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米的车队缓缓地在山间行走,这初秋的早晨早已微凉,冷风吹得人直哆嗦。大米在马背上颠簸着,这救命的大米,洪州的人们在等着救命的大米,正在随着马队一步一步走着。
“站住,留下东西,留你们的小命。”
“你们这些山贼,竟敢来劫东西,也不看看这些是谁家的东西,这是许家的货,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们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马队一个小厮在骂着山贼。
“我管它什么许家张家的,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这里是老子的天下,就算皇帝老儿来了也能奈我何?你们赶紧放下东西,饶你们不死。”山贼就是山贼,从来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休想,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持刀抢劫,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寒英说着风度翩翩的落到了马队旁。
“你又是什么人,竟然挡老子的财路,兄弟们,给我上。”山贼头目手持大刀指挥着,小罗罗们一窝蜂的奔向寒英。
然而,他们哪里是寒英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寒英解决个精光,吓得带头几个比滚尿流,连番喊饶命。
“给我滚,以后在敢让我发现你们打劫,我定杀了你们。”寒英说着脚踢了地上的刀,正好从山贼老大的裤裆下穿过,刺在他身后的树上,弄得赶车队的人笑得人仰马翻。
那老大看着那把刀像自己飞来,从自己身下过去,回头看了看树干上的刀,吓得汗水直流,瑟瑟发抖的说到:“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多谢大侠,走走走。”带领着十来个山贼,跑得连刀都不拿。
寒英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山贼,有点哭笑不得,‘这样的水平也赶来当山贼,真是不要命了。’转而吩咐下人们将米运回洪州,自己则是暗中保护。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许文庭中了断魂散的毒好像没有什么感觉,还有一天的路程才回到洪州,虽然柳月儿一直听许文庭说他没事,可是时间越来越少了,他真的没事么?水寒不是什么好人,他给许文庭下了这样狠毒的招,还说除非是自己离开许文庭他才能给他解药。柳月儿知道是自己害了许文庭,是她的错,许文庭是为了她才受的伤,才中的毒,客栈的后院亭中,她坐在石椅上,回忆着近段来发生的事,她或许就不该与他相遇,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给他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想着情郎呢?这么入神,是不是担心他快要死了?”猝不及防,水寒一袭白衣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你来干什么。”柳月儿没有惊慌没有害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就回过头,似乎厌恶了他的出现。
他有些心痛,有些不甘,“来看看你的丈夫死了没有啊,顺便看看你咯,不是来祝福你们的。”水寒语言轻薄,也许他真的有些喜欢柳月儿吧。
“不会如你所愿的,你识相的就赶紧把解药拿出来。”柳月儿没有看他,冷冷带有命令的语言回答着他。
水寒打了个寒战,有点失落,听着自己喜欢的人冷言冷语,是谁都会很痛苦,“你觉得我会救自己的仇人?柳月儿,我水寒的胸怀没有那么博大,你也省省力气,别一开口就命令我拿解药。”
“你的仇人是我,跟文庭无关。”
“哎……本来他爹过世了跟他确实没关系了,但是他是你丈夫,所以注定我与他之间的斗争不会罢休。”水寒说着走到柳月儿对面坐下,眼睛直直盯着她,似乎在等待她有什么反应。
柳月儿打了个寒战,又是因为她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存在,“那也就是说我离开他,你就会把解药拿出来咯?如果我不离开,你就真的置文庭于死地?”柳月儿不甘心,她不能放弃每一次拿到解药的机会。
“呵呵,别左一个文庭右一个文庭叫得这么亲热,其实你也不必着急,因为你一定会离开他的,或许死他死后,也或许……是等一下。”水寒一手撑着头,两眼悠然的望着天上明月。
“不可能,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他,除非我死。”柳月儿咬牙切齿的说完就离开了凉亭,她真的很不想看到这个人,这个让她厌恶到极点的人。
“你没有必要为一个背叛你的人付出你的真心,不值得。”水寒在她的身后说着。
柳月儿一颤,但是她没有停下来,她不会停下来跟他废话。
她来到客栈的厨房,许文庭这病人她必须照顾,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品想拿点给许文庭。还好,这是个很好的客栈,客栈厨房里一般会准备好补品之类的留着的,正好柳月儿来得正是时候,于是拿了一碗据说是熬了几个时辰的骨头汤,里面的红枣等材料还依稀可见。
用托盘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的走过回廊 ,走上楼梯,来到了天字一号放,灯还亮着,许文庭没睡,轻轻的敲了敲门,没有回应,用手轻轻一推,门缓缓开了,可是眼前的一幕她吓坏了,她真的宁愿自己不回来,不走近这个房间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一个梨花带雨的姑娘偎依在许文庭的怀里,哭得楚楚可怜,而许文庭还那样紧紧地抱着她,就像他曾经抱着她一样。
更可恶的是他还边抱边对她说:“放心了,表哥喜欢你的。”这句话正好刺痛了柳月儿的心,她没哭而是凌乱了,托盘不小心从手里滑了下去,掉到了地上,汤水洒了一地,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勺子在地上摇晃着,碗也碎了,正如柳月儿的心一样碎了。汤水的香味溢了出来。
不巧的是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紫陌,对是紫陌,胡紫陌,他的表妹,她的情敌。
两人听到了响声回头一看,是柳月儿。
“月儿。”许文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怀中的紫陌,进入了两难境地,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本就是一个不善解释的人,所以现在他也凌乱了,以至于忘记了放开怀中的紫陌。
“我刚才就说嘛,你看他这就背叛你跟别的女子在一起了,我看你还怎么对着所谓的丈夫痴情。”水寒的笑声从门口飘了进来,似乎在幸灾乐祸。
柳月儿呆在了原地,没有说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办,其实要是有个地洞她真想钻进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