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355400000260

第260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从沈家姐妹的房间里出来,四万信步乱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老头子来寻找他,他就迷迷糊糊的跟着老头子走,老头子一直送他上船,把他弄过了江。

上的岸来,送他过江的船只匆匆返回了,四万站在江岸边,任夜风吹拂着自己的身体。

四万的衣襟随风摆动,背影凄凉而又无助。

现在已经是在大义的境内了。

四万站在岸边不知道站了多久,似乎有一点清醒了,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酒呢?老头子答应给自己的酒呢?

四万依稀有点儿印象,老头子本来是带着酒的,但是见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对,没敢把酒给自己,又带回去了。

这老铁公鸡。

四万骂完这句,又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四万已经想不起来,从姐妹二人房间里出来之后,自己去了哪里?老头子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是怎么把自己送上船的,开船的是什么人,是内务府的人还是江湖上的帮派,老头子和自己交代了什么,自己就像喝醉了一样,一概全无印象了。

自己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

唯一能记住的一点儿就是,老头子本来是带了酒了,却没把酒给自己。

四万就这样懵懵懂懂的,像傻了一样站在岸边,江面上的冷风吹着四万的身体,却像完全感觉不到一样。

四万就这样痴痴的站了一夜,仿佛天地间就剩下了四万一个人。

日出的光线直直的刺入了四万的眼中,太阳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朝霞,江水在四万的不远处汹涌流淌,一如流逝过去而无法追忆的时光,看似平缓却暗含潜流。江面已没有了普通的渔船,也没有见到大顺的水师战船。

阳光刺的四万不禁闭上了眼睛,刺的四万脑袋生疼,仿佛一直刺到了四万的心里。

好难受。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四万猛然醒了。

自己已经回到了大义,这不是在大顺,不是在应天,也不是在益阳。

任务,这就结束了?

四万缓缓的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不知不觉的,自己就完成了任务,回到了大义了?

这趟任务,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杀了几个人,干了一些事儿,交往了一些人。

知道了许多秘密。小楼的来由,身世,以及等等等等。

但是,自己得到了什么呢?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终于练成了《自在神功》,这算一个收获吗?

但是连去应天的时间都没有了,对木南又一次失约,只希望木南不要记恨自己。

还有就是为二饼哥报了仇。

不对,自己好像没杀沈琪冰啊!想到这里,四万使劲的摇了摇头,把那股莫名的惊惶从心头里祛除出去。

自己已经杀了沈琪冰,为二饼哥报了仇。

对的,四万告诉自己,自己已经杀死了沈琪冰,为二饼哥报了仇。

四万坚信这一点。

但是,似乎,自己遗忘了什么?

除了木南,好像还有一个女子。

好像还伤害了一个女子的感情。

是谁呢?

四万使劲想啊,想,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四万猛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四万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捂着脸,呜呜的哭。

我忘了,我想不起来了。

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来了大顺一趟,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除了把任务圆满完成,练了一身武功外,似乎能够失去的,都失去了。

到底值不值得。

满怀希望,踌躇满志的来到应天,却没想到以这样一种结果灰溜溜的离开,四万觉得自己十分的可笑。

这狗日的命运啊,不可预知不可琢磨,总是喜欢把自己玩弄。

那些曾和木南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就仿佛一个泡沫一样一捅就破,似乎自己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一样,只是一个美丽的幻觉。这残酷的命运,瞬间便把自己打回原形。

一直以来都有许多事情支撑着四万坚定无畏的走下去。不管面对任何事情,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不管未来是怎样,四万都没有丧失过信心和勇气。

现在,所有能够支撑四万的信念,几乎都失去了。

虽然知道了父母的情况,但是父母早死,仇人早死。有一个喜欢的美丽女子,木南,但是四万知道自己几乎不会再有机会,也不会再有勇气去面对木南了。而自己更是深深的伤害了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子。

心莫名的苍凉,感觉似乎不会再爱了。

而一直以来支撑自己的给二饼哥报仇的信念,也这么过去了。

仇就当是报了吧,四万坚信自己已经杀死了仇人给二饼哥报了仇,不然四万只怕真的就崩溃了。

可是正因为给二饼哥报了仇,所以生命中一下子再也没有目标了。

坐到在地上哭泣的四万,迷茫而又不知所措。

四万从小在小楼长大,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些人不过是小楼纂养着的死士杀手,不同的只是比别的杀手的命更珍贵一点罢了,需要去死的时候还是得去死。

但是从小,这个出了门就连地方都找不到的小楼,却是自己的家。

因为那里有自己的兄弟。

现在,兄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小楼也不知道有没有了。

家,也不知道有没有了。

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信念崩塌了。

四万现在没有了归属感。

天下之大,那里是我应该属于的一方土?

是天京?是洛阳?是扬州?是应天?还是什么别的地方?

我为什么而活着?

四万不知道。

四万现在要找自己的家,要去找自己的兄弟去了。

纵然这个家,已经没有了。

似乎在冥冥中,一个声音对四万在呼喊着什么,但是四万仔细的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

现在,回家。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抱着残留的一点希望,四万踏上了返回天京的路途。

一路上奔波不必细表,四万沿着小楼在各大城市的各个点快速前进,而每到一个点四万只要亮出双签章的命令,小楼甚至包括内务府下属在内的各个点无不竭尽全力听从吩咐,而四万的要求也很简单,吃饱了,尽快的舒舒服服的赶路,所以四万吃完饭有个好马车就够了。

其实四万并没有费什么劲儿,都是小楼和内务府的点一个接一个的送他,有的地方四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压根想不到小楼和内务府的点居然遍布全国。这让从小都在小楼生长的四万对小楼或者说是内务府的势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日夜兼程的赶路,没过多少日子就回到了天京。

快回天京的时候,四万特意步行,从远处一直走到了城门外。

天京的城墙仍然是那么的庄严肃穆高不可攀,不像应天和洛阳那样饱经沧桑,多了一分严整厚重,倒是隐隐的流露出一些锐气,对站在城墙下的人具有强烈的压迫感和冲击感。

四万远远的就看见高大的城门下有一个男子站在哪里,背负双手,眼望青天,似乎是在等人。这个人的背影孤傲而又零丁,仿佛是一颗狂风呼啸都不会动摇的大树,又像是在一片大雨磅礴中永远都不会和其他雨水混杂起来的孤独的雨滴。

四万快步走上前去。

这一路走来,四万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心境也变得坦然了许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许多事情以后,人才可以变得淡然,学会了遗忘很多东西。

也或许不是遗忘,而是珍藏起来了。

命运,不论你接受不接受,它就在哪里,始终跟随着你。

看到三万在等着自己,四万忽然觉得无比的踏实。

三哥还在,最起码了,三哥还在。

四万走上前去,轻轻喊道:“三哥。”

三万缓缓的转过身子,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

“我在等你。”

“只有你吗?”

“只有我。”

四万原本以为自己说话会颤抖,但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说出话来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四万问道:“三哥,兄弟们都怎么样了?”

“大哥死了,大饼死了,幺鸡死了,大燕儿死了,大莺子死了。”三万的语气冷淡的似乎不带一点感情,就像说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样,三万接着说道:“老二死了,二条死了……”

“停。”四万忙制住了三万的数数,等到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发现,自己的心里,仍然掀起了阵阵波澜。

“三哥,别说了,你只需要告诉我,还有谁活着?”

三万低下了头,缓缓说道:“我还活着。”

四万的心猛的收缩了一下,又听三万道:“小六也活着,四条……”

三万迟疑了一下,接着似乎很艰难的说道:“四条,断了右手。”

“别人,都死了。”

说到别人都死了的时候,三万的语气中终于也流露出了一丝丝的苍凉与无奈,四万的心坠入了谷底,浑身冰凉。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听到总算还有几个幸存的,小楼杀手没有死绝,但是这几个人,小六未经过多少生死间的磨练,心力意志远不如自己和三万坚强,经历过这种事,若不能够逆境中崛起的话,基本就算是废了,而四条,他一生的依仗便是他那刚烈无匹一往无前只求同归于尽的强悍武功,可是一心求死的四条反而没死。

但是四条断了右手,便等于是废了武功,这比他死了还要更加难过。

四万沉默了。

三万说道:“这次叫你回来,是有一件急事儿,我一个人不行。”

四万忽然打断道:“我想先回小楼?”

三万道:“已经没有小楼了。”

四万道:“我知道,我就想回去看一看。”

三万凝视着四万,过了一会儿,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来,递给了四万。

四万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内务府执事的腰牌,这块儿是你的。”三万自嘲的笑了笑,只是这三万脸上很少出现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的苦涩,三万说道:“咱俩现在都是官儿了,六品。”

“六品官,嘿嘿。”四万也苦笑了一下,把腰牌插到腰间,讥讽道:“是不是只要没死,就给个官当?”

三万道:“不知道,如果都没死,也许小楼就还是小楼。”

“小楼没了。”

“小楼没了,可你我还在。”

“这个官有多大?能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应该还和以前一样,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二人并肩慢慢的向着城内走去,四万沉默,三万也沉默。

走了一会儿,三万忽然低声问道:“二饼哥的仇报了没有?”

四万不知道三万是怎么猜到已经自己找到了二饼哥的仇人,闻言怔了一下,缓缓摇头道:“没有。”

三万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表现出异常来,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什么?”

四万面不改色毫无愧意甚至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手软了。”

三万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说道:“在剑门关的时候,我其实是最应该死的一个,但是那个晚上我却没死。”

四万说道:“为二饼哥报仇,我是最不应该手软的人,但是这次我真的手软了。”

“其实,想要活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三万沉思了一下,又微微仰起了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意味深长的说道:“可是,活下去,很难。”

“你错了。”四万认真的纠正道:“活下去很难,活着,同样不容易。”

“我们是活着还是活下去?”三万问道。

四万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们活着,我们还要活下去。”

“对。”三万点点头道:“我们还活着。”

“是啊,我们都活着。”

二人渐渐的走到了离皇宫不远的地方。三万在皇宫附近的一处别院旁边停下了脚步,指着大门说道:“这就是小楼。”

四万讶然,看着这个自己无数次路过的地方,也曾往这里面窥探过,并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就是小楼。

看着四万疑惑的表情,三万笑了一下,解释道:“这里以前我也来看过,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其实这里只是小楼的大门,真正的小楼,是在皇宫里,原来我们每次都是从这里进去的。”

四万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这些人一直都无法找到小楼的真实地址,原来小楼竟然在皇宫里,而皇宫却是自己这些人也无法窥探的地方。

自己这些人竟然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也不知道小楼的先生们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在鱼龙混杂的皇宫里开辟出了这样一方小天地,把这个地方与世隔绝起来,从未对世人展露过她神秘的面容。

现在小楼已经不存在了,小楼杀手死的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硕果仅存的几个杀手也都被封了官,小楼也没有了对他们保密的必要。

终于见到了小楼的真容,没想到真相居然这么简单。

而见到的时候,小楼也已经不存在了。

三万对守卫亮了腰牌,二人便走了进去。

走着走着,四万便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而一路上盘查甚严,都要验二人的腰牌,等到走到深处,进入到一个大院子里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熟悉的景象出现在四万的眼前。

这里已经是皇宫的深处。

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啊,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它在什么地方。

四万不住打量着自己从小长大,却连自己都无法一睹真容的小楼。现在的小楼,已空无一人。

不,还是有人的。

四万看见,有一个人正在当中间的场地里满头大汗的练刀,这人左手持刀,招数极其的简单,只是一刀又一刀的不断斩出,重复再重复,力道也不是很足,而另一个人蹲在地上傻笑着,不住的给练刀的人鼓掌叫好。

三万道:“练刀的是四条,蹲着的就是小六。”

四万愣住了,他几乎没认出这俩个兄弟。

三万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连他也要这样才能平复下自己悲伤的情绪,转瞬间,三万的脸上便堆满了阳光般的笑容。

四万愕然,因为在四万的印象中,三万从来没有这样笑的这么温馨,见到三万笑的次数都很少。

三万满脸洋溢着喜庆,笑着喊道:“小六,四条,你们快看,四哥回来了。”

小六抬起头看了二人一眼,对着四万傻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接着又看四条练刀。

而四条却猛地停了下来,然后看着二人,快步跑了过来,一边喊:“四哥,你可回来了。”

四条跑了过来,而小六却仍然对着刚才四条练刀的地方鼓掌,仿佛空气中还有一个人在练刀一般。

四万心里紧紧的抽了一下,小六疯了。

而看着四条大汗淋漓笑容满面的跑了过来,四万心中的担忧与不安更加强烈了,因为这样的四条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其实更不正常,因为四条本来就不是个正常人。

四条满脸兴奋的跑到四万面前,一边擦汗一边兴致勃勃的说道:“四哥,你可算回来了,来试试我的左手刀威力怎么样,三哥武功太次,每次都走不了三俩招,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四万看着四条俊美的不似男人的面庞,这张脸上写满了激动与期待,原来四条的眼睛中好似永远都化不开的浓郁的忧伤却消失不见了,又看了看四条右手的地方空荡荡的袖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三万笑吟吟的说道:“你就陪四条练练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了,你的武功虽然高,可是四条的左手刀比以前还要厉害,怕你招架不住。”说完给四万使了个眼色。

四万满脑门的浆糊,心想,三万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变的罗里啰嗦的,而且以三万的武功,怎么可能连四条三招都抵挡不住?

看着四万迟疑,四条几乎都要按捺不住了,哀求似的说道:“四哥,你就陪我打一次吧,我这把刀是木头的,不会伤着你的。”

四万现在像是在梦中一样,一阵恍然,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对劲。四条要打人,什么时候跟人商量过了。

鬼使神差的,四万缓缓的点了点头。

见四万点头了,四条更不废话,早就按捺不住的动手欲望,呼的一刀便向四万胸口劈了过来。

但是以四万现在的内力修为,这一刀简直就像是慢动作一样,歪歪扭扭的毫无力道,四万现在心神不定,一阵恍惚,随手一掌便向刀身上扫了过去。

只听的三万在耳边怒吼一声:“老四。”

四万猛然惊醒过来,却只见四条的刀被自己一掌击中,脱手飞出老远,三万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而四条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仅剩的左手,一阵迷茫之色,而眼中的精光却迅速的黯淡了下来,似乎眼中的火焰就要熄灭了。

三万吼醒四万后,又迅速的变换了脸色,一脸和蔼的上去搂住了四条的肩膀,说道:“小四儿啊,这四毛驴真他娘的不厚道,在外面偷偷的练成了绝世武功,也不跟咱们说,就等着吓咱们一跳呢,谁让你原来喜欢欺负人家来着,你还把他当成以前那样,现在吃亏了吧,不过你也别担心,四毛驴也只是练会了内功,别的武艺稀松平常,咱只要再好好练练,把左手刀再练的更厉害一些,揍他还不是易如反掌,你看我的。”

三万说着放开四条,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照着四万的屁股飞起就是一脚,四万没敢躲闪,被三万结结实实的踹了个狗吃屎。

三万又跑去把刀给四条捡了回来,交到了四条手上,使劲按了按四条的手,道:“看到了没有,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再好好练练,你的力道已经够大的了,多练练巧劲,他有内功也不是你的对手。”

四条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的使劲攥着刀,痴痴的问道:“四哥原来练成了绝世武功?”

“对,这个鳖孙子,练了武功也不告诉咱们,等你练成左手刀了收拾他。”

四万灰头土脸的站了起来,忙帮腔道:“四条啊,你不能拿老眼光看我啊,轻敌了不是,你还得练呐。”

“原来是这样。”四条双目无神,呐呐的说。

这破绽百出的话居然真的安慰住了单纯的四条,四条拿着刀又走回了场地,一刀一刀的练了起来。

四万看着四条绵软无力的刀法,而四条的眼睛中的小火苗似乎又燃烧了起来,小六却只是蹲在那里,不住的鼓着掌,仿佛没有看到这里的发生的事情一样,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有人在他的眼前练刀,就好像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了这件事。

四万的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再也看不下去了。

“走吧。”

二人离开了小楼。

三万带着四万一边走一边叹道:“你也看到了,他们只能这样活下去了,先生为了照顾他们俩个,一直没有让他们住到别的地方。”

四万点点头,问道:“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去接下一个任务。”三万苦笑了一下道:“虽然是官儿了,但是还和以前一样。”

四万问道:“什么任务?”

三万说道:“朝廷和大顺正在西川激战,把边境的兵马抽调的太多,现在边境上的胡人又在蠢蠢欲动,朝廷要派使臣出使金狼部落,说服金狼王爷出兵压制边境上的胡人,我们这次,就是要护送使臣去呼伦/贝尔大草原。”

四万迟疑了一下问道:“送谁?”

三万冷笑了一下道:“老熟人,王世维。”

四万嘿嘿一笑,道:“老王当大官了。”

“反正是不小,要不然这种重任也不会挑他去。”三万又说道:“不过这次你倒是可能碰上托娅她们。”

要在以前,这怎么说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是现在四万只能苦笑了一下,说道:“碰上又怎么样。”

四万心里暗道,这么久了,也许托娅也早就嫁人了吧。

三万也没有接着这个话再说下去,二人走着走着,三万忽然说道:“我忽然想了起来,你在应天的时候,易容的样子,很像小六,那会儿没注意到,现在却是越想越像,你是不是觉得小六长得好看,才化妆成那个样子的?”

四万在路上早就洗去了易容的药水,现在恢复了本来面目,听三万忽然这样说,怔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许久方道:“我倒是没注意,我应该是照着你的样子化的,我觉得更像你,其实你长得比小六帅气多了。”

三万冷冷的一笑,一语双关的说道:“你是故意的。”

四万也一语双关的说道:“你也是故意的。”

二人之间没有再说话,一直走到了另一边的城门,那里早就有一大队人马等着。

马车帘一挑,王世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二人面前。

王世维还是那副书生打扮的老样子,但是气质却从容自信了很多,在他身上已经再也看不到那份儿当年意气的酸腐气。

三个人互相看着,三个人都是感慨万千。

终于,还是王世维说道:“又要幸苦你们了。”

三万面无表情,冷冷道:“没什么,听你的差遣,这是我们的本份。”

三万说完了扭头便走,扔开了二人,又恢复了那副冷酷的本色。

四万看着王世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二人的身份与以往都有了天差地别,但是却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

只是,四万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毫无心机的简单杀手,而王世维也不再是那个亲和坦荡的苦命书生了,一切再也不可能像原来一样了。

许久王世维才说道:“老四,三燕儿托我给你一件东西。”

王世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漆黑的小圆铁管来,递到了四万的手里。

王世维把三燕儿的遗物交给了四万,睹物思人,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忙匆匆的转身离去了,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擦拭着眼角,似乎是流泪了。

车队已缓缓启程,不知道三燕儿和王世维曾有过什么故事,为什么把如此重要的东西让王世维转交,四万看着手里的孔雀翎,一直以来紧绷着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只是强忍着没让掉下来。

人去物在,物是人非。

(又是巨大的一章,够意思吧~~~)

同类推荐
  • 落日花开白玉盘

    落日花开白玉盘

    天机匙失窃,引出一连串的谜团,天机匙匙何物,聚宝盆的出现有何目的。失落之地究竟在何方?一切难道都是命运的戏弄
  • 日暮途穷

    日暮途穷

    一个死去的人重生到了一个传统武术陌路的年代,在这穷途末路的年代,武术和科技的对决,他该如何选择?国家,兄弟,师徒,情人,,命运就是一张纵横交织的网,永远不知道它的出口在哪里。。。
  • 剑荡九阙

    剑荡九阙

    我一心为剑,追求剑道极致。人与妖,不能阻我。天与地,不能据我。成剑道十境,破碎天意,剑荡天宫,为天地之主,成剑道至尊。
  • 道尊

    道尊

    不知昏迷了多久,马真听耳中依稀听见一阵吱吱吱的叫声,慢慢醒转过来!醒转过来时,马真不敢相信的环顾着周边的环境!他穿越了!
  • 情人的传说

    情人的传说

    故事在不知不觉中展开,在意犹未尽中慢慢结束,细细品尝,慢慢体会,你会跟着故事中的角色捧腹大笑,为不能重来的生命而黯然心酸,也会为卑鄙无耻的小人而咬牙切齿。凌云霄、胡裕兰、冷清风、白如雪、陈中锋、于红艳、冰彩虹、冯黄一个个有血有肉的角色,在故事里诠释着多姿多彩的人生,有笑有泪,有爱有恨,有重逢的喜悦,也有离别的悲伤。情节起伏跌宕,文字幽默诙谐。意想不到的故事情节和妙趣横生的对话,看着看着肚子笑痛了,看着看着眼圈红了。
热门推荐
  • 青梅却煮酒.

    青梅却煮酒.

    那年,四个人在花灯节上相遇相知.楚凝歌和凌弈轩18岁,韩熙彦17岁,祁梓珞16岁.那年,姜国兵变,迫不得已楚国出兵,攻下了这天下。你说十里桃花,两人一马。后来,轻呵素手,君可知否?你说柳尽沉裘,玉宇长留。后来,倾瞬艳烈,王城花谢。你说陋室闻香,西亭酌酒。后来,轩窗听雨,海棠依旧。
  • 红二十四军始末

    红二十四军始末

    本书主要讲述了中国北方第一支工农武装——红二十四军的筹建、发展以及在险恶环境下最终失败的辉煌历程。它存在时间虽短,但意义重大。
  • 陆游在北宋

    陆游在北宋

    嘿嘿!大家都知道陆游是南宋的,不过据最近出土的一本不完全准确的史料记载:北宋也曾有个叫陆游的名人。他不但名震北宋,而且改变了当时的天下格局。至于为什么没有被载入史册,就不得而知了。
  • 玄王在上,嫡女溜边跑

    玄王在上,嫡女溜边跑

    林逸雪居高临下站着:那个,我帮你救了人,可不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欧阳致玄眼皮抬了抬,很给面子:说!林逸雪眼角眯起来,好心情的开口介绍:我家有一妹,名逸霜,长相美艳,性格温婉,端庄贤淑……欧阳致玄手指不紧不慢敲击桌面,威慑力随着敲击压迫着林逸雪:重点!林逸雪丝毫没有察觉:呃……,我不想做太子妃,让给逸霜好吗?欧阳致玄手指一顿,一把扯过林逸雪,锁进怀里,一记强势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霸道的啃咬,怒火冲天的吮吸……等察觉到林逸雪喘不气来时,他才放开她,低哑着嗓音说:再废话,本宫不介意立刻洞房!【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幸福心计学:改变命运就要从心修炼

    幸福心计学:改变命运就要从心修炼

    《幸福心计学:改变命运就要从心修炼》编辑推荐:在与人生和命运较量的过程中,光有勇气和坚强是不够的,还需要高明的处世方略,更需要精明的手段和心计。心计不是阴谋,不是为达到目的而使用手段,而是做人做事时所需的技巧,让你待人接物更圆融,轻松行走社会不跌倒。是人们为达到成功而采取的策略,是大师先哲们的处世智慧。它既能防止别人伤害自己,同时也能够增强自己的竞争力,为自己创造更多成功的机会。
  • 梦里有条宽宽的河

    梦里有条宽宽的河

    《梦里有条宽宽的河》是一部优秀的散文书,本书语言真挚朴素,带有明显顾文显散文式风格。
  • 外星公主当老婆

    外星公主当老婆

    童年的奇遇,让主角汪洋这小子用一口水救了一个来自炎黄星的外星人。这个炎黄星人获救后问他有什么愿望,汪洋就说想要老婆。没想到汪洋成年以后,那个炎黄星人真的来履行承诺,想不到的是修改基因后的炎黄星人变成一个超级美女,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是炎黄星的公主……
  • 呐我喜欢你知道么

    呐我喜欢你知道么

    这本小说是我突发的灵感,我并不知道它将来的走向会怎样,很伤感,但它却包含了我的一些真实的故事,也有一些是假的,我还是老样子,不求票数,人气,点击率什么的,有人看我很高兴,没人看也没关系,我只求没有人可以损它,毕竟每部作品都是作者的心血,,,,
  • 意乱情迷:霸道老公送上门

    意乱情迷:霸道老公送上门

    闺蜜怀了丈夫的孩子,又害得她惨死在车祸中。一朝重生,曾经卑微付出的女人忽然转性。丈夫不堪被冷落,一纸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那一刻,她容颜中焕发出的光彩,灼了他的眼。今世她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豪门的夹缝中,死死守住自己的心,原以为感情从此和自己绝缘,殊不知早已有人为她布下了天罗地网。绍景泽——强势霸道的绍氏总裁。生活中,他护她;工作上,他为她扫平一切。她一直都清楚,在利益的道路上,自己不配成为他的同伴。离婚后,才发现他要的更多。一心想逃离邵家,却被他求婚。他说老婆,今后你什么都不用会,什么都不用学,只要学会乖乖被宠。后来邵大总裁左手牵着小萌宝右手搂着漂亮老婆,再次发出感慨。先下手总是好的!
  • 伤心的政治:袁世凯的宦海残局

    伤心的政治:袁世凯的宦海残局

    写史,最难的是写人。历史是人折腾出来的,说史,即使是单纯的大事记,也免不了有人在里面,不能把人和事剥离开。但是,现在做历史的,往往见事不见人,写来写去,干巴巴的,就那么点事儿,里面当然有人,但是人都“事儿”化了,没血没肉没性情。说实在的,不是写史的人不想写人,一边是多年的积习难改,一边是写人也的确有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