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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斯内普的温柔

接下来大概一个钟头的时间,邓布利多都在听艾莉丝重复她刚刚经历过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中几次她都无法正确的表达,邓布利多想要对她进行摄神取念,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是一片空白,这些被她叙述着的事情,却全然不在她的脑海里,这让邓布利多非常的困惑。他只有耐下性子来,认真,仔细的听艾莉丝讲述。

终于,整个事情经过都讲完了,邓布利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感到非常抱歉,对你,艾莉丝,让你接触到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完全是我的错误,对不起。”

“不,并没有,教授,既然它来自于另一个艾莉丝肯特,那么,就注定了是我该承受的,相反,我需要谢谢您,谢谢您给我的一切帮助。”全部说出来,她似乎也可以冷静下来,可以用正常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邓布利多浅浅一笑:“你能够这样想,我感到非常安慰,你是个好孩子,艾莉丝。这件事听起来非常荒谬,但是,我们并不能完全否认它的真实。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抱歉教授,我真的不知道。”艾莉丝摇摇头,“我想,我还没有完全适应它,心里非常乱,我……”

“你相信它,”邓布利多问道,“包括所有叫人难以相信的情节,你已经选择了相信,是吗?”

艾莉丝迟疑的看着邓布利多,“是的,我已经信了,如您所说,虽然它是那么的让人无法相信。”

“那么,你需要勇敢的去面对。”邓布利多重新露出他一向的和蔼笑容,“遵循你的心意,尊重你的选择,最坏的结果我们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最坏不过如此。”他坐到了艾莉丝身边,仔细的看着她,“还有两年,甚至还要多一点的时间,对于一个勇敢的人来说,足够她做好充分的准备。艾莉丝,不要畏惧死亡,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死亡本身并不可怕。死亡的价值与意义,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可以用生命结束去换取新的希望,我想,我会坦然的面对。”

“没有人可以坦然面对!即使是您,也不行!”艾莉丝失控的抱住了邓布利多,将脸埋进他的胡子里去,“所有人都愿意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噢……也许你说出了事实本质,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儿,一直都是。”邓布利多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管怎样,我们还没到别无选择的地步,一切都还只是未知数,还都是有可能改变的!现在又多了一个理由,让你不得不变得强大起来,为了你想要保护的人,必须要尽快,这非常重要。”

艾莉丝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是的,我必须……尽快。”她定定的看着邓布利多,忽然发现,他的眼睛也是浅浅的蓝色,让人感到温暖并且能够得到安定的颜色。“请原谅我,邓布利多教授,我现在很想去地窖办公室,我想看看……他是否回来了。”

“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去吧,孩子。”邓布利多放开了她,“哦对了,有件东西应该交由你保管。”他伸出手,掌心放着一颗褚红色的珠子,“那些白色的雾气消失之后,我在地板上发现了它,现在,交给你了。”

艾莉丝拿过来握在手里,“谢谢您,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微笑着看着她不再说话,艾莉丝也笑了笑,飞快的跑了出去。

离开邓布利多那儿,艾莉丝再次来到地窖办公室门外,再次走了进去。

梅林保佑,这一次没有扑空,教授真的在办公室里。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斯内普飞快的转过身来,当他看清楚是艾莉丝之后,脸上的警惕神情才渐渐淡去,手上紧紧握着的魔杖也被放在了桌上。他们彼此都站在原地,相互对视着,一时间仿佛都忘记了要做什么,直到……斯内普轻轻的向艾莉丝伸出手来。

这一举动让艾莉丝非常意外,但是没有丝毫犹豫,她快步跑向斯内普身边,握住他的手。当她打开了那个盒子,当她从另一个自己那里了解到了某些闻所未闻的事情,当这一切都发生过之后,艾莉丝再也不想用任何理由掩饰自己对教授的感情,她只想站在他身边,哪怕从来不曾走进他的心里,也已经足够了。

“对不起……肯特……非常抱歉……”斯内普以极其低微的声音轻轻地说着,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教授……出什么事了吗?您怎么……噢当心——”艾莉丝话还没有说完,斯内普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她的身上,她急忙将他扶住,搀扶着他到沙发坐下,这时她才发现,教授的脸色比平常更加苍白,以致于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像是在拼命隐忍着什么,看上去很是虚弱。

片刻之后,斯内普张开眼睛,认真的看着艾莉丝:“小巴蒂克劳奇,曾经在黑魔王面前提起过你,非常正式的提起,当然,那一定不是善意的。现在,黑魔王已经注意到了你的存在,这对你而言,非常危险。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克劳奇也许不会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克劳奇以为,我对您十分重要是吗?这恐怕只是一个误会,他在一厢情愿而已,并不能够对您造成任何威胁。”艾莉丝笑笑,“至于我本身,只是霍格沃茨的一名普通的学生,这样的身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是的……”斯内普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欲言又止,再说下去时,他改变了话题:“你的项链,来自于肯特家族的咒语,曾经在黑魔王以及诸多食死徒的面前,承受了索命咒,这同样是我的失误,我不应该提醒你将它送出去。在你的身后,有个非常古老而且具有强大力量的家族,虽然他们已经隐藏了许多年,但是这一次,黑魔王不会再允许有人保持中立,他想要得到所有可以供他驱使的力量……肯特家族的未来将会非常危险,将会是你完全预想不到的危险。”

“既然黑魔王早有了决定,那么,这就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实。对此,您无需抱歉,因为这与您没有关系。”艾莉丝看着斯内普,担忧的蹙起眉,“是不可饶恕咒吗?他对您的惩罚?”

“……是的……黑魔王的钻心咒,一向如此……”斯内普轻轻说道,仿佛并不介意,但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分分秒秒都在折磨着他,他无力隐藏此刻的痛楚。

艾莉丝想到了第一堂黑魔法防御课上,假穆迪曾经对三只黑蜘蛛使用不可饶恕咒语,其中的钻心咒打在蜘蛛身上使它立即缩成了一团,几乎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那种痛不欲生……这太残忍了!她起身去柜子里取出一瓶药剂,直接送到斯内普嘴边:“请喝下去,教授,虽然它没办法立刻让魔咒效果消失,但至少会让您感觉好过一点。”

斯内普就着艾莉丝的手将药剂喝进嘴里,也许是因为他此刻整个人都是虚脱无力的,也许,只是因为他想要珍惜眼前的现状。第一次不需要自己一个人独立去辛苦的抵御黑魔法的伤害,第一次被人照顾着,感觉到如此的……温存。

等他全部喝完,艾莉丝扶住他的胳膊,“来吧教授,您应该去睡一觉,所有的事情,都得等您恢复健康之后才能进行。”

斯内普没有拒绝,毫无异议的任由她一路搀扶着到里面的床上躺下,再任由她为他盖好被子。他真的疲惫了,从他接触到柔软的枕头的那一刻开始,顿时整个人都变得昏沉起来。很快的,斯内普沉睡过去。

看着他躺在那儿,呼吸平稳均匀,艾莉丝忽然大胆起来,她蹲在床边,慢慢伸出双手去,一点一点的握住了斯内普的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意外的柔软,也许只有这样灵巧的手,才能够熬制出最完美的魔药。艾莉丝将自己的手指与教授的手指交叉,随后握紧。如果他醒着,艾莉丝绝对没有胆量这样做,所以,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并且在心底默默的起誓:如果没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她……绝不会放开。

“西弗勒斯……你应当知道,你错过了什么!”

“是的,主人!当您重新站在我们面前时,我没能及时的与您一起庆贺……”

“你也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钻心剜骨——”

“……主人……”

“西弗勒斯,这并不是对你的惩罚,我忠心的仆人,这只是提醒!提醒所有人!这个时代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是的……主人……我会跟随您的脚步……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都是,非常好,我非常喜欢这样的忠诚!你需要继续留在原先的位置,替我做一些非常必要的事情……只是,或者我可以给你一项另外的任务……一个出色的斯莱特林,足够聪明却不够成熟,我希望她可以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在你的引导之下!”

“……主人……您指的是……”

“艾莉丝……肯……特……”

!斯内普从梦中醒来,周围昏暗的环境,告诉他现在正在自己的卧室里,没有伏地魔,没有钻心剜骨……他忽然看向床边,那儿正有一个姑娘沉沉的睡着,而她的手,还与自己的手握在一处。斯内普暗暗叹了一口气,支起身子,用漂浮咒将她移到了自己身边,她没有被弄醒,也许,她同样疲倦,同样需要休息。黑暗中她的脸庞就在自己身侧,好看的眉微微皱着,睫毛也在轻轻颤抖,似乎正在遭受噩梦的纠缠,斯内普用另一只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头顶,但愿如此,可以为她扫清梦里的不愉快,但愿,他还可以更多的为她遮挡风雨,挥散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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