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煞魔凌厉却又狠辣的攻击,宸夜一行人只能仓惶逃窜着,只是无论他们逃到什么地方,天雷总是能够准确无误的劈到那里,不一会儿,整个旷野竟然再也没有了一丝容身之所。
“古爷,到底怎么样才能破除盘古斧的封印,让盘古斧恢复正常,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要完蛋了。”已经穷途末路的宸夜,把盘古斧的第一层封印当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咳……咳……”古爷干咳了几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云淡风轻,看来煞魔对盘古斧的侵蚀,对他的影响也是不小。
“想要破除盘古斧的封印,目前只有一个办法,而且这个办法的成功率几乎不到一成。”古爷叹了口气,显然也是对这个办法也没用抱有太大的希望。
宸夜咬了咬干涸的嘴唇,一滴滴血从上面滴了下来,双手的指甲几乎都嵌进了肉里,对此他浑然不知,他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露琪娅看到一旁面临着抉择的宸夜,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她想要开口说什么,只是看到宸夜这个状况,她又把话咽了回去,如今他们真的是已经被逼上绝路了。
“小娃娃,不要白费力气了,乖乖的做本魔神大人的傀儡吧,不要再做垂死的挣扎了。”煞魔看着一旁的宸夜,出言讥讽道,他想要进一步的激怒宸夜,他现在的攻击虽然可以伤害到宸夜,但还不至于让他身亡,只要宸夜不死,自己就没有办法让盘古斧彻底臣服,除非自己可以恢复到巅峰时期的实力,只是那无异于天方夜谭,如果他有那实力,根本就不会看上盘古斧,盘古斧虽然是上古十大神器之首,作为魔道中人的煞魔,对神器天生就有一种抗拒,一种排斥感,再者说,即使他能彻底收服盘古斧,也只能发挥三分之一的实力,盘古斧对他而言只是鸡肋。
宸夜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盘古斧走去,他的步伐十分的缓慢,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盘古斧被魔气侵蚀,对宸夜很是排斥,于是每当宸夜向前一步,天雷总会劈倒宸夜。
一步两步,劈倒了再重新站起,继续往前走,又被劈到了,再爬起,再继续,再被劈倒,一时之间,宸夜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身体。
身体的创伤几乎让宸夜无法自拔,但他依旧在咬紧牙关,慢慢的向盘古斧爬去,双腿受到攻击过多,肌肉已经开始溃烂,他每往前一步,身下的地面总会染红一片。
宸夜的偏执让煞魔很是敬佩,这份坚定的心性真的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放任宸夜继续成长下去,那么将来被毁灭的一定将会是自己。
“小娃娃,不得不佩服你的坚持,只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坚持都是愚蠢的,你每多坚持一秒钟,你就要多忍受一秒钟的煎熬,为今之计,你只有放弃抵抗,这样可以让你自己更舒服的死去。哈哈哈。”煞魔进一步的刺激着宸夜,天雷的威力也被他慢慢加大了少许。
宸夜依旧在往前爬着,看着越来越近的盘古斧,身体又开始不由自主放动作了起来,此刻他的双腿已经完全溃烂了,双腿里面不断的黑血涌出,一阵阵的恶臭从里面传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宸夜,煞魔竟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认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的宸夜已经是强弩之末,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了。
宸夜爬着,爬着,现在的他完全在机械般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来的这种力气,到了如今这种地步,竟然还能使出来,就这样被身体操控着,宸夜慢慢的靠近了盘古斧。
不祥的预感更甚了,煞魔觉得自己还是太过敏感了,宸夜只是一个蝼蚁而已,根本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胁。
宸夜终于爬到了盘古斧面前,他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了,整个身体都散发着阵阵恶臭,黑血还是在不停的涌出,他看着盘古斧,双眼忽然变得猩红。
煞魔已经感到大事不妙了,他想要从盘古斧里面逃离出来,只是有人比他更快,“秘——法——灵——魂——融——合——”宸夜用尽所有力气喊出了这几个字,然后变成一阵烟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还是失败了么,看来还是我害了他啊。”玄典内部的古爷一个人在喃喃自语,他感受不到宸夜的灵魂气息了,这就表示宸夜已经身亡了。
我?死了么?这里怎么黑漆漆的,这到底是哪里。宸夜从昏迷之中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缕幽魂,不过还在四肢都完好无损了,自己漂浮的这个地方,难道就是这个世界的阴曹地府么。
宸夜游荡般的漂浮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向一个地方飘去,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一般。
旷野内部的众人发现不光宸夜消失了,连同消失的还有盘古斧和煞魔。
“真是可惜,想不到那个小畜生就这么的烟消云散了,我还想好好的折磨折磨他一番呢。”没有了宸夜和煞魔,血摩又好像重获新生一般,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以往的那种盛气凌人的姿态。
露琪娅看着宸夜消失的地方,阵阵发愣,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宸夜的消失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这些天和宸夜的相处,宸夜在她的心里已经变成了精神支柱般的存在,现在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这让露琪娅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血摩,你给我闭嘴,刚刚你出卖我的事情,现在我想应该做个了断吧。”血舞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召唤兽圣光天使蕾佳娜却身受重创,再也恢复不到以往的那种程度了,一想到这里,血舞的心就一阵绞痛。不过更让她痛心的是血摩的背叛,当年血摩是她和父亲去别的门派走访,在路边的草堆里发现的血摩,那个时候血摩还只有六七岁,他的村子被山贼洗劫,家人也都惨遭山贼毒手,他是被妈妈藏到草堆里才躲过一劫。看到他如此可怜,血舞和父亲就把他带回了门派内部,并开始着力培养他。想着有一天他可以成为血牙门的中流砥柱。
“哼,我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你和你父亲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人看了,你们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一个替罪羊而已,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让整个大陆都为我颤抖,我要让你和你父亲跪下舔我的脚底板。”血摩几乎发狂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让血舞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到血舞如此表情,血摩很是得意,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血牙门大小姐居然也会有如此表现,如果传出去,让全大陆的人知道,一定会让那些人都眼睛碎一地吧。
“血摩,你竟敢如此放肆,看来我有必要回门派一趟,去禀告父亲,诉说你的所作所为了。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和父亲当初就不该救你,让你冻死在那片草地就好了。”血舞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说着,现在的她真想生撕了血摩,只是自己实力大损,根本不受血摩的对手了。
“呵,你还以为我还把你当作血牙门大小姐那样供着,醒醒吧,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现在在我眼里只是一个阶下囚,一个将要死的人而已。”血摩舔了舔嘴唇,表情是那么的残忍和冷酷。
听了血摩的话,血舞的心顿时冰凉到了谷底,她深知血牙门的人是多么的冷酷无情,他们是那么的说一不二,杀人不眨眼,自己已经完全沦为了一个待人宰割的羔羊,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想到这里,她一下便变了笑脸,满面春风的走到了血摩面前,“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向父亲那里告你的状呢,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我早就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了,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疼你都来不及呢。”很难想象,这番话竟然是从血舞嘴里传出来的。
“当成弟弟?是不是请弟弟啊,那如果是的话,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弟弟我啊,看看我都被吓得不行了呢。”血摩说着,身体摩擦着血舞的身子,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血舞的耳根立刻红了起来。
血摩的话让血舞有些恼羞成怒,但她忍住了,如今什么事情也没有比保住自己性命再重要的事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自己保住性命,一切都还有重来的机会。
“弟弟好调皮啊,再这样姐姐可要生气了哦。”血舞十分亲昵的用手指点了一下血摩的额头。她的这种表现在不知情者看来,完全就像是亲姐弟一般,那么的自然,没有一丝矫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