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龙清歌单膝跪下,惊讶的看着南轩寒。
南轩寒眸光冷冽的看着她,略带警告的道,“龙将军有异议?”
龙清歌当然不能有异议,他是君,她是臣。
方天琪看着高高在上的南轩寒,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他料到了他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却没有料到,他连云州的百姓都不肯放过。
“方天琪,你可以走了,如果你真的是条汉子,就在战场上和周敬一较高下……”南轩寒冷然,纳降仪式的下方,群臣唏嘘的声音。
方天琪深深的看了龙清歌一眼,转身离开,风带动他的衣袂,他的脚步格外沉重。
东厂,幽暗的气氛中,左轻侯的脸孔看起来阴森恐怖。
龙清歌的双手吊在刑具上,旁边是拿着鞭子的厂工。这些人,大多数是太监,在东厂办事,心理扭曲。又有些是江湖上穷凶极恶的犯人,后来被朝堂收为己用。
他们看着昔日的上司被吊着,心中升腾起莫名的兴奋感,鞭子毫不留情的挥落在龙清歌的身上,带着暗刺的鞭子带起一块块皮肉。
龙清歌很快的便血肉模糊,意识逐渐的抽离自己的身体,她始终一言不发。
左轻侯拿着烧红的烙铁,狰狞的走向龙清歌,他没有忘记,在朝堂上,龙清歌和皇上是怎么合起来整柳后一家。
所有的怨气全部集中在烙铁上,烧红的烙铁印在她纤瘦的胳膊上,一股皮肉烧焦的气息伴随着嗤嗤声,龙清歌的胳膊冒着白烟。
终于,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她干裂的嘴唇溢出血丝,脸色惨白如纸。
“还以为你是哑巴,说,那张图在哪里?”左轻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女人拆骨扒皮。
“没有图……”龙清歌倨犟的看着左轻侯。
左轻侯恶狠狠的掷下熄灭的烙铁,对着旁边叫骂,“把你们平时对待犯人的手段都使出来,打到她交出图为止!”
龙清歌脸色惨白,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只要她坚持七天,方天琪一定可以改变军事布阵,到时候,就算他们拿到这张图,也没用了。
鸾凤宫中,柳苏苏表演着她最新发明的流莹舞,没有灯火的鸾凤宫,她的衣衫莹莹闪亮,她轻盈的仿佛一只萤火虫般,在满是鲜花的宫殿翩翩起舞。
南轩寒一杯接一杯的饮酒,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柳苏苏舞到他的身边,依偎在他的怀中,“寒,你有心事?”
她如两年前,他们的初恋般,她叫他寒,他叫她苏苏。
南轩寒摇头,放下杯盏,看着她身上的衣衫,淡然道,“你身上的衣衫,需要多少个萤火虫的性命?”
柳苏苏脸色一白,直觉南轩寒变了,他以前为了她,可以倾尽整个天下,可是现在,竟然在担心几条萤火虫的性命。
南轩寒站起身,拔步朝着东厂的方向走去。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故意把龙清歌交给左轻侯处置,目的就是让她知道,他的主上,对她并不差,她应该知恩图报,不能受点诱惑,就跟方天琪跑了。
东厂中,龙清歌被打的奄奄一息,她从小耐打,所以她不惧怕什么。
南轩寒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龙清歌浑身是血,被吊在半空中的样子,旁边的厂工,恶狠狠的对着她的身体泼盐水。
龙清歌被泼醒,骤然陷入一双深幽的凤眸当中,南轩寒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对着左轻侯冷冷的道,“朕,有说过,你们可以动手打她吗?”
左轻侯吓的面色如土,可是皇上明明说想办法让她招出军事布阵图的下落。
“你们哪只手动过她,就砍掉哪只……”南轩寒淡然,眸光起了些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