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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落日时分(3)

“我是上海星空图片社的记者,是去四川藏区拍照片。”苏峰轻松地做了一个拍照的动作,黑鬈发点点头,知道他懂了他的意思,“用藏语说拍照片怎么说?”

“巴甲打(照相)。”黑鬈发回答他。

“巴甲打。”苏峰模仿他的发音说,黑鬈发点点头,“哦,请问你怎么称呼?”

“降巴,”黑鬈发嚼着口香糖回答,“你呢?”

“我叫苏峰,苏联的苏,山峰的峰。”降巴在点头的同时,努着嘴吹出一个拳头般大的泡泡,苏峰笑了,问,“你是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哪个地方的?”

“康定沙德的。”降巴回答的同时汽车开动了。

苏峰看见降巴刚才扶住玻璃的手腕处文着一个形如海螺的图案,心想,今天看见的两位藏族青年人的行头和装束跟在画报上看的差异太大,这些融入都市的青年不仅现代而且极为新潮。他说:“你又唱歌又跳舞,真是了不起。”同时竖起拇指称赞道,降巴听到邻座在夸赞自己,腼腆地笑了,“你是在音乐舞蹈学院当老师?”

“没有,”降巴摇摇头做出很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在成都的‘金玄子’演艺吧。”

“演艺吧,哦,我知道了,属于那种酒吧带歌舞的。”

“是的。”

“回去招演员,就在成都招不行吗?”

“不行的,跳藏舞是从小学起的,长大了不管你怎么认真,跳起来就是没有那个味道。你刚才不是看见送我的那个戴头盔的小伙了,他叫扎西,是我们的老板,他准备在西门再开一家演艺吧,所以演员不够。”

“你的家乡有那么多跳舞唱歌的吗?”

“难道你没有听说‘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这句广告语。”

“会走路就会跳舞,会说话就会唱歌,嗯,精辟。”苏峰重复着降巴的话,觉得这句广告语非常精妙,心想,的确,要是春晚缺少了中国少数民族这根舞蹈的大台柱,整个晚会要丢失多少彩头啊。转脸问:“沙德能招到那么多的舞蹈演员吗?”

“没那么多,是在全州十八个县招。”他从藏装的襁褓里掏出一份《甘孜日报》,用手指着第四版的右下角,说,“这不,广告都登出来了。”

苏峰凑近读了内容,说:“看来你们‘金玄子’演艺吧的生意很好。要是以后发展大了,在我们上海来开一家分店。”

“你是上海人?”降巴问。

“怎么,我刚才不是给你介绍了吗?”苏峰反问道。

“哦,我没有记住。”降巴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挠挠自己的鬈发,吐了吐舌头表示歉意。随后问,“苏老师,你到我们州的什么地方去拍照片呢?”

“想去牧区,想拍人物、民俗、宗教一类的,当然遇见好的风光和能拍到野生动物就更好了。”苏峰告诉降巴,又问,“你是牧区的吗?”

“嗯哼。”降巴摇摇头嘴里发出两个音节。

“嗯哼。”苏峰也嗯哼了一下,皱起眉头问,“嗯哼是什么意思?”

“嗯哼就是不是的意思。”降巴解释说,“我的家乡是半农半牧区。去那里拍,不行吗?”

苏峰不置可否。

“这样吧,从前我们演艺吧有一个歌手就是纯牧区的,他叫扎西旺堆,是金沙江边白玉县热打区的,三个月前父亲生病了,他回去照顾父亲。要不,你去他们那里好了,那里的牛羊和野生动物非常多,就说是我介绍你去的。他跟我是很好的朋友。他会帮助你的。”

“金沙江,离康定远吗?”苏峰突然回忆起在地图上看见过金沙江,知道过江就是西藏了。

“扎西旺堆曾告诉过我,顺利的话,坐汽车两天时间,要不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我考虑一下。”大城市待惯的人警惕性特强,临行前雯雯万般叮嘱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遇见什么强盗土匪的,只要保住性命,裸体回来都行。”他认为,凭多年的行走经历,旁边的小伙子绝对不是“抓、拿、骗、吃”的货色,自己应该毫无顾忌地相信他。他扭头对降巴说,“那就请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到那里会找他的。”

“好的。”降巴掏出手机拨打了扎西旺堆的电话,过了一会儿,降巴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说,“旺堆的手机不在服务区。肯定是回区上了,他们那里只有县城才有信号。”降巴的脸有些微微地红了,认为自己是在陌生人面前忽悠别人,有些不甘心,再次拨打了对方的号码,得到的是同样失望的表情,“奇怪,上个星期五我们还通过电话的。”

“没关系。”苏峰说,其实他心里想,拨不通才是一件好事,证明这位同行者没有给我下套,如果拨通了,对方爽快地答应反而让我心里不踏实。

他对苏峰说:“要不,我告诉你他的地址,就说你是我的朋友。”

“好。”苏峰掏出纸和笔,记下了扎西旺堆的联系电话和地址。

如降巴所说,苏峰经过整整两天的颠簸直到身体快要散架的黄昏才抵达县城。

简单地吃过饭后就躺在标有两星的一家宾馆床上,随即给父母、雯雯和女上司发了报平安到达的短信,特意强调这里除了县城有手机信号外,区乡是没有信号的。在日记里他这样描绘道:从康定到白玉的六百多公里的道途上,汽车翻越了五座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大山,那随处是悬崖峭壁的公路绝对是世界上最要命的公路了,用这些词汇可以表示我的感受——惊悸、战栗、后悔、冷汗、遗嘱、悲壮、流泪、幸运。

写下上述文字,便听着宾馆边暂时叫不出名字的河的流水声入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九点,在上海这个时候人们像倾巢出窝的蜂群,为了生计早已飞向各自的岗位。而此刻,自己算是短暂地逃出了快节奏的藩篱,躺在没有时间观念的怀里,满意地咂咂嘴,像吃饱奶水的婴儿吐开母亲的乳头那样惬意。

阳光从玻璃窗斜射进来,一束微微发蓝的光柱照在床沿,新鲜感驱使他伸手去抓这束光,十分孩子气地抓住一抹阳光送到鼻孔,慢慢地深呼吸,自言自语道:“太阳的味道真棒,摄影人的天使。”他躺着不想起身,回顾这两天在路上目睹的风光和建筑——终年积雪的雪峰在碧蓝天空中挺拔而神圣;雪山脚下的草地,犹如举行世纪婚典时的巨幅裙摆,逶迤在广袤的原野;草地上,大自然的精灵们披着太阳的金辉穿梭在庙宇和塔间,人、自然、动物、苍天、大地、信仰构成了诗意的高原……“真棒!永恒的画卷,没有撰稿、没有编导、没有配乐、没有道具,一切都是相得益彰的自然偶合。”他突然意识到这些话仿佛是送给阳光听的。

早餐过后他用宾馆的电话拨打了扎西旺堆的电话,电话提示关机,糟糕,他深感失望,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在此时此刻变得如此强烈。但他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想,出远门一定要有耐心,自己先拿上照相机在街上转悠转悠,等会儿再给他打电话。

他带上新款的佳能5D型照相机和一台莱卡单反卡片机走出宾馆。

没有走出两百步便右拐上一座水泥大桥,桥下的大河穿城而过,将这个美丽的小城一分为二,河流平缓,但能微微听见哗哗哗的水流声,河两岸藏式和汉式的建筑物混杂在一起,咔嚓咔嚓的快门声记录了区别于内地的小城景致。

桥上偶尔有小车和手扶式拖拉机驶过,烧柴油的拖拉机带着机关枪式的噪音吵闹而过,给宁静的小城多了些漫不经心的提醒。倒是开拖拉机的藏族中年人引起了他的关注,他用长焦镜头拉近中年人,他头戴一顶牧人常戴的宽檐博士帽,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不,不是叼着,而是用牙齿咬着。与其说他在吸烟还不如说他咬着一种特有的男人风度,在他进入镜头直到消失,苏峰都没有看见他吐出一缕烟雾。

阳光从中年人的背后斜射而来,一道锃亮的轮廓光将他身体的线条和拖拉机的线条勾勒出来。他穿一件绿色的军绿衬衣,衬衣上套着一件四个衣兜的皮背心,像美国西部的牛仔,只不过牛仔是骑在马背上的,而他却是以更为现代的手段骑在手扶拖拉机上。抢眼的是,拖拉机手的姿态几乎不是坐着开拖拉机的,而是屁股离开坐垫半蹲着的。试想,如果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开上五公里,那么,他的蹲功一定可以跟少林小子们的蹲功媲美。

愉快的是,咬着烟卷的中年人极为配合,拖拉机快要靠近时他降低了车速,咬着烟卷朝他点点头,嘴巴纹丝不动地说:“你好。”之后便恢复车速离他而去。

“你好你好。”苏峰连忙回应,但他依旧端着相机在拍。后来每当他回看这组照片时,至今都没破译他咬着烟卷说话的技巧,难道他能讲腹语?哈哈,这就是初到藏地的礼物,把这组照片命名为《咬着香烟的现代骑手》。

拖拉机刚过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四十多头牛排浪式地涌动着迎面而来,参差不齐的牛角像摇曳的波涛,后面是一位少女,她的身高仅比牛高出一个头,嘴里不时地发出吆喝声。吆喝的什么,他听不懂,也无暇顾及,他举起相机捕捉女孩与牛群的最佳角度。

就在他几乎蹲得屁股都贴到地面时,牛群被他的异常举动弄得不知所措,齐刷刷地停步不前了。领头的牛哞哞哞地叫起来,众牛齐吟,姿态似乎在请示它们的主人,“怎么办啊?”

女孩利落地侧着身子从牛群的夹缝中挤到前面,嘴里似乎在对牛说一些安抚情绪的话,并迅速地从斜挎着的黄书包里抓出面粉一样的白色粉末喂进身边一头牛的嘴里,那头牛叫了一声后伸出长长的舌头如风卷残云一般把白色粉末舔入嘴里。

其余的牛安静下来,都伸长脖子在等待她书包里的神秘之物。这些细节被相机捕捉了。

当她明白牛群停住的原委后,冲着苏峰笑笑,苏峰立马站起来对着这副生动纯真的面孔按下一连串的快门。他在取景框里看见,放牛的少女梳着极为简洁的马尾辫,只是在两鬓悬吊着两根编织精致的小辫,耳垂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银质耳环,与耳环遥相呼应的是那双天使般传情的大眼睛。“哎,这就对了,笑笑。”他情不自禁地对少女说。

少女羞涩地将脖子一缩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下巴轻轻地在微耸的肩膀上摩挲来摩挲去,笑容极度含蓄,整齐的白得微微发蓝的牙齿在唇间时隐时现,那对酒窝的深度表明她没有彻底放开。他抓拍到了少女最天然、最纯真的瞬间,凭借他的经验,在职场模特中,商业化表情,特别是眼神所流露出的世俗之气充溢着某种被货币吸引的媚态,纯真为零,天然为零。

“哎,对了,就这样,再来一张。”他用尽了各种拍摄姿势——蹲着的、仰着的。

少女被他滑稽的姿势逗乐了,笑容解除了陌生感带来的戒备,当她用牙齿咬住一根食指的瞬间,苏峰再次按下了快门。他太满意这张照片了,“好了,谢谢你的配合。”

谢意的话并没有让女孩满意,女孩没有离开的意思。哦,对了,他似乎明白少女的用意,自作聪明地想到,来时全客车的人在新都桥集体小便时,他拍了一位牵马的小伙子的照片,那小伙子问他要拍摄费十元钱。他从裤兜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少女,“给,谢谢你。”

“嗯哼嗯哼(不要不要)。”女孩说。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苏峰有些犯傻了,但又想,“总得想办法让小女孩满意啊。”他笑着向她走去,女孩友好地笑笑,她的脸蛋有着明显的高原红,健康的肤色里有非常细微的红色血管蛛网般密布在脸蛋上,女孩一直盯住照相机,他便问,“你会用吗?”

“嗯哼。”她摇摇头,充满渴望地说:“里面有我,看看好吗?”

哦,原来如此,苏峰终于明白女孩的用意了,“好啊,当然,没问题。”他打开照相机的显示屏,一张张地回放给女孩看。当女孩看见自己的照片时,惊喜地尖叫起来,牛群听见自己主人的叫声,所有的目光都看着他们,有的还夸张地歪着脖子探头探脑地张望着,嘴里鼻孔里发出哞哞哞的叫声。

女孩惊喜夸张的神态和牛都陪着乐的场面让他灵机一动,“嗯,就这样,看见了吗,这样就可以一张张地看了。”然后用卡片机抢拍一组画面。

女孩很快掌握了要领聚精会神地翻看着,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笑得前仰后合。这场面不知起了什么化学反应,苏峰不知不觉涌出悲悯的泪水,他一直没闹懂当时怎么会那样。

当他挥手向她道别时,少女已经转过背顺着牛群的方向远去了。少女离去的远景正好是该县著名的白玉寺,那一排排布满山腰的绛红色僧房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的逆光构成藏地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人、牛群、青山、寺庙,在阳光中呈现出高原的单纯和宁静,宁静中保留有某种喧嚣之外的诱惑。

他看看表,十点三十五分。在街上转悠到十一点就给扎西旺堆打电话,他想。于是他便漫无目的地漫步在这个小巧的弹丸小城。

时间很快过去了,他用一家小卖部的收费电话拨打了扎西旺堆的电话,“嘿,居然通了。”

电话里传来你找哪个的发问。

“请问你是扎西旺堆吗?”

“哦呀,你是谁?”对方听到他在说普通话也开始说普通话了。

“我叫苏峰,是上海来的,你在成都的好朋友降巴介绍我来找你。”

“哦呀,欢迎欢迎,但这段时间我有事不能离开县城。这样好了,午饭后区上拉水泥的车要回去,你坐这辆车去好了,去后你就去找我的表弟吉称,你就住他们家,中午一点钟你直接到县医院,我在大门口等你。”

“好的好的,太谢谢你了扎西旺堆。”

“不客气。”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苏峰迅速在记事本上写下了吉称的名字。

张师傅的车到达乡政府的院坝已近黄昏。告别张师傅走出乡政府的大门,苏峰左右环顾,西部边远地区的乡镇同内地的乡镇迥异,内地围绕乡政府的是较为密集的建筑群落,至少有一条大街,大街上有商铺、邮电所、餐馆和旅店等设施,而这里看不到密集的建筑群不说,就连食宿点都没有。“如果找不到吉称家,我晚上睡在哪里呢?”他琢磨着,掏出卡片机拍了一张松朵乡乡政府的大门。

令他意外的是,乡政府大门口竟然挂了五个牌子,松朵乡乡党委、乡人民政府、乡武装部、乡妇联、乡计生委。“哇,一个院坝什么都装上了。”围墙外几只毛发像毡子一样黏在一起的野狗在墙脚撕扯着什么,眼看撕扯着要进入一头大牛带着一头小牛的领地,大牛哞哞地叫起来,叫声立即镇住了野狗群,这一过程被苏峰用相机记录了。

收好相机后他提醒自己应该尽快找到投宿的人家,只见离乡政府五十米处有一个巨大的白色幕墙,墙上用红漆写着“松朵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保护野生动物人人有责”的大字。宣传墙的旁边修了一个过去在电影里看见的圆柱形哨所,顶上是圆锥形的,哨所边一根粗大的红白相间的花栏杆横在公路上,拦住了通往保护区的道路。苏峰乐了,心想,就差一个荷枪实弹的哨兵站在那里了。里面一定有人,过去问问。

走到一半看见花栏杆的远处一辆摩托车由小变大轰到最大的油门急速驶来。从排气管接近极限的声音能判断这速度已经接近赛车的水准,比赛车更牛的是摩托车上还安装了音响设备,喇叭里传来劲爆的JD音乐,还看见只有在藏地才能看到的最新创意,就是把美国西部牛仔衣服裤子上的流苏,一字形地从车头到扶手的手柄面条似的挂着,摩托疾驰时那随风飘起的流苏为其增添了旋风般的飘逸。

苏峰正准备挥手向他问路,但由于自己的叫喊声敌不过喇叭声,戴头盔的车手根本没法听见,唯一留给他的是飞旋的车轮碾过的水凼激起的水花瓢泼似的洒满他的下半身,“这人怎么如此不礼貌?”苏峰想骂,但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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