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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佛无师(2)

从前的人为了把不安的心安顿下来,常常会到各个寺庙拜佛,有人甚至在家中装设佛堂,早晚膜拜。现代人因为工作之忙碌,无暇他顾,因此,虔诚膜拜的人,有逐渐减少的趋势。其实在这个嘈杂纷乱的世界,人们更需虔诚地合掌拜佛,求得神明赐予清静的心,迎接更美好的时刻,为使自己的心理更崇高而清远,就须和高尚的目标融合为一体。欲达此目标,即须经常读经、抄经、祈祷,以期和佛相交、共鸣而得佛心。

你信佛吗?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只要你手捧此书,看到此处,也算与佛有缘,你就可以进入佛门。

你想知你与佛有缘吗?踏踏实实地跪在佛的面前,跪到你感觉很自然,旁若无人时,你慢慢抬起头,凝视佛,你会体悟到什么叫“虔诚膜拜”了,如果你进一步悟到“四大皆空”的清静心,我想你可以找到真正的自我。

十一、要言不繁

——教诲人应就近取譬,使人由已知求其所不知。

语言是人与人沟通的最好桥梁,透过语言能使对方清楚你想表达的意思和内心的感受,假如一直说些深奥难懂的话,很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故而说话应简单明了。由于每种知识领域,各有其专门术语,绝对不可拿它作为一种“机械的工具”。

真正的教育是“启发性”的,而非“填鸭式”的,对于某些不想接受别人的知识,或拒绝了解未知世界的人,启发性的教育是最适宜的方式。所谓启发式的教育,不仅是教他认识上的成长,而且能引发他挖掘内部潜在的能力。所以父母、老师即是教孩子们成长、成熟的启蒙者。若启蒙教育做得好,好比汽车加满了油,思想能够迅速往前跃进。

人人厌烦唠叨和繁琐,简明扼要,易记印象深。

以被教育的人所认识了的事物为例,启发教育则会收效更大,也将能收到举一反三的效果。

对一个站在仓库外面的人,要让他知道里边都放了些什么,最好的办法,将仓库的钥匙交给他,让他自己进去看清楚。

家长、老师教育孩子,最好是帮他打开认识、想象之门。

十二、信仰的原则

——祈祷可治病延寿,但从未有人不病不死。

每一种宗教的兴起,主要在慰藉人的苦痛,使彷徨无依的心有寄托处。并且借宗教的力量,使人对于人生必经的生、老、病、死有所认识。但对于生老病死的自然现象则不能消除它。法然曾说:“假如祈祷能治病、延寿,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疾病和死亡了。”

在二次大战期间,新兴宗教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主要原因是为了使人面对人生三大苦难——贫、病、争。这些宗教确实给信徒立竿见影之效,而减轻他们的痛苦。可惜的是这毕竟只是暂时的心理安慰,而非根本解决之道。所以一些因利益而聚集的信徒因效果无法持久,因而有的教会各自发展去了。为了阻止信徒离开,因而有的教会威胁信徒:“假如你离开,就会受到神的惩罚。”这样的教会和暴力集团是如出一辙的。

和朋友交往,不可攻击对方的弱点,尤其是女性要注意,一旦献出肉体,就会筑成大弱点。因此我们要谨慎小心,且勿制造予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生、老、病、死乃大自然之法则,谁也无力抗拒。

祈祷既不可治病,也不能延寿,那为何尚有很多人还在祈祷上帝保佑呢?祈祷只能求得心理上暂时的平衡。

十三、“坐禅”做事

有个僧侣问香林和尚(908~987。我国五代末期禅师):“如何是祖师西来意?(达摩大师从遥远的印度来到我国,传的究竟是什么佛法?)香林和尚回答:“坐久成痨。”

香林和尚的回答究竟是何意思?

达摩大师的佛法是大乘禅。所谓大乘禅,即是经由坐禅而得“无”境的修行法。

常有很多人自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结果却误入歧途,造成各种业障。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是坠入了六道轮回,只得不断地反覆生死的境遇。

而大乘禅的宗旨,即是要挣脱这种愚蠢的生活方式,改以坐禅的方式,以期在无心中得道,消除一切业障,认定生死有命的含义。

可是,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的僧侣,却误以为禅学也有它的道理及功德,学过之后应该即可领悟,所以,香林和尚一言道破了这个玄机。

倘若心中有生死,而认为学禅可以领悟,那也只不过是心中任意想像所造成的迷惘而已。惟有从无心中醒过来,则不论生死、领悟或禅学,都将归于“无”。

禅学中所说的悟,是为了与迷惘相对照,而给予的名称。甚至连“佛”这个名词,也只不过是方便人们所取的假称而已。香林和尚针对达摩禅师面壁9年后开眼一事,一语双关地说“坐太久累了”。他的意思是,禅学根本不说道理,只是“无”而已。如果你有时间在那里揣磨或说些歪理,何不学达摩禅师面壁9年?那样,必定能大彻大悟。

坐禅必须坐了又坐,真正坐久了才会觉得“坐太久累”,因为提及“无”,便不再是“无”,所以,香林和尚以借题发挥的方式。技巧地回答了对方的质问。

做人做事也是这样,有的人只稍微劳动一下,便不断地埋怨和诉苦,并且一直吹嘘他提不起劲或疲倦的理由。其实,这种人并不是真正疲倦,倘若任何事皆半途而废,成果必然极为有限。这时才感到疲倦,也只是自暴自弃的疲倦。实际上真正的疲倦,应该是把分配给自己的工作全部完成,然后想着“我已完成任务,可以功成身退了”。换言之,真正疲倦时,根本不可能有理由诉苦。

十三、谦虚之心

——要谦虚,知足,知恩,听佛法,这是最大的吉祥。

此话是东南亚佛教徒经常背诵的,它出自原始佛教经典中的《大吉祥经》。其要意是勉励大家要自爱自重,并以真诚待人接物。

或许有人说,“我根本没做错事,何必要向人低头呢?”持有这种想法的人,却得不到别人的尊敬。

我有一个喜欢作曲的朋友,由于本身努力不懈,所以,有着神速的进步。

一天,他请教他的老师,老师对他说:“你的歌曲纯熟圆美并无可挑剔之处。如果你非要我说,那就是希望你多听别人的歌曲。”有许多人常常由于过度自信,而丧失谦虚之心。所以,多听别人的歌曲是必要的,我们可以从中获得更多。

十四、仔细答应

——如果你想以语言指挥别人,你的语言要深切,否则对方会觉得肤浅。

此话是禅生堂共同生活的指导纲要。如欲别人接受你的意见,必先站在别人的立场。当有人提出质疑时,我们应尽力为他解答。如此对方才能明了,并且也会感激你的解说。

我们有人无论是演讲、上课,甚至两人对话,往往都是单向沟通并不顾及对方的反应,讲归讲,听归听,很少有人提出问题。只要一有疑问,立即打破沙锅问到底,做学问应该如此才是。中国禅生圜悟说:“答案就在问题中。”如果听者认真听讲,认真询问,答案早在问答者的脑中了。

如果你想指挥得动别人,最好的方法是用你自己的行动。如果需要语言,我想那首先应是把道理讲的深刻简明。

讲话是给别人听的,要言精语确,方不误人子弟。

学者不耻下问,知之为知之,不知就问乃学生正当之举。

十五、近朱者赤

——跟有智的善友亲近,你的身心能得到清静,称为真正的善丈夫。

印度佛生马鸣根据释迦生前的言行编辑成《大乘佛经》,於魏晋时代,传入中国,高僧鸠摩罗什将它翻译成中文流传于世,前言是出自大乘经典的一篇。如依照句中之意而行,则可修行成佛教最高指针“佛、法、僧三宝”中的僧。在此所谓的僧是“僧迦”的简称,本来之意是佛祖集团的人,现今已将它广义地解释成能使我们进步的良友。句中的“善丈夫”是指很高大的人。

西哲亚里斯多德说:“遇到不如意的事时,朋友是我们唯一的避难所。对年轻人来说,交朋友是为了不犯错;对老年人来说,朋友可以互相照顾;对壮年人来说,朋友可以相互规劝向善。”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所以结交益友,就像多了一位良师,在生活的层面,又升了一个层次,人各有所长,善于发现别人长处者乃大智也。人生短暂,世上可学、可做之事多矣,与有德者交善。

然而也有些人,凑在一块,神聊,瞎侃,此况无异于慢性自杀。

十六、挣脱迷惑

唐朝的肃宗皇帝问慧忠国师(未详~775。唐朝肃宗、代宗所归依的大禅师):“百年后所需何物?”国师云:“与老僧做个无缝塔。”皇帝又问:“请师塔样。”国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会么?”皇帝答:“不会。”国师禀报道:“吾有付法弟子耽源,却谙此事,请诏问之。“不久国师圆寂,肃宗便召见耽源,问国师所说的话意,耽源回答:“湘之南,潭之北,中有黄金充一国;无影树下合同船,疏璃殿上无知识。”

这里所说的无缝塔,究竟何所指?

所谓百年即是死亡之意。肃宗如此问,乃是为老和尚设想。这儿先说明耽源的解说。

事实上,“湘之南,潭之北”是找不到的地方,意味着领悟的世界。黄金即指佛性。所以说,无论在你心中或四周都充满佛性。无影树即是不迷惘的世界,因为人有迷惑才会有烦恼、痛苦等阴影。那艘大船即指,由迷惘之此岸的修行。疏璃殿为皇帝居住的地方,在此处即意味着皇帝身旁无良师。耽源是想说:“国师之意,是指须脱离迷惘始得开悟。”

雪窦禅师(980~1052。云门宗中兴祖师,“碧岩录”撰者)曾批评这个公案说是:“山形柱杖子”。山形是指大自然,柱杖子是指禅的本质。即只要一探禅本质之究竟,天地即无不属于自己。

说明至此,让者必已了解何谓“无缝塔”。

人类的思想与言行,乃充满欲望与愚蠢,想的愈多愈容易执着,行为也愈易出故障,不久必定会露出破绽。这一切都要有所连系,但是不少人却受挫于此种缝口,而度过一个受挫的人生。

挣脱这种生活方式,醒觉于禅的世界,人们即可活在毫无缝隙的真实境地。由此可知,所谓的无缝塔即表示领悟。

十七、迷惑即欲望

从前有位禅师称俱胝和尚(未详~839。唐朝的禅师),不论别人问他何事,他都只竖起一指。

这个一指究竟有何含意呢?

俱胝和尚以一指答客问禅,这个一指正是毫无迷惑的人生核心。

俱胝和尚并没有脱口说出禅语,但他却费了很大的心思,才想出这个禅举。话说他住在草庵时,有个尼僧到庵中来,表示只要他能一言道出禅的心境,他就心服口服。但是,俱胝和尚始终一言未发。待她想离去时,由于时间已不早,和尚便道:“天势稍晚,且留一宿。”尼僧却逼问:“道得便宿。”听了这话,和尚又沉默了下来。

这时,和尚真的觉得自己才疏学浅,并且深以为念,就想再度离开草庵去修行。就在这个时候,碰巧天龙和尚路过草庵投宿,和尚便以礼待之,并逐一向天龙和尚陈述前事,请他指示。这时,天龙和尚仅默然竖起一指,俱胝和尚见了瞬间大彻大悟。

他这才悟出当尼僧要求自己说些得体的话时,他曾拼命想想出一些最具有禅意的话,而这件事本身即是一种迷惑。至此,他才悟出禅门真义。其后,他为了点出潜在于每人心中的迷惘,以及赶走迷惑而继续一再地竖起一指。

迷惑即是欲望,当欲望出现时,无论禅、人生、经营等,一切都只有走向毁灭一途。

为业绩上升或公司规模扩大而高兴,其实那也只是暂时的现象而已。今天鼎鼎有名的大公司,其发迹也只不过是近三、四十年的事,试问百年后又如何呢?一个公司不论派头多大,谁敢保证百年之后仍能屹立不摇,所以真正的事业,不是追求梦想,而是经营的基础。至于公司的盈亏或扩大编制等,都只是细微末节。只要能挣脱此种想法,即可确定人生的核心。而这核心也就是志向,只要志向固定,便再也没有景气如何,或“该开办何种事业”的念头了。以致无法开朗,而有着“你这又是何苦,难道你的身体是木头做的吗”的想法。

十八、虚心方能成长

本身也是修行僧的龙牙山证空和尚,曾问翠微禅师(不详。曾使得唐朝僖宗皇帝归依佛门):“如何是祖师西来意?”禅师云:“与我递禅杖来。”当龙牙和尚拿来禅杖时,禅师立刻以禅杖打龙牙。龙牙云:“打即任打,要且无祖师西来意。”

接着,龙牙和尚又去拜访临济禅师,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临济云:“与我取过蒲团来。”龙牙依言而行,临济禅师接过蒲团便打。龙牙和尚云:“打即任打,要且无祖师西来意。”

在两位大禅师一致的行为中,究竟想表达什么呢?

龙牙和尚已具有某程度的禅学修行,早领悟“禅即无心”的道理。由于他有所悟,难免洋洋得意,想要试试大禅师们,于是向两位大禅师挑战,结果一败涂地,但龙牙和尚并没有悟出自己的失败,这真是他的不幸。

根据龙牙和尚的想法,他问的是无心的禅,想不到对方却以有形的行动回答。他认为这未免脱离了禅学的精髓,所以才不服气地说出“打我无所谓,但是禅不是无心的吗”。他甚至为自己能表示不服气,而沾沾自喜,因而无法更精进。这就像有小聪明的儿子,不但不把父母亲看在眼里,反而固执于自己的想法和有限的知识,不肯接纳他人的意见一样。这种人绝不可能成大器,因为,只有谦虚才能继续成长。

翠微禅师要拿的禅杖,是坐禅太久,站起来时用来支撑身体的器具;而临济禅师所欲取的蒲团,则是坐禅时垫在臀下的器具。

拿禅杖的意思是“哇!好累”,而以禅杖为身体的支柱,与“坐久成痨”意思相同。坐具也是“坐下来称微休息一下”之意,所以,两位禅学大师教诲龙牙和尚的意思都相同,意味着:“你何必高谈禅的大道理?或者扛着禅是无心的想法到处走?不累吗?何不把行李卸下来休息一会儿?”

可见,心想禅是无心也是一种拘泥,两位禅学大师为了教导龙牙体会这一点,才以禅杖和蒲团打他,想不到的龙牙和尚,根本看不出对方亲切的心意。

十九、静水流深

——身心凝寂,以求无上道

大海中的鱼,对于任何声音,它都不会在意,依旧自由自在地悠游往返。而小河中的鱼不然,有何风吹草动,即惊恐不已。此乃因所住空间的大小而有差别。人和鱼一样,一个度量狭窄的人,每天仅为自己的利害打算,惟恐别人算计他,胜过他,结果生活得烦躁不安,不像气度宽宏的人,不拘泥于事物小节,而能活得泰然自若。

既已生而为人,即应活得轻松自在,切莫急于求名利。富贵如浮云,怎样来开拓我们的生命,才是要点所在。因此,不要被眼前的事局限住,要用一颗宽容的心,来待人接物。

有个性情急躁的人到一家店里买茶壶,他看到一把倒立的茶壶,便对老板说:“为何没有壶嘴呢?”说完便把茶壶反过来看,接着说:“竟然连壶底也没有。”结果他什么都没买到。很多性情急躁的人,往往唐突遽下判断后才后悔不已。因此要时时警惕自己:“发脾气会误了事。”

想做一条大鱼吗?那就到大海中去,只有到了大海中,你才会有大海的眼界和大海的胸怀气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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