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着，凤如颐看着来人越发靠近。
他打量着旁边，还时不时出声唤着她的名字，在不算吵闹的街上显得尤其突兀。
虽然突兀，但旁边的人都像是听不见一样，拿着食盒装着鲜花饼叫卖的婆婆也还是继续着。
卖鲜花饼的婆婆走到她身边，问来要不要买一点。
她原本是想的，可是身上银子已经用完了，只能摇摇头。
这时，墨玺琛停了下来，在离她大约五丈的地方。
可能是婆婆看她衣着不错，又问了一次，语气里带着些哀求的味道。
凤如颐看着墨玺琛骑在马上喘气，还一直左右张望的样子，没出声。
之后，墨玺琛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去了。
她目送着他的离开。
随后，她看了一眼那婆婆，拿下自己头上的玉簪，“婆婆，我没有银子了，这个簪子可以抵过多少个鲜花饼？”
婆婆看见她的玉簪先是一惊，而后打算把整篮的鲜花饼都给了凤如颐。
凤如颐笑笑，打开食盒的盖子，拿出里面的两个，说道：“这样就够了。”
婆婆连忙谢谢她，然后继续往前走，和墨玺琛一样。
在婆婆背对着她后，她的笑容立刻不见了。
马蹄声还在耳边回荡，她依然看得见墨玺琛的背影。
但是墨玺琛却永远看不到她了。
捧着手里还温热的鲜花饼，她有些失神。
那次在妖姬族里，她与他，还有雪宕，三人出了雪宫，去外面走走。
但因为人太多，走散了。
他与她之间隔着比刚才还远的距离，她没有回头，却在喧闹的人群中忽然听到他唤她的声音。
那时候她还变换了模样，不过是背影，他却能认得出她。
而她呢，在看见同样变换了摸样的他后，却是想了许久。
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鲜花饼，想着，现在和那时过了有多久呢？
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了。
‘不用找了，如若下次寻不到我，你且在原地等我即可。’
这是他那次说的话，他的声音还依然的清晰，好似是方才对她说的一样。
转身，往小巷里走，走到最尽头。
可现在呢？她刚刚就站在那，不遮也不挡，的确不是显眼的，但比起那次，已是突出至极。
不是说只要等你就好了吗？我就在那里，可是你已经看不到我了。
他看不到她了，她就站在那！可他已经看不到了。
“这算是什么？你好狠心。”抬起头，看着夜空中很是夺目的明月。
这算什么？在她已经不存着任何希望时，让他出现，让她以为这一个月来只是上天开的玩笑，上天为她决定还是让她与他走下去。
结果呢？他看不到她。
她就像是渴了几天几夜，拿着杯子，忽然有个好心人为她斟了一杯水，可就在这时，杯子裂开了。
水都流走了，什么都不剩。
“让我游走在悬崖的边缘，原本以为你是来救我的，结果你却狠狠推了我一把，这算什么？”
她问着上天，而挂在天上的弯弯明月却给了她一个无声的笑容。
就像是在和她说‘惊喜吗？痛苦吗？这就是我为你选出的结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