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雷被界生的反应吓了一跳,“我没说什么呀,我就说每个人我都询问过很多遍了,都说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
“关键就是这句话,‘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什么叫可疑的人,他们凭什么判断谁可疑谁不可疑?”界生说得很快,显得非常兴奋。
“不是可疑的人肯定就是学院的学生导师之类的人呀,大家都熟悉了自然就不可疑了。”雅琪是个聪明的女孩。
“雅琪说得非常对,因为那些人在案发现场看到的都是日常看到的导师或学生,而大家的潜意识都认为他们不可能是凶手,所以我现在可以非常明确地说,这个凶手就是学院中的人。”
“啊?不会吧,学院里的人谁那么丧心病狂地杀害学生和导师呢?”马如雷有些不敢置信。
“马大哥,判案不能带个人感情,你重视师生情谊别人不一定重视。我现在还可以肯定这个人是四个死者都熟悉的人,而鉴于四个死者相互陌生,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是学院里很多人都熟悉的人,包括你们两个。”
“啊!”“啊!”马如雷与雅琪同时惊叫起来,他们实在难以相信界生的话是真实的。
界生没有理会他们两人的感受,沉思了片刻道:“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是这样:一,马大哥去找那几个案发现场附近的证人,让他们把不可疑的人也描述出来;二是雅琪辛苦一下,拿着我的令牌去教务处,把去年寒假之后新来学院的所有人的名单列出来,包括学生、导师、后勤人员,哪怕是个扫地的都列进去,因为命案是从寒假之后开始的,我分析这个凶手应该才来学院时间不长。”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都回来了。
马如雷带回的消息令人沮丧,因为命案发生的时间太长了,有好几个月了,所以那些证人对于当时出现的人根本记不清容貌了,而且几个人描述的还都没有重复的,没有任何价值。
雅琪带回的消息更是令人崩溃,因为青龙学院太大了,师生加起来总人数超过了十万人,所以哪怕只是寒假后人员变动也比较大,雅琪带回的名单足足有八百多人。
“唉!”界生也是一声长叹,“现在没有办法了,唯一的办法是,”
马如雷与雅琪立即都把目光注意到了界生的身上,
“等他再杀一个人。”界生的办法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但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也是最不情愿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比较平静,各地的学生陆续来到学院等待开学,界生也开始修炼他的<陆地飞行术>第二阶段闪躲腾挪,雅琪有时候会过来给小风带些好吃的,顺便帮界生收拾一下院子,马如雷有空也会过来蹭些酒喝,日子过得平淡而惬意。
九月一日,开学了。院长在学院最大的练功场讲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之后,所有的新生都去自己的教室听主任导师进行学习及生活安排。界生也走在人群中,他对上课无所谓,因为自己的前世有一世就是一位将军,他之所以去教室主要是想看看雅琪描述的很令人生畏的血煞是什么样子的。
指挥学院天班很好找,是在指挥学院内最靠前最醒目的一栋红色建筑里,界生随着指引路牌信步走向天班,也就是那栋红色建筑最高层的那个班级,这栋红色建筑共分五层,每层一个班级,天班是在最上面一层。
当界生走到五楼步入天班教室的瞬间,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嗜血的战场,感觉遍地哀嚎、流血漂橹、尸横遍野,左边不远处一个持枪的银甲骑士正在策马狂奔,不知哪里来的一支白羽箭正中他的后背,又从前胸穿出;右边一个大胡子持斧大汉,剁人无数,一不小心却被一柄大刀切掉了头颅……,诸多类似的场景不断出现着,也不断影响着界生的心灵,如果界生不是前世出入过战场,进行过多次的生死之战,可能真会产生恐惧、退缩的心理,但现在界生如同看戏一般缓步住前走,并在教室里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
界生的举动,让站在讲台上的一个人向他投来了欣赏的目光,此人如一杆标枪一样笔直地站在那里,皮肤黝黑,身材略显得有些瘦,脸庞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并有数个疤痕分布在面部,整个人一动不动即令人生畏。
界生坐到座位上之后那种恐怖的感觉就消失了,他发现教室里已经坐了大概三十几个学生了,看来天班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在这种恐怖的感觉下都有这么多人已经坐到座位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界生了解到了如自己这般轻描淡写地坐到座位上的人很少,确切地说是没有,很多学生都是在拼命抵抗自己内心的恐惧之后才走到座位上的,有几个学生竟然都是爬到座位上的,当然也有七八个学生抵挡不住内心的恐惧直接又退出了教室外面,最严重的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学生直接吓尿了,裤子都尿湿了。
等全部五十六个天班的学生都经过这种恐怖的体验之后,站前讲台前面的“标枪”说话了:“我叫云起,外号血煞,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主任导师。刚才共有十二个学生没有通过入学测试,他们没有资格进入我们天班,缺少的名额我将会从其他四个班选十二个人上来,如果都不合适就宁缺勿滥。明天大家准时到这里,将开始你们青龙学院的学习生涯,我希望你们的人生从此与众不同。”
第二天,界生到达天班时,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其他五十五人已经全部到齐,看来青龙学院果然是人才辈出,血煞很容易就找到了另外十二个他满意的人。五十六人中有七名女生,界生不由多看了她们几眼,战争一般都是让女人走开的,能在战场上坚持下来的女人决非泛泛之辈。
过了片刻,血煞也到了,到了之后没有说话,大手一挥,一片腥风飘过,每个人的桌上多了一套盔甲,这些盔甲并不是新的,而都是旧的,有的盔甲上面还有些破损并修补过,每一具盔甲都泛着暗红色的色泽,这些暗红色不出意外都是血迹,都是曾经穿过这些盔甲的人留下的血迹,所以才会有腥风产生。
“这些盔甲曾是我最得力的五十六名下属所穿,他们在一场敌我力量异常悬殊的战斗中全部牺牲了,从那以后我带着这五十六副盔甲离开了战场来到了青龙学院,我希望我带的每一界学生能继承先烈们的遗志,时刻铭记自己的责任,为国尽忠。如若你们中的谁有丝毫的犹豫,现在退出我不会怪你,但过了今日谁敢再退缩,对不起,就算你是帝国的王子公主我也会打断你的腿后扔出天班。”血煞说完之后天班里面死一般地寂静,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好,看来这里没有孬种,我希望以后也不会再产生孬种,现在你们每个人将盔甲滴血认主,以后上我的课你们必须将这件衣服穿在身上,每周一是我的课,我上课很简单,没有书本只有实战。”这些盔甲显然都是法宝,滴血认主后大家都穿在了身上。血煞等每个人都穿上盔甲后开始了今天的课程,今天第一天是体力训练,大家跟着他开始围着学院快速奔跑,天班的这五十六人虽然大部分人都有一定的修为,但禁不起连续不断地消耗啊,慢慢地一个学生倒下了,又一个倒下了,等到了黄昏时分跟在血煞身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自然是界生了,跑步对他来说如闲庭信步;另一个人是长着国字脸的青年,也是这个班级内修为最高的,已达到了灵寂期。
见到最后还有两人跟在自己身边,血煞还是比较满意的,曾经有几届到最后都是一个不剩全部倒下的,他望向界生:“你叫什么?”
“界生。”
“你呢?”血煞又望向那个国字脸青年。
“关剑。”
“镇北将军关一刀是你什么人?”
“是我爷爷。”关剑说话不卑不亢。
“嗯,不错,有点将门之风。”血煞点了点头。“本来谁能在最后跟在我身边我就让他当班长的,但现在剩下你们两个人所以我们只有再进行比试一次以确定谁是班长。”
界生一听赶忙说道:“导师,不用比试了,班长让他当吧,我自愿放弃。”
“嗯?”血煞的神色有些有太高兴,显然他不喜欢有人违背他的意愿。
“导师,请不要误会,”界生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当班长,而是我没有时间来当班长,本来若不是你上班,我肯定连课都不会上,”界生边说边掏出了院长给的安保队的令牌,“我是一个学生的同时也是学院安保队的副队长,院长让我协助马队长侦查学院的连环谋杀案。”
血煞看到令牌之后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界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关剑当了班长,然后直接离开了,界生判断他肯定去找相关的人去了解自己的底细了。
“你很厉害啊,刚来学院就当上了安保副队长,看来以后我要多向你学习学习啊。”关剑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界生。
“呵呵,没啥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因为我以前破过几个案子而已,我倒是觉得你很厉害呀,跟了导师这么久汗都没出一滴。”界生对这个关剑感觉不错,也跟他交流起来。
“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滴汗都没出嘛?而且我还看不出你的修为,你到什么程度了,能告诉我一下吗?”关剑撇了撇嘴道。
“我也就是心动期,比你差远了,我家传有快速奔跑的秘技,所以奔跑对我来说很容易,若是今天比试武技等其他项目,我肯定输得很惨的。”界生半真半假地说道。
“你也不要这么谦虚,能跑这么快功力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该吃晚饭了,走,今天我请客。”
界生没有推辞,毕竟要做同学好几年,他也想了解一下这个天班最出色的人。
两个人随便找了家餐馆,点了几个特色菜,又让老板上了壶好酒,就边吃边聊起来。通过交谈界生了解到这个关剑的身世还是非常显赫的,他的祖上世代为朝廷重臣,到了他爷爷也就是血煞说的关一刀这一代更是达到极致,关一刀被青龙帝国封为镇北将军,手握百万雄兵,在与玄武帝国对抗中屡战屡胜,是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呀,看来今天我高攀了啊,能与未来的将军一起喝酒,真是荣幸啊!”两人聊着聊着也就熟悉了,界生对关剑调侃起来。
“唉!你就别嘲笑我了,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学院的安保副队长了,才当真是前途无量啊,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还真的很难说。”关剑的神情忽然有些黯然,端起酒杯自己灌了一大杯。
“你有显赫的身世,而且在这个年龄就有如此的修为,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界生看他的神情不像做作,疑惑地问道。
“唉!”关剑又是一声叹息,“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咱们喝酒。”
“既然你不把我当朋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酒我也不想喝了,我回学院了。”界生故意道。
“别别别,我也不是想隐瞒你,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今天我们第一次吃饭,我不想让一些不开心的事影响了你的胃口。”
“说来听听,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
“唉!说来话长啊,不瞒你说,现在我的家族并不像大家外表看的那样强大,不但如此,反而有些岌岌可危,这都缘于四年多前我爷爷遭人暗害,至今昏迷不醒,而我父亲虽然是现在的镇北将军,但他只是自身修为很高,带兵打仗却比爷爷差了许多,好就好在他不贪功冒进,采取稳固防守的战略倒也胜负参半。但朝中的其他大臣,特别是以前跟我家有仇的或觊觎我家镇北将军之位的人现在不断地在各个方面打击着我的家族,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之事时有发生,现在连青龙帝国的皇帝都对我父亲有些意见了,我虽然每天都在非常努力地学习修炼,想继承我家族的荣耀,但我担心时间来不及了,那些人不会给我成长的时间与空间的。”关剑的一席话让界生意识到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得多,但这种事情在朝廷之中发生的太多太多了。
“你爷爷是被谁暗害的,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界生对此非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