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独孤璟耍出了美男计,轻轻叩门,解释道,“姑娘,开开门好吗?我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偶然路过的过路人。您是这两孩子的姐姐吗?把小孩照顾得真好呢!”果真美男计放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是惯用的,那个女子喜笑颜开地打开大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并不好意思地解释,“我都是他们的妈母了,那还是姐姐啊!瞧您会说话的。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你们这是要前往何方啊?”
落芙说道,“我们久闻千乘风格迥异,独树一帜自是慕名而来,欲往千乘都城走一趟观光观光呢!”只见那女人连忙叫他们不要去,“客人们有所不知啊,我们千乘历来是巫师的权利至高无上,甚至高于皇权的,现今巫师妖言惑众,说天神被激怒才特降此大旱来惩罚我们,说是只有小孩子的血才能平息天神的怒气。而千乘都城垓鄂城都被巫师控制,要是有外域人走至,遂了巫师的心还好,就怕巫师一个不喜欢就被拖去焚烧祭天了啊。”落芙他们听了一阵心凉,感慨巫师黑心,弄得生灵涂炭。
此时,一个满脸黄色绒毛的男人推门而入,“娘婆!我回来了。”男子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立即把那粗壮的女子拉到一边,窃窃私语一阵,两人才走到他们面前。男人友好地介绍了自己,“远方的客人,你们好!我叫蹴鲁,很欢迎你们的到来。”独孤璟也率众感谢他的欢迎,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干旱一事,“蹴鲁,听你,额,娘婆说,你们这儿闹干旱?可你们家河前不就是一条河流吗?”
蹴鲁叹了一口气,“客人你不知道啊,这条河被刚执掌大权的巫师说是糟了魔鬼的诅咒,喝此水者必死,不死之人就是恶魔的化身,也要被烧死,所以没有人敢喝啊,听说河流下游有好些人偷喝了这水都一命呜呼了。俺们可不敢喝。”独孤璟点头,又问,“你们这的皇帝就放着巫师这样横行霸道?”
蹴鲁小声地说,“客人啊,我告诉你你可不得乱说出去啊。听说我们皇帝因为反对巫师的暴行被软禁了,现在整个人都呈痴傻状态哩,全国上下就巫师说了算啊。再加上这该死的天气一直久旱不雨,唯一一条没有干涸的河流,喏,就是我家门前这条,又没人敢喝,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坚持下去了呢。”
落芙隐隐感觉到这首席巫师一定有些问题,心里生出一计,对视独孤璟,独孤璟也刚好想到了那计策,两人相视一笑。告别了蹴鲁一家,即刻前往垓鄂。蹴鲁对他们也是十分忧心,可是并并不能拦住落芙他们前行的脚步。落芙边走边问独孤璟,“我们是不是要等白笙来,给我们带来染发剂再进城?这样进去,你们的黑发岂不是太过明显?”
独孤璟狂妄一笑,“芙儿无须担心,不就小小的巫师,要是敢对我们不利,直接杀掉就好了,不用迟疑,反正那巫师已经积累了深重的民怨,要知道失人心者失天下呢。”随后独孤璟又转身对翠翠,花奴说,“你们也要留意,若是不出我所料,你们的主子和这巫师也有一定的渊源,不日将会再派那黑衣人找上你们,那时,你们务必发出些声响知会我们,明白?”翠翠,花奴连连点头,心里则有些忌惮黑衣人的来临。
他们继续往东北方前行,沿着河流,龟速前进,越往河流下游走,河水就越浑浊,由原先的清澈见底到现在的腥臭阵阵,暗红色的河水上面还漂浮着一层油脂,看起来十分恶心。落芙指着这河水,“血流成河也不顾如此呢。这千乘的巫师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
独孤璟浅淡答道,“屏气不去闻它就好了。”落芙摇摇头,她要是肺活量这样好,能长时间屏气的话就不会每次都要被独孤璟的吻吻得晕晕乎乎的了。落芙自有绝招,伸出两只手指直接戳进自己的鼻孔,以杜绝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外带着腐烂气味。此时河里还有一个喊着救命的绝望女子拼命挣扎着,岸边围了很多人,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伸出援手救救这无助的女子。落芙挤到人群中间,随便抓了一个路人甲询问这女子是不是犯了什么罪,路人甲小声告知,“这可是我千乘王的宠妃,不知怎的得罪了巫师,巫师说她是妖女,蛊惑皇上,就将她绑来这里让这河水净化她的灵魂。”
落芙感叹,“这么脏的河水也能净化灵魂?”路人甲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姑娘万万不可再这样心直口快,否则难保你不是下一个啊。”落芙拿出插在鼻孔里的手指,向路人甲道完谢再好心劝告着路人甲,“别再跟我说话勒,会引火烧身的。”随后就飞身从河流里捞出了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子,把她轻轻放到岸上。周围的人纷纷躲避三尺,有些比较好心的警告着落芙这样做是在自寻死路,巫师不会放过她的,落芙只是狂妄地说,“我还不准备放过这命运呢,怕死的离我远点!”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匆匆离去,避落芙如蛇蝎。落芙不顾身体沾满了女子身上的腥臭味,轻摇了她,“你还好吗?怎么会搞成这样?”女子虚弱地睁开了眼睛,摇摇头,“你不该救我的,你这是在引火烧身。我不值得啊,我快死了。”落芙忽然觉得生命好脆弱,出言抚慰,“永远不要丧失求生的欲望,你还年轻,理应还有好长的路要走。”
女子吐出一口血来,抓着落芙的手,“女侠,若是你有机会见到皇上,请你告诉他萢荟一直都很爱他,如果他也爱我的话,就务必好好活下去。”落芙点头,看到她快不行了,瞳孔在不断地扩大,又问她,“你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连皇上也保护不了你?”萢荟虚弱地说,“我发现了天命巫师的一个绝大秘密,并拿此秘密威胁他不要软禁皇上,不料他不受威胁,我说出来也没人信,只能任他污蔑我企图谋害皇上,刺死在这污河中。”落芙急迫地问她,“什么秘密?”萢荟正要开口,却似又受了什么致命一击,硬生生咽下了那一席话,死了。
落芙见自己怀里的女人顷刻间化为灰烬,立刻想到了在吐谷浑皇宫,那些企图刺杀独孤璟的黑衣人也是化为灰烬而死的。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落芙突然好惊慌,她害怕哪一天自己也会被这样对待,也许永远也见不到独孤璟。独孤璟将落芙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一切有我,说好了一辈子不离不弃,我不会耍赖的。”落芙应着,“嗯,我们生同床,死同穴!”独孤璟低声对落芙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个客栈,赶紧同床交流交流感情?”落芙笑着推开了他,“就你老不正经的,心动不如行动,走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