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带进来的是个做饭的老嬷嬷,吓的话都说不清了,在宫里呆了多年,满脸的沧桑,她只负责烧火熬粥,其他的她也没有资格参与。我看她可怜,没有让吴良辅吓她。
接下来的是服侍我和姐姐用膳的小雪,她跟在姐姐身边也已多年,她只经手了膳食进屋以后的那部分,说的都是我看到的,也没有听出什么。
然后带进来的是冬月,我见她哭的满脸是泪的,就让她慢慢说,她跪在那里,一直低着头,讲了她今天到厨房取碗盛粥再和夏蝉一起把膳食端到姐姐房中的过程。她一边说一边哭着,样子甚是伤心。从她的话中我也知道,姐姐的生活已是分外小心,连用膳的碗都是专人保管的。
让小豆子把她带出去之后就剩夏蝉了,夏蝉小小的年纪,是新进宫的小宫女,因为说话讨喜,姐姐就收在身边了,今晚她和别的宫女一样被吓坏了,很怕拉去填井。一个简单的和冬月一样的过程她用了两倍的时间才说完,旁边的吴良辅很是不耐,一直想让小豆子踢他,被我阻止了。
夏蝉圆圆的笑脸,一对园眼,此刻已经哭的像烂桃子了。我听她叙述的和冬月没有多大的出入,唯一不同的是,夏蝉去的时候冬月已经把碗拿出来了,正要盛粥。
我和颜悦色的对夏蝉说,“别怕,若没有你的事情,不会牵连你的。”
夏蝉听了,点了点头,又犹豫了一下,说:“小主子,有件事情,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今晚我进去的时候闻道冬月姐姐手里的碗有些腥味,我还问冬月姐姐,是不是没刷干净,冬月姐姐还瞪了我,说不要胡说。”
我听了和吴良辅对视了一眼,吴良辅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响起道:“道外边跪着去,不要乱说话。”
这时,富察嬷嬷也回来了,左右手各拎了个大包袱。我心中明白。
偏巧,外边侍卫来报,“御医到了,已然去上房诊脉去了。”
我和吴良辅便带着富察嬷嬷和几个小太监向上房走去。
还没进上房,就听到皇上的声音,“没用的奴才,连怎么吐的血都看不出来,要你何用。”
我心里一惊,难道不是被人下了毒,是姐姐的病?
我急忙小跑着,冲了进去,跟着进来的只有吴良辅,别人只侯在两层门外。
吴良辅见我跑的急,忙喊道:“主子,奴才和小主子来回话了。”他刚喊完,我就已经冲了进去。
室内,姐姐躺在炕上,脸上有泪痕。地上有好多碎了的玉片。有个花白胡须的御医跪在那碎片上,不住的发抖,皇上依旧是满眼通红,用力踢着面前的脚踏。
我和吴良辅忙跪在那里,顾不得玉片扎了腿,歪头问那御医:“娘娘为什么吐血?”
那御医听了老泪纵横道:“回小主子话,看来是一位寒药用的重了,娘娘体虚,才会吐的血。”
我皱眉道:“不是下毒?”
那御医低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