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见段允琛这般失态,付宝宝心内不仅思忖道自己莫非是做错什么了。
“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每次我都说要保护你,可是每一次,我都食言了。”段允琛说着,深深的自责涌现。
付宝宝放柔了声音,“阿琛,怎么会呢?今天你很勇敢呢?看,如果不是你,我和述儿可能就无法在这里坐着了。阿琛,你该知道的,你是我的骄傲。”
有这样好的一个丈夫,她有什么好不知足的?人该知足,而后常能长乐。
柳幻风和温澄也赶了过来。本来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这时候他们该好好地享受二人世界才是。然付宝宝住了院的消息一传开,柳幻风立马按捺不住过来了。
付宝宝看到温澄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然偶尔她还是会痴呆了一般失神地望着某个方向。柳幻风微微捏紧了她的手,她这才把手头的水果放下,再是说了一番“付姐姐,你要快些好起来”之类的话语。
柳幻风将温澄拥在怀中,许是想通了什么,他如今对待温澄更多了一份以往没有的柔和细致。温澄倒也还有尖锐的时刻,但看得出来,她也在努力学着适应柳幻风的生活,也适应他的感情。
两人离开之前,付宝宝又是说了些祝福的话,之后还有些好奇地问了一下温樱兰的身份。
“原来是温澄的堂妹,怪不得樱兰会出现在结婚会场呢。”付宝宝打趣了一句,成功地看到了段允琛脸上的不喜。对一切觊觎他并且试图离间他们夫妻感情的女人,他都没兴趣没好感!
“阿琛,我们要回家住吗?也不早了。”在医院躺了半天,付宝宝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挪地儿了。老实说,这种充斥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她真的很难喜欢上。
“我先去问问医生,如果没什么大碍的话我们再出院。”段允琛拍了拍付宝宝的头,看见她正撅着唇时不禁好笑。
医生自然还是那句“需要留院观察一天”,段允琛将话说给付宝宝听时,付宝宝只好退而求其次地要了个手机。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打通电话给昔颜,也许,那妮子隐瞒了自己不少的事。
最终还是从从昔颜口中把该知道的事情都给挖掘到了,李长歌的意外病逝,长歌当哭封笔等。
“昔颜,你相信长歌和二花可能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吗?”想起自己几度在梦中见到的情形,付宝宝试探着出了声。
昔颜似是笑了一笑,之后才慨叹一声:“但愿如此。”
“昔颜,你没隐瞒我别的事情了吧?”
“宝宝,你现在过得好吗?”
“昔颜,你父亲的实验如何了?”
“宝宝,我还有稿子要写,报社那老头催着稿呢,再不交,我就要失业了。”
“昔颜,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我没有,宝宝,你放心,我没你想象中那么痴痴笨笨的,我还吃不了亏。”
“昔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好不好?”
良久,手机那头终于传来了一声:“好。”
夜深。段允琛几番被付宝宝催促着早些回家休息,然而没有听从,她最终还是在付宝宝隔壁的病床上睡了过去。
付宝宝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反而是清醒得很。静静地想着自己自结婚以来发生的桩桩件件,她试图摸到一些头绪。
阿琛目前是A市的副市长,又是身处段家这样的大家庭,那么会害他的人,要么是他的政敌,要么便是对段家二房不满的人。在遗嘱一事上,段家这大家族里面有微词的人绝对不少。而从明面上看,阿琛确实分到了最多的一份。可实际上大家都清楚,阿琛分到的遗产里头,有将近四分之一被他捐了出去,余下的他也并没有完全藏私,段家其他人多少都从他那里尝到了甜头。
除了遗嘱,还有什么原因能给阿琛招致这样的深仇大恨?二房并非只有一个孩子,然而却只有段允琛屡屡遭受到了攻击。
付宝宝觉得脑门有些疼。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果然不适合她这样的人来想。再怎么想,这就是一趟浑水,越搅越浊而已。
“老婆,睡不着吗?”段允琛一觉醒来时便发觉了付宝宝的异样。
付宝宝两手在黑暗中比划了一下,末了低声呢喃道:“阿琛,睡吧,没事。”
好不容易有了倦意之时,付宝宝恍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贺安……
也许她可以麻烦他一下。听闻贺安跟在老爷子身边的时间颇长,这样的话,也许她能找到什么突破口也说不定。再者,贺安的身份一直以来都算是颇为神秘,而至于贺家,付宝宝到目前也只知道那是个厉害的家族,只却不清楚为何这样显赫的家族,为何却在A市里收敛得很?
出了这一次的事情,段家上下如今更是戒备森严。以往付宝宝就听闻段家暗处里有不少人在保护着,然而除了暗哨,如今段家明面上也是加强了防卫。
接到付宝宝的电话之时,贺安显得有些惊诧。记忆中,这是那丫头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的吧?
恰逢段家也没什么别的人在,贺安便和付宝宝在客厅里低声聊了起来。小述儿在旁边睡着,这会儿他的肚皮露了一线出来,白白的,像是有莹润的玉光镶嵌在那上头。
“丫头,没事你估计也想不起我,说吧,想要我做些什么?”贺安身体微微朝后靠住了沙发,付宝宝则是将桌上的果盘推到了他的面前。
因着贺安这番开场白,付宝宝有些尴尬地瘪了瘪嘴。梳理好了自己的问题,她这才低声发问道:“贺安,我知道你在段爷爷身边跟了很久,那你一定知道段家不少事情的对不对?”
贺安没否认,只在心内好奇这丫头问这个做什么?
“贺安,我想知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在针对阿琛?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但很显然,目前的情形告诉我,我这个愿望,很难达成。”付宝宝说着,微表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