了老龙洞前。换上了道袍,带上一叠黄纸符进了龙洞。
因为吕思道有符咒加身,洞里的大蛇和蝙蝠根本不能近身半尺。
很快,他就进了十二道门,来到了龙潭。这次他没有携带纯黄鼓和玄铁锣,只是带着先前刻画好的黄纸符。
“嗡!”
数十张黄纸符点燃,神光闪耀,将他完全笼罩在光华中,看不清真实面貌。如梦如幻,将他衬托得宛如真神降临。
“孽龙,快快出来受罪!”
吕思道暴喝一声,运足了法力。
龙潭里依旧平静。
吕思道大怒,再次喝道:“凡间大旱,颗粒无收,你这小龙居然在此酣睡,还不出来领罪!”
“轰!”
龙潭里猛的爆发出一朵巨大的浪花,蔡龙王探出那颗巨大的脑袋。却是瞧见一个光华笼罩的人影傲然立于龙潭之上,神光大作,威压不凡。
“天兵天将!”
蔡龙王先前确实是在熟睡,根本不知道凡间已经很久没降雨了,此刻看到天兵天将亲临,顿时骇得一身冷汗。
“啪!”
吕思道猛的探出手掌,给了蔡龙王一巴掌,倒是将他彻底打清醒了。
“小臣知罪,这就降雨!”
蔡龙王越加惊恐,整个身子飞出龙潭。吕思道微一纵身,栖身上了龙背。
一人一龙,携带着三尺浊水飞出龙洞。
一路前行,蔡龙王越发恐惧,因为河水已经断流,麦地稻田已经干涸得发裂。他这下可是犯了滔天罪孽,是要被斩龙首的。
“师..傅!”
正待蔡龙王准备化身人形施法降雨的时候,跳登河上一道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人却是冷不防唤了一句。其实这也不怪王大壮,毕竟凡人哪里见过这种阵状。龙王长几百丈,携带着三尺浊水,真的是比妖魔还要震慑人心。
“嗯?”
蔡龙王一听,顿生疑惑。下一刻反应过来却是大怒:“好你个小小凡人,居然冒充天兵天将,骑我龙身,假传神旨!”
“轰!”
话一落下,他立马扭头朝着龙洞飞射而回,浊浪滔天,怒气冲天。
吕思道暗道不妙,虽说他法力高超,但是毕竟是凡人之躯,怎能和已经修成真龙之身的龙王抗衡。此刻更是下不得龙身。
王大壮也是大骇,他也不是有意唤出‘师傅’两字,更别说像他父亲说的那样和龙王告状。只是当时情况太过骇人,他下意识的唤了一句,没想到却惹下了滔天大祸。
蔡龙王一到老龙山下,立刻甩尾,一巴掌将吕思道拍到了龙潭。直到此时,他依旧没有发现那冒充天兵天将的凡人正是他的大哥吕思道。此刻他是真的动怒了,一个小小凡人居然敢亵渎龙威,他必须置其于死地。
王大壮在跳登河畔等了半天时间,直到天黑依旧没有望见吕思道归来,心想这下吕思道怕是被龙王给害死了,遂匆匆回村。
当夜,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沸腾了,不少人悲恸不已,甚至还有得过吕思道恩惠的老人大声悲泣,怒骂龙王。整个村子透着悲凉的气息。当然,王家除外。
杨氏整整哭了大半夜,期间不少村民过来安慰,直到凌晨时分才模糊入梦。
“将我铺上的草席扎成龙身,披上我穿过的麻布衣,放进九龙蒸笼里蒸上七七四十九天,我便能归来!”
梦中,吕思道那模糊的身影飘然出现,对着杨氏说道。
二日,杨氏果然找来吕思道铺上的草席扎成龙身,披上麻布衣,放进了蒸笼里面。
一连几日都有人上门劝慰,杨氏却是沉默不语,只是说不必担心。
时至吕思道身陨后的第四十八天。老龙洞中,蔡龙王掐指一算,下一刻化身人形走出了龙潭。
吕家门外,一乞丐衣衫褴褛,眼看就要饿死了。
“这是今早的剩饭,你拿去吃吧!”
杨氏不忍心,从屋里端出一碗剩饭。
“我不吃剩饭,要吃新米!”
乞丐却是固执,硬是不接那碗剩饭,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口不断冒着白气的蒸笼。
“哎,我家还没有新米,哪有新米给你吃啊!”
杨氏无奈叹息一句。
“你那蒸笼里不是蒸的么?里面肯定是新米!”
乞丐爬站起来,就要去揭开蒸笼。
“不行,那不是新米,你不能揭开蒸笼!”
杨氏顿时急了,连忙挡在了乞丐前面。
“你怎么那么狠心,明明蒸的新米,却不给我吃,要眼看着我饿死!”
乞丐拖着肋骨可见的瘦弱身子绕过杨氏,一把揭开了蒸笼。
呼呼!
一道白烟从蒸笼里升腾起来,化作一只白鹤升天而去。
“这!”
杨氏瞬间呆了,今日恰好四十八天,吕思道马上就能归来,却不想被一个乞丐揭开了蒸笼。
吕思道最后复活的希望破灭了!
“哈哈哈!”
乞丐却是哈哈大笑,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青衣少年,蔡小龙。
“嗯?”
待得蒸笼里面烟雾散去,蔡龙王的眸子却是猛然一缩。
发髻人偶!
那麻布衣上挂着的正是当初他送给吕思道的发髻人偶,那是他亲手织成的!
“发髻为证,不管何时我都认你这个大哥!”
脑海里面回想起当时离别的场景,蔡小龙顿时呆住了。
“大..。。哥...大哥!”
下一瞬间,蔡小龙仰天大哭,哭声震天动地。只见他化作一道百丈庞大的青龙腾空而起,不断盘旋在高空之中。
“我害死了你啊,大哥!”
“大哥,是我害死了你!”
“啊...。”
顿时间,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不一会,经久不雨的天空下起了磅礴大雨,河水一下就涨了起来。
轰隆!
蔡龙王从天而降,落入河里溅起三千大浪。断桥顷刻间崩塌!
原来当初吕思道在重建断桥的时候没有施加破龙钉就是预感到蔡小龙要化龙渡河,以免伤到他!
此刻,蔡龙王没有受伤,断桥却再次塌了!
屋里,杨氏无力的瘫软在地,不过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嘴角却是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双十之年,便是你升天之日。今日,恰好是吕思道的双十之年!
大雨连续下了七天七夜,洪水淹没了不少农田,村里再度陷入恐慌之中!
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雨停了!
众人这才知道杨氏已经去世。村里举行了一场葬礼,将杨氏厚葬了。也为吕思道立了一个衣冠冢,将他生前的法器以及衣物埋葬在吕家寨上的那棵百年黄果树下。
后来村里恢复了田地柴山按户分配的制度,王地主一家因为以前作恶太多很快就在村里混不下去了,只得收起钱财狼狈逃走。
蔡龙王回到了老龙洞,不再出世。但凡人间有大喜事或者丧事定有人前来龙洞叩拜,而第二天蔡龙王便会借出一批金碗金筷供给村民。
后世传闻,每当天灾地难的时候,那黄果树下便会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从而唤醒龙王。蔡龙王因为害死大哥心怀内疚从而学习吕思道尽心帮助村民。因此不管遇到何种天灾村民都能平安度过。
有人说,吕思道并没有死而是飞天做了神仙,而杨氏正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帮助吕思道升天之人。之所以吕思道和蔡小龙没有认出对方,也是因为杨氏的八字命理阻隔了他们法术的探知。只有吕思道凡人之躯死去,才能升天;另外也只有他死了,蔡小龙才能免遭大青蛇的诅咒受到天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