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在了国外的街头上,林宛如在那时候恰好看到了有个孩子在玩抛硬币的游戏,于是她用身上的零钱和那孩子交换了硬币,她告诉自己,若是花朝上,那么她就听从命运的安排,回国去阻拦阿琛的婚礼。
结果,是字!所以,她消失匿迹了三年。
用三年的时间,她走了很多地方,心境也慢慢变得开和。很奇怪,这三年里,她要么无梦,要么便夜夜好梦。只是段允琛这个人,却像是打一开始就不曾进入她的生命之中一般,三年,她从未刻意去想起过他。
她原来以为,以为自己真的已经把那么多年的爱恋收了回来的。直到近来回了A市,回了这片他也生活着的土地,她才渐渐领悟到,有些感情,到底不是一场放逐便能忘却的。
回国后她曾经去了付冉的家外,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付冉也是这段时间回国的,她看到了,付冉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而她,把阿琛拒之门外了。
原来,没有变的不止是她,还有阿琛。他以为阿琛肯认命娶了那个姓江的千金小姐,想来也是想通了他们这一行的规矩了,却原来,执迷不悔的,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宛如,你的苹果。”段允琛削好苹果时便见林宛如正魂游天外,招呼了她几声对方都没应答,段允琛心下微讶。这一回直接将苹果塞到了林宛如的唇边,林宛如这才回了神,讪讪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
一厢吧啦吧啦地吃着苹果,林宛如吃着吃着眼弯里又是转起了泪花。她只是个女孩子,失去光明,她其实真的很怕。就算那些专家说有恢复的希望,可是那也只是可能而已的啊!
“哭什么?感情我成催泪弹了,早知道小爷就不该来这里招你大小姐的眼泪了,啧啧,跟只花猫似的。”虽是取笑,却无恶意,林宛如知晓段允琛是变着法子在安慰她。
“阿琛,要是我嫁不出去了怎么办?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瞎子的。”有些自暴自弃,更多的则是怅惘。其实人总会长大了,这么些年了,她又哪里没学着长进呢?
“瞎说什么,都会好起来的。宛如,这次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我愿意力所能及地弥补你。至于你的眼睛,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教授,你一定会没事的。”言毕拍了拍林宛如的肩头,段允琛又是歉然道:“宛如,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如果你害怕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林市长他……”
“阿琛,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林市长’三个字一出,林宛如霎时间变了个人似的。甚至带着几分懊恼痛恨地打断了段允琛的话,她转瞬间才平复了几分心绪,“阿琛,我会好好的,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再给我削水果吃,好吗?”
“好。”摇摇头,段允琛终归没有再说什么了。
三年间段允琛也不是不曾从林市长的言行间觉察出他对妻女的愧疚,只是到底是个身居高位的人物,很多事情并不由得他自己做主,段允琛对此只能抱以惋惜。在段允琛心内,家人永远都不该被这样冷待的。
走出医院时天很蓝,开了车,段允琛直往市中心去了。
忙完手头的工作时是下午六点了,和林市长打了声招呼后,段允琛也便出了市政部门。
才坐到了车里头,一通电话让他眼中瞬间风云变色。
“确定吗?”声音里头带上了肃杀之意,段允琛这时刻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抖动着,细不可查,却也异常分明。
“知道是谁干的吗?”问出这句话时,段允琛已是出了杀心。
“我知道了,再有发现,全部销毁。若是有人不听话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那么你很清楚后果。”说完一把将手机摔到了座位上,段允琛心头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眼里一片通红。
握着方向盘的手仿若用上了千万斤的力道,这会儿车子疯狂地在大马路上驶过,段允琛直直冲回了段家。
没有和段老爷子抬杠,段允琛只朝老人家询问了贺安的下落。这段时间贺安那男人和爷爷走得这么近,很多事情他肯定清楚。
“阿琛,毛毛躁躁的,你找贺安做什么?他欠你钱了?”段老爷子笑呵呵地小开了个玩笑,段允琛这会儿却已是恨不得赶紧找到个人向他交代清楚所有的事情。
“爷爷,他没欠我钱,但是我欠他钱了。爷爷,你就告诉我吧。”讨好地给老人家锤了捶背,段允琛半分不敢泄露自己的心思。
段老爷子对段允琛的说法不置可否,最后他也只摆摆手,道了声:“罢了,贺安这时间大概是在家中吧,爷爷给你电话,你自己与他联系就是了。”
段允琛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赶紧找了个理由溜走了,他要去求证一些事情。
贺安果然是在家中,段允琛抵达他家中时他正坐在电脑前边处理着什么。
两人坐在了客厅里头的沙发上,贺安对这位算不上熟悉的段副市长来访颇是表现出了一番受宠若惊,“段副市长光临寒舍,这……不知副市长有何贵干?”
明明听起来话语的内容是恭敬的,段允琛却还是很明显地发现了贺安不过是在习惯性地客套而已。将自己手机中某些图片调了出来,段允琛越看心头越是堵得慌。猛地将手机搁到了桌面上,他问:“付冉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恰到好处地一惊,贺安有一瞬间竟是回忆起了那个抓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下的女子,还有那只,吃他大少爷做的面居然还一副无动于衷模样的可怜小兽。
“告诉我,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和爷爷关系不错,付冉被人抓走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摊到了明面上来讲,这会儿段允琛已是有了几分破釜沉舟的气势。
贺安微微苦笑,只得将一切坦然告知。这样的伤害于一个女孩子而言着实过于不堪了,也难怪乎那个小丫头会……一走了之!
“谁干的?”一只手牢牢扣成了拳,段允琛这会儿已然接近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