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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流浪的小白

我是一只上了年纪的老猫。

你问我的家,唉,从家里逃出来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家了,一直在外流浪。本来,家里的女主人对我挺好的,每顿饭都有我爱吃的鱼,看到我的人都夸我漂亮可爱,女主人每天要给我洗一次澡,说要讲究卫生,可是我天生的怕水,一见水头就发晕,这些我还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女主人从不带我出去玩,整天把我关在屋子里,像坐牢一样没有一点自由,他们一上班,就我一只猫,连说话的地方就没有,我也是一个生命啊,也需要朋友啊,每次我表示想出去转转时,女主人总是大声地呵斥我。女主人一回家就打开电视,趴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指使男主人干这干那,男主人像是女主人雇来的一个仆人。女主人一看电视,一定要我陪她看电视,我也不好受,我最不喜欢看电视了。有一次,女主人看电视,我稍微表示了一下反抗,女主人就把我压在沙发上看了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啊,我的眼睛啊,我的身体啊,完全受不了。现在我看远处的东西有些模糊,不知是不是看电视的结果。从那时起,我就想离开这个家,给男主人做个榜样,不能就这样被欺负一辈子。一只猫,失去了生活的自由,那还是一只猫吗?

现在好了,我彻底自由了,当然也变成了一只彻彻底底的流浪猫,但我自己愿意。跑出来的头几天,有些不习惯,现在也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生活。我流浪的这个院子,听人说叫什么花园,那是什么花园啦,里面花也没有,水也没有,就是几栋住房,用铁栅栏围在一起,房子与房子之间有一些空地,空地与空地之间,有两个亭子,三片草坪,几棵很小的桂花树和一些我不认识的树。人倒是不少,一天到晚人来人往的,这世界什么都缺,估计最不缺的就是人了。

今天的阳光比较好,不像前几天,阴沉沉的,也不是那么饿,就到亭子的石条下打个盹儿。迷迷糊糊里,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痒痒的,我打了一下又继续睡,刚停下来就又有什么在脸上了,睁眼一看,一根草,再一看,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拿一根草,在我脸上绕来绕去的,我一耸身站了起来,万一有什么危险,我好逃走,眼镜男人只是用一根草逗我,我也就静下心来,逗眼镜玩,我用我的爪子抓那根草,眼镜就把草晃来晃去,让我抓不着,眼镜高兴,我也很高兴,好长时间里,我没有这么快活过了。玩累了,就趴在眼镜的脚下休息,眼镜没有走,似乎在等什么。

不一会儿,院子的门口来了个小女孩儿,眼镜就喊:“小雪,快来啊,这里有一只猫。”小女孩儿跑过来,好奇地盯着我,我也就好奇地盯着她,好漂亮的女孩儿啊,带了一副眼镜。小雪拿过她爸爸手里的那根草,想和我玩,本来刚才有些累了不想动,可我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就打起精神和她玩了起来。小雪的爸爸站起要走,小雪却还想和我玩一会儿,小雪的爸爸说:“下午吧,放学后来和它玩。”小雪有些不舍,掏出一块饼干,放到我的面前,本来我一直装得挺有绅士风度的,一看见吃的,我就忘了装,立马站起来,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小雪说:“爸爸,这只猫饿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来,望了望小雪,终于还是经受不住饼干的诱惑。小雪的爸爸说:“下午你给它带根火腿肠来。”火腿肠,有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了,那味道,我咕嘟地吞下了口水,高兴地朝父女俩“喵喵”地叫。你们不要笑话我,你流浪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下午,我躺在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睡觉,梦中听见有人“喵喵”地叫唤,像是小雪的声音,喊我吗?我激灵灵地醒来。果真是小雪,拿着一根鲜红的火腿肠。太好了,他们说话真是算数。我连忙跑过去,小雪带我到亭子里,替我剥火腿肠,我兴奋地在小雪的腿上蹭来蹭去。

大概是我的吃相很狼狈吧,小雪说:“慢点,慢点,又没人和你抢。”我知道,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小雪说:“你是只白猫,我叫你小白吧,我叫小雪,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我边吃边呜呜地应着,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主人,我太高兴了,你不知道啊,朋友,是对等的,也是自由的,而主人呢,有了上下之分,有卖身的感觉。小雪握住我的左爪摇了几下,说:“朋友,你好。”我也说:“朋友,你好。”可惜她听不懂,只听到我“喵喵、喵喵”地叫,要是我能够说话该多好啊!要是我认字该多好啊,我可以要小雪写出我们的名字,让我看看。过去我学过字的,我的女主人逼我学字,她说:“别人的狗会算术,我要训练我的猫会认字。”我挺反感的,我才不学呢,女主人教来教去,见我一个字也不认识才算了。要是知道现在能派上用场,说啥我也要学一学。

小雪在亭子里摊开课本,拿出纸和本子。我跳到石桌上,去抢她的本子。小雪喊:“小白,不要淘气,我要做作业。”我那是淘气啊,我是想看看本子上,“小雪”两个字是怎样写的,我想把这两个字认到。“雪白、雪白”,她叫小雪,我叫小白,我们是天生要做朋友的,小雪,小白,听起来就是姊妹俩。

小雪做作业,我就安静地坐在旁边,一会儿,小雪的作业就做完了。小雪看我没有事做就说:“来,小白,我教你读诗。”我“喵”地应了一声。

“读什么诗呢?嗯,就是今天学的《宿新市徐公店》。”

我坐在石桌上很认真地望着小雪,小雪拿出课本,翻到那一课,读给我听,“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蝴蝶,我认识,就是飞在空中像一朵花似的,我还追过它们,想捉一只呢?只是字这么多,我可读不下来,我不好扫了小雪的兴致,她读一句,我也就跟着“喵喵”几声。小雪见我没精打采的样子,就说:“我们去玩吧。”小雪把书包放到亭子里,带我去找她的伙伴们。

小雪的伙伴们一见小雪,老远就喊:“小雪,快点,快点。”小雪带我跑了过去。

这个院子我从没来过,不熟悉,我跑得有些小心。忽然,从院子的旮旯里钻出一条大狼狗,汪汪地朝我冲过来,我一慌,“嗖嗖”爬到路边的一棵樟树上。那狗见我怕它,就围在树下跳起来叫,还把两只爪子搭在树干上,气势汹汹地想爬上来捉我,我见过猫上树,还没见过狗上树呢,你吓唬谁呀!只是这样一来,我被逼在树上,不能下来了。

小雪急了:“大丁,把你的狗叫开,让我的朋友下来。”那个叫大丁的男孩子不理,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俗话说狗占人势,那狗见大丁没有阻拦它,越发地叫得欢了,围着树干又是蹦又是跳的,叫声越来越大。有我的朋友,我才不怕你呢,你叫,你叫,我在树上盯着狗。

小雪生气了,跑到大狼狗前,想把大狼狗撵走,可大狼狗不理小雪的。“走开,走开。”小雪用脚踢着大狼狗。小雪千万别踢狗,它会咬你的,我在树上,安全得很,它不能把我怎么样,等狗叫累了跳累了,我瞅个空子跳下来就跑啦。

“大丁,大丁,你的狗要咬我。我明天告诉老师,你欺负小动物。”小雪不怕狗。那狗也真怪,始终不敢咬小雪,躲闪着小雪踢来踢去的脚。

大丁这才喊到:“大黑,大黑,回家去。”大黑不甘心地仰头叫了几声,看见大丁走过来,尾巴一夹跑开了。我跳下树,小雪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的头说:“不怕,不怕,有我呢。”小雪的伙伴们跑过来,围着我们说:“小雪,把你的猫给我们抱一会,行吗?”小雪纠正说:“不是我的猫,是我的朋友。”小雪的伙伴们,这个抱一下我,那个抱一下我,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我“喵喵”地叫,小伙伴也学着 “喵喵”地叫,我叫一声“喵”,小伙伴叫一声“喵”,我叫“喵喵”,小伙伴也叫“喵喵”。仿佛我是教书的老师,小伙伴是读书的学生。

一直玩到太阳下山,月亮升起,有几家小伙伴的父母喊他们回家,我们才散开。小雪对我说:“小白,我们回家吧。”回家?我没有家了,我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我把小雪送到七楼的家门口,掉头准备往回走。

“小白,小白,进去啊!”我站着不动。

“哦,小白,你也要回家了,我们明天见。”

我得到院子外的垃圾箱里去找些吃的了,好在天气不冷,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得下去,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将就一夜,天冷了,我可怎么办呢?唉,要不要跟小雪一家子过呢?看起来小雪和她的爸爸,都是好人,只是不知道她的妈妈怎么样?

天上的月亮好圆好圆,圆得像一只夹了肉的大烧饼,我躺在一棵桂花树下胡思乱想。听到院子的那头传来儿歌,“小小萤火虫,飞到西,飞到东,这边亮,那边亮,好像一只小灯笼。”唱得真好,和我听到的电视里唱的一样。

“小雪,我们一起唱吧。”小雪,是我的朋友小雪吗?

“小小萤火虫……”是小雪的声音,当然还有小雪爸爸的声音,那个女的大概就是小雪的妈妈了。小雪的爸爸唱歌不咋的,老跑调。要不要见她们一家子呢?还是见一见吧。我从树下走出来,迎着她们一家子。

“小白,小白。”小雪惊喜地喊着我。

小雪的妈妈说:“是一只猫啊,我还以为碰到你的小朋友了。”

“它就是我的朋友!”

“哦。”小雪的妈妈蹲下身子,摸着我的头,凭感觉我知道她也是一个好人,这我就替小雪放心了,小雪真幸福。

“可能是一只流浪猫吧,不然,早就被它的主人唤回家了。”小雪的爸爸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

“那怎么办?小白今晚怎么办?那它一定还没吃东西?”小雪急急地说。小雪这么关心我,我无话可说,只是一次又一次在她腿上蹭来蹭去。

“妈,我想给小白买根火腿肠。”小雪的妈妈看看我,又看看小雪,点点头。小雪的爸爸就迅速地掏出钱来递给小雪。看得出来,小雪的妈妈在家也是一个最后拍板作主的人,这年头做主的都是女的。

小雪喊:“小白,我们走。”小雪一蹦一跳地往院子门口跑去,我也欢快地跑着。

一来二去,我和小雪一家人混得熟了,每天都能和她一家人见面。早晨,他们一同出门,小雪去上学,她的爸爸妈妈去上班,有时也给我带点儿吃的,面包啊,火腿肠啊。中午,她们一家子是陆续回来的,有时她爸爸早些,有时她妈妈早些。他爸爸回家时,一直空着手,她的妈妈每次回家都拎着菜。看来,她的爸爸在家很少做事,这世道在家里不做事的男人是越来越少了,我过去的男主人在家里什么事都做,女主人还喋喋不休地不满意。小雪回来得最晚,一进院子,就喊:“小白,小白。”心灵感应似的,只要小雪一到院子门口,我就知道,小雪的喊声一落,我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小雪带我到亭子里,掏东西给我吃,有时是饼干,有时是火腿肠,还有一次是一根麻花。麻花,好看不好吃,硬邦邦的,下不了口,那次我没有吃完,小雪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知道我不喜欢麻花,就再也没有给我带麻花了,她知道我最爱吃的是火腿肠。

今天晚上,我不舒服就早早地躺下了。小雪一家子出来散步,我也懒得动了。小雪的爸爸说:“小雪的零花钱全买零食喂猫了。”

“她喜欢猫,若是一只野猫,我们带回家去养吧。”小雪的妈妈提议。

“就怕是人家的猫,跑出来的,别人知道了不好。”小雪的爸爸有些担心。

“就是一只野猫,这么多天它一直都在这院子里,有家的猫,哪能不回家呢。”小雪说。渐渐地她们一家走远了,我也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梦中,我跟小雪一家生活在一起,晚上跟小雪睡一张床,跟小雪头挨着头,像一对好姐妹。我要是一个人多好啊,做小雪的妹妹,做她爸爸妈妈的小女儿。

可是,我是一只猫,一只流浪的猫,自从离家出走后,我就没有洗过澡了,自己就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怪味儿,还好,小雪并不嫌弃我。小雪的妈妈怕我身上有细菌,很担心小雪的身体。看看我身上灰不灰白不白的,我自己就有些难为情,其实我是一只纯白的猫。我吃着小雪带来的火腿肠,小雪和她的妈妈坐在亭子里,小雪的妈妈说:“小雪,我们把小白带回去洗个澡吧。”我过去的女主人给我洗过澡,总是放一大盆水,把我拎起来丢到盆里,水淹了我的脖子,我必须仰起头,水才不会进入我的鼻子,那水,冬天太热,夏天又太冷。洗过之后,也不给我吹干。洗澡,可是活受罪,我可不愿意,我还是逃吧,连心爱的火腿肠就没有吃完,我一耸身,跳到铁栅栏的水泥台子上,一翻身,跳进槐树林子。

“这猫今天怎么啦?”小雪的妈妈不解地望着我。

“小白,小白。”小雪也喊着我。我站在小土堆上,回头望着母女俩,我再次申明,我不洗澡。

这片林子,正对着小雪家的七楼阳台,小雪站在阳台上,我能望到她,可惜她看不见我。林子里动物很多,蚂蚁、蝴蝶,流浪的狗,讨厌的蟑螂,树上有麻雀,有一种鸟,人们叫它山喳子,红色的嘴,长长的黑色的尾巴。小雪的爸爸看到山渣子时很惊喜,曾给小雪背过一首儿歌,“山渣子嘴巴歪歪,穿不了的花鞋;骑匹马,驾匹骡,打起槌槌送姑娘;姑娘矮,嫁螃蟹;螃蟹丑,加绿豆;绿豆香,加生姜;生姜辣,加枇杷;枇杷落,加牛角;牛角尖,驰上天;天又高,打把刀;刀又快,好切菜……”背得小雪喊:“好啦,好啦。”小雪的爸爸才余犹未尽地停下来。

今夜,可别碰上那只流浪狗啊,我可不想一整夜呆在树上,不敢睡着,怕从树上掉下来。其实我也可以和狗做好朋友的,但它老实喜欢仗着身坯比我大,就以大欺小,动不动把我压在它身下,我不小心抓疼了它,它就不依不挠地撵着要打我,要不是我机灵爬到树上,说不定早被它抓得浑身是伤了。有几次我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好吃的东西送给它,它理都不理,它还记着仇呢。为了和好,我甚至把小雪送我的火腿肠,留下一半送给了它。那一次,它倒是爽快地吃了,对我好了点儿,但仍对我不冷不热的,只是不记仇了,但我还是要躲着点儿,怕它发起疯来。其实,我也以大欺小过,原来的主人家里养了一只小白兔,和我一样有纯白纯白的毛,小眼睛红红的,像两颗樱桃。一般的时候,我们相处得很好,在一起玩,在一起做游戏。有时候我也恶作剧,故意用舌头添它的耳朵,吓得小白兔瑟瑟发抖,以为我要吃了它,我怎么会呢,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了它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是朋友啊。后来,小白兔病死了,我难过了好几天,吃不下东西,睡在窝里哪儿也不想去,人们有一个成语叫兔死狐悲,我是兔死猫悲啊!女主人以为我病了,咋咋乎乎的,张罗着要给我看病,我从窝里站起来,大喊:“我没病,我是伤心朋友死了。”可女主人硬是带我去了宠物医院。要说女主人对我还是不错的,我就是受不了她的专制,什么事儿都要以她为中心,你围着她转,她才高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谁整天能陪着谁啊。

我也曾经爬进过鸟窝,吓得鸟儿们四散惊飞,一只鸟蛋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稀烂,那天我确实是饿了,想找点儿填肚子的,鸟飞蛋打,我什么也没捞到,倒落了个恶名,我一进林子,总有鸟儿飞起,叽叽喳喳地喊:“那只猫又来了,那只猫又来了。”我来看看你们不行吗?又不是天天想吃你们,至于那么紧张吗,真是的。

夜深人静时,我跳进院子里,一层楼一层楼地爬到小雪的家门口。她们都睡了,我只是想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小雪一定进入了梦中吧,她会梦到我吗?我梦到过她,我们结伴过河到对面的山上去玩。山上有火一样的红狐狸,有短尾巴的兔子,有长尾巴的松鼠,各种各样的鸟儿,各种各样的蝴蝶,一些树叶像花儿一样好看。有一种花像人的一双眼睛,小雪说那是胡豆花,果实可以吃。我不相信,小雪向花儿一指,花儿就结果了,小雪摘下一把,递给我说:“你尝尝,很好吃的”。 我放到嘴里嚼。“味道不错吧。”本来没有什么味道,怕扫了小雪的兴致,我点点头说:“真的很好吃。”小雪又递给我一把胡豆,我一咬牙全吃下去了。

站在小雪的家门口,望望那门铃,门铃太高,我够不着,就在她家的门口睡一会儿吧,可要记得早点醒来,趁没人下楼回到林子里,好在每天的鸟儿最早醒来,要是我不醒,鸟儿们也会吵醒我的。

小雪上学时,我送小雪到院子门口,小雪说:“小白,中午在亭子里等我。”下午在亭子里碰到小雪和她的小伙伴们。小雪问:“小白,中午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来,我送你一条项链。”小雪拿出一条项链,戴在我的脖子上。“真好看!”小雪拍手叫道。我就得意地在石桌上转了几圈。

调皮的大丁在亭子里放火炮儿,小雪很讨厌。大丁就故意地把燃了的火炮儿往小雪的脚下扔,我很气愤,跳下石桌,把燃了的火炮儿扫到大丁的脚下,大丁吓了一跳,连忙跳开,“啪”地一声,火炮儿溅起一小团尘雾。

大丁不好意思地说:“小雪,你的猫太历害了。”

小雪得意地说:“那当然啦,它是我的朋友。你们也可以和它做朋友的。”

“我们都是好朋友!”小伙伴们都噢噢地叫了起来。

“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在一起跳着叫着,我们都很高兴,也都快活。

小雪要带我回家,我就跟着小雪上了楼。小雪的妈妈见我来了,从冰箱里拿出火腿肠,切成小片,放在盘子里,递给我吃,我也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小雪的妈妈看我身上很脏,就和小雪说:“小雪,我们给小白洗澡吧。”小雪就忙着去放水,本来我是不想洗的,但一想她们对我那么好,为朋友吃一次苦也是值得的。

可是一站到水里,我就发抖。“妈妈,小白怕冷。”小雪的妈妈就开了浴霸。镜子里的我满身泡沫,那泡沫像棉花一样很轻很轻,在身上没有一点儿感觉。怕我冻着,小雪的妈妈拿来电吹风,吹得我昏昏欲睡,吹完了,我歪歪倒倒的到处看看,走到阳台上,我站在阳台边上看我林子里的家,不小心掉了下去,下沉的身子带起嗖嗖的风声,我才意识到完了,身子本能地缩着,“嗷!”身子着地的瞬间,我痛得叫了起来,同时也听到阳台上小雪母女俩的惊呼。我站起来走了几步,似乎没有受伤,这让我很惊讶。抬头看了一下七楼的阳台,阳台上母女俩望着我,我们一时相望无言。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到底还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有些不济,我躺了好几天,没有到院子里来,也有几天没有见到小雪了。晚上,我还是吃力地爬到七楼,想听听小雪在干什么。小雪正和她的妈妈读一篇小雪的作文《我的朋友》。

“我最好的朋友是一只绿眼睛的白猫。

这个朋友还是老爸给我介绍的呢!夏天,我在楼下的凉亭里看见了爸爸,爸爸正拿着一根草逗一只白猫玩。我也试了试,好有意思,就轻轻地捉住它的爪子,教它握手,不一会儿,它就会了……”

站在门外,我泪流满面。小雪,我没有走,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们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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