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下,明月西沉,照得青山云烟万里,路上晚风拂面,我老是感觉自己拿这么多金子不踏实。忽然一朵乌云飘来将月色遮住,我一时感觉不妙,心中忐忑不安,毕竟手中东西关系到多少生命存亡。
突然,哗啦“一声”前面从草丛跳上窜出个东西来,像个熊一样伏在前面,披头散发,耷拉着个脑袋,白晃晃的眼球,瞪着我们,发出“呜呜”声,俯在那里便不动了,队伍一阵骚乱,停了下来,林叔吓得后退几步道:“妈呀,这是个什么东西。”那东西手舞足蹈起来,“啊啊”地狂叫,就要向我们这边袭过来,像受了什么刺激。
太爷道:“谁啊?装神弄鬼的。拿火把来。”
那东西好像害怕一样,“嗖”一下又窜跑了。
林叔问道:“这是个啥啊?”
太爷道:“不知道?好像是个人啊。”
等我们回到村里,村民纷纷向太爷,道谢打井的事,然后将白老大他们一推问道:“这些人怎么办?”林叔道:“拉去打井吧,看好了。”大家散了。我们回到住处,见门敞开着,我忽然感觉不好,这么晚了,林婉和二妹不会再出去了吧。
这时林叔惊讶道:“不对,我走的时候门明明锁着的。”
说着就大步跑去林婉屋里,这时屋里传来林叔的惊叫声。
我们一齐涌了进去,林叔拿一个字条,手颤抖着道:“这……”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父亲拿来字条念道:“准备好金子和黑白鼎,别耍花样,不然让你们见不到活的。”要鼎的难道是雪姨,她怎么知道我们有金子。我拿过字纸一看是阿杰的字,怎么又是他,死性不改,从山上活命下来,竟不知悔改,还干这种缺德的事。
这时林叔哀求道:“你们发发慈悲,拿东西去换回我女儿吧。我求求你们了。”这时太爷道:“你先别着急,就算是把金子给他们,我们的鼎也遗落了,先别急,会有办法的。”
这时阿南道:“林叔,你放心,我明儿一早就叫村子里的人去附近找找一定能找到的。”
林叔道:“不行,不行,万一再惹恼他们,再把婉儿,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
我道:“林叔,你先别这么悲观,我们手里有他们想要的,暂时他们不敢乱来。”
父亲道:“对啊,明天我去上香观一下他们在哪。你放心我们保证把林婉救回来,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用东西换回来。”
这时我微闭双眼,定心一观,微微看见婉儿与二妹两个人背靠在一起,正坐在那里,倒是没没受伤。我一笑道:“放心吧林叔,两人不会有事的。”
我们都散了,只有阿南还陪着林叔宽心。
夜里躺在床上,虽然很累,但还是难以入睡,心中像丢了一样东西,我又何尝不着急二妹呢,还未和她见到几天,又出这事,难道二妹就这么命苦吗?我轻声道:“鬼山人前辈,二妹她们到底在哪?”后背,不见有动静,难不成鬼山人从我身上走了。
第二天一早,父亲上香,道:“只能看见两人靠在一起,其他都看不清,等等再看。”
这时门外有人道:“家里有人吗?有人要送个东西。”
父亲马上跑了过去道:“谁让你送来的?人呢?”
那人被父亲的表情吓得吞吞吐吐道:“走……走了。”
父亲问:“长什么样?往哪走的?”
那人道:“是个年轻人,没看太轻。钻胡同里就走了,往哪去我也不知道。”
父亲拿过纸条,上面写道:“东西准备好!”然后明天我来拿。”四周看了看,写着:“朗声道:“阿杰,如果想要东西,最好放老实点,如果她们少一根汗毛,什么你都拿不到。”
我问道:“阿杰在这吗?”
父亲回到院子道:“这小子滑得很,肯定在四周看着信送到没有。”
父亲拿信去太爷和林叔看,我独自一人坐在屋里,竟束手无策。这时董老三提了瓶酒来道:“行了,别想了,明天他来我们就抓住他,今天先喝点。”
他们太不了解阿杰了,我们虽然人多,但未必能抓得住他。便道:“你喝吧,我再想想。”
董老三一看我没有兴致,道:“唉?对了,有一样东西你想不想学?”
我一想,那石刻上的东西还不够全吗?董老三要教我什么?功夫不成。便问道:“什么?”
董老三一笑道:“学了这样东西啊,便能知未来,连明天上几次厕所都知道。”
我一想,这是哪路的,就算是父亲也不过模糊知道将来一些事罢了,他能有什么好法?便问:“有这么厉害吗?吹呢吧?”
董老三嘿嘿一笑道:“怎么的,你不信啊?我给你说啊,这玩意邪得很,一般人不敢去,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胆。”
我道:“我胆子倒是不小,但不知道你这个法子到底行不行?”
董老三四周看了看,小声对我说:“这东西叫登仙问鬼。”
我道:“登仙问鬼,这是啥啊?”
董老三道:“你还记得那天我穿得一身殡服吗?我那就是去呢。到我师傅坟上,就磕头,磕时间长了我师傅就出来了,然后把一些事就告诉我了。”
我道:“真的假的,不信。”
董老三道:“这招我是跟一个赌徒学的,那小子就喜欢赌,但老输,输得老惨了,后来着魔了,就想捞回来,听人说到新死人的坟上磕头是个法儿,那新死的人,特别是年轻人或小孩,容易出来,你上个香,多磕几个头就能给你说明天买大买小。要是女的就去给她梳头,男的喂点饭也行,小孩拽出来抱一抱。反正时间不长……”
董老三越说越离谱了,我道:“等会,越说没边了,这真能行吗?”
董老三道:“不信算了!”说着就要走。
我拉着他道:“信信信,如果没有坟子了怎么办?牌位行不行?”
董老三一想道:“不知道,你试试。”
晚上,我思来想去还要要试一下。弄了个木牌位,拿把小刀刻上“鬼山人前辈牌位”。
放在桌子上,心想试一下吧,跪在其前,默默念道:“前辈,你这次怎么不出来了,我遇到难事了,指点指点我啊。”
求了好一会,一道蓝光在我背后隐现出来:“村西水湾竹林有个疯癫。”说完便隐去了。
我喜出望外,原来轻易不出来,估计不太愿意理我,每次是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才突然间出现。总算是有所收获,但现在怎么办,去找个那个疯癫。水湾应该就是指的白貉湾。一时来了精神,出门,走了老远,几阵风吹来浑身起满鸡皮疙瘩,我环抱双手撮了撮,搂住自己能取点暖。虽有月光,但这大黑天的一个人总归是有些害怕。
到了白貉湾,四周看了一下,除了新打的几口井,散落在那里,也没有异常,这里会不会有什么藏身之处,找着找着,到了井那,趴下身子,心想会不会有东西在井里,借着月光,伸出头瞅了瞅,心中害怕,手都麻了,身子又列开很远,能看到里面水波荡漾,但是这大晚上的看着口黑井,实在是有些吓人。
刚要把头缩回来,通过水影的反射,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我背后,什么东西?我倒吸一口凉气,寒气透背。吓得大叫一声,窜开一边,转头一看,妈呀,这是个啥玩意,身上布条乱飘,头发杂乱,像一堆杂草盘在头上,满脸油污,就剩下一双眼和牙是白的,身上散发一股腥臭味,“咕咕”地呼吸着,像个大熊。这不是那天下山见的怪物吗?
我吓得声音都抖了起来,大吼道:“你谁啊?我不怕你,我砸死你。”说着从地下也不知拿起什么就往他身上扔去,这一下把他惹恼了,“啊啊”歇斯底里尖叫两声,就像我袭来,手里拿着两个东西,向我身上砸,我落荒而逃,他在后面大叫,见我要跑,直接把手里的东西向我猛力扔过来,我双手护头,低下身去,没砸到,但是另一个随之飞来,恰被砸中了脑袋,感觉头部一阵巨痛,便晕呼了起来,这下完蛋了。难不成这是雪姨用蛊术练化出来的怪物不成。
他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力大无比,扼住了我的喉咙,眼睛圆瞪,呲牙咧嘴地嘶吼着,我哪还有力气对抗,这下要被他掐死了,可惜二妹和林婉还没有下落。我还不能死,但是现在脑中缺氧,却激发出了我的灵感,突然想到在石刻上有防守的招势,于是食指、中指伸出并在一起,快速反插到他的拇指下,勾住他的拇指像铁钳一样捏住,用力一拧,只听“咔吧”一声,我用力过猛将他的手指拧断了,那东西“啊啊”惨叫,声音很是凄厉,我终于呼到新鲜空气了,猛烈地咳嗽几下,差点吐出来。那东西握着手就要逃跑,被我一把拽住,他也没有刚才的蛮力,我咳嗽着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抱着头,蹲了下来,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问了几次就是不说话。
突然他呼吸急促进来,然后全身强烈颤抖,牙齿相撞格格作响。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过了不一会她竟歪倒在地,竟吐起白沫来,我一摸他头,怎么这么烫,他摸着自己的腿,不住呻吟起来,我掀开他的裤腿一看,肿得老高,是被什么毒虫咬了。应该马上把毒血放出来,但是这个东西差点把我掐,我是救还是不救呢?
随着他的呻吟不断微弱,我知道如果再不救就会没命的,于是在附近找了两块石头,相撞后找了一个带尖的棱,向他的伤口划去,然后黑红的毒血便流了出来,光流出来还不行,还必须清理余毒,最好用嘴把毒血吸干净,但是那样自己会有危险,想了一会,如果现在停下来和没救一样,救人救到底,于是向他腿上吸去。
接着我便感觉头越来越沉,自己非常困,便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我感觉嘴角有凉凉的水,自己的嘴好苦,便舔到嘴里咽下,鸟鸣悦耳,我睁开眼,看见了夜里斗得怪物,他正拿着树叶给我端着少许的水喂我,而且颇有兴趣地看着我,我见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呢?
我问道:“你是谁?”
她却反问道:“你是谁?”
听声音是个女的,我接着问道:“什么东西咬你的?”
她道:“一条这么长的花长虫。”说着用手比划着,脸上还有惊恐之色。
我问道:“哪来的花长虫?”
他指了指道:“这个这个。”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大惊,竟是黑白鼎,难道这东西遗落到盗洞,顺着山体断层冲了下来,可巧被她捡到,无意中引来了毒虫,将她咬伤,现在已经被他扔到了一边。上面爬满了虫子,密密麻麻好恶心。
我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道:“二妹,我找二妹。”
我听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二妹,你是二妹的疯娘?”
她道:“你才疯,你才疯。”
我急切问道:“二妹呢?二妹在哪?”
她见我着急的样子竟痴呆了起来。
突然他脸上现出非常恐怖的神色,指着我身后道:“就是他,他把二妹带走了。坏蛋……”说着两手抱头,颤抖起来,往我身下躲。
我转头一看,一个人戴着斗笠,身上泥土斑斑,一脸邪恶,竟是阿杰,阿杰一笑道:“哎哟,这么巧,你也找二妹,你怎么老惦记着别人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