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花涧他好歹也是大男人一个,大白天的撒什么娇啊,夕颜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嗖嗖的往外冒,这天本来就冷,现在更是冷的惨绝人寰。夕颜用尽可能淡定的语气问:“小涧子,什么事儿啊?”
花涧的嘴角抽了抽,不过俗话说得好,好男不跟恶女斗,我花涧堂堂七尺男儿就暂且放你这恶女一次,心里不禁为自己如此崇高的自我牺牲精神暗自欣赏,但表面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道:“我…我…是一个姑娘…”花涧的话还没说完,有人刚入口的青山云针茶水便全喷洒在花涧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上。
“你说什么!”夕颜的嘴巴张成了大大的“O”型,相处这么多年的表哥一下子变成了表姐,你说她能淡定下去吗?
“风——夕——颜!”这几个字怎么好像听着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夕颜看见花涧脸上忽然间怎么多了那么多的水.
“哎呀,表哥,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说完她还装模作样的拿出手帕给花涧擦脸。她当然知道那是谁的杰作。
花涧此时已经快要吐血了,但看到夕颜那副笑眯眯的嘴脸还是忍了忍,她这个人最是小心眼,得罪不起呀,要不然谁知到明天喝的茶水还是今晚沐浴的水里以及各种吃的喝的关系到自身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不知名的东东放在里面。
他再忍,他想象自己就是忍者神龟的鼻祖。
“我是说,是一个姑娘她受伤了,我救了她,”他顿了顿,看了看夕颜一眼,看她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她被逼婚,所以逃出家里不幸路遇歹人,得我相救,暂时无处可去。所以看能不能留下来得个安身之处?”
其实花语楼里多一人少一人这种事情本无需夕颜过问,但这个人不是通过正常途径进来的,她是花涧在路上遇见的带来的而且这种逃婚的桥段似乎太没有创意了,明月便让花涧去于夕颜商量,谁让她整天顶这个楼主的名号游手好闲的。
“你怎么也玩起了英雄救美这么没新意的手段?”夕颜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垂了眼睑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夕夕,青儿姑娘她是好人,没有问题的。我以人格担保。”花涧有些心急
“你有人格吗,拿出来我看看。”夕颜不以为然,心里却是气恼的,这么明显的逃婚谎言都能骗到你,你还真是个木瓜,呆瓜,蠢瓜。
“我…我…夕夕,她真的很可怜。”看着花涧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也不便再说什么,心想待会遣了人去给查清楚那个青儿到底是何来路。
“也好。”却又目光一凛,花涧一颗放下的心又跳了起来,“但花语楼可不养吃白饭的主儿!”
“好的,表妹你真是太好了,我去给她寻份工作。”花涧想的了宝似的开心的走了,夕颜微微一叹, 花涧生性单纯,以后怕是要吃亏的。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他心中没有了仇恨,活的快乐简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又想起风家的仇恨,眼里顿时凝起了嗜血的光芒。
明月去后院的时候便看见花涧脸红红的样子,很是奇怪,便问道:“你怎么这幅模样?”
花涧不明所以,疑惑的望着明月,明月一眼瞥见花涧身后远远跑来一湖蓝衣裙的女子,顿时间就明了了。
于是轻笑道:“我还当是怎么了,原是这院子桃花开了。”
花涧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这大冬天的开啥子桃花,这明月莫不是神经了?
忽听见身后有声音叫道“花公子,等等。”
花公子,明月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明月一脸的暧昧让花涧脸更红了,就算他再怎么迟钝也明白明月那桃花说的是什么了,他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总是被人误会,他急得直跳脚:“明月,你…你别误会…”
正欲解释,那女子已到了跟前,“花公子,我家小姐还未答谢救命之恩,你怎么就匆匆离开了?”
花涧“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脸色红的像只虾,倒是明月开了口,“如何答谢?”
这次轮到那个女子词穷了,她看向问话的人,他正轻笑着看着自己,月白色的锦袍衬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她面上一热,暗道这人好生奇怪,不管如何礼数总是不能少吧,明月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淡淡道:“都是些虚东西罢了,姑娘若是真有诚意…”
话未完已被打断,“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管是实是虚都是心意,难道花公子是贪利之人么?”出语意正言词,明月暗道,好张厉害的嘴,得了便宜还卖乖,给人戴顶高帽子就算还了恩情了么?
花涧正要接了这顶“帽子”,却听到明月冷不丁的话,“人和人不就是利益关系么?姑娘以为当如何?”
明月说的风清云淡,女子却听得心惊胆颤。
当初看花涧的样子还以为遇到好人了,没想到…还是小心为妙,这人看上去不太好惹,遂垂下头不发一言,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明月看到花涧欲言又止的样子,点点头让他放心便示意他离开了。
“敢问姑娘芳名?”明月问的自然的好像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云想容。”她小心翼翼的回答。
“可是取自“云想衣裳花想容”
“正是。”云想容心中讶异,没想到他竟知道。
“好名字!”心中却是疑惑,花涧不是说是什么青儿姑娘么?
“公子过奖,想容的名字乃是我家小姐所赐。不知公子…”
“在下明月,是这里的管事。”云想容本以为他就是主人呢,心下不禁有些失望,还想找主人当面答谢的,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又是何人。
“姑娘若是无处可去便留在此地吧。”想容刚觉得明月其实还蛮好的就听到他说:“不过,我们这里可不养闲人,我已给姑娘安排了份活,待会有人会领你过去。”说完也不理会云想惊异的目光就扬长而去。
这…这什么鬼地方?难道她和小姐被花涧卖了?她慌忙转身去寻小姐商量对策。如果她们是从前门进来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花涧回房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很郁闷的挠挠头,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感冒了,也对噢,天这么冷的,不知道青儿姑娘受得了,貌似那个恶女表妹快走了,真希望她到华国永远别回来,省得他一天到晚担惊受怕。
只是花涧没想到,他的梦想成真了,当然这是后话。
我们谁又能明白当时之境呢,总以为什么都理所当然,总以为有些东西可以无限度挥霍,爱来了可以无缘无故,恨来了亦可以不计后果,只是故事收场的时候才懂当初的不以为意竟成了结局里最刻骨铭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