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431700000042

第42章

一道黑,两道黑,三四五六七道黑,八九道黑十道黑。买了个烟袋乌木杆儿,抓住它的两头一道黑。二姑娘描眉去打鬓,照着镜子两道黑。粉皮墙上写“川”字,横瞧竖瞧三道黑。象牙的桌子乌木的腿儿,放在炕上四道黑。买了个小鸡儿不下蛋,圈在笼里捂到(五道)黑。挺好的骡子不吃草,拉到街上遛到(六道)黑。买了个小驴不推磨,拉到街上骑到(七道)黑。姐儿俩南洼去割麦,丢了镰刀拔到(八道)黑。月窠儿的孩子得了疯病,点了把艾草灸到(九道)黑。卖瓜子儿的没注意,刷啦啦撒了一大堆,笤帚簸箕不凑手,一个一个拾到(十道)黑。

——西河大鼓《绕口令》

腊月二十七,北平下了雪——1941年冬天的头一场雪,农田久旱的墒情得到了些许缓解,可北平百姓的心却如同龟裂的硬土,留下了一道道的伤痕。

饥饿的人们感到了忍无可忍,现下,排队买粮已经成为了每个家庭的第一要务,每天早上一睁眼,男女老少个个张着嘴,总不能用绳子把他们的脖子勒上。粮店门口天不亮便排起了长龙,人人手里攥着领粮证,衣袖上用粉笔写着顺序号码,拥挤着,企盼着,像溺水之人渴望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尽管如此,一家粮店通常卖不上三五十份,就会看到“粮已售罄”的纸牌子无情地挂了出来。

有亲属被招募为日本劳工的家庭,更是无端地增添了一份忧虑和恐慌,好几个月过去了,眼瞅着就到了合家团圆庆新年的时候,且不说曾经许下的工资镚子儿没见着,最后连人也没了消息,谁也不清楚他们在干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们身在何方。

还有一些人家,仅仅因为丈夫或儿子脸上长着几颗麻子,就被侦缉队五花大绑地押进了大牢,令一家老小终日以泪洗面。

金三省蜷缩在监房的一个角落里,阴冷的天气让他一阵阵打着哆嗦,身下铺的草苫子又凉又硬,潮湿得几乎能攥出水来。这多半间的狭小空间里共关押了十几号人,他们无论老少,无论高矮胖瘦,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脸上多多少少落着或深或浅的坑点。

他漠然地看看四周,摸了摸自己臃肿不堪的面颊,不禁发出了一声苦笑,这世道真叫邪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麻子居然也会成了罪证。伴随着每日数次阵发性的头痛,他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是哪一天进的牢房,也记不清到底被拘押了多少时日,但他却清楚地记得到这儿之后过了几次堂,挨了几次打。

想至此,第一次惨遭毒打的情景,又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映现出来。那天,审问他的是一个岁数堪以做他儿子的青头日本军曹,因为不懂中国话,一直由姓孙的翻译官陪在左右。

平生他还是第一次被当做人犯,一时间找不到感觉,依旧昂头挺胸,一脸不屑。

“姓名?”孙维本毫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金三省将他晾在一旁,直接对日本军曹说道:“错了,长官,你们抓错了,这可好,烧窑的没逮着,反倒把我一个卖瓦罐儿的弄进来了。”

日本军曹嘴里叽里咕噜一阵,像含着一把炒豆。

“废话少说,太君问你,姓什么叫什么?”姓孙的听一句,翻一句,谦卑得像个孙子。

“人都叫我金三省(shěng),其实我叫金三省(xǐng)。”他冷眼看着孙维本,觉得此人面目格外可憎。

“太君问你,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

“既然问到这儿,我就帮你长长学问。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家父寄希望于金某能以三省为人,以三省持家,故而为金某起下如此大名。”金三省傲慢地瞥了孙维本一眼,“小子,这些你用不着翻译,甭费那个事,我估计,即使翻了他也不懂。”

孙维本心里甚是不悦,“金老三,你还腆着脸往外说?就你,还三省为人,还这乎那乎的?别挨骂了!听人说,你手底下教的那几个女徒弟都叫你老小子给拾掇了,也不瞧瞧你自己多大年岁了,还净捡花骨朵掐。要不你长一脸麻子?那不是别的,那都是些个坏点子!”

金三省一时被戳了肺管子,“孙子,你算北平人吗?知道该怎么和大人说话吗?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妈打小没告诉过你?我再不是东西,也比你强,谁像你,整天撅着屁股心甘情愿为日本人卖命……”事后,他反省自己,那一天,“打人不打脸”这句话无论如何也不该说,不该为专门喜好打人脸的小鬼子提了醒。

话音刚落,只见孙维本朝着那个军曹一阵嘀咕,青头小鬼子随即冲到了金三省的面前,厉声吼道:“东洋鬓的给!”轮圆了手臂,左右开弓地在他的脸上连续扇起了耳光,只打得他眼冒金星、鼻蹿鲜血……

自此开始,每审问他一回,日本人便会吼一声“东洋鬓”,在他的脸上抽打一回,他的一张麻子脸肿了消,消了又肿,已经变样儿走了形,以至后来,他的脸上竟然没有了痛感。他弄不清那姓孙的孙子到底和日本人说了什么,竟让小鬼子如此气急败坏,还记了仇。

金三省觉得,自己的脑子似是被打坏了,要不然,怎么会连哪一天被抓都回忆不起来了。他一直祈盼着闺女金盈儿能把自己搭救出去,凭着她和刘大肚子的那一层特殊关系,这么大点儿个事儿还办不了?然而,约摸一两个月过去了,金盈儿却一直没露面,令他感到了难以遏止的心痛。他也经常会想起林雪梅,他认定,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徒弟,必是有着绕不过去的难处,否则,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师父撂在监牢里不管。他心生了些许后悔,后悔不该对林雪梅那般苛刻,这些年,自己不曾给过她一分的零花钱,不仅如此,为防止她私自截留收入,背着自己买东西吃,竟要求她每次从外边回来,都必须当着自己的面冲着痰盂漱漱口,以示清白。他又有些羞惭,羞惭自己竟不止一次地对林雪梅动过那种龌龊的念头,虽然没有付诸行动,可她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孩儿,又怎么可能会一点儿不知道?愧为人师啊,你个心胸狭窄、寡廉鲜耻的金三省!

二目紧闭的金三省迷迷糊糊觉到有人在轻轻摇晃他的手,他懒得去理会这个搅扰了他人生思考的人,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嗯”,表示他还活着。

“师父,您醒醒,快醒醒啊……”

清脆的女声犹如天籁之音,瞬间激活了金三省周身上下的所有神经,刻不容缓地睁开了肿成两道细缝的双眼,摸索着一把拉住了林雪梅的手,“丫头,你怎么才来呀……想死我喽!”哽咽的话语未尽,泪水随即成串地流淌下来。

林雪梅跟他说,自从打听清楚了他准确的关押地点,她几乎天天都跑过来,然而狱警得到了刘连仲的指令,为防止串供,任何人都不准探监。好话人家不想听,给钱人家不敢要,就这么一直耽搁到现在。

“那今儿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今天是几儿您知道不?”林雪梅没接他的话茬,反问了一句。

金三省想了好久,最终摇了头。

“金三爷,今儿是除夕,大年三十!”一个哑嗓子的监犯提醒道。

“师父,转过天儿就是蛇年了。您猜猜,今儿我给您带什么来了?”林雪梅没等他回答,便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叶包,一股诱人的香气立即钻入了他的鼻孔,接着,有一只肥嫩鲜香的红烧鸡腿举到了他的面前。

啊,金三省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他怎会不知道,现下这东西可是金贵物,有价无市,梦都梦不着,难得这孩子的一片心啊!

林雪梅告诉他,白雪遗白大爷听说她要来看望师父,特意把自己家唯一的一只下蛋的母鸡宰了,做熟了让她带了来。

金三省难以置信,使劲地搓了搓耳朵,“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骗您干吗?白大爷说了,江湖倒了江湖扶,咱江湖上讲究的就是义字为先。”

金三省一时老泪纵横,眼望了窗外,声嘶力竭地喊道:“老哥哥呀,我服你啦,姓金的是个小人,有愧于你呀……”

林雪梅伸出手抹去了师父眼角上的泪水,理顺了他的一头乱发,“白大爷还说了,等您出去了,要和您好好合作一把,正儿八经灌几张片子,给后人留个念想。”

金三省这回什么都没说,只是不住地点头。

林雪梅把鸡腿移送到了他的嘴边,金三省不禁惨然一笑,“想吃吃不了喽,牙让日本人全都打活动了……”

闻此,林雪梅用手将鸡肉撕碎,一条条慢慢地朝他的嘴里擩去。金三省紧闭着双眼,任由热泪流到嘴边,合着鸡肉一起咽了。

“看了让人眼热啊三爷,你这徒弟比闺女还亲啊!”哑嗓子不由赞道。

林雪梅对着师父喃喃说道:“大家伙全都惦记着您哪。我打听清楚了,关在这儿的全都属于参考犯,估计交点钱就能把人赎出去,为此,白大爷提议,明儿大年初一一开台就在雅园演几场搭桌戏,募集一笔钱好让您早一点儿回家。”

“有劳大伙儿了,这可叫我说什么好哟……”

“这都是应该的。其实,您就是嘴不饶人,换了别人遇难,我相信,您也绝不会站在干岸上看着不管。”

“是这么句话,是这么句话哟。”徒弟的这几句话让他觉得极其受用。

“还有,您得好好活着,别整天胡想八想的,尽量少说话,用不着招惹那帮孙子,这样会少挨点儿打,记住了?”林雪梅像在叮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一条鸡腿下了肚,金三省忽然觉悟到一个问题,“丫头,不是说宰了一只母鸡吗?除去大腿儿,其余那些个零七八碎的——”

林雪梅扑哧笑了,“还说呢,大门口那俩狱警,别看给钱不要,看见这只鸡就挪不动腿了,要不我今儿怎么能进来?这条鸡大腿儿还是我好说歹说央告下来的。”

金三省悻悻地骂了一句:“奶奶的,凡是给日本人效力的,全都是他娘的狗!”

这时,只听有人喊道:“麻子们,都机灵起来了,老老实实坐着,查监的长官进来了!”

话音未落,林雪梅飞快地向着一堆乱草扎了进去……

正月初一晚上,两块大号的水牌子戳在了雅园的门口,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搭桌戏——为“北弦王”金三省募捐。

江湖上的规矩,大年初一开台时,园子的主人是要给艺人们发放“财神份儿”的,即一人一个红包,名曰“台封”,红纸包上写着“黄金万两”、“五福临门”一类吉祥话,里边装有少许钱,谓之“新春见喜”。今日,众艺人在道过一声“谢谢”之后,都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台封投入到后台的捐款箱里。

靳大红素衣素脸走上台来,一番直白的铺场感人肺腑,“各位,今儿您可算是来着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今天我要唱的这段《宋江坐楼》是学徒我压箱子底的一块活,足足有十几年没使了。为什么不使?不瞒各位,我怕台下的爷占我便宜!可是,今日的这场演出非比寻常,是为我师兄金三省募台面,欲救‘北弦王’早日脱离苦海。台下有个木匣子,听我唱罢,方便的您多扔几个钱,不方便的您少扔几个,只要您有一份善心,甭说让我当妹妹,就是当您闺女我靳大红都乐意。”

此时,坐在前排的一个胖子插进话来:“靳老板,你的心情哥儿几个都理解,咱谁跟谁呀,金麻子既是你师哥,也就是我师哥,钱我都预备好了,少说几句,留点儿劲儿使到活上吧。”

这胖子是个水果商人,多年来一直坚持不懈捧靳大红的场,是个被人称作“茶腻子”的每日必到的熟座。只见靳大红操起鼓板,粲然一笑,“行,就听你的胖子,既这样,咱闲话少说,打板就唱!”

好个靳大红,几十句一唱而过,长气不出,短气不喘,将那黑宋江和阎婆惜演得活灵活现,一时间叫好声、跺脚声此起彼伏,小小的园子里热烘烘一片喧阗。

只听她唱道:“宋三爷没敢惊动一旁落了座,我再表婆惜梦入了黄粱,她梦见旁人还则罢了,嘿,大不当梦见她的情人张三郎,‘我的三哥哥啊——’”

就在靳大红未及换气的当口,台下有十几个男子整齐地发出了一声应答:“哎——”

做了一回“三哥哥”的男人,个个兴奋得像是抽了一口大烟,立时,嬉笑声、怪叫声闹嚷嚷响起来。

站在台帘边的林雪梅笑得直将一口热茶喷到了地上,由打作艺她还从来没见过今天这个场景,觉得甚是好玩儿,至此也才明白刚才师姑所说的“占便宜”指的是什么。

同类推荐
  • 上海爱情故事

    上海爱情故事

    1980年代,这是一个美好而多变的年代,充满了变革的气息,也留存着旧日的伤痕。《上海爱情故事》就发生在这样一个年代里。在《蓝屋》这部以著名的“绿屋”为原型的故事里,顾传辉和同一个工厂的姑娘白虹,因为诗歌相知相识,感情日益深厚……《女儿经》里沈家老母为三个大龄女儿的婚事而烦恼。她的三个女儿,各个靓丽,一个成熟老练,一个多思内敛,一个单纯活波,性格迥异……《丁香别墅》里,一个是身处陋巷的高翔,一个是出身于高级别墅的教授之女,他们跨越阶层的差别,情投意合,然而时事弄人,擦肩而过……
  • 对决:抗战时期美国驻华武官回忆录

    对决:抗战时期美国驻华武官回忆录

    抗日战争初期,卡尔森深入敌后和正面战场,认真考察了中国军队,特别是八路军的抗战;他以忠实地宣传中国抗战,特别是中共及八路军抗战的真相为头等大事,在遭到上司反对后,不惜辞掉军职和放弃晋升的机会,而义无反顾地继续从事支援中国抗战的活动;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卡尔森训练一支精干的海上游击队。这支海上奇袭队于1942年8月在吉尔贝特群岛的梅金岛登陆突袭日军成功。接着在瓜岛战役中,突击营又一次大显身手。在历时一个月的战斗中,卡尔森所部在丛林山地行军450英里,伏击敌人30次,歼敌500人。一位海军陆战队史学家称之为“海军陆战队最重要的一次作战巡逻”。卡尔森因战功第三次获海军十字勋章。
  • 豹人

    豹人

    《豹人》收录了《豹人》和《海人》两部长篇小说。美籍华人青年以惊人的成绩打破了世界短跑纪录,震撼了世界,也赢得了中国姑娘的芳心。本是春风得意、温情缱绻之时,他却在某个月圆之夜,无法自控地重复了四年前的错误。而空前的胜利、重蹈的覆辙及一切的源头,竟是瞒天过海多年的亲密家人。在“新人类”系列作品中,王晋康用一贯的苍劲笔触和悬念迭起的情节为读者展示了人与非人的较量。不论是《豹人》中的尝试、罪孽和谈判,还是《海人》中的使命与责任,当动物与人类基因相融,他们也许注定将踏上一条不归之路。
  • 出租爸爸

    出租爸爸

    年轻俊朗的方原刑满释放后到海城闯荡,借住在以生产盗版碟为生的陶军家中。他尝试过多种职业,最后听从陶军的建议做起了“出租爸爸”。“出租爸爸”是一种全新的职业,他的工作是陪伴孩子们成长,给他们以父爱,雇主却是单身妈妈群体,方原不能不和她们发生联系,甚至不可避免地有意无意地要介入她们的生活。海归女律师舒儿有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性格豪爽生活放荡的美女施米路一直试图勾引方原,上市公司老总高小姐总是神秘莫测,来自山里的客家妹王靓与方原互有好感却又误会重重……
  • 荒路

    荒路

    本故事发生在北大荒。 本文描写了,由四个不同城市里来北大荒的贰佰多名知青,在生产建设兵团一个普普通通的连队里,他们和原住农民、转业军人一起艰苦奋斗十年的故事。
热门推荐
  • 焚香若梦

    焚香若梦

    她,一边是神秘的公主;一边是邪魅的谷主。看着自己十几个好姐妹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心想着她的那个他什么时候出现。就在这时,他们冷不防的闯进了她的世界,一个是跟随她多年的属下;一个是呆板冷酷的将军;一个是与之抗衡又邪魅的教主。那么,当她面对他们的爱,她又该如何选择??
  • 极品老婆妖孽夫

    极品老婆妖孽夫

    被冥王批作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歹毒狠戾、乃女子中小人的佣兵之王——血狐狸,因为一场神的赌约死而重生。人生多磨难,重生的便宜不好占!一体两魂?不好意思!既然她来了就没有走的道理。管你正主是谁,有多远滚多远。这巢,她占定了。豪门恩怨多,水深不见底?那她偏要趟浑水!你口蜜腹剑惹她不安生,她笑里藏刀搅你全家不太平!商场如战场,明枪暗箭接连不暇?那她就缴了人的枪、断了人的箭,阴谋阳谋轮番上,看谁技高一筹!人生多精彩,异能人士组队来!欺负她没异能?那不过是她闲来消遣的东西!只要拥有强悍的灵魂,照样混得风生水起。更何况,不知道她重生的福利是开挂?人生有惊喜,桃花朵朵袭!未婚夫悔婚?切!爱情无用,要来干什么?只是,要甩也由她先甩!无情无爱一身轻,却有妖孽死皮赖脸缠。重生后的第一次见面,他是万众瞩目的娱乐界新宠,擦肩而过之时,她披着的外套拂过了他的手臂。她嗤鼻:“不过是个戏子!”他脚步微顿,纸巾擦手:“总算干净了。”她外套一脱,顺手扔进垃圾桶:“晦气!”第二次相见,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风情万种的她一手吊儿郎当晃荡着手里的恨天高,一脚光溜溜踩着地上小贼的胸口:“找死?”街边跑车内妖孽般的他看得目瞪口呆:“奇葩!”回眸,万分妩媚撩发,优雅对他竖起中指,转身离去时嘴型可见二字:“傻B!”掉落的烟头在半空悬浮,他似笑非笑:“有趣!”第三次、第四次......“你滚不滚?”她白眼大翻。“一起滚!”他笑得不怀好意。既然甩不开、赶不走、打不跑,那就——扑倒独占!携手并肩、为祸天下!本文一对一都市异能重生女强爽文!各位看官若是喜欢,请持续关注《极品老婆妖孽夫》!
  • 一句文

    一句文

    一句话,一篇文。——你总是笑得青涩,眼睛却晦涩不明。
  • 绝品高手

    绝品高手

    星陨大陆,万千世界中一个科技发达的大陆,而在大陆外漂浮着五个小世界,称之为起源之地,五方汇聚,拱卫着星陨。这里的人能使用现代化武器,也能修炼自己,用自己的能力来战斗,而除了这两种战斗,还有一种,召唤从者来辅助战斗。在穿梭之旅当中,肖宁遇到了时空风暴,寻到一丝坐标,到达星陨大陆,却意外发现自己与人达成了契约,一切就此开始……
  • 胤禛二十七年历史版

    胤禛二十七年历史版

    请支持新作《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从康熙四十七年到雍正十三年,胤禛所经历的每一件事,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的喜怒哀乐,在这部长篇中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诠释。胤禛是这部小说的绝对主角,给你展示不同侧面的雍正皇帝:八面玲珑夺储位的胤禛,力挽狂澜挫群雄的胤禛,叱咤风云平天下的胤禛,铁腕无情雷霆怒的胤禛,情到深处不能自持的胤禛,温柔如水教人醉的胤禛……
  • 世界上最伟大的演说辞

    世界上最伟大的演说辞

    总有一些伟大的声音能够长久地萦绕在人类前行的队伍上空,或激昂、或委婉、或充满斗志、或弥漫着浓重的个人情感。而所有的这些都倾注了演讲者的智慧与心血。聆听伟人精彩的演讲,如一杯好茶,馨香萦绕,久久不忘。
  • 九逆仙途

    九逆仙途

    仙道茫茫,多少世俗红尘事。身为外门低阶弟子的齐弦,为了野心,为了红颜,纵然碎骨粉身,万劫不复,也要披荆斩棘,迎难而上!哪怕是九逆仙途!
  • 悠悠爱情

    悠悠爱情

    讲述了毕业于影视学院,没有作品,处处碰壁的安悠悠,在幻影集团遇到机会,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将伯南打破,伤心的安悠悠离开幻影集团,却在顾倾城的介绍下认识陈鹏导演,并且饰演获得自己的第一部戏,正是这部戏为安悠悠收获不少粉丝。与此同时安悠悠遇到落魄的将伯南,并且发现将伯南竟然是她的房客,于是安悠悠就想把将伯南赶走,将伯南却因为救安母受伤,安悠悠照顾将伯南,慢慢发生恋情,将伯南也帮助安悠悠重回幻影集团。与此同时将伯南的未婚妻对安悠悠报复,安悠悠多次受伤,却因受伤加速安悠悠和将伯南的恋情。就在这时一场误会,将伯南为了保护安悠悠提出分手,将伯南也被顾倾城打成重伤,住院几个月!几个月后,安悠悠被绑架……
  • 妻宝无价,总裁大叔超完美

    妻宝无价,总裁大叔超完美

    霍晏行居心不良的娶了一个妻,麦恬不择手段的嫁了一个夫!他们结婚,隐婚,离婚,她放了狠话,说此生不见,却不得不转身求他和她生个孩子!他却对他说,“第三胎可是要罚款的!”。她却不知他们什么时候有过两个孩子?北北:“我是你的谁?”喵喵:“你是我的男神+欧巴!亲亲!”“我是你亲哥哥,不能亲!”“不亲怎么能是亲哥哥!”。
  • 遗迹打捞者

    遗迹打捞者

    2018年10月1日,存在大量“遗迹”的影界位面通道被打开,地球人有的想发财,有的想提升个人武力,有的甚至想长生不老,为了实现自己梦想,纷纷以打捞者身份进入影界。方痕为了救活半小时前被逼跳楼的姐姐,冒着生命危险选择以“肉身”进入影界,寻求让人起死回生的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