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这句话显然说得没有中气,简垚懊恼地剁了剁脚,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恶作剧了。
“唉,你躲什么躲,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嘛,把外衣脱给我!乖!”厚实的大掌拍了拍简垚的肩膀,惹得她一阵轻颤。
“不……不行!”
“为什么?”
“我……我,我怕冷!”
身后沉默了片刻,简垚可以感觉封邪灼热的视线胶着在自己的背部,
“唉,我说,你不会是个娘们吧!”简垚被封邪的话吓地一个踉跄,脸颊憋得通红,猛得转过身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封邪年轻的俊脸,高声说道:“你才是女人呢!脱就脱!”
封邪拖着下巴戏虐的看着简垚,此时的她只敢把眼光放在他满是贼笑的脸上,哪也不敢乱瞟,两只手忿忿地解着衣扣,不消片刻便将外衣脱下摔在封邪的脸上。
封邪接过衣服,别有深意地笑看了她几眼,三两下将外衣围裹在腰间,转身去拾掇自己的那堆残骸。
简垚细细打量他的背影,不明白他笑中的含义,他发现了吗?低头看了看宽大内衣下平坦的胸口,自己未发育的身子应该不至于瞒不过去,抬眼看去,封邪的身材不似其他的北方人那样粗壮,修长中带著力道,健朗精练。此刻的他裸露着上身,像极了一头姿态优雅的猎豹。
想什么呀?简垚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突然鼻间发酸,“啊切……”
“冷了?”封邪拿着衣服转身挑眉,简垚赶紧低下头,她这生的清誉算是给这个臭男人毁尽了!
突然一只长臂伸来,简垚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简垚抬头,见封邪正冲着她笑,
“这样就不冷了!”
――这样就不冷了,曾经穆塍哥哥也是这样抱着她,说着同样的话,那时的简穆塍眼神温柔的让简垚寸寸酥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再回……你的怀抱……
柔柔的弯月,透过薄纱,把如水的月光轻泻下来,漫过双眸,一片朦胧。心沉沉的,夜静静的,伴着篝火的“噼啪”声,恹恹欲睡。
“小子,你多大了?”简垚没有拒绝封邪的怀抱,她这些天已暴露了太多,不希望接下来的扭捏引起他更深的怀疑,尽管他也许不是坏人,但她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还是不要与他牵扯太多才好,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十三。”封邪搂着简垚的手臂又向内紧了紧,简垚本能地护住胸部。
“太瘦了,我十三时比你壮多了……”沙哑的嗓音从简垚耳后幽幽地传来,带着欲睡的迷离,轻轻的,淡淡的,仿佛呓语一般。
靠着火光,身后是封邪宽阔而温暖的胸膛,简垚深深地吐了口气,低头看着封邪手臂上狰狞的疤痕。
――“我叫封邪,十七了,你呢?”
封邪……
指尖滑过他手臂上的疤痕,伴着微微的心疼,简垚缓缓吐出他的名字,第一次……
东隐候府
转过一隅僻静的水榭,廊沿的花,浅浅的红,轻轻的香,墨砚边的藤椅,似乎永远是守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