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孤鹤心中复杂十分,一时之间暗恨不已,这时徐若愚却忽然抢先后退一步,歪着头打量着有些怔忪的君孤鹤。
“王爷,再亲下去,我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君孤鹤一愣,就看到徐若愚嘴角噙着浅笑,没有嘲讽也没有排斥,但却也看不出她真实的想法。
他总有一种抓不住的真实感。
不过好在徐若愚是不排斥的,这个认知让君孤鹤心情好起来,快一步拉着徐若愚到自己怀里。
“你说对了。”
徐若愚也不挣扎,听君孤鹤继续说:“这烈火令以后就是你的了。”
“定情信物?”
君孤鹤一挑眉,伸出手抹了抹她红肿的嘴角,他的声音低缓而魅惑,“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是你回来了。”
徐若愚的心猛地一跳,不自觉地微微蹙眉,现在这情况到是让她有些意外。
几日不见,孝亲王这是唱哪一出?
徐若愚正思量,君孤鹤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手中的姿势也没变过,双手搂着她的腰,浅浅一笑,“平安回来就好。”
在徐若愚怔忪时,就听到有人小跑过来,可还没走近,又双双停下来。
徐若愚面无表情地偏过头一看,就见百里钊和秦殇走过来,脸色无比难看。
就像死了老丈人。
徐若愚莫名地松了口气,面上却不表露半分,又侧过头笑嘻嘻地对君孤鹤说道:“那就谢王爷了。”
君孤鹤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也没纠正她的说法,只是把手淡定地抽离时,顺便旁若无人地给徐若愚理了理她的衣领,“回军营先换件干净的衣裳再休息,不必担心,剩下的事交给我就好,这次就不用出城了。”
好不容易回来,他怎么可能还让她再离开自己身边。
更何况君孤鹤已经再尝一次这锥心的思念之苦。
徐若愚的眉梢渐渐挑高,心中已经在犯嘀咕,对面的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眉头是越皱越深。
秦殇比往日更沉默,冷眉冷眼地走到徐若愚身后,抓着她就走,“劳王爷操心了,该受罚的我们绝不会逃脱。”
徐若愚还来不及和君孤鹤说上一句话,就被秦殇拉着往外走,她现在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经过百里钊的时候,两个人迅速看了一眼。
他们也算是多年的兄弟,只一眼就全部明白对方的心思。
直到两个人走远了,那边百里钊忽然上前,冲着君孤鹤的脸就是一拳,君孤鹤反应迅速地向后一闪,虽然没打中,但也因为事出突然,擦到了下巴。
百里钊也不再过多挑衅,只是狠狠地瞪着他,沉沉道:“王爷还是请自重吧!有些人不是你能玩弄得起的。也许在你眼中是猎物,但是对于我……我们来说,那如神抵一样的存在,决不容许你亵渎,不然……否则……您就是王爷,我们也会誓死反抗。”
向来最沉稳的百里钊怒了。
他和秦殇都看到了,之前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如今在看到君孤鹤对徐若愚做的事,已经全部得到了印证。
无论是自己,还是秦殇亦或者是京城里的太子,太后甚至是皇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允许他俩走在一起。
哪怕他们各怀心思,甚至是拿感情当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那也是绝对不可以,甚至大逆不道的。
只要想到君孤鹤和徐若愚在一起,看到刚才那一幕,百里钊就忽然觉得天都要塌了似的,好像他最珍爱尊敬的掌中宝贝被人抢了一样。
绝对不可以。
这一拳就是警告,他可以为了心中的敬畏做一切大逆不道的事。
没有什么比天塌下来更让人恐惧。
君孤鹤的目光沉下来,任由脸上的淤青一点点扩散,冷冷地看着百里钊。
他预料过一切阻力,只是没想到这第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连自己认为是路人甲的都来阻挠。
事实上,君孤鹤何尝不知道若是和徐若愚在一起需要走多么艰难的路。
不过既然选择了,他同样也会不顾一切。
一拳又算得了什么。
君孤鹤冷冷一笑,“你若是真在意,为何不问问她到底什么是她想要的。”
“重要么?”
百里钊身在军权世家,从小就知道,世家子弟的路从来都不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去选择,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身上背负太多重任,但祖辈都是这么过来,也没见逼疯谁,所以也没什么不好。
百里钊略带嘲讽地勾起嘴角,“就算王爷想要,你就能得到么?我若无法阻拦,还有很多许多人,我们同样意志坚定,你是否要踏着她兄弟的鲜血执意去强迫她,你要让她这一生都无法安宁吗?那样她是否会幸福?还请王爷自重自爱!”
踏着徐若愚最看重的兄弟的鲜血……她这一生都无法安宁!
好狠!
好狠!
好狠!
君孤鹤长这么大一来第一次发觉自己真的又天真了,他想要得到徐若愚的心有多大,这些阻拦的人就会做出多么残忍的事情。
这是一条荆棘的血路,不是他满目疮痍,就是徐若愚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宁愿她死,也不愿意她和他在一起。
君孤鹤忽然笑起来,笑得张扬又张狂,他从不是个妥协的主。
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眯起眼睛,沉沉地看着百里钊,“真正逼她的是你们!若是有一日她无法安宁,是你们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去逼她!果然是好兄弟啊。呵、呵呵……”
君孤鹤的一席话让百里钊的脸色都冻成冰霜了,他是真的想再给君孤鹤一拳,可是没用了,他们已经彼此有戒心。
有些人注定是敌营。
谁又会允许自己的小伙伴背叛自己。
更何况是他们心中的信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君孤鹤的信仰是皇位,徐若愚的信仰是太子。
百里钊看着君孤鹤的背影,冷冷皱眉,他们这辈子都不会走在一起,何必彼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