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365100000023

第23章 天子脚下

一位朋友到外地出差,留下通讯地址,北京东四十二条多少号。

他说,接待单位的工作人员,歪着脑袋打量他,问他:是东,四十二条吗?

我的朋友很纳闷儿,因为他一下子没听出“东”后边那个逗号,便回答说,千真万确,是东四十二条。

那位管登记的小姐,嫣然一笑,你们北京人真行,从东一条,东二条,排到东四十二条,光数就要数半天。若是外地人从一条找到您住的四十二条,腿岂不得走断?

他说当时听了以后哈哈大笑,我听他这一说,也由不得哈哈大笑。

北京的地名,成千上万,这其中包括道路名,胡同名,小区名,广场名,公园名,桥梁名,河流名,湖泊名,以及过去有过,现在不复存在的城门名……无论是仍在使用着的地名,无论是已经消逝的地名,无论是纷至沓来,目不暇接地正涌现着的地名,要研究曾经是天子脚下的这座城市的地名,其复杂多端,其精彩纷呈,其花样百出,其故事传说,还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我不知道北京市政府大楼里,有没有这样一个城乡地名管理科,专门负责命名工作?

估计不但一定有,而且还应该有一套关于命名的规定制度,登记办法,呈报手续,核准过程。这其中,因为是古都,因为是天子脚下的缘故,三五百年沿用下来的地名,显然有一条尽量不改的基本原则。所以,东四十二条,已经叫得太惯了,因此,不会因外地人的费解,就改动的,这叫尊重历史,尊重沿革。“东四”和“十二条”这两个概念连在一起,对北京人来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绝不可能发生“东”和“四十二条”分开来的混淆状况。外地人一定要那样理解,那是他们的事,反正北京人明白就行。

“东四”这个地名,全称为“东四牌楼”,那是大清王朝的地名。解放以后,影响交通,人民政府便将那四座牌楼,拆迁到陶然亭了。这样,“东四”,只是老北京人的一个心理坐标,不具任何标志性意义。随便一个外地人,更不用说老外了,初来北京,你要让他找到东四,西四,或者东单,西单,大概比较困难。即使他按图索骥找到了这个地名所在,身处其间,四顾之下,除掉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别无其他标志。到底也弄不懂何以称四,何以称单的。因此,可想而知,市府里的这个地名管理科,为本地人着想多,为外地人着想少,作为首善之区统管地名的办公部门,我想还是可以把工作做得更加尽善尽美一些。

50年代,我在东单三条居住过。外地来我们机关出差办事的朋友,陪同他们逛街,最省事的路线,就是由东单而东四,然后拐回来,到王府井。我碰到过一位好学不倦的外地人,他很较真地跟我探讨,既然有东单,西单,东四,西四,为什么没有东双,西双?他认为,按逻辑是应该有的。于是,啼笑皆非的我,不得不大费口舌,从义和团,慈禧的红卫兵杀害德国公使克林德,清朝政府谢罪立牌坊说起。由此,我一直在想,北京不完全是北京人的北京,也是全中国人的北京,地名识别的易解性,准确性,清晰性,得为全中国人着想。尤其作为一个国际大都市,有些似是而非,不着边际,歧义丛生,令人摸不清头脑的地名,也应该与时俱进才好。

牌楼没了,这个“四”或这个“单”,还有必要保存下来,令人胡涂吗?

北京的地名,不是改不得的。我在北京生活了五十多年,至少恭逢两次大改名的热潮。第一次,60年代“文革”狂飙初起之时,那些红卫兵小将以他们可怜的想像力,创造力和病态的幼稚,把“协和医院”改为“反帝医院”,把“友谊医院”改为“反修医院”,把“东安市场”,改为“东风市场”,还想把长安街改为“红太阳路”或“东方红路”,以及其他许多匪夷所思的古怪想法。尽管改得不伦不类,不三不四,令人哭不得,笑不得,但当时,当官的也好,老百姓也好,眼睛瞪得再圆,不也捏着鼻子接受了?

风云突变的横扫一切,固然造就一批人,但也戕害一代人。至今我的那些同行中,出身于红卫兵的作家,诗人,评论家,恕我直言,由于那时太忙于革命,太疏于读书的缘故,直到今天,从他们的作品中,仍旧未能读出太多的想像力和创造力来,而那种病态的幼稚,却还顽固地保留着,令人为之扼腕。这种历史的遗憾,也就只好按北京人的歇后语所讲,“卖羊头肉的,不过细盐(言)”,不必多说了。但地名可改,并非铁板钉钉,动不得的。其实,劈柴胡同,改为辟才胡同,奶子府,改为乃兹府,老祖宗也是大笔一挥,信手改掉的。

而第二次大改名,却是近二十年的事情。与第一次不同的,不是改旧,而是增新。当北京市的占地面积,建筑高度,人口密度,膨胀成原来的五倍,六倍以上,我可以想像,市府地名管理科的公仆们,一方面要处理层出不穷的新地名,一方面要注销不复存在的旧地名,恐怕日夜加班,也来不及应付时刻在变化着的地名。随着城市拼命地向郊外拓展,随着城内危房的大量改造,地名要想不改变,也是不可能的。

据说,老北京有过三千条胡同,现在,为数不少的胡同,估计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虽然这使一些文物保护主义者很痛苦,伤心欲绝,大声疾呼,但依我小人之心,来度他们君子之腹,让他们当真地住进小胡同里的大杂院中,人均住房面积只有一平方米,或不足一平方米,或祖孙三代同居一室的话,恐怕也就会认为这种胡同的死亡,未必就是城市的末日。正如北京的旧地名不是不可改,北京的这些破旧大杂院,也不是不可拆。

应该承认,城市和人一样,也是要新陈代谢的,在地球上,惟一没有变的城市,是从火山灰里挖出来的古罗马庞贝城,惟一没有变化的人居环境,是周口店北京猿人的洞穴。我敢说,所有的参观者,无人会打算把户口和粮食关系转过去,留在那里长住,做永久居民。从近年来发现的元大都遗址,那埋在地下的历史也在晓谕我们,明、清两朝建城时,也是毫不客气地将忽必烈经营的古城废弃,任其被沙尘暴掩埋。如今,要不是挖出来几段残墙断垣,重新装修起来,做做样子,元大都在这座城市留下的惟一纪念,只剩下源自蒙古语的“胡同”这个词语了。

我记得,1949年的秋天,我刚到北京时,入住现在为新华社,当时为国会街的北大工字楼的宿舍里,每天推窗都能看到从门头沟来的骆驼长队,驮着块煤,响着丁丁冬冬的驼铃,慢慢悠悠地走在古城墙边的土路上。秋风斜阳,黄叶衰草,赶骆驼的汉子那反穿的羊皮袄,是我清晨见到的第一道风景。那种萧瑟的伤感,那种晚秋的惆怅,也真是充满诗情画意的场面,要比那些破烂的大杂院,更让我向往。现在,国会街彻底没了,工字楼早就没了,那灰扑扑的顺城街也没了。我不禁想,如果今天的前三门大街上,沙漠之舟仍是我们城市运输主力的话,恐怕倒是我们这个民族和国家的悲剧了。不破不立,还是有它的道理,没有旧地名的消亡,哪有新地名的出现,城市的存在和发展,那模式也不可能一成不变,不可能永远定格在某个年代而停滞不前,这就是时代潮流的辩证法,历史发展的唯物主义。

现在,你若坐出租车,碰上老一点儿的司机,到三环路、四环路外的一个什么地方,也许他能将你送到目的地。若碰上新手,对不起,你得给司机带路。北京变化太大太快的同时,难免就有做成夹生饭,或者萝卜快了不洗泥的现象,至少,在地名这个与国计民生无碍的局部上,管理部门显然也有一些忙不过来而照料不细之处。

当我徜徉在城市的新景观,陶醉于古都的新气象中的时候,有些新地名,会生出一种吃了一口米饭,遭遇一颗石子的硌牙感觉。譬如新建的楼盘,一张嘴叫什么“城”,譬如新建的别墅,自称什么“花园”,譬如新建的文体娱乐场所,动不动就叫什么“中心”,譬如新建的写字间商住楼,居然大言不惭什么“广场”……这些文不对题的,不合国情的,生搬硬套西方的地名,颇给中国人带来难堪。在汉语中,所谓“城”,所谓“花园”,所谓“中心”,所谓“广场”,都是具有明确定义的。

外国的“广场”,由西班牙语plaze而来,具有市集的意义,是市场经济的产物。而在中国,在北京,20世纪以来,从“五四”运动,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从毛主席接见红卫兵,“广场”这个词,是一种特定的政治概念,几乎成了专属于天安门的词汇。因此,走在长安街上,很难将王府井南口的东方广场,北京站口的中粮广场,与全世界都知道的天安门广场,类比在一起,怎么叫怎么别扭,怎么想怎么荒谬。我发现,其实北京人也并不认同那两个新出现的所谓“广场”,通常在口头上径直说成“中粮”、“恒基”,或者“东方新天地”,而省略掉“广场”二字。

要细品北京的地名,最大的特色,是作为元,明,清三朝古都的历史沿革,天子脚下的大街小巷,胡同院落,官府衙门,商旅市集,都是以紫禁城为基准方位,坐北朝南,左东右西,天安门,东华门,西华门,正阳门,地安门,辐射出去的内城和外城的九个城门,每座城门是一个坐标,因此,每座城门,也是一个地名中枢。在北京,你只要知道这些城门,也就大致了解古都的梗概。

然而,对一个乍到京城,站在失去城墙,失去城楼的那块空场上的外地人来讲,就不免要天子脚下寻路难了。北京城,最不该拆的建筑物,一是城墙,一是城楼,只要这两样东西完好无损地保留着,那就是永远的古都气象。四合院即使全部保存或者改造,顶多也就出来平安大道那种布景的效果。而都城真正的庄严肃穆之气,龙盘虎踞之势,王者南面之威,万邦来仪之盛,是由金碧辉煌的紫禁城,环城不断的内外城墙,以及登高望远的诸多门楼,构成这种雄浑的森严的万千气象的古都风貌。

当这一切都夷为平地,不复存在以后,休说外地人,即使本地人,那方位感觉也落不到实处,门之内,门之外,常常要走不少冤枉路。正如东四,西四,看不到“四”从何来,东单,西单,看不到“单”为何物那样,那些名存实亡的诸如阜城门,朝阳门,安定门,宣武门,崇文门等等,影踪全无,还分为门内和门外,岂不只是给人增添茫然失措,无所适从的纷扰吗?

前些年,北京文学杂志社一项活动,邀我参加,承蒙好意,让我在家静候,他们会派车来接。我说,我住的这个西便门外大街西里,不太好找。杂志社说,别忘了我们是《北京文学》,哪有找不到的道理。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那时候,手机还不普及,接我的编辑小姐,也没法跟我联络。因为以西便门为轴心,由此辐射出去的几条马路,一概以西便门冠名在前,以内、外、东、西来区分不同马路。命名者,在地图上大笔一挥,他是很清楚的,可走在马路上找路的行人,就难免要发蒙了。一内一外,相背而行的话,再折回来,是要走许多冤枉路的。

这位编辑和杂志社的车,就在天宁寺一带兜圈子。先找到西便门大街西里,后又找到西便门内大街西里,硬是找不到相距还有两站地的,我所在的这个西便门外大街西里。一直快到十二点,才算摸到我们小区里来,打开门,只见那位编辑满头热汗,一副欲哭无泪的性急模样,我真是感到十分抱歉,不得不宽慰,不知还有没有西便门东大街,西大街,南大街,北大街这一说?如果有,我估计,你们到天黑,也找不到这里的。

其实,我们这个住宅区,地处真武庙,与那个已不存在的西便门城楼根本不搭界。但地名管理科仍以明清古都的传统,喜欢以门为中心来命名,这在1949年以前,或建国初期,倒也无妨萧规曹从地延续下来。因为那时,整个城市里,人流不那么拥挤众多,道路不那么纵横交叉,房屋不那么鳞次栉比,商贸不那么发达繁忙,这种命名方式,对生活在闲适淡定,恬然安详气氛中的北京人来说,城墙和城门之内,为市区,城墙和城门之外,为乡下,一目了然,界限分明。即使拿那些牵骆驼的,出城就是郊区的菜地,果园,农田,村镇,赶大车的,蹬三轮的,骑毛驴的人来说,其活动半径,总是在有限范围之内。然而,当这个城市,人口突破千万,车辆远超百万,成为国际大都市的时候,对于地名的考量,就不能局限于门内门外那样的狭窄视野。

应该说,作为明清古都的北京,其幅围,其规模,其气派,其堂皇,无法与唐代的都城长安相比。顾炎武在《日知录》中说过,“余见天下州城,为唐旧治者,其城郭必皆宽广,街道必皆正直,廨舍之为唐旧创者,其基址必皆宏敞。宋以下所置,时弥近者制弥陋。人情苟且,十百于前代矣”。

甚至后周世宗,在公元955年四月,经营大梁城的建都工程中,能仍承继唐代建筑的宏大气势。后来北宋定都开封,很大程度上是郭威奠定的良好基础。“帝以大梁城中迫隘,夏,四月,乙卯,诏展外城,先立标帜,俟今冬农隙兴板筑;东作动则罢之,更俟次年,以渐成之。且令自今葬埋皆出报所标七里之外,其标内俟县官分画街衢、仓场、营廨之外,听民随便筑室”。八月,“先是,大梁城中民侵街衢为舍,通大车者鲜寡,上命悉直而广之,广者至三十步;又迁坟墓于标外。上曰:‘近广京城,于存殁扰动诚多;怨谤之语,朕自当之,他日终为人利。’”(《资治通鉴》)

说实在的,明清两代,远非汉唐可比。我记得初到北京的那年,住北城棉花胡同,出安定门,过护城河,别说没有周世宗殡葬强制规定的七里以外的距离,连五十米不到,就是乱葬岗,一片土馒头,到处是坟包,这大概就是顾炎武所说的“时弥近者制弥陋”了。因此,当城市在一步步扩张的同时,这些昔日的墓地,甚至包括八宝山,便渐渐纳入城市建设规划的中心区,活人和死人,距离如此之近,怎么说也是一种心理上的障碍。

这就是我那些年里,一个很长时间内,乘坐贯穿长安街的大一路公共汽车,上下班的切身感受了。只要车一进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车头上方的标牌,那始发站和终点的地名,一为八王坟,一为公主坟。虽然,坟不过是坟,但这两个与死亡相关的字,总是让人不能细想下去。而且这条大一路公交路线,顶着这两个坟头的站名,至少在长安街上行驶了数十年。

所以,在北京,无论是原来的地名,还是新添的地名,大有足可改进的地方。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在命名的思路,想法,规划,统筹管理上,似乎还可以站得高些,看得远些,要把国家首都,八百年古都,和国际大都市的风采弘扬出来。

一个城市的地名,既表现出文化色彩,又体现着时代精神,是应该受到重视的一门学问。

同类推荐
  • 唐宋诗精品鉴赏(中华古文化经典丛书)

    唐宋诗精品鉴赏(中华古文化经典丛书)

    诗人们的命途有别,作品的韵味各异。比如李白的“黄河之水天上来”,显示出大唐气派;杜甫的“每依北斗望京华”,反映出其对盛唐的一副衷肠;杜牧的“烟笼寒水月笼沙”,以清丽哀伤之景衬托六代兴亡之感,此诗被誉为绝唱;李商隐的“昨夜星辰昨夜风”,是通过对昨夜一度春风的抒写,以倾吐对其意中人的怀想。《唐宋诗精品鉴赏》搜集了唐宋大量的经典诗句,包括《在狱咏蝉并序》、《回乡偶书二首》、《夜归鹿门歌》等,对它们一一进行解析和鉴赏。
  • 唐宋八大家(第二卷)

    唐宋八大家(第二卷)

    韩柳三苏王曾欧阳是唐宋时期八大散文作家的合称,即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苏轼、苏洵、苏辙 (苏轼,苏洵,苏辙父子三人称为三苏)、欧阳修、王安石、曾巩。明初将韩愈、柳宗元、苏轼、苏洵、苏辙、 欧阳修、王安石、曾巩八个作家的散文作品编选在一起刊行的《八先生文集》,后唐顺之在《文编》一书中也选录了这八个唐宋作家的作品。明朝中叶古文家茅坤在前基础上加以整理和编选,取名《八大家文钞》,共160卷。“唐宋八大家”从此得名。给予后人深远的影响。
  • 一世珍藏的散文130篇

    一世珍藏的散文130篇

    本书里的美文可以说是古今中外的名篇。这些文章的题材五花八门,不少是谈草木虫鱼、风花雪月的,可即使如此,也具有丰富、生动的意义。原因何在?就在于这些草木虫鱼、风花雪月打上了作者的精神印记,成为这些名家人格的艺术象征了。从这样的文章可以读出作者独特的生命理解、人生态度和思想信仰。
  • 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

    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

    程浩的文字集。“真正牛逼的,不是那些可以随口拿来夸耀的事迹,而是那些在困境中依然保持微笑的凡人。”程浩去世后,他的母亲整理了他的文稿,共计44万字;除了散杂文,还有小说、日记、诗歌,甚至,还有给优米网的求职信和给作家七堇年的信。这些文字,都写自程浩去逝前的两三年的时间。而此时的程浩,体重不到30公斤,身体严重变形,每一个字都是他一下一下点出来的。他对命运的包容,对生命的反刍,让人无不为之震动。东东枪说,和他相比,我们大多数人活得都太轻薄了。
  • 唐诗宋词全鉴

    唐诗宋词全鉴

    唐诗和宋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珍贵遗产,是一座浩大的文学艺术殿堂,也是中国文学史上令人仰叹的高峰。它能丰富人的知识,陶冶人的情操,充实人的精神。本书精选了唐诗宋词中最具代表性的篇章,通过作者简介、原文、注释、鉴赏几个版块,进行了精准的阐释,便于读者更好地领悟唐诗宋词的美学内涵,由此增强内在的人文修养。
热门推荐
  • 枪神纪之梦幻

    枪神纪之梦幻

    根据枪神纪游戏改编,新手勿喷,求支持,我是制作音乐的,我QQ是1007468821听我的音乐
  • 神域大帝

    神域大帝

    每一个少年,心里都有一个故事,虽然我已经不是少年,虽然这本书也只是14年写的,不过那个故事还在,所以就要还写,因为作为一个人,无论怎么样,想做的事,就要做下去。至于是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就等你来看,或许刚开始有些无聊,但后来,会有惊现到你的部分的。谢谢!
  • 忘爱之心殇何去

    忘爱之心殇何去

    一个清灵般的女孩,她如精灵般古灵精怪,如天使般干净澄澈。她却误入这凡尘,在众位同样出色的少年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谁能获得她的倾心以待?谁又能成为她的蓝颜知己?又是谁把她伤的遍体鳞伤呢?她的最终宿命又将怎样?
  • 异界之最强召唤师

    异界之最强召唤师

    李牛奶穿越到了审判矿井,在这异界最神奇之地,任何人都会遭遇审判之力,矿井墙壁上生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小到魔法书,水晶,食物,普通兵器,大到传说中的神器,虚空怪兽和恶魔……逐渐掌握时空之力后,他成为了最强的召唤师!
  • 小小幻灵师

    小小幻灵师

    日益衰败的林家少帮主林慕,无意中见到了林家老祖的幻灵兽之后励志成为最强者。在这个万族鼎立的时代,看林慕如何历尽艰难万险成为一代宗师,带领林家走向巅峰。
  • 愿做你的一米阳光

    愿做你的一米阳光

    这是一个小故事,一个关于苏念瑾和林牧城的小故事。那时的恋情,纯洁而青涩。她抬头,他低眉,然后相拥;她转身,他驻首,然后微笑;。相处的点点滴滴,占据了回忆。日出日落,见证了他们的携手。转身,他随时都在,她亦不离不弃。他说:“幸好有你,回忆不被没收”。她说:“幸好有你,让我这么眷恋”。直到这种美好的生活被打破……
  • 活死尸

    活死尸

    公元2030年,人类的数量上不减反增,全球可计数量已经突破了八十亿,由于美国的外星移民的计划得到了世界各国的支持从而得以顺利实施,一次前期探索的偶然发现带回的成果使得高速发展的社会取得了更大的成就,经济量更是比二十年前翻了好几十倍,科技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智能领域得到了质的革新,人类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这只是一切的开端,人类的厄运也从此悄悄地开始了...然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呢?
  • 萌妃嫁到:这个战神有点冷

    萌妃嫁到:这个战神有点冷

    what?姐姐的肤白貌美和大长腿呢?穿越成这瘦骨嶙峋的豆芽菜?老天你在逗我!痛哭,最惨绝人寰的,居然穿成了个太监!作者呢,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作者:给你安排满世界的美男还不行吗?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马良修仙录

    马良修仙录

    看完神笔马良的小人书,默默的想假如我有了那只神笔。。。跑车妹子大豪宅,灵丹妙药也等闲。餐风饮露不是梦,马良挥笔全都有!看马良修仙,执笔问道,通变化,识天时,拿日月,缩千山,避死延生。正所谓,神笔在手天下我有!本书是一篇都市爱情种田悬疑搞笑霸气内涵文,呃。。。其实这是一篇正经的都市修仙文,故事就是从马良2014年开始修仙说起。。。。。。。本书已A签,一天双更,你放心收藏,推荐!
  • 大漠英雄

    大漠英雄

    本文系述一位少年英雄,国亡家破,不甘屈膝虏廷,约集同志戚友,率领千余驼队,逃往新疆投一老友。行经戈壁,忽遇狂风黄沙之险,半夜又降大雪,人马驼队齐陷冰雪之中。幸得异人解救,命所豢灵禽乌鹏开路,始脱奇险,于沙漠中忽得世外桃源。当地筑有铁堡,境内良田万顷,遍地桑麻。景既灵秀,人更武勇。时往天山采药行猎,养有不少珍禽异兽。主人文武全才,虽具无上威权,但其部属居民,无行动限制而各忠其主人,无严刑苛政而赏罚严明。无论上下亲疏,一体遵守。又擅森林、矿山、佃渔。畜牧之富,人无弃材,地无弃利。人人均有娱乐,而不荒嬉废时;人人均勤职守,而不劳苦疲乏。政令虽发诸一人,而集思广益,议成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