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中间,有一座超过三丈高的肉山,这是一大堆的剑齿鲨,被堆积在一起,一股强烈的鱼腥味扑面而来,让人不想吸气,闻之作呕。
剑齿鲨的体形比一个成年人大点,浑身乌黑光亮,最特别的是这种鲨鱼的头部,显得特别巨大,又长又尖,占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一,巨大的头颅上同样一个巨大的嘴巴,里面是森森白牙,这些锋利的牙齿就像一把把小宝剑,剑齿鲨因此而得名。
一个年约二十的壮汉走到鱼堆旁,手一伸,轻易把两百斤左右的鱼尸提起,放在甲板上,然后两手抓紧剑齿鲨的上下颚,用力一扳,直接把剑齿鲨的两颚扳成一条直线,让剑齿鲨的利齿全部暴露出来。
剑齿鲨的嘴巴又长又大,上下颚的牙齿特别多,一根根两指长的尖锐牙齿闪闪发光,虽然这头剑齿鲨早已死透,但当它的牙齿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还是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这样的一副嘴巴太可怕了,如果被这样的嘴巴咬一口……想想都不寒而栗。
壮汉往怀里一掏,一把乌黑厚重的杀猪刀展现在所有人眼前,刀尖如锥,刀刃锋利雪亮。
“砰!砰!砰……”
壮汉举刀往剑齿鲨嘴巴上的利齿砍下去,当刀刃和利齿相碰时,竟溅起了火花,这些利齿看上去似乎很坚硬。
“叮!”
终于一枚利齿被壮汉砍断,掉落在甲板上。
十个少年皱起了眉头,一枚利齿就要砍上十几刀,一头剑齿鲨就有七八十枚牙齿,那把一头剑齿鲨所有牙齿都砍下来,将要挥刀上千次,这可不简单,更何况这堆肉山不知有多少条剑齿鲨?一日之内把所有的牙齿都砍下来,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我已经示范给你们看了,就像我一样,直接把所有剑齿鲨的牙齿都砍下来。”壮汉说道,然后走入船舱,捧着一个大盆子出来,盆子里面装了一大盆的杀猪刀,起码有六七十把,还有十个布袋,分别给十个少年装牙齿用的。
把这一盆刀摆放在十个少年面前后,壮汉就离开了。
一个少年拿起一把刀,学刚才那壮汉一样,对着利齿砍起来,可一连砍了二三十刀,一枚牙齿都没砍断,却累得满头大汗。
“不是吧,一颗小小的牙齿也砍不断?刚才那人只砍了十几刀就砍下来了。”有人讥笑道。
“要不你来试一下?如果你能十几刀砍断一颗牙齿,我的头就任你砍不还手!”这少年砍到手臂都酸痛,又被人奚落,即时满腹怨气。
“我来就我来,我就不信一颗小小的牙齿能难倒我!”这人也是受不了激,马上操刀下场,直接从肉山上拖下一头剑齿鲨,扳开嘴巴直接就砍起来!
“大家也动手吧,免得又给别人说我们白吃白喝不干活。”
所有少年都认命了,形势逼人,自己这群人太弱,不顺从的话可能要吃苦头了,每人都从盆子里头抽出一把刀,各拖着一条剑齿鲨砍起来,现场响起一片“砰砰”声,很是吵闹。
“混蛋!真的那么硬,我都砍了四十刀了,怎么还不断!”
“我的手好麻,这些牙齿是铁做的吗?难断啊!”
“哎哟!我砍到手了,真倒霉!”
人声鼎沸,不过抱怨的居多,真正体会到鲨口拔牙看似简单,实质是一件苦差事,牙齿太过坚硬,而刀似乎不是真正的利器。
“断了,我终于砍断一颗牙齿!”
“我的也断了,草,砍到五十五刀才断,这么多牙齿要砍到什么时候?”
“你的才五十五刀,我的足足砍了七十二刀才断啊!真要命!”
很快,十个少年都砍断了自己第一枚牙齿,多数是在五十刀以后,有了成功经验,接下来众人干劲十足,“砰砰”地砍得欢天喜地。
半个时辰后。
众少年都觉得自己的手臂又酸又痛又麻,杀猪刀似乎变得重若百斤,每一下举起刀落,都是一种折磨,那股反震力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就好像想吐血又吐不出来那种感觉一样。
而大多数人面前,都砍下不超过十枚牙齿,有些人更离谱,只砍下两三颗。众少年都意识到,被人耍了,要将这堆肉山上的牙齿都砍下来,这绝对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吴小道脚下只有两枚牙齿,是十个少年中砍下最少的,他砍了一百多刀后,就没有继续砍下去,而是拿刀直接沿着牙齿部位,把牙齿周围的肉都削下来,到最后,竟然把整个剑齿鲨的脑袋削得只剩下一具骨架。
吴小道不砍牙齿在这削肉,这般奇怪的举动引来众人不解的目光。
“吴兄你在干什么?”在一旁的潘曲疑惑道。
“是不是将肉削下来准备烧烤?”王默很自然地说道,他砍了半个时辰,已经觉得肚子开始饿,这活实在是太费力。
“这肉能吃吗?都不知死去多少天了,你没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吗?”吴小道摇摇头,他一直都感觉到无比的恶心,这家伙居然想吃?还真是有点饥不择食,“你们不要看我了,继续砍你们的牙齿,我研究一下这具骨头的构造,看有没有捷径能够轻易把牙齿砍下来。”
“那我希望你真能研究出来,我砍到手都快要断了!”潘曲不再理会,继续挥刀砍不停。
“是啊,我知道吴兄你最有办法,快点研究出捷径,我们也不用那么辛苦。”王默笑道。
“你这家伙,越来越哆嗦了,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可是惜字如金的。”吴小道答道。
骨架上的肉沫几乎被刮得一干二净,吴小道终于停下手,围着这具骨架转来转去,看看这边敲敲那边。
一颗颗锋利的牙齿,牢牢地生长在剑齿鲨的上下颚骨上,而这两条颚骨长得很粗壮,和牙齿连成一体,牢不可靠,除了直接用暴力去砍牙齿,似乎没有什么空隙可钻,想要找到捷径也是难于登天。
吴小道对着颚骨直接砍起来,一连砍了几十刀,只是砍出一条小小的缝隙,这些颚骨比牙齿还要坚硬。想要瓦解颚骨,让所有牙齿都脱落,这是吴小道的想法,可惜难以做到。
“你在干什么?叫你们把牙齿砍下来,不是叫你来玩的,你看你,把甲板弄得又脏又乱,满地血水横流,是不是欠揍了?”一个黑衣大汉走出船舱,看到吴小道的所作所为,马上上前斥喝。
吴小道蹙眉,直视这人,心里也是有气,冷冷说道:“你们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吗?要我们一天之内砍下所有的牙齿,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是我们,就算是你们的人,叫十个来也同样做不到。”
“没错!这不是摆明要我们难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却要我们做,老子只砍了半个小时,手都快断了,让我们砍一天,那不是要我们的命吗?”潘曲也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就是,太过份了!不把我们当人看待!”
“想欺负我们就直接动手就是,何必玩那么多花招呢?”
“我不砍了,再砍下去我的手就要废掉!这是人干的活么?”
砍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气,更被吴小道引导出来,直接对着这大汉发唠叨,大吵大闹,夸大其词,有多辛苦说多辛苦!
“你们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反了是吧?我不叫些人来教训一下你们是不行了!”大汉也是满脸怒意。
这里一片喧哗吵闹,马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群人从小岛上走过来,登上了帆船。
“什么事情?你们这是做什么?”无奇一走过来,就严肃地问道。
“无奇师叔,你来得正好,这帮人不接受惩罚,居然不想再收集剑齿鲨的牙齿,我看我们是不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大汉阴沉沉地告状道。
“他说的可是真?你们真的不愿再做这件事?”无奇面色一变,隐隐有怒火要燃烧,气势陡增!
被无奇扫视,十个少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出彩之处,但如今一看,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气势上好像比魔君也差不了多少。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这是故意为难我们,一天砍下所有牙齿,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别说砍足一天,就算只砍半天,我们的手臂只怕也会被废掉!”吴小道无惧压迫过来的气势,直接站出来凛然说道。
无奇看着吴小道,一言不发,脸色又恢复到了那种平静不惊,无悲无喜的状态。
吴小道无视一切,反正短命的不怕长命的,看着无奇,心头也是有点纳闷:“这家伙真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知他会不会对我们出手,不过我估计就算会出手,也不会把我们往死里整,因为我们始终是那个可怕的魔君所要的人。”
“是我考虑不周,你们这几人刚成就灵体,收集如此多的牙齿确实不容易。”良久之后,无奇终于开口了,态度似乎还不错,“这样吧,你们每人收集五百枚,只要在明日前上交五百枚就可以,我们之间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更不会再计较你们打伤关氏兄弟的事情。”
“无奇师叔,万万不可,他们把关枫和关雨打到只剩半条命,只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难以服众!”大汉出言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