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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赵怡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的每一个问题都能让我思量半天,也许她真的能克制住我,也许,我根本没想过反抗,也许,对她的爱,真的能永不熄灭。也许……!

不知道短短的一个小时我和赵怡说了多少句话,总之,我们都感觉到了快乐。至少,我真的感觉到了。就这样,一会聊下午的电影,一会聊这家面馆。不知不觉吃完了我和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晚餐。也许,我的肚子还没有满足,也许,我根本没感觉到饥饿,但是,这都比不上我此时的快乐。因为我正慢慢的走进一个坑,一个只属于赵怡的无底大坑。

走出面馆,赵怡还不停的夸着刚吃的煎蛋面,就好像老板是她亲戚似的,全心全意为他做着广告。我真搞不懂女人吃东西的心态,一碗很普通的煎蛋面,竟会让如此美丽的赵怡忘记了淑女的矜持。刘孟也常说:“女人吃的是感觉,而不是味道,只要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喝稀饭她都能当成八宝粥”。想到这里,我心里不自觉的兴奋了一把,心想,要是这句话真的那么灵验,那我现在真应该乘胜追击,马上向赵怡表白。我于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傻笑着。

“快点走啊,你站那里干啥子?”赵怡疑惑的问。

“我在想事情!”我有点紧张的回答道。说完便走到了赵怡的身边。

“在想谁啊?”赵怡笑着问道。

就在赵怡的话音刚落时,我一把抱住了她,嘴也不自觉的紧帖了上去。我吻了赵怡,她的嘴唇是那么的柔软,我能感觉到她嘴唇的温度,这种感觉不仅温柔,而且很迷人!我用力的抱着赵怡,怀里的她拼命的挣扎着。而我并没有因为她的抗拒停止下来,相反的,我的拥抱更加用力,亲吻也越来越强烈。赵怡瘦小的身躯就像快要被我的拥吻所淹没了似的。

“啊”!我突然一声惨叫。

我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痛的我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流。于是我松开了赵怡,然后摸了摸嘴唇,当手指回到我视线内的时候,我发现食指上全是红色的液体,我有点惊惶失措了,想不到赵怡对我竟会这样的抗拒。

正当我想要向赵怡道歉的时候,赵怡突然拉住了我停在受伤位置的手紧张的说:“很痛吗?别用手去摸,会感染的!”

“对不起!”我有点后悔的说道。

赵怡突然哭出了声,抽泣着说:“我……!太突然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咬了你一口!”

“我……!”我支支吾吾的说。

“我喜欢你!”赵怡不等我开口,便扑在我怀里说道。

我紧紧的把赵怡抱在怀里,我似乎丝毫感觉不到嘴唇的疼痛。相反的,我觉得很甜,这种甜在我人生中酝酿了整整20年,我用了20年的时间尝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杯蜜。

生活总是那么平淡无味,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寂寞与不知所措。似乎只有当生命化作最后一缕青烟时,人的灵魂才能真正得到解脱跟自由,才能翱翔在自由的天空。也许生命的真谛就是努力寻找解脱的方式。

老汉还是闭着眼睡在病床上。我把日用品放下后,便一直坐在病床旁边。我仔细的看着老汉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夕日厂长的威风已经不在,此时的他显得非常的苍老跟憔悴。

妈妈走了过来轻声的说道:“小浩,来!”

我轻轻的走出了病房,然后问道:“啥子事?妈!”

“你今天不去上班?这么早就来了?”妈妈不解的问。

“我请过假了,放心!老汉的身体重要”。我拉着妈妈的手说。

“刚才厂里的财务科打来电话……!”妈妈流着眼泪支支吾吾的说。

“啥子事?要钱?”我问道。

“你爸的厂,已经严重的资不抵债,债主联合把你爸的厂清盘了!”妈妈很难过的说道。

“小浩,那个厂是你爸的心血,要是他晓得这个消息肯定又会犯病的,你……!”妈妈有点哽咽的说。

“我晓得杂个处理!”我镇静的说道。

妈妈擦了擦眼泪说:“幸好我们那几套房子不在清偿债务的范围,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杂个办了!”

我把妈妈搂在了怀里,安慰的说:“好了,没事了。我们去看一下老汉嘛!”

“你爸其实是醒了的,他可能还在生你的气。”妈妈说。

我和妈妈一起走到了病床旁边,老汉还是闭着眼不肯看我。

“爸,想吃点啥子,我去给你买!”我轻声的说。

老汉一言不发,将身体转向了另一边。

“爸,我晓得错了,要是你都不肯原谅我,赵怡她更不会原谅我!”我低着头说。

“老头儿,小浩都认错了,你这又是何必喃?”妈妈接过我的话说道。

老汉拉了拉被子,还是一言不发的睡着。

“咚”我跪在了病床旁边,吓的妈妈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爸,我给你跪到了,你要打要罚都行!你千万不要不理我!”我哭着说。

旁边病床的小伙子坐了起来,像是见了什么希奇似的看着我。

“日你妈,你看锤子!”老汉突然坐了起来,张口对着那个小伙子骂道。吓得那个小伙子不敢吱声,乖乖的又睡了下去。

“小浩,我心痛的不是钱,也不是我林家的脸面,我心痛的是你不懂得珍惜啊!你晓不晓得?”老汉把我扶了起来说道。

“爸,我晓得错了,等你好了我就去把赵怡接回来!”我擦干了眼泪说。

“赵怡是个好女人,你……!哎!”老汉叹着气说。

“你们两爷子,哎!我都不晓得杂个说你们了!”妈妈露出笑容说。

“你们两爷子好好谈谈,我去给你们买韩包子吃!”说完妈妈便拿着手提包走出了病房。

妈妈走后,老汉把我叫到了病床旁边,不停的给我说着他当年的故事。老汉十几岁就去了云南当知青,还经历了文革时期的武斗,也见惯了官场的黑暗,不过他讲的最高兴的就是怎样认识了我妈以及怎样和我妈结了婚。

“哈哈哈,那我妈那个时候杂个会把你看起的喃?”我笑着说。

“耍涨了,莫的老少!你妈那个时候……!”老汉话刚说到一半,便露了出害羞的笑容。我心想,害羞这回事原来也是不分年龄与性别的。

我和老汉聊的正兴起的时候,突然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林厂长,我总算把你老人家找到了!”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惊惶失措,连忙转过头看着说话那人,想阻止他继承在往下说。

“我是他儿子,我爸现在生病了,有啥子事我可以代为处理。我们外面去谈!”我起身走到那人旁边说道。

“你?你算个球!我找你老汉,你给我滚开!”那人很不客气的说。

我被他气的火冒三丈,拳头已经撰的发出声音,要不是我爸在,可能我早已经把他打的像只狗一样了。

“小浩,来。”老汉镇静的指着病床旁边的板凳说。

于是我坐到了病床旁边说:“爸……!”

“这个事你不管,厂里面啥子情况我清楚!”老汉一脸轻松的说道。

“张总,你们的设备款我认!”老汉对那个人说道。

“你认?对嘛!钱拿来三!”那人一脸的怒气。

“你到厂里面去拿嘛,见啥子值钱你就拿!”老汉微笑着说。

“日你妈,你厂头都被搬空了,有值钱的我还来找你?”那人有点气极败坏了。

“我日你妈,批瓜娃子,嘴给老子放干净点!你信不信老子马上弄你!”我在也压制不住怒火了,奋怒的说道。

“小浩!”老汉重重的喊道。

“今天你不拿钱出来,老子就不走。”那人说道。

“钱,我一分都没的?老命还有一条!”老汉还是很镇静的说,整件事就像和他无关似的。

“你要耍赖说?”那人瞪圆了双眼,气的快要流鼻血似的说。

“那你报警嘛!你龟儿子的要是设备没问题你会20万卖给我?反正我就一句话,没的钱。没的事你就给我爬!”老汉说。

“好!你歪!你死了记到找你儿给我说一声,我好给你送礼来!”说完那人便气冲冲的走出了病房。

“爸……!”我担心的喊道。

“小浩,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又犯病?所以没给我说厂里的事?”老汉镇静的问道。

“嗯!”我说。

“去年我打算开发汽配产品,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最后功亏一愧!”老汉摇了摇头说。

“初期市场前景看好,汽车零部件市场需求一路看升,但后来因为大型汽车制造商的洗盘、冲击,竞争越来越大,我们生产的产品市场空间越来越小,在加上我们现有的技术不过硬,所以整个全盘计划失败了,厂也只有面临倒闭了!”老汉非常清楚的讲完了他失败的原因。

“爸……!”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小浩,我在乎的不是钱,开厂也就是为了让家里面的生活过的好些,我在意的是我们一家人的感情!人活一世,也就那么几十年,要是到死那天才明白,那真的就是惘然了!”老汉很和蔼的说。

“我明白了,爸!”我有点感触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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