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又何须躲闪,这人参有毒还是没毒,一拿出来不就好了?”文梅厉声的说道。
吕倾禾忽然笑了笑:“想来,大娘你昨日也说了,这千年人参有两颗,你自己不是也有一颗?光是要我拿出来,你倒是也拿出瞧瞧。”
“这是自然的。”文梅信心满满的说道。
“墨竹,你去拿锦绣楼的。”老夫人淡淡的吩咐。
“是,老夫人。”墨竹走向锦绣楼,看向吕倾禾,吕倾禾淡淡的喝着茶,还浅浅的打了一个哈切。
老夫人一眼就瞧出文梅不是个善茬儿,这事儿和她离不开关系,不过吕倾禾,她今日还真是有些许的担忧。
“老夫人,拿来了。”
流苏捧着姻缘阁的人参,放在桌上,墨竹拿着锦绣楼的人参随后而来。
老夫人点点头:“拿银针来。”
老夫人将银针,缓缓的刺入人参,文梅看着吕倾禾一点也不担忧的神情,心里不知怎的有些难安。
“莞莞的人参里没有。”
文梅震惊的看着人参,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随后看着老夫人将银针扎入锦绣楼的人参里,银针瞬间就发黑了,不言而喻,这件事情也就有了结论。
文梅瞪大着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奶奶,这人参完好无恙,也没有缺少什么,给你下毒的怕是另有其人,这件事情怕是和大夫人也没什么干系,但这也说明大娘没什么判断能力,这后院……”
吕倾禾啧了啧嘴,摇了摇头,一边的司马锐只是淡淡的喝茶,如同看戏。
老夫人搁下银针,也是见怪不怪了:“文梅,你初进吕家终归有些不懂,这后院先交给莞莞打理,莞莞,这事儿你仔细的查,莫要着急。”
“是,奶奶。”吕倾禾看着文梅,正好对上文梅的眸子。
文梅身子一颤,那双眸子带着笑意,似乎在说:你还太嫩了些。
吕心初的脸色也是微微的泛白了。
文梅这才意识到,吕倾禾的真正意义,是要她完全没了大夫人的实权,她到底有怎么样的本事,居然可以提前预料到这件事情的发生。
富贵楼的人都散了,吕倾禾与司马锐淡淡的坐在一边,看着老夫人笑着道:“看来奶奶身边的人,要好好的查查了,这般的不小心,我可手痒了好一阵了。”
老夫人自然是明白吕倾禾的手段,笑笑道:“交给你,我也放心多了,没想到文梅这般的心急,这样也好。”
老夫人也不是很喜文梅管着后院。
“墨竹,将今日和奶奶的药,有半点关系的人,都带去姻缘阁的后院交给流苏,我一个个过问。”说着,吕倾禾同司马锐站起身,微微行了礼,出了富贵楼,她没有回去姻缘阁,而是直直的去了锦绣楼。
想必现在文梅正在气头上呢,这时候添把柴火,也好让这天儿,暖和些,想着,吕倾禾微微的唇角上扬,看着吕倾禾的笑容,司马锐也知道,接下来的戏会更好看了。
文梅回到屋里,气的是身子发颤,坐也不是,站也难受,这女子,真是棘手。
“大娘莫急,这是谁所谓,莞莞会查出来的。”
文梅转过头,只见吕倾禾微微的倚在门边,裹着大衣,面上带着点点笑意,文梅勉强的笑了笑:“莞莞你年级这般小,可处理的来?”
吕倾禾走进屋里,一脸无奈的说道:“是啊,奶奶也是给莞莞压力,这样吧,我叫墨竹将今日动了奶奶药的人都送去了姻缘阁,我对拷问不是很擅长,大娘与我一同前去吧,莞莞也好学习学习,如何?”
她不会拷问?司马锐真的很想要放声大笑,也不知道是谁把李秋月一宿都在鬼叫,如今都是吕家上下的恶魔。
文梅瞧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笑着说道:“也是,莞莞你年纪还轻,走吧。”
说着穿起大衣,跟着司马锐和吕倾禾来到了姻缘阁后院。
跟着吕倾禾来到后院的密室,文梅微微有些震惊,没想到吕倾禾的后院还有这样的地方,震惊的不止是她,还有坐在一边看戏的墨长白,他环顾四周,这里可真是阴森的很啊。
四个婢女,站成一排。
流苏点起周围的白烛,四周顿时明亮了些,吕倾禾坐在墨长白的身边,文梅坐在吕倾禾的身边,从进密室的一瞬间,文梅的身后就有些凉意。
曼云倒了茶递到四人的面亲,司马锐瞧了一眼吕倾禾。
只见吕倾禾笑着对文梅说道:“那莞莞就开始了,若是莞莞有不足的,大娘你可要提醒莞莞。”
“好。”
说着,吕倾禾转过头,脸上已是没了半点笑容,站起身走到几人的面前,围着四个婢女转了一圈。
“我倒是对你们四个很是佩服,这吕家不知道我的手段的人,怕是还没有吧,你们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吕倾禾淡淡的说道。
文梅和墨长白均是皱了皱眉,她的手段?是什么。
只见吕倾禾的手搭在其中一个婢女的肩上,开口说道:“我向来不喜欢说谎的孩子,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红音是怎么被我折磨的吧,难道要重温?”
“这么血腥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看到这四个人,先是被你一刀一刀的割,然后撒上辣椒油,还有盐,这滋味可不好受的。”司马锐喝着茶淡淡的说道,说的是云淡风轻,似乎在说一件不打紧的事情。
墨长白噗哧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直直的看着吕倾禾,她绝色的美貌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妖娆,这女子好友这样的手段,真的是心狠手辣啊。
他瞧了瞧身侧的文梅,端着茶盏的手已经是略略的发抖。
“这倒不算什么,小手段而已,不过我没想到,爹爹真的会按我说的做,将红音浇了冷水拖出去在雪地里,然后丢到火烧的铁板上去,那滋味我都不忍瞧了。”
墨长白又是一口茶扑哧的吐了出来,这是存心不想让他喝茶吗?
吕倾禾微微一笑,看着墨长白说道:“师父,这可是锐儿亲手炒得好茶,莫要浪费哦。”
“额,不会了不会了。”墨长白厌了一口唾沫。
吕倾禾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呀,那周四和原大夫人偷情的事儿,你们也没听说?不会吧,原大夫人难道火烧的时候,你们都没有瞧?”
司马锐唉的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周四如今还在驴棚里拉磨,谁会不知道,不过就是偷情,如今断子绝孙也就算了,你还把人家眼睛挖了,再者说原大夫人其实也是寂寞了些,你非要把人家的指甲里都刺了绣花针,那一晚可是惨叫连连,我如今想起来都不能眠的。”
墨长白硬是忍着没让自己在口中的茶水喷出来,瞧了瞧司马锐淡然的模样,想着,就你这得意的模样还不能眠?那谁能眠?这可真的是毒到家了呀。
啪
“嗯?大夫人,我都说了这茶可不能浪费的。”文梅看着吕倾禾浅浅的笑意,想要逃,却发现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身,这女子,这女子……当真是好毒。
吕倾禾缓步走上前,双手撑在文梅的两侧,身后的四个婢女腿一软,摔倒在地,拖着不能动弹的双腿,就往外缓缓的爬去,文梅的脸色已经越发的苍白,身子也在颤抖,吕倾禾瞄了一眼四个婢女,笑着对文梅说道:“敢爬出去的,我就把她们双手给剁了,宁可错过一百,不可放过一个,你说是不是,大娘。”
顿时,四个婢女连动也不敢动一下,惊恐的看着吕倾禾,这是谁也不会放过的意思。
文梅看着吕倾禾,额头渗着密汗,只觉得自己想要说话,却完全说不出来,张着嘴巴,却觉得喉咙生疼,像是抵着一把刀子。
“我其实知道这件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但是我不想再让大夫人的位子空缺,指不定再来一个比你厉害的,我可难消受的,大娘你觉得呢?”吕倾禾对视着文梅的双眸。
文梅顿时吓得不敢说话,她的眸子像一潭枯井,将文梅看的彻底。
“二……二小姐,如今管着后院,自然是……自然是最好的。”文梅颤抖着说道。
吕倾禾笑着点头道:“那大娘你要怎么做呢?我不太喜欢跟我作对的人。”
“不、不会的,二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文梅抿了抿唇,连看也不敢看一眼吕倾禾。
吕倾禾站起身,看着第一个婢女,轻声说道:“敢在奶奶药里加东西,你胆子也算是大的了,把她双手双脚剁了,送去军队里,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军妓。”
随后坐在一边淡淡的喝茶。
“二小姐,二小姐,这些都是大夫人叫奴婢做的……二小姐……”
声音越渐的小了,墨长白坐在一边是一口茶也喝不下去了,倒是司马锐和吕倾禾喝的津津有味,也不知是不是冷血。
吕倾禾吩咐流苏将文梅送回了锦绣楼,走前还一脸温柔的笑,对文梅说道:“你与我三妹的关系好好保持,哟,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还帮文梅很细心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墨长白回到屋子里,掀起袖子,一层的冷汗,总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窿,吕倾禾真是让他大开了眼睛,这九国的刑法,加起来都没她这般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