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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贾环送走赵姨娘回到孙绍祖身边。

孙绍祖才在马上细问贾环,贾环已在孙绍祖身边呆了些日子,发现其人与传闻不符,便把自己带着母亲离府之事说了。隐姓是为了不与贾府再有关联。

孙绍祖心道,这贾府倒是老鸹窝里生了凤凰和大鹏,自己夫人是只金凤凰,贾环倒是那大鹏鸟了。

“好小子,有志气!你这个小舅子,姐夫认了。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熟读兵书战策,我再教你学习骑射。好好出息了给那贾府看不起你的人瞧瞧。”孙绍祖心里更喜欢贾环,两年后贾环弓马娴熟不在孙绍祖之下。

“谢谢姐夫提携。”贾环忙喜滋滋地说道。

“人前还是叫将军吧!”孙绍祖打马而去,贾环后边跟着。众人护着探春的车绝尘北去。此时,晴雯的花轿已稳稳在落在了贾府的大门前。贾府正门大开,贾赦、贾政、贾珍等在大门口亲迎。陪嫁的两名宫女清风、明月携着盖着大红盖头的晴雯,后边两位年长的沈嬷嬷、张嬷嬷跟着,鞭炮齐鸣宝玉满脸喜气地牵着晴雯进了喜堂。

贾珍身着喜服再一次给宝玉主持了婚礼。礼堂上贾政、王夫人正首坐了,贾政又命人给周姨娘在自己身边设了椅子,王夫人一双三角眼狠狠地瞪着周姨娘。

宝玉和晴雯拜了天地后,宝玉亲扶着晴雯来在贾政和周姨娘面前跪地拜了高堂,当着许多人的面王夫人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好仪式很快就结束了,新人被送进了洞房。

洞房里碧痕已在侍候着了,喜娘递上称杆宝玉挑起晴雯盖头。别了近一年的二人终于在洞房里相见了,晴雯本就三分长得似黛玉,这一打扮更有七分相似了,在宝玉看来倒也是一种安慰了。

碧痕见新娘子长得像是晴雯,还不敢相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

“碧痕,我说过了新奶奶会好相与的,你好好陪着晴雯,爷出去敬酒就回来。”宝玉对碧痕说完又朝晴雯笑笑才出了洞房。

碧痕和晴雯相见自是悲喜交加。

贾府办喜事不请自到的宾客还真不少,男客外边老爷们陪着。女客在里边尤氏张罗着,贾母不停地在女客中张望着只没看到黛玉的身影。忽而见紫娟正与冯将军的夫人聊着,忙打发鸳鸯把紫娟叫到自己身边来。

“老太太好!”紫娟落落大方地问了好,便在贾母身边坐了。

“你家王妃怎么没出来逛逛?”史侯夫人忙陪着笑问紫娟。

“王妃在家里给我们王爷师兄办喜事脱不开身,就打发我来了。”紫娟浅笑着说。

贾母听说黛玉在家办喜事,忙命人封为了彩礼送到北静王府去。

“云姑娘没来吗?”紫娟见史侯夫人一直和自己没话找话地说着,便问起湘云来。

“来了,这会怕是到洞房看新娘子去了。”史侯夫人料想今日和府王妃诰命都能到场,便带了湘云欲在忠顺王妃面前露个脸。

可巧忠顺王妃就与贾母一桌坐着,史夫人又趁机夸了自家姑娘几句。贾母怎能听不出来呢?忙打发人里边请妙玉出来做陪,妙玉本不欲出来,可一想是哥哥娶嫂子便略打扮一番出来了。

贾母自是在众人面前隆重地介绍了一番,忠顺王妃的眼光果然落在妙玉脸上移不开了,好个冷美人,王爷必是满意的。自己多年未育忠顺王妃心里虚着呢!倒是积极给王爷物色女人,家中侍妾不少,却少个侧妃。贾府庶出的女儿做个侧妃也不委屈了。

史夫人自然也看出来贾母之意,暗自比较一下湘云还真不如那妙玉,心里不免唉声叹气起来。赶忙又和紫娟攀谈起来,那北静王爷可没有侧妃呢。若云儿能进北静王府也是好的。

妙玉见过众人便拉了紫娟一边去了,把史夫人闪在了一边,史夫人脸上讪讪地去寻王子腾夫人说话。

王夫人前厅受过新人的礼,忙亲自到了厨房看着柳嫂子细细地熬了粥。命玉钏端着主仆二人便朝新房走去。入门第一天,得让郡主对自己这个婆婆有个好印象才是。

王夫人满脸堆笑刚要迈步进怡红院大门,冷不防湘云奔了出来差点没把王夫人撞个跟斗。王夫人扶住门框站好,一看是湘云便喝道:“云丫头,冒冒失失干什么,慌脚猫似的,还哪有个大小姐样子。”

“二太太。”湘云忙站住甩帕请安。

“云丫头,想是你叔叔婶婶另给你攀了高枝了。贾府不济也把郡主娶回来了。”王夫人因史家拒亲心里正别扭着呢。

“哼!我当是哪个郡主呢!却原来是痨病死了的晴雯,二太太您这回可真是娶对人了。翠缕我们走。”湘云见王夫人奚落自己,便冷笑一声去了。

“晴雯?”怎么可能是她,就算她活着也不可能是郡主啊!上阳郡主可是姓上官,那可是皇家血脉。王夫人听了湘云的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摇头带着玉钏进了怡红院大门。接过玉钏手里的粥亲自端着往新房来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边碧痕的笑声。

“这个死蹄子怎么和郡主如此没规矩。”王夫人心里正骂碧痕呢,忽然听到一句。

“晴雯,你打算怎么惩治二太太呀!”却是碧痕的声音。

“当初让我担了虚名,这回我要她好看。”这爽利轻脆的声音不是晴雯却是哪个?

王夫人一脚把门踢开,便见晴雯一身红衣地在床上坐着。王夫人手里的粥“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王夫人不顾一切地大叫:“晴雯,小贱人,果然是你。”

晴雯瞧着眼前的王夫人,心里眼里都着了火,并未开言只对站在角落里的沈嬷嬷和李嬷嬷递眼色,二人立刻上前抓住王夫人用脚一踹她的膝盖,王夫人腿一软倒跪在了地上。

“大胆,哪里来的疯婆娘。敢骂咱们上阳郡主。沈嬷嬷,掌她的嘴!”晴雯身边的清风不待晴雯答话便下了命令。清风、明月在宫里就已知晴雯往事,早积了一身的劲要与自家郡主报仇呢!

“你们敢打我!我可是当今贵妃娘娘的母亲,可是未来圣上的外祖母。晴雯,你可别和我充什么郡主,你不过是我贾府的一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精罢了,专知道勾引爷们。”说话间,王夫人已被打得两腮紫涨眼冒金星,便口不择言胡骂起来。

“妖言惑众,给本郡主狠狠地打。”晴雯想起当日自己身着单衣被撵出之事,又想起来那日探春欲害皇后之事,两事加在一起晴雯的火被拱得更大了。

两个老嬷嬷左右开攻,不一会便把王夫人的脸打成了猪头。王夫人嘴里犹喊着自己是未来天子外祖母,其中夹杂着不三不四的骂晴雯的话。

正闹得不可开交,鸳鸯携着贾母急忙赶到了。原来湘云出去便把上阳郡主的身世当众揭晓,众人一片哗然。贾母一听王夫人去了,心道不好,忙命尤氏照顾客人们,自大往园子里来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正好撞上晴雯发威打王夫人。贾母细瞧果然是晴雯柳眉倒坚地坐在那里看着人打王夫人呢!鸳鸯等人俱是又惊又喜。

贾母忙重新整理一下衣襟,来到晴雯面前口称郡主。“郡主,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请您息怒吧!”贾母也不问因何打人,只是低声下气地说好话。

晴雯一想当日贾母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不如就卖个面子与她吧。便命人住了手。“看在老太太面上,本郡主饶了你。来人,把她送到潇湘馆让她与本郡主的婆婆洗脚。”晴雯宫里带出的宫女们七手八脚押了王夫人,清风、明月扶着晴雯,碧痕前边带路,贾母后边跟着一行人逶迤到了潇湘馆。

周姨娘今天也换了颜色衣裳,这会正在灯下与妙玉说话。忽听门外人说郡主驾到。娘俩个忙整理衣衫迎了出来。

晴雯已知周姨娘是宝玉亲娘的事,见周姨娘出来忙挣开手身边的的近前下拜道:“媳妇见过婆婆。”

周姨娘刚刚正听妙玉讲上阳郡主是晴雯一事,自己原还不信呢,可眼前的盛装丽人不是晴雯又是哪个?怪不得宝玉应了婚事呢?想来他早知上阳郡主是晴雯一事了,儿子总算有个可心可决的媳妇了。晴雯已在婚礼了拜了一拜,这么晚又亲自不了,周姨娘忙上前用手相携。“孩子起来吧,不用多礼。”

妙玉一旁也以嫂呼之。周姨娘见人押着脸肿涨得猪头似的王夫人到了自己这里,却不知何事。晴雯亲自扶了周姨娘手进了潇湘馆。

周姨娘忙请晴雯上座,不管怎么样晴雯现在可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身份尊贵着呢!晴雯死命地把周姨娘按在上首坐了,又让贾母一旁坐下。

晴雯递过眼色,明月命小丫头打了一盆洗脚水放在周姨娘脚下。两个嬷嬷把王夫人拎到周姨娘眼前大声喝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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