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给读者的话》里写到:许艾筠——我深爱过的妻子,是她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我,是她陪伴我走过了二十六年的风风雨雨,我很感激她。我之所以再提这句话,是因为从这一节开始,我将写到我们第一次闹离婚。
我对许艾筠从来就不习惯叫她的名字,“胖胖”这个小名从我和她认识起都叫了快三十年了。对感情比较在意的我每逢高兴、每遇痛苦、每受磨难、每感幸福,我总喜欢大声地呼喊“胖胖”,然后像一个大孩子一样,向她诉说着我的喜怒哀乐。她也乐意我兴奋时有意无意的疯疯癫癫,也担忧我萎靡不振时的抱怨和感慨,喜怒过了头,大不了说我几句,喊一声“疯子”,骂一声“贱三爷”,也对!我在老家的排行是老三。
她不仅仅是我的妻子,她还是我的依靠,是我的精神支柱。她照顾着一家人的生活起居,她承担着自己的责任,女儿、媳妇、母亲和妻子的角色她扮演得与她的为人处事恰如其分。
胖胖漂亮不只是年轻时,到如今她仍然显得比大多数女人美丽,。也许有人会问:这样的妻子你怎么舍得离弃?现在我还不方便回答,因为在我前面的叙述中我刻意尽量少的描写她,大家看到的只是她的一部分。我的这本书写到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半,在我的故事里又不能不向读者展示一个完整的她。所以我必须实事求是地写她的好恶、她的个性、她的为人和她的一切,不然读者就无法理解为什么“她最后在精神上给了我致命的一击”。
俗话说:夫妻没有隔夜地仇,这其中的意思十分明了,在这里我没有描写“性”的兴趣。夫妻之间在日常生活中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争争吵吵,这都无关紧要。有多少爱就会有多少原谅,我原谅她的霸道、原谅她的强势、原谅她的不可理喻和胡搅蛮缠、原谅她所有的缺点,但同时我也享受她的温情、享受她的照顾、享受她的勤奋、享受她的天真、享受她的干净,这就是生活。很多年以后她在一次夫妻间的闲聊中说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老人,我以后老了怎么办?”
首先肯定她说的是大实话,她也毫不掩饰,而我斤斤计较的恰恰就是这种不孝,我不能原谅两件事,其一是不孝,其二是不忠。我崇尚“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的理念,所以我和她的大吵大闹往往是涉及到我母亲而引起的。
我的母亲一生备受磨难,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由于我从小残疾,她对我是百般爱护。她没有女儿,继父年纪偏大,又不善言辞,更不懂如何呵护,所以母亲若有身体不适只能由我和弟弟轮番照料,以前我曾经信誓旦旦地对母亲说:将来我一定找一个孝顺你的媳妇。
现在母亲退休了,在她退休的前后几年,她陆续动了三次手术,每一次胖胖只是象征性地去看了一眼,从来就没有管过她、照顾过她,哪怕是说几句让母亲开心的话。我用母亲现在的话说:胖胖做了我二十多年的儿媳妇,她没有给我洗过一件衣服,没有做过一顿饭,更别说陪着我打针吃药、端茶倒水了,她没有给我买过一样东西,反倒是我将吃的、穿的、戴的、用的源源不断地送给她,这些都换不来她的一声亲切问候。
当然,不是她的母亲,我没权利要求她为我母亲做些什么,但她起码应该理解、容纳我对母亲的关心和照顾。写到这里,读者可能觉得我有点夸张,有点不可思议,可事实的确如此,我无意诋毁她,她不只是对我母亲这样,她对自己的父母也不在意,这是她自然的表现,并不是有意而为之,后面我将通过岳母和岳父的离世来描述她的“不孝”。
我在前面的章节里讲过胖胖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是一个吝啬的女人、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女人;同时她又是一个顾家的女人、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人、是一个爱干净勤快的女人。她的缺点就是脾气不好,动不动就训斥我,乃至于猫子。她爱好跳舞,做姑娘时是舞厅里的佼佼者,爱好唱歌,却唱得总是跑调。她爱穿戴可我又没能力给她足够的、不断变化更新的衣服饰品,她最爱的是钞票而不是女儿,这样说她我是有点过分、有点偏见。读者会问:谁不爱自己的女儿?别急,我后面会用几件小事来证明我没有冤枉她。
我在房地产公司工作期间,家里的被盗、胖胖的辞职接踵而来,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部压在我身上。可我这个人看得开、想得转,无非就是艰苦点。于是我一边积极的工作,一边努力的学习,繁忙使我无暇顾及到其它的事。
小侄女出生了,弟媳没有工作,弟弟也重担在肩。母亲不得已去了广东湛江打工,想靠她长期从事妇产科的经验和技术为两家人储备着改善生活之必须。母亲临走时说过:你们两家大人我管不了,我要为两个孙女以后的读书考虑。
就在1998年猫子满十岁、母亲去广东后,我和胖胖大吵了一架。
这一天,得知注册会计师的考试有两门没有通过,我心情糟透了,下班后闷闷不乐地回了家,只见猫子一个人在书房里认真地做着作业,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买菜、没有烧开水,胖胖沉迷在麻将馆:
“猫子,你妈呢?”
“我不知道,我回来就没见到她,爸爸,我饿了,快做饭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只能强忍着,赶紧的去菜市场随便买点,急急忙忙地煮饭做菜,等我忙完,胖胖脸色沉重,疲惫不堪地回来了。
“你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上那去了?”我面带怒色的质问道。
“我能上哪里去,还不是打打麻将。”她有气无力般的添了一碗饭。
“又输了?那麻将馆的人你能打得过。”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她输了多少钱,我也懒得问,以她吝啬的特点应该不会很多。
“这几天手背,总是输,今天想翻本所以多打了一会。”
“没事在家看看书,看看电视,少去那种地方,我辛辛苦苦地下班回来,还要买菜做饭,你能不能为这个家考虑考虑。”
“我怎么不考虑了?不就是今天输了钱、没做饭吗?这家里里里外外那一样不是我操心。”
“你打牌我不反对,你输了钱也就算了,可你不能不管猫子吧?以前你上班,猫子放学就和你一起回来,我回来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可现在倒好,你几乎天天下午泡在麻将馆里,猫子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依不饶的,这能怪我吗?是你不让我上班的,我不打牌消磨时间还能做什么,你又嫌我做的饭不好吃。”胖胖脾气一上来,声音就提高了,本来我的嗓门就大,为这点小事发怒是我不对,我不想吵架,扔下饭碗愤愤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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