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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沙狼(5)

艾玛的屋里没有灯,也没有声息。老汉掏出一把钥匙,摸黑打开了下屋门锁。他点燃了放在墙洞里的小油灯。这是两间仓房,堆放着杂物。墙角立着一个奇特的东西:大铁笼子。用粗铁丝编制,面积可容一人或站或卧,还有一扇门。老汉走过去把那扇笼门打开了。他们俩从驼背上抬下狼孩,撤去麻袋,把他抬进那个铁笼子里,复又锁上。

狼孩瘫在笼子里,四肢被捆,用药后还没完全恢复正常,他无力挣扎。惟有那双眼睛阴森地闪着光,不安地张望着。它的眼睛突然盯住油灯,显得惊慌,那跳动的火苗使他恐惧,想吠叫嘴里又塞着东西,只好扭动着身子挤在笼子一角,缩成一团。

金嘎达老汉蹲在那里抽烟,默默地看着狼孩。

“老爷子,您早备有铁笼子,原先就知道外孙子还活着?”阿木悄声问。

“不,铁笼子是给母狼准备的。”

“啥,那么说,您一点不知道外孙子还活着?”

“说来也怪,好几回做梦,都梦见一只小狼崽咬我。我这人信梦。喂奶期的母狼要是没了崽,好叼人的婴孩儿喂奶。我一直估摸小外孙是被那只母狼叼走了,可也没想到活到今天。这笼子原是给母狼准备的,谁曾想……唉,罪孽呵,这是家门的败落,出了这么一个狼孩!”

老汉脸色悲凄。阿木也深为这家人的不幸而难受。二人默然。其时,有一双眼睛从他们进院起就盯上了。那是艾玛,她夜夜睡不安稳,恶梦中辗转反侧。那沉重的驼足,一踏上门口沙路,她就醒了。但她没有勇气立刻跑出来,黑暗中见两个人影抬着什么东西进了下屋,她又忍不住,跳下炕跑来了。

一线微弱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里射出来。她贴着门缝往里瞅,又轻轻推开门走进去,两眼盯住那铁笼子。突然,她“啊”一声喊,正要扑过去,被金嘎达老汉一把拉住了胳膊。

“孩子,先别急,爹有话跟你说。”

艾玛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开父亲。

“没错,孩子,这是咱们的狗娃,他长大了,吃狼奶长大的,有点野性,咱们得慢慢来,会好的,你别急……”

“放开我!放开我!”艾玛挣脱着,嘴里急切地嚷着,“妈的儿,小狗娃,妈的儿……”

“孩子,听我说,狗娃现在是个狼孩……”

“快放开我!这都怪你!是你赶走了孩子的爸爸,是你带人去打狼,就是你叫小狗娃当了狼孩!我恨你!快放开我!”艾玛发疯般叫起来。

不知是女儿的话击中了他,还是那股爆发的力量所致,老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艾玛扑上去,抓住铁笼子,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缩在笼角的狼孩。她微微颤栗。那灰土色披肩长发,那像胳膊又像腿的粗手臂,那结着硬皮的赤裸结实的身躯,那阴森野性的目光,难道它就是自己七八年来日夜惦念的狗娃吗?就是自己怀胎十月受尽耻辱唾骂生下来的孩子吗?随着这个念头闪电般划过去,一股热的血潮蓦然涌上心头,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母爱的冲动,整个地控制了她。她猛地拉开铁笼子门栓,拽开门,身子一闪,钻进笼子里扑向狼孩,同时发出撕裂心肺的一声呼叫:“我的儿子!儿子!”泪如涌泉,滴洒在狼孩冰冷的硬皮上。她脱下外衣,盖在狼孩身上,抽出塞在狼孩嘴里的手巾。

狼孩受惊了。鼻孔搧动,嗓子眼里发出阵阵“呼儿,呼儿”的低哮。那一双愚鲁而阴冷的眼睛,射出两道绿幽幽的寒光,一等艾玛拽出堵嘴的手巾,它猛地“呼儿”一声张口,便咬住了艾玛的手腕。

艾玛任狼孩咬。尽管那尖利的牙齿深深咬进肉里,殷红的血顺着他牙齿渗出来,她仍然没有抽回手,没有喊叫,反而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狼孩的头和脖子,嘴里无限温存地低语:“孩子,你咬吧,妈妈对不起你,害了你,妈不应该生下你……你咬吧,这样妈的心里才好受点呵,呜呜……”她伤心地哽咽起来。

她的发烫烧红的脸,紧紧贴在狼孩的头上,亲切温柔地蹭动。

一道温柔的清泉水。一丝和暖的春风吹。母亲的崇高而充满挚爱的召唤:迷途的灵魂,归来吧!

两排如刀的尖齿渐渐松动,最后从那柔嫩的手腕上移开。也许,那母性的脸的亲切蹭动,使它想起了母狼那尖嘴的拱动;也许,母亲的人性的召唤,唤起了它遥远的沉睡已久的人性的复醒。奇迹就这样出现了。它居然抬起半人半兽的头脸,兽性的目光变得迷惘,两片鼻翅儿一张一弛,伸出舌尖舔舔滴落在它嘴唇上的咸性泪水。那张昂起的痴呆愚鲁的尖长脸,就如一个问号:我是谁?来自何方?你是谁?为何用脸蹭我?也是一只用脸的蹭动来表示亲热的母狼吗?你的眼里为何也流出咸性的水?自从自己的眼里第一次流出这样成性水起,他每每用舌尖去吮吸,获得一种乐趣。这会儿,他那焦躁不安的心灵,得到了某种安抚,不知出于什么一种驱使,他伸出舌尖舔起那手腕上渗出的血迹。

艾玛温和地抱住那粗糙的头脖,脸在那如柴如草的头发上摩挲。

金嘎达老汉和阿木目睹这一幕,愣呆呆的。艾玛一扑进笼子里,他们的心就提在嗓子眼上,尤其艾玛抽出堵在狼孩嘴里的手巾,他们以为狼孩就要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老汉早已站在笼子门口,准备一旦发生惨状就冲进去。可眼前的事态发展,简直使他不敢相信。一个从两岁起吸吮狼奶长大,与狼群为伍茹毛饮血的狼孩,怎么会一瞬间变得如此温顺?他向老天祈祷,这是个好兆头,也许,小外孙真会很快恢复人性,回到人的中间来吧。他的心顿时热烘起来,忘掉了刚才遭到女儿抱怨后引起的内心凄凉,感到自己七年来赎罪般的苦苦寻觅,终于能有后果,老天开眼了,可怜了他这有罪的孤独的老人。他站起来,拿一块熟肉递给女儿说:“小狗娃该吃东西了。你喂喂他吧。”

艾玛看一眼父亲,默默地接过熟肉送到狼孩嘴边。狼孩伸鼻子触一触,诱人的肉香立刻刺激了他,嘴一张“叭”地一下叼住了那块肉,大口嚼咽起来。

金嘎达老汉一见这情景,当即低声呼唤女儿:“艾玛,你先出来,这几天小狗娃很累,一直捆在驼背上,该好好睡个觉歇歇了。”

“不,我也在这儿陪儿子睡觉。”

“孩子,不能胡来!这样会坏事的,他一犯兽性逃出去,那咱们可再也抓不回来了。”

艾玛无话了。她害怕真的再次失掉儿子。她深情地看一眼正贪婪地咀嚼肉的儿子,无限慈爱地抚摩一下儿子,走出了铁笼子。

这一夜,父女俩都在铁笼子旁铺上干草,守了一夜。阿木听从老人的安排,去屋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这是十多天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这么安稳。

第二天清晨,阿木一醒来就跑到下屋看。院子里正碰见金嘎达老汉放骆驼回来,只见他的手里还珍重地捧着一个木碗,里边盛满清水。他纳闷,问:“老爷子,这是啥水,这么珍贵?”

“圣水。一半是草尖上的露水,一半是今天的第一碗沙井水,珍贵着哪。”

“干啥用?”

“招魂,给小狗娃招魂。”

“招魂?”阿木满腹疑惑,跟着老汉走进下屋。

狼孩在酣睡。趴卧在铁笼子一角,像一条狗,前两肢向前半伸半曲,头和嘴贴在上边,后腿和腰身蜷曲着。虽然在静睡,一双眼睛却半睁半闭,好像在偷看着你,那飘出来的余光是寒冷的,使人不禁惊惧。铁笼子门旁,艾玛正襟危坐。屋里弥漫着一股奇异呛鼻的又香又苦的味儿,也飘荡着淡淡的一层清烟。阿木发现,清烟起自放在铁笼门前的一个铁盆子里,那里边烧着一堆谷糠,旁边还插着两炷香。谷糠慢慢引燃,不起火苗,一缕清烟冉冉上升,散发出浓烈的闷香气。

老汉把木碗水递给艾玛拿着,自己从一边又拿起一个木碗,上边罩着一层黄色窗户纸。他让艾玛往那黄纸中间的低凹处洒了些她端着的“圣水”。然后,老汉把手里的木碗轻轻摇动起来。他一边摇动,一边绕着铁笼子转圈,同时嘴里低声哼唱起一首“招魂歌”,旋律幽远而感伤:

归来吧——

你迷途的灵魂,

啊哈嗬咿,啊哈嗬咿——

从那茫茫的漠野,

从那黑黑的森林,

归来吧,归来吧——

你这无主的灵魂!

天上有风雨雷电,

地上有牛头马面;

快回到阳光的人间吧——

你这无依无靠的孤独的灵魂!

倘若有蟒蛇缠住你,

我去斩断;

倘若有龙虎拦住你,

我去驱赶;

你的亲娘在声声呼唤,

你的亲爹在声声呼唤,

归来吧,儿的灵魂!

归来吧,儿的灵魂!

啊哈嗬咿,啊哈嗬咿……

老汉悲怆而激昂地吟唱着,手里捧着的木碗也不停地摇动着,每转完一圈,都停在艾玛前边,庄重地问:“狗娃子,归来了吗?”

艾玛便回答一声:“归来了!”

转了三圈,老汉手上捧的木碗摇动得更加缓慢了。那滴洒在黄纸罩上面的“圣水”,这会儿被摇动后渐渐积在中间的凹盆里,形成一个大颗水珠,晶莹明亮,好像一颗珍珠在那里滚动。这颗晶莹的水珠便是被招回来的“灵魂”。如果形不成这样一颗晶莹滚动的水珠,说明那魂还在外边游荡,招魂者务须不懈地一边唱歌一边摇动下去。这是个古老的风俗,这里人人都信,据说信则灵。阿木站在一边,听着那哀婉如泣的歌,心里直想哭。似乎有一种什么东西在撞着揪着他的心。

金嘎达老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水珠,感动得独眼滚出泪水。艾玛更是双手揪着心窝,上牙咬着下嘴唇,硬是控制着自己不再哽咽出声破坏了如此庄严的场面,但那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已沾湿了衣襟。阿木也受了感染,嗓子眼哽哽的,鼻子尖酸酸的,真诚地祈祷着那颗水珠果真是狗娃的灵魂,赶快归位,结束这女人和老人的苦难。

这时,老汉从那燃烧的谷糠里捏一把火灰,撒在木碗上面,然后把那颗水珠滴洒在狼孩的嘴唇上。

这样招了三次。低沉、幽远的“招魂歌”,在小屋里回荡着,它那缓慢、哀婉、充满人情的旋律,久久在人的心头激荡。阿木觉得,这确实是一首征服人灵魂的古歌,倘若那迷途的灵魂还不归来,那一定不是人的灵魂了。

不知是招魂起了作用,或是还没从疲劳和麻药中完全恢复过来,狼孩头两天显得还算安静。金嘎达老汉在艾玛的恳求下,又见狗娃如此老实,就松开了捆手的绳索。谁料,似乎就等着这时机,狼孩猛地向前一蹿,张牙舞爪地跳出了铁笼子门。幸亏,拴他腿的铁链子没松开,他“叭”地扑倒在笼门外边。

金嘎达老汉一惊,扑过去想从后边抱住他。狼孩机敏地一翻身,随即一只手臂伸过来,狠狠往老汉脸上抓去。老汉一偏头,“哧啦”一声,肩膀头被抓,衣服扯破,尖指甲划破了皮肉,留下几道血痕。老汉急忙跳开去,气喘吁吁。狼孩在地上暴怒地蹿跳,“呼儿、呼儿”地发出吼叫,龇牙裂嘴,一张粗野丑陋的脸变得狰狞可怖。那架势,谁要是胆敢接近他,就咬断谁的喉咙。

艾玛的脸变得苍白。

“娘的儿,别胡闹!听话,这成啥样子了……”她仍想以母性的温柔来感召他,一步一步靠近过去。

“呼儿!”狼孩一声低吼,红着眼向她扑来。阿木一把拽回了艾玛,就差一瞬间,不然那张开的大嘴、两排利齿,定是咬住了她的咽喉。艾玛惊骇了,望着又变成兽类的儿子,痛苦得咬破了嘴唇,浑身颤抖不已。

金嘎达老汉“嗖”地从后腰上抽一根皮鞭,在空中挥动。

“啪!”一声脆响,皮鞭打在狼孩身上。疼得他“嗷”一声嗥叫。

“回去!回笼去!”老汉用手指着铁笼成猛地吆喝,那根黑皮鞭,像条蛇在空中舞动,发出嗞嗞的声响。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艾玛扑上来,抱住父亲,要夺走鞭子。

金嘎达老汉一把推开了她。

“不用皮鞭,不拿住他,他永远是一条狼!”

老汉怒吼着,把皮鞭飞动在狼孩头上,啾啾发响。那狼孩,恐惧地盯着那根可怕的鞭子,一步步后退着,当鞭子就要落下来时,他一个蹿越,仓皇逃进笼子里去了。老汉跟上两步,关住了笼门,滑上栓,上了锁。

狼孩被关在笼子里,真成了困兽,吠哮着东撞西碰,尖利的牙齿咬着腿上的铁链,嘎嘣嘎嘣响。他蹲坐在后腿上,愤怒地撕扯起裹在身上的衣服。那是艾玛费了半天给他穿上去的。眨眼间,一条条一片片布料扔满了笼子里。

老汉看一眼女儿无血色的脸,向阿木示意扶她出去。

阿木走来搀扶她时,那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善良的母性的感化遭到失败,对她打击太大了,一阵绝望的情绪攫住了她,眼里浸满泪水,摇摇欲倒。阿木轻轻安慰她:“艾玛,这事不能性急,现在他还是半人半兽,兽性多人性少,千万急不得,慢慢来。”

艾玛垂着头。回屋休息。

金嘎达老汉默默观察片刻,也退出了下屋。没有了人,狼孩咆哮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卧伏在笼角。

阿木听从老汉的邀请,继续住下来了。他惦记着那座未来得及探察的古城遗址,不想马上离开。而且,他被这一家人的不幸和狼孩的坎坷命运所深深撼动,并触发他从新的角度思索起人生道理。他隐隐感到,这狼孩的事情似乎含着更深一层意义,除去表面的一层人性与兽性的搏斗以外,似乎更含着一个惊心动魄的道理。自己寻找的那个圣地、那个“人之初”存在与否,似乎与这事情有一种内在联系。他一时还理不清,但这事的结果对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金嘎达老汉要求阿木不要向村人说出狼孩的事。一是老汉感到这是耻辱的事情,二是怕传出去引来众多好奇者,招来麻烦。阿木自然应允。他一边钻研那本古书,一边帮助老汉和艾玛操心狼孩的事情。艾玛也在言语中透露出希望他多关心狼孩的事情。自然他明白那个用意,一个小孩儿,要有母亲的爱,也需要父亲的爱,尤其狼孩这样的特殊的小孩儿。阿木望着那双幽深而哀伤的眼睛,很感激她对自己的信赖,同时想起了那个回城少了一只胳膊的真正的爸爸。他如今在干吗?当初苦闷无聊中的一时求欢,酿成这等苦果,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播种出的果实是如此的惊世骇俗吧。他应该感激那母狼。替他完成了孩子的入世道理——以牙咬人。世界是属于他们的,属于以牙咬人的恶力。

七天下来,狼孩基本适应了笼子里的生活,安静了许多。他也许感到这里不比原来的大漠古穴差,更具有丰富的四时食物,并有保障,不再遭受饥肠辘辘之苦。他按着人的规律生活起来,只是被牵出来撒尿时,总是跑到墙角或树根下,抬起一条腿斜里刺出一汪臊尿,使得他老外公不得不当他面掏出玩艺,示范一番人类中的男性的文明撒尿方式——手端尿枪,一手提裤腰,向正前方射出弧线水弹。他果真开始模仿,把那玩艺攥得紧紧的,疼得自己嗷嗷叫。他也模仿其它的,如端碗拿筷子,穿衣带帽,如两条腿走路,恢复前两肢——手的功能等等。一个月下来,大有进步。又过了一个月;他开始咿呀学语了。见圆的说“蛋蛋”,见鸡便喊“鸡鸡”,立刻拔腿追捕过去,凶狠狠,眼红红,外公稍抓得迟,他便逮住一只鸡早咬断了脖子,灌进一嘴血和毛。他跟母亲艾玛最亲近。让她挠痒,让她梳头洗脸,喂饭喂水,几乎变得形影不离。到了这会儿,拴他腿的索链解除掉了。他的性情逐渐也变得温顺,不乏调皮。往往把裤子套在脖子上急叫,或者揪着妈妈的辫子比划自己剃秃的脑瓜,大有惊惑之色。有一次,趁外公不注意,拿过酒壶灌了一大口,辣呛得他连连挠嘴打滚。逗得老汉和艾玛笑出了眼泪。他的活动范围一般限制在两间下屋,偶尔也领他到外边走走,但绝对拴着由老汉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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