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后,希慕匆忙赶到希家。影却是已经睡下。事实是她在躲着他,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听人说他来了,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到楼梯拐角处。听见从客厅传来阵阵怒吼声。她隐约能感受到他的担忧。娇娆的事,他一定也是刚刚知道,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在楼梯拐角处,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些些声音。
“希慕,关于娇娆的事,你不必再多说了。有本事你就靠自己的本事救她出来。不行的话就不要这样,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怒气冲冲,若是让影看见了,她会怎么想?”希进荣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端着咖啡,望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是说这件事影也知道?”希慕的心有那么一瞬,被刺痛。
“毕竟是一个三番四次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她没有道理就这样放任不管。换做是我,都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轻了。”
希慕怒目瞪着他。“你现在是出尔反尔了是吗?”
“你猜的没错。”希进荣望着他,亦真亦假。说实在的,他并没有很想要玩弄顾娇娆,关她那么久对自己并没有好处。指不定她出来那年,他都已经归西了。不过她既然差点伤了他的曾孙,怎么想都觉得希慕这小子不靠谱,居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既然要惩罚,不如做的绝一点也无所谓。
“那么你跟影说的,给她抚养权,你究竟按着什么心?”
“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可不认为,影也是像你这样想我。我可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我所承诺的,我一定会满足她的条件。”
“那么关于娇娆的事,你出尔反尔怎么解释?”
希进荣漠然盯着他,眼中有些许隐忍的怒火。“关于顾娇娆我可没有答应你任何事。你要清楚一件事,我是说解决了顾家的事,我不会*你做任何事。包括你的孩子。当然,影怕你会跟她抢抚养权而将我作为一个有力的靠山。我觉得她这么做是很明智的。”
“也罢。”希慕有些无力,“娇娆的事,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她是要接受惩罚,但是不是她的罪过,不需要无辜的她承受。”
“你这么做,不怕影和你决裂。”
“我和影的事,与你无关。如果你能让影安心,我不会反对她将孩子登记在你名下。”言尽于此,希慕也觉得很多事已经不能再拖延了。眼下给娇娆脱罪是最紧要的。若说是四年,为她杀人放火承担责任,他不会管。可是现在是十五年,她的一生,不想这么毁了她的一生。就算影她再也不会正视他一眼。他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你也无能反对。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对你这么不信任。”
希慕默然望着他,眸光闪烁不定泄露了他的惊惧和恐慌。希进荣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听说你们离婚了。”
希慕木然看着他。“无论如何,我不相信娇娆的事是影允许的。要我想的话,一定是你勉强她,她才不得以。又或者她不知道你的居心。”
“呵……”希进荣不由得笑,“你现在是在自欺欺人吗?不能堂堂正正地承认你已经输了吗?还是你决意是要帮股娇娆?她可是差一点就杀了你的妻儿。她这是什么行为,你请不清楚。蓄意杀人未遂!”
蓄意杀人未遂!一字一字听在影的耳朵了,她的心一阵一阵作痛。她伸手抱住了头,捂住耳朵,不想听下去了。她站起了身,却因为脚伤,狠狠地跌坐在楼梯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却足够客厅里两人清楚听见的声响。
走到她身旁,看着她泪流满面。倔强如她,若不是撕心裂肺的疼,是不会轻易掉一滴泪的。伸手将她抱起,竟是不敢开口问她。用冰敷脚,整个人都在颤抖,可是一移开,就觉得痛。裹着被子身体也是一样的冰冷。希慕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影木然望着亮着灯,伸手将它熄灭。浑浑噩噩地睡着,整个人打颤。感觉到身边有温热的物体,伸手狠狠抱住,汲取那丝丝的温暖。她知道是他,可是她不想开口,就怕开口说了伤了彼此的话。
“影,你醒着吗?”
他的声音好轻好轻,虽然是在问她,却又仿佛是在对着睡着的她轻言细语。影伸手抱紧,“希慕,我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