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塔的出现,全场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一直戴着花脸谱的人。
克里夫跟在贝塔后面,他把黑人史密斯和白人杰克逊叫回到他身边,然后找了个地方坐着,接下来似乎不关他的事了。
贝塔走到前面来,看着贝海龙,走到他面前说:“哥哥,别来无恙吧?”
“你混蛋。”贝海龙想出手打贝塔,但他是一个伤员,贝塔一侧身就躲过去。
贝塔大笑着说:“哥哥,你不要再惹我了,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本来还想杀掉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贝海龙说:“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贝塔笑道:“我做什么与你无关,但你胆敢阻止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还有,你已经被逐出‘魂魇地宗’,感谢你一直尽心尽力地守护大戈壁,你知道,你不配进到这里来。”
“你居然伤害那些无辜的紫河鬼,你说你对得起‘魂魇地宗’吗?”贝海龙质问。
“呵呵,哥哥,你难道还不知道‘魂魇地宗’是我掌握的吗?你装什么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来还想利用复活的紫河鬼杀掉你们这些绊脚石,想不到,你们还是活着来找我。我想,那些复活的紫河鬼一定是被你们杀死了吧?”贝塔说得满不在乎。
“那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紫河鬼做了什么?”贝海龙问。
“没有什么!只是认识了一位西洋的教授,他知道怎么把紫河鬼复活,我就让他试一试。结果,真的可以,紫河鬼都复活了,不,是复活了小小的一部分。当年战乱死的人太多,紫河鬼也太多了,我们只可以复活一部分而已,不过,看看效果,足够了。”
“你怎么做到的?”贝海龙狠狠地瞪着贝塔,恨不得把贝塔给生吞了。
“哥哥,你还不知道吧?这些紫河鬼虽然被净化,但是它们的体内一旦注入了鲜血,它们就抵挡不住诱惑,它们就会变回去。我结识的这位西洋教授他带来了不少的注射器,真管用,我们用这些注射器把鲜血输入紫河鬼的体内,结果它们复活了。”
“血?哪里来的那么多鲜血?”贝海龙一步一步地问。
“随便杀个人咯,趁热呢,哈哈,那些血可是新鲜得很。味道也不错,哥哥你要不要也来试一试?不过,快了,你带来的这几个人等一下我就会抽光他们的鲜血,然后注射到那些紫河鬼体内,紫河鬼复活,我真是开心呐。”贝塔很轻松地说。
一壶春和鲍贝儿听到贝塔这么说,心里都有些惧怕。
贝海龙骂道:“贝塔,你已经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我是为了‘魂魇地宗’的复兴,我才不会像你们一样窝囊。紫河鬼是多好的武器,当年你们却把它们给封藏,呵呵,真是高明,结果我们输给了‘魂魇天宗’,我现在就是要把紫河鬼救出来,恢复它们原来的面貌,让它们给我们效力。”
“贝塔,紫河鬼是选择了它们最想要的,你现在太不人道了。”贝海龙说。
“哥哥,你懂什么?这个世界就这样,适者生存,强者好生存,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我们的伟大复兴,我不要学爹!娘说得对,爹是个懦夫,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死得早还好,不然,我真是为他感到羞愧。”
“你和娘都不懂爹,你们不能理解他,你们这样的恶魔又怎会理解爹呢?”
“你最理解,哼,你也一样,也是一个没有用的东西。”
“兄弟俩,至于吗?”这边的一壶春小声地说。
秦汉风说:“看来,他们立场不一样,隔阂很深,这个火药味是越来越浓。”
一壶春说:“真想不到,贝海龙会有那么复杂的一个家庭。”
鲍贝儿说:“我现在想的是,紫河鬼复活,贝塔他要干什么?”
一壶春说:“不知道。”
“他的目的是要振兴‘魂魇地宗’,我想,他会首先干掉‘魂魇天宗’的人以雪前耻,接着他会向世人炫耀他们‘魂魇地宗’。”秦汉风缓缓道来,鲍贝儿就问:“大戈壁古墓这里面藏了什么?”
秦汉风说:“不知道。”他说完看了一眼贝海龙。
“我也不知道,我来只想着找到古酒‘十八坛’。”一壶春嘟着嘴巴说。
“贝塔,你不要再犯错,好吗?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罪当诛死,人可容你,天不容你。你醒醒吧!我知道,你杀死了我的好兄弟杜天柱,你想嫁祸秦汉风他们,是吗?”贝海龙痛斥不已,他本心还是想唤回弟弟的良知,不过,要把一个大魔头的心挽回来,真是比登天还难。
贝塔好像一个走火入魔的怪物,贝海龙的问话让他大笑,说:“都是我干的,怎么样?怪就怪你们多管闲事!秦汉风,你想侵犯大戈壁古墓,大戈壁古墓是我们‘魂魇地宗’的东西,哪里容得你乱碰?还有一壶春,呵呵,告诉你也好,‘十八坛’已经在我们的肚子里面,你不用奢望了,哈哈,那‘十八坛’历史悠久,雪藏多时,真是美酒呢。”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这边的一壶春是心疼死了。
“如此说来,我来到哈密的时候屡屡遇到杀手是你干的,还假装东洋人,真是好计谋,想让我怀疑东洋人也来了,多一份顾虑吗?幸好我识破,不然,还真以为又多了一伙东洋人。”秦汉风走到贝海龙的身边,问贝塔。贝塔呵呵一笑,说:“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
秦汉风说:“小黑也是你伤害的吗?”
贝塔说:“不错。”
秦汉风说:“他在哪里?你们要把他怎么样?他得罪过你吗?”
贝塔愣了一下,说:“不是被他逃了吗?”
秦汉风马上看向鲍贝儿,鲍贝儿说:“小黑是被抓走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
秦汉风回过头来问贝塔:“是你们,对不对?”
“秦汉风,你算什么东西?你问的东西也太多了吧?再说,我凭什么回答?你们准备做紫河鬼的食物吧,少来唧唧歪歪。”贝塔相当地倨傲,横竖不把秦汉风一干人放在眼里。
“你这个家伙,你以为你能拿我们怎么样?”秦汉风心里特别恼火。
“那我就好好招呼你们吧,哈哈,哈哈。”贝塔狂笑起来,声音都要把这个古墓震开,他突然后跃出去,跳到一个高台上,那个高台离地面有好几丈。
克里夫还在上面闲坐,贝塔到了那里就高呼:“出来吧,让我看看我的宝贝们怎么收拾他们。”他话一完,轰隆轰隆,好几个黑影子飞了出来。
一壶春和鲍贝儿马上靠到秦汉风和贝海龙身边,鲍贝儿说:“会是什么鬼东西?”
贝海龙这时候无比地冲动,他怒瞪着贝塔,目眦尽裂,他喝道:“贝塔,今晚我贝海龙就杀了你以祭父亲在天之灵,你受死吧。”他很快地往贝塔跑去,他太冲动,也太快,秦汉风他们都没有来得及拉住他。
贝海龙这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刀子,刀子亮晃晃,看着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贝塔,这一对形如水火的兄弟,看来是要火拼了。
贝海龙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为了“魂魇地宗”,为了杜天柱,为了紫河鬼,他不能再让自己的这个弟弟为非作歹,不然,他心里不安。他要杀掉贝塔,但是,贝塔对他不屑一顾,高高地对贝海龙,说:“哥哥,真的是要做了断的时候了吗?”
贝海龙骂着:“在外面的时候你就对我下杀手,你还假惺惺什么?”
贝塔哈哈大笑,说:“那你先把命保住吧。”
“什么?”贝海龙没有来到贝塔的面前,眼前已经有东西挡住了他的去路,是几只复活了的紫河鬼。
这些紫河鬼复活之后就是以血肉为食,看到生物就疯狂地上前捕食,它们围住了贝海龙杀贝塔的路子。贝海龙火气上来,对着这些丑陋而血腥的紫河鬼骂道:“拦我者死,拦我者死。”他的刀子晃了一下就砍向一只紫河鬼,他在外面受了重伤,差点就死掉,这时候,耍刀子,已然比不上之前,不仅动作没有那么快,力道也显得不足。他的刀子一出,就是砍到了紫河鬼,也不足以要了紫河鬼的性命,反而是激怒了这些丑陋的家伙,它们一群联着扑上来,爪子飞舞。
它们都是一些没有理性的东西,见血即狂,贝海龙很快就被它们给掩盖,只看到紫河鬼锋利而细长的爪子在挥动。
这边的秦汉风跑了过去,但是,他一走动就给几只同样的紫河鬼缠上,眼看是救不了贝海龙,他叫道:“你们两个别愣着。”
一壶春和鲍贝儿才如梦初醒,一个来帮秦汉风,一个向贝海龙跑去。
鲍贝儿跑向贝海龙,但是,她来到的时候,只听贝海龙痛叫一声,一只带着鲜血的手臂从紫河鬼里面飞了出来,飞到半空的时候,几只紫河鬼就跳起来争着把那根手臂吃掉,鲍贝儿惊叫一声就往回跑,秦汉风大叫:“你快救人哪。”
“我怕。”鲍贝儿这时候是吓住胆子了。
贝海龙已经给几只紫河鬼湮没,刚刚还看到一只断手,现在声音没有了,人也不知道怎么样。倒是高台上的贝塔笑道:“哥哥,我知道,不管如何,我是舍不得杀掉你。”
他从高台上跃下,一个窜身闪进紫河鬼里面,不一会儿就抱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出来跳回高台上。
“这个家伙真是够心狠。”秦汉风看到贝塔把困于紫河鬼血口里的贝海龙轻易地就救走,心里一是叹服贝塔的身手,居然可以如此敏捷,在发疯作狂的紫河鬼口中救出了贝海龙;二是他发现这个贝塔是个精神分裂分子,他这样做表面是救回哥哥,其实心里是在想让贝海龙受苦受罪忍受那半生不死的痛苦。
贝海龙的手已经断掉一只,现在他一身都是血淋淋的,已然没有多少气息,跟半个死人差不多。贝塔突然出手,这不是让他比死了还痛苦吗?他就是一心想折磨这个多手多脚还很多嘴的哥哥,把贝海龙带上高台的时候,他还给贝海龙上了点药,就是让贝海龙活下来,不至于马上死去。
“想杀人又救人,真是有病。”一壶春对着高台上的贝塔说。
秦汉风回到一壶春身边,低声说:“这个人心理有病,你小心一点。”
一壶春点点头,鲍贝儿却是大叫一声,她给两只紫河鬼盯上了。
紫河鬼一前一后张着爪子正要伤害鲍贝儿。
鲍贝儿蹦跳着,手里没有什么利器,惊得她不知所措。
秦汉风和一壶春和她相隔甚远,见状两人同时跑过去。但是,他们没有出手救到人。
救人的是贝塔,他手里不知道握着一把什么样的利器,一下手就杀死了两只紫河鬼。鲍贝儿得以安然,他杀了紫河鬼后就一把把鲍贝儿抓住,然后跃上高台,把鲍贝儿扔给白人杰克逊,说:“押着她,但不要伤了她。”
克里夫反对,站起来,说:“不是说好了一个不留吗?”
“一个女人你也在乎吗?”贝塔这么说,克里夫才不敢多说什么。
“贝塔,你想要干什么?”鲍贝儿很紧张地问。贝塔来到她的身前,轻声软语说:“鲍贝儿,我不会伤害你的,知道吧,你别紧张。”
鲍贝儿知道这个贝塔认识自己,自己却不知道他是谁,心里很是郁闷,又不知道说什么,听到里面的秦汉风问:“鲍贝儿大小姐,你没事吧?”
她这才回答:“我还好,这个变态狂救了我。”
她说完,贝塔一声冷不丁:“呵呵,变态狂吗?呵呵。”他走到前面来,说:“秦汉风、一壶春,你们俩就等死吧。”
“他怎么会救下鲍贝儿呢?奇怪。”秦汉风心里不解,又想:“难道这个贝塔是个登徒子?不好,难道姬丝她?……噢,不会,但是他怎么会救鲍贝儿呢?看上了鲍贝儿吗?”他思想不宁的时候,一壶春叫了一声“小心”把秦汉风一扑。
一个紫河鬼飞过去,秦汉风赶紧抓住一壶春的手,说:“贝塔要对鲍贝儿不利,你去救人,我来杀掉这些紫河鬼。”
他的“鬼器”呼地吹出一道风来,一壶春看到他拿出了必杀技,心里就放心了,说:“秦汉风,看你的了。”在秦汉风“杀神”的掩护下,一壶春飞快地来到高台下,秦汉风说:“你也要尽力。”
一壶春顺着高台走上去,他的飞檐走壁功夫一向很好。
秦汉风动用了“杀神”,他也是迫不得已。想想,贝海龙是死是活不清楚,鲍贝儿又给抓住,自己对付贝塔,还有这些被激活起来的紫河鬼,不得不用“杀神”。
“来吧,我秦汉风才不会怕了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秦汉风手里紧紧握着“杀神”,要动手了,眼前映出来的全是这些血红血红颜色的怪物。
它们有着满口的獠牙,有着长长的爪子,充满了世界上所有的邪恶,丑陋的身子,丑陋的脸庞。秦汉风心里厌恶:“这些该死的东西。”他冲了出去,手里的“杀神”一挥,想:“希望一壶春可以把鲍贝儿救下来。”
不过,这个念头似乎不大切合实际,高台上除了克里夫不会功夫,贝塔、黑人史密斯、白人杰克逊,那都是不容低估的高手,一壶春虽说功夫也不差,但是,一个酒鬼,还是很不让人放心。
秦汉风的“杀神”这回是功不可没,一出手,神鬼莫逃,紫河鬼们遇上了“杀神”就如同小妖精遇上了李天王的镇妖塔,压根就抵抗不了,杀得起兴,紫河鬼们死了几个后就不敢再疯狂。
它们有的开始变得有点意识,一个个后退,不敢再主动进攻秦汉风,害怕了,反而去吞食自己死在“杀神”锋刃下的同伴尸体,吃得那是津津有味。
看到紫河鬼们退开,秦汉风心里笑道:“看来,对付你们这些鬼东西也不见得是一件难事。”抽空看向高台,真是不出自己所料,一壶春和黑白二人交打着拳脚,贝塔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心里疑问,就听到贝塔大笑的声音,这时候贝塔出现在高台上,腋下夹着两具尸体,他把尸体扔下来,他是喂那些复活了的紫河鬼。紫河鬼们看到尸体,蜂拥上去争食,贝塔笑道:“吃吧,吃吧,吃个够吧,但是你们可不要便宜了那个小子。”
他说着转身,在自己的随从手里拿过死尸,然后往下扔。那些紫河鬼们胃口极大,尸体最后是连骨头都不剩,只见到一堆血红的紫河鬼在那里争抢。
贝塔看到这一番景象,乐不拢嘴,突然出手把身边的两个随从的脖子拧断,一个推手,两个随从的尸体就掉下来,被紫河鬼们抢食一空。
这个贝塔真是够毒,他还笑道:“宝贝们,我知道你们是吃不饱的,所以多送了两个给你们,你们可要给我争气一点。”
“他到底要做什么?杀个人居然不动声色,这种人可真是良心都给野狗吃了。”秦汉风看到贝塔的这些举动,很奇怪,但是他生怕有诈,只好定定地站着,手里的“杀神”腾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杀气,它也似乎忍不住了。
“杀神”一出,必然见血,紫河鬼的身子没有什么血气,虽然杀掉了几个紫河鬼,但是“杀神”很贪婪,没有足够的血气,它就不会罢休。
秦汉风心知这一点,自己手上的“杀神”要生气了,要暴脾气。他想:“看来我得先动手了。”他提着“杀神”就往紫河鬼争持抢食的那个地方跑过去,一摆“杀神”,说:“你们这些邪恶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把你们清理干净。”
“杀神”一出一收,一只紫河鬼鬼嗥一声顿时被大卸八块,其余的紫河鬼这一回没有再躲避,张着血淋淋的大嘴、张着沾满血腥的爪子追过来扑捕秦汉风。
秦汉风用“杀神”回避,四处跳动,“杀神”所到,必有血光,紫河鬼们不是被削去了牙齿就是给削去了爪子,但是它们好像不怕了,誓死也要吃掉秦汉风一样,如影随形,死活不给秦汉风生路。
无论秦汉风如何杀伤它们,它们都不再像刚刚那样畏怯。
“我明白了,真是诡计多端。”秦汉风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贝塔的缘故,难怪紫河鬼们不但不怕秦汉风的“杀神”还扑得那么凶,害得秦汉风有把握用“杀神”杀掉它们的时候也很怕被它们的爪子伤到。
它们的爪子又长又利,铁钩一样,碰到一点点都会被撕下一大块肉来。看过紫河鬼抓破洞道里面那个偏门,他心知这些家伙力气很大。
贝塔喂它们死人的尸体,无非是想激起紫河鬼们的食欲和斗志,让它们有一个半饱不饱的状态,它们会疯掉,尝不到了死人的味道,它们自然会对秦汉风奋力杀之。
秦汉风身上充满人的味道,紫河鬼刚刚被注射血液变异,才适应这个环境,贝塔给它们死人的肉体作为食物,是在惯坏它们,引起它们的血性,然后挑起它们的食欲。
这时候,秦汉风可是有些困难了,刚刚轻易得手,是因为紫河鬼们才刚刚新生,这时候的紫河鬼已经被贝塔刺激,发狠地攻击秦汉风这块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