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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为父亲打工

伊菜亚斯年过半百,身体虚弱,农场繁重的劳动终于把他压垮了。在一场重病之后,他不得不决定卖掉仙鹤农场,举家迁往堪萨斯市去。这一年沃尔特10岁。

伊莱亚斯这一辈子总是不断地搬家,不断地改变职业,他总是希望能在搬家和改行之后交上好运。到堪萨斯后,他买下几种报纸在本地的发行权,做起了报纸发行人。

他雇用了几位报童,专门为他送报。当然,雇用报童是需要给人家开工资的,为了节省费用,他让罗伊和沃尔特也参加到报童行列里来,自己的儿子就不用给工资了。

这时罗伊18岁,已经不上学了,送报就成了他的职业,而沃尔特还是学生,他必须利用课余时间去送报纸,所以负担格外地重。

每天一早,天还没亮,梦乡中的罗伊和沃尔特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唤醒,“起来!起来!”父亲在门外大声地吆喝着。困乏不堪的兄弟俩只好从被窝里钻出来,揉昔惺忪的睡眼,高一脚低一脚地去走街串巷。

送报是一件挺苦的差事。美国人有在吃早饭时看到当天报纸的习惯,报童必须在人们起床之前就把报纸送到订户的信箱里。对于沃尔特来讲,最困难的是他总也睡不够。当他背着沉甸甸的报纸走向千家万户的时候,瞌睡就毫不客气地向他袭来。他完全是机械地走着,稀里糊涂地就把报纸送光了。这时天已大亮,他又带着瞌睡去上学。

有时,他实在坚持不住,就在某一家居民的住宅门前打个盹。可是他总是刚刚睡着就马上惊醒。因为天亮之前如果送不完报纸,上学就会迟到,而老师才不管你是什么原因,照例是罚站,或者干脆不让进教室。

夏日起早送报还不算怎么困难,最艰苦的日子是在冬季。堪萨斯的冬天异常寒冷,寒风刺骨,地上覆盖着厚厚的冰雪。沃尔特从小身体单薄,一路上总是摔跤。虽然天冷可以驱逐睡意,但对沃尔特不行,他太缺少睡眠了,即使是在凛冽的北风之中,他也是瞌睡不断。可他不敢在居民住宅家门前打盹,那样会把人冻僵的。

在他负责投递的路段中,有一处考究的公寓,楼内装有暖气,这里倒是打盹的好地方。他往往在楼内靠近暖气的角落,美美地睡一小觉。但万一睡得过久就会误事,所以他轻易不敢贪图这一份“享受”。

沃尔特之所以这样困乏不堪,还另外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除了送报和上学外,还得设法挣钱。

人到一定年龄总是免不了有点儿个人的需要。沃尔特上学以后,一如既往地热衰于绘画,但他不能总是用木炭在手纸上画,那样同学会笑话的,而且技法也难以提高,他需要有最起码的绘画用品,而这些就需要钱。

沃尔特身无分文。别的报童都可以领到一份工资,而他和罗伊是不能找父亲要钱的,他也不想去碰这个钉子。

这就需要自己另想办法了。

在发行报纸上打主意是不行的。报童兼有征集订户的任务,而订阅报纸的钱必须如数上缴,一分钱也留不下。

为了挣钱,沃尔特只好在课余时间去打工。在学校附近有一家糖果店,他每天午休到那里去干零活,还有一家药店,他每天放学去跑街送药。就这样,他有了一笔微薄的收入,而这一切是不能让伊莱亚斯知道的。

送报、上学、打工,成了沃尔特生活的全部内容,于是他被搞得精疲力竭,终日哈欠连天,总是一副睡不够的样子。终于有一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一不小心,跌进送报路上一个被大雪灌满的大坑,而且马上失去了知觉。

他是被早起的路人发现并送回家的。

医生说他这是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和睡眠不足造成的,必须绝对卧床休息。

这次生病,沃尔特足足休息了四个星期,在母亲弗洛拉的精心照顾下,他被养得又白又胖。弗洛拉本想让他再多休息一段时间,但沃尔特不肯。他必须到糖果店和药店去干活,否则他自己也将断了财路。

艰苦的生活磨砺了沃尔特吃苦耐劳的韧性。在他以后的人生道路上,还曾多次面临困苦的局面,他都能咬紧牙关坚持下来,这不能不说与他在少年时代的经历有关。现在中国的独生子女们一个个都受到百般呵护,其实倒是值得担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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