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郁闷了半天的闷骚四阿哥,怎么可能就这样吃亏了?他根本没理会九阿哥的所谓的“问候”,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说道:“九弟,四哥一直在外面,也不知道这最后的统计如何了,今个儿正好有空,不如你就同哥哥细细的说说?”
这一次郁闷的变成了九阿哥,他是真心没有和四哥讨论工作的心情啊!光瞧他那张一丝不苟的脸,就已经够了!面对弘政的面瘫他就不占便宜,若是对上升级版,那不是更惨?九阿哥抽搐着嘴角扭过头,呵呵笑了笑,“四哥这么辛苦,还是改日弟弟再来回报吧?”
四阿哥却不肯放过这个居然在他面前显摆的弟弟,轻描淡写的追加了一句:“九弟,择日不如撞日,你都过来了,咱们就聊聊吧!你觉得呢?”
“弟弟觉得……”九阿哥深吸了一口气,飞速说道:“四哥,弟弟我实在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些数有很繁琐,还是改日等弟弟带着册子过来吧?弟弟这就去准备,争取尽早跟四哥汇报,今日先告辞了哈!”说着,九阿哥也顾不得四阿哥的脸色,疾步就往外走。
留在小客厅之内的四阿哥悠闲的喝了口茶,哼!让你在爷面前得瑟!虽然爷的确是羡慕的,可也轮不到你这个做弟弟的当面来显摆不是?想到这里,四阿哥面色一沉,“来人,把三阿哥喊来!”出门办差这么久,弘时总该有些进步了吧?
悲催的被临时喊来检查功课的弘时,绝对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悲剧,导火索就是原本是来质问、而后改成得瑟炫耀、最终却输给了他面瘫脸阿玛的九叔!
为了实现“孳生人丁永不加赋”而进行的大清第一次人口普查,在八月上的时候落下了帷幕,四阿哥、九阿哥以及弘政为此多加了很多班,最让九阿哥郁闷的是,他因为加班就连守着苏日娜生产都没有实现,只勉强赶在最后回了府。当然这也有苏日娜这一次的生产比较顺利没有多废多少功夫的关系。
期待中的三阿哥变成了二格格,九阿哥的郁闷就别提了!好在又过了一年,等到了明年,弘政也就要大婚了,实在不成他就只能真的期待孙子的表现了。
比起整天舞“木刀”弄“木枪”的二阿哥弘暲,二格格算得上是乖巧的,虽然眼睛还没睁开,但那总是眯眯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很喜兴,比较起其他几个特立独行的孩子来说,二格格的表现实在是很不错。
——爱睡爱吃不是很粘人,这绝对是九阿哥的福音!
不过一直到了八月底,康熙都要从热河回来了,九阿哥才有机会和这个才满月的小格格亲近亲近,瞧着酣睡的二格格,九阿哥终于松了口气——还好爷的经商教育停得早,若是真把这么可人疼的二格格教导成一个满眼都是银子、张口就是账册的女子,那他真要哭死啊!
只不过,九阿哥注定暂时还要为二格格的名字发愁了,原本说好了办好了差事就给两个孙女起名字的康熙,这一次言而无信了,起因就是他老人家打算再次废掉太子。这样的事情自然比起个名字重要多了,九阿哥也不敢在这种事情拿着起名字的小事去烦皇阿玛,若是真惹火了皇阿玛,他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很识时务的九阿哥对此事表示了沉默,四阿哥那边对于这次的功劳也闭口不提,好像这几个月的劳累都是没有过的一样,只是把最后的结果写了折子呈上去,而且折子里面也是言简意赅,一句废话没有,纯列数字——这还是九阿哥出的主意。
四阿哥也觉得在这种时候,上折子尽可能不要凸显自己,那些华丽的词藻这个时候不但没有好效果,反而可能会惹麻烦,在这一点,四阿哥觉得自己这个九弟还是不昏庸的,若是他真打算在这种时候争功,四阿哥一定得气死!虽然除了挣银子没什么才干,但好在也不是爱惹事的,这样的兄弟总是好过三哥八哥那些人的。
想着这一次再废掉太子之后的事情,四阿哥不由得打算拉拢拉拢九阿哥这个内务府襄理——谁都知道比较主管内务府的那一位,内务府各个世家更给九阿哥的面子,再说皇阿玛的小金库也是靠着老九才丰盈起来的,最起码现在国库不在需要供养整个宗室,对于户部来说日子就好太多了!
只不过一起共事几个月,九阿哥那真是柴米油盐都不进的主,说得近了他就打哈哈,这让四阿哥实在有些郁闷,好在弘政对他的态度还是不错的,拉拢不了老子,把弘政拉过来也是好事!带着这样的想法,四阿哥第一次带着自己唯一还算是懂事些的儿子上场了——
“弘时,你瞧瞧,弘政不比你大几岁,现在已经可以办正事了,”四阿哥教导道,“你以后也多向他请教请教功课!”
弘时并不是个叛逆的孩子,不会因为阿玛表扬了其他孩子就嫉妒,他反而觉得既然阿玛喜欢弘政,那他若是学得弘政几分,那阿玛肯定也就更喜欢他了!四阿哥没有嫡子,弘时虽然年纪还小,可生活在这样家庭内的孩子一般都是早熟的,他很清楚自己的生母是汉军旗出身,绝对比不过生母是满人的四弟——哪怕老四现在还小,但齐妃已经在偷偷的教育弘时把老四当成是未来的对手了,纵然在孩子早夭的清代,这位血统比较占优势的四阿哥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弘政对于弘时来说那是叔叔家的孩子,和他是没有什么直接利害关系的,弘政要袭爵也是袭九叔的爵位,弘政又得自己阿玛喜欢,没道理自己不亲近亲近。于是,弘政表示了自己的态度——非常乖巧的向弘政见了礼,到底那是他的堂兄。
“弟弟太客气了!”弘政并没有刻意坚持什么面瘫脸,不过那脸却没什么变化。
——难怪阿玛喜欢这位堂兄,这一位简直和阿玛的脸色一模一样啊啊啊啊!
弘时内心在流泪,难道为了赢得阿玛的喜欢,他要先练就这么一张脸再说其他?
二废太子的动静让五十一年末的京城动荡不安,康熙很要面子,为了自己的面子自然要把胤礽乃至他的那群“谋士”们问罪,都统鄂善、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副都统悟礼统统都被锁拿候审,那程度就只差下诏狱了。当然,事实上这个范围并不是很广,可哪怕是这样,也有很多人是过不好年的,比如说被牵连进去的八阿哥。
老实说因为良妃娘娘的去世,八阿哥病重,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心思,他也在八福晋慧欣的陪伴在,在京郊的院子里养病,这尽人皆知。可偏偏这个院子在康熙回京的路上,对太子很不爽的康熙是觉得一切对他这个位置有惦记的都不是好的,一想到八阿哥居然还敢“挡”在他回京的路上,心里就更不爽了,直接骂了他一通,然后也不管八阿哥是不是病重,强制要求他搬走。
被父亲这般厌恶,才经历了丧母之痛的八阿哥的状态可想而知。若不是身边一直有性子极为强硬的慧欣陪着,他估计真的就一蹶不振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不一般人能够去议论的,不过就连九阿哥这个因为之前八阿哥算计过老十而对他有些不满的,也对八阿哥这一次被骂表示了无奈和同情,八阿哥绝对是因为太子再度被废这事被殃及的那一个。
有了这一群被拿下的大臣以及被痛骂的八阿哥,整个朝廷上不管是官员还是宗室,都消停了,京内人心惶惶,一直到年末,快要过年了,康熙才暂时缓了缓,给了大家伙一个暂时平静的表象。
这样的政治气氛,让这一年才办了一个差事且办得很好的四阿哥很郁闷,原本以为是有奖赏的,却不想赶上了这么个时候。不过好在他也不是太在意这个,目前低调些等皇阿玛记起来总会有更大补偿的。他还生怕弘政年纪小忍不住,特别叫过去嘱咐了一番。
不过这些都是多余的,康熙虽然看不过惦记他位置的,可对真正办差的还是很和蔼的,年夜宴上就着重表扬了四阿哥、九阿哥和弘政,赏了不少东西后,还乐呵呵的道:“老九,记得之前朕说过,你办好了这个差事,朕就帮你给你的两个格格起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