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朱红的两个字,我差点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圣旨在古代的威力,我虽然是没有亲自体会过,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好歹我也受了十几年电视电影的熏陶,明白这圣旨在古代可是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的。
正震惊中,那边传来花凤月的声音:“梁姐姐……”
我一慌,赶紧将圣旨往暗格里一塞,应一声:“哎,什么事啊?”
“找到没?”她没往这里走,还好还好。
我赶紧应:“没呢,你再找找,他床上有没有,我这边再翻一下。”
“好!”
看来花凤月随时会过来,若在平时,我绝不爱给自己惹麻烦,可是现在这件事情牵涉到了三个人——蓝翎、云泽还有夜凰。
偏生这三个人都和我有各种各样的关系,那我就不得不好好研究一番了。
心一狠,牙一咬,我将里面五卷东西全部塞进怀里。还好,古人的衣服肥大,快九月的天气已经稍稍有了些寒意,我出门时外面披了件薄披风,塞三卷进怀里用披风一盖,一点都看不出来。另外两卷我塞进袖子里兜着。
准备妥当,我刚要起身,那暗门居然就自动关上了。
原来,是要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才能关上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起身走到花凤月那边道:“凤月,找到了呢!”
“真的?”花凤月脸上一喜,随即又垮了下来,带点哭腔道,“梁姐姐,我也找到了呢……”
“找到什么了?”我有些奇怪,九连环不是在我手上吗?
“你来看!”花凤月嘟着嘴,一脸委屈象地走到书桌前。
书桌上摊着一幅画,话中一个女子赤足坐在水边,任由足下清清水波滑过白皙如玉的脚背,云裳半垂,丝裙撩起随意搭在膝盖上。玉手纤纤,十指如葱,手腕上戴一只镯子,衣袖宽大,臂弯处搭着一条丝带,斜拖过腰,落在地上无限蔓延。
肩头青丝垂下懒梳妆,侧脸俏丽脱俗,嘴角轻轻笑,溢开四周。霎那间冬日里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又似夏日里细雨绵绵,轻抚过脸颊。
“好漂亮!”我脱口而出。这话虽然一看就知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可是画得极其仔细,一看作画的人就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她是我沃渔姐姐……”花凤月垂着沮丧的小脸轻叹,“蓝大哥他,根本从来都没忘记过姐姐……”
原来,她是在郁闷这个,果然是女孩儿家的心思最难猜,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愁肠百结。
“我说这五官怎么跟你有点像呢。不过这有什么好担忧的,要是你的蓝大哥是那种有了新欢立刻就忘了旧爱的人,你还会喜欢他吗?”
“这……”这丫头被我一句话堵到语塞,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行了行了,走吧,待会梅香都和人成亲了还找不到定情信物,到时候可就是你的罪过了。”我怀里袖子里都是定时炸弹,早走就早点脱离危险。
刚拉着花凤月走一步,就踢倒了一样东西。
还是太慌张啊,小偷这种事情我还不是熟练工啊,做不来气定神闲。
我踢翻的是个纸篓,地上顿时就滚出好多圆乎乎白乎乎的纸团来,我和花凤月赶紧蹲下捡起来。
一时好奇,我打开其中一张。画上是个女子的头,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看不出容貌来,只是,她头上那支熟悉的凤钗,特殊的花纹明晃晃的,让我心一颤。
那是我自己画图案让首饰店去打造的,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一只凤钗啊。
手一松,我赶紧将纸揉成一团重新放回纸篓,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哪有闲功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一次当小偷后的心慌————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我将五卷东西放在床头下压着,锦绣还在屋外躺着睡觉,我打开一卷看了起来。
上面的内容让我越看心越凉。
等到五卷全部看完,我心中的凉意完全被出离的愤怒所取代了。
原来我当傻子已经当了这么久了?
我入蓝府,蓝翎伤手云泽发怒,然后我们被人追少,云泽总是有那么多办法逃过,一次次面对杀手,他都能如此从容镇定地应付。
草地上,他说:“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他还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云泽和蓝翎,看上去那么熟悉,蓝翎看着云泽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戏谑,根本就是在看我笑话啊。
他们俩那么哥俩好的关系,居然被人看成不正当关系。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一早起床,云泽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根本就是在看自己的东西一般,一点都不掺其他成分,那就是赤裸裸的占有欲而已。
因为,我是他的,他所应得的,所持有的一个物件啊。
哈哈,真好笑,向来只有我玩别人的,现在却被人牵着鼻子好好玩了一趟,简直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
我特别想大笑三声,却听见外面有人高喊:“梁小姐……梁小姐在吗?”
这声音很不熟悉,我赶紧把所有圣旨塞进床底下放好,再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开了门。
门口,是个小丫头,很陌生,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的。
不过这蓝府也没几个我熟悉的丫头,反正我是过目即忘,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就更没有必要花那心思去记了。
“有什么事吗?”我冷声问。
“梁小姐不好了,锦绣姐姐出事了!”小丫头有些着急,“快跟奴婢去前厅吧,老爷夫人正审着呢。”
锦绣那丫头迟早出事,意料之中,我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小丫头后面,心中一阵冷笑:你蓝府中的事情,与我何干?锦绣也是蓝府的丫头,我不过是个名义上的主子,她出什么事,难道还要我来负责不成吗?
“锦绣那丫头惹了什么事?”我随口问。
“梁小姐去了就知道了。”小丫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蓝二夫人那样的事情都发生过一回了,蓝府再发生什么事情我是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奇怪的。
我这是第二次正正式式到蓝府的正堂谈事情,一次是刚进蓝府,拜见了蓝老爷和蓝夫人,再一次就是这里了。
既然在正堂而不在祠堂,那么很明显,锦绣犯的错误和蓝府没有关系。
“锦绣,你从实招来,那孩子到底是谁的?”还没进屋内,老远就听到蓝老爷气急败坏的声音。
孩子?
原来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