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简行云便托着一大坛酒重新回到了贺兰飞舞面前,另一只手上拿着两个白玉碗:“够不够?”
“先喝了再说。”贺兰飞舞点头,倚在门口四处张望,很快将目光投向了屋顶的位置,“上去?”
简行云抬头瞄了一眼,又上下打量着贺兰飞舞,毫不客气地反问:“你上得去?”
贺兰飞舞白了他一眼:“我若是上得去,早就上去了,还用跟你说?”
“哦……”简行云故作了解地点头,“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上去?”
贺兰飞舞又白了他一眼,脸上写满“废话”这两个字:“嗯。”
简行云抿了抿唇,接着笑得邪魅而诡异:“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
贺兰飞舞先是一愣,当他看到简行云眸中的促狭,立刻勾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并且上前几步靠到了他的怀里,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柔声开口:“简谷主,带我上去好不好?只要你带我上去,我会好好报答你的,你想怎样都好商量……”
开玩笑,身为世界顶尖特工,美人计是必不可少的训练项目之一,也是她屡试屡胜的杀手锏之一,即便此刻想用也是信手拈来,岂能难得住她?
简行云则完全怔住了。
贺兰飞舞本就容颜绝美,气质绝佳,一举一动自有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再加上一路行来发生的一切,他对贺兰飞舞的感觉早已发生了变化,此刻又近在咫尺地看着她那双盈盈如秋水的眼眸,耳中再听着她蛊惑人心的柔声细语……
所有这一切都令以冷漠著称的简行云心神一荡,久未起涟漪的心更是不受控制、失去频率地狂跳起来:“你……”
听到他擂鼓一样的心跳,贺兰飞舞笑得更加妖娆妩媚,同时也靠得更近了些,在他的唇边吐气如兰:“好不好嘛?我说的是真的,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然而简行云毕竟也非凡人。最初的惊愕过后,他终于慢慢恢复了表面的镇定,突然挑唇一笑:“好!”
说着,他突然双臂一震,拿在手中的酒坛和白玉碗立刻如流星一般飞起,瞬间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屋顶。不等贺兰飞舞反应过来,他已经一矮身,打横将她抱在了怀中,身形一展如飞而起。
贺兰飞舞只来得及感到一阵晕眩,再回神时两人已经处身屋顶,不仅视野骤然开阔,而且清凉的晚风习习吹过,说不出的舒适宜人。
“可以放我下来了。”贺兰飞舞若无其事地开口,刻意强迫自己忽略他怀抱的温暖和宽厚,以及那股莫名其妙的依赖,“今夜我们不醉不……啊!”
一句话未说完,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急剧下坠,似乎下一刻便会狠狠地掉在屋顶上!然而片刻后,她虽然的确躺在了屋顶上,预期中的疼痛却并没有降临,更令她手足无措的是,简行云就趴在她的身上,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的身下!
“你……”从来不曾与任何男子有过如此暧昧的接触,贺兰飞舞早已红了一张脸,越发明艳不可方物,“你做什么?快起来……”
简行云一勾唇角,捉住她推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扣在她的头顶,一双眼眸璀璨如星:“做什么?我在拿你许给我的报答。你方才说过,只要我带你上来,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贺兰飞舞咬牙:“你明知道那不过是句玩笑……”
“我不知道,所以我当真了。”简行云笑笑,单手扣着她的两只手腕,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呢?”
贺兰飞舞第一次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感到了一丝真真切切的心慌意乱!因为简行云似乎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的眼眸深邃的可怕,瞳孔之中却偏偏又燃烧着两簇熊熊的烈焰,仿佛要连她也一起燃烧起来!
惊慌之下,她身为特工的绝佳应变能力瞬间爆发,立刻就要发动反击以求脱身!然而令她泄气的是,简行云早已料到这一招,是以她浑身力量刚要凝聚,他已经闪电般在她的脉门狠狠一捏!贺兰飞舞半边身子立刻发了麻,所有的力气更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贺兰飞舞咬牙,早已动弹不得,“简行云,你来真的?”
“嗯。”简行云毫不犹豫地点头,“你不知道吗?我这个人虽然有恩必报,但也施恩望报。何况你亲口说会报答我,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贺兰飞舞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突然淡淡地一笑:“那好,你想要什么报答?”
简行云慢慢低头,双唇在她的耳边若有若无地厮磨着:“你能给我什么报答?”
贺兰飞舞扭头躲开他的唇,一字一字慢慢地说道:“你拿得走的、要得起的、下得去手的,我都可以给你。”
简行云的动作微微一顿,侧头看着她如玉的容颜。好久之后,他突然哈哈一笑松手起身:“罢了!拿我拿得走,要我要得起,不过还真有些下不去手,谁让你于我有恩呢?饶了你了!”
贺兰飞舞暗中长长地松了口气,却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了起来:“是你不要的,不是我不给,你可别告诉旁人我食言背信……”
“还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已浑身冷汗,怕我真的对你做什么?”简行云回头看着她,唇角有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而且你若再如此不知死活,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贺兰飞舞瞬间万分好奇:“什么秘密?”
简行云抿了抿唇:“真想知道?”
贺兰飞舞立刻点头:简行云的秘密哎,当然要听一听了!试问世间有几人有机会听到残月谷主的秘密?
简行云又看她一眼,一个闪身已经站到了她的背后,并且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让她的后背靠在了他的胸前!不等贺兰飞舞回过神来,他紧跟着将自己的身体贴了上去,同时在她耳边一声低笑:“这个秘密就是……感觉到了吗?”
一句话说完,简行云已经迅速松手后退,自顾自地在屋顶上坐了下来,然后摆好两个白玉碗,打开酒坛开始倒酒。
而贺兰飞舞,早已完全不知所措了!
因为方才简行云的动作虽然快,她却依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腹下某一点的热度和硬度!换句话说,简行云对她居然……有了反应?
这……这怎么可以?如此月黑风高夜,两人孤男寡女呆在如此不容易被打扰的地方,万一……
“你要走,我不拦你。”简行云不抬头,却突然淡淡地开口,“但我若真想做什么,此刻你已经是我的人。”
贺兰飞舞沉默片刻,突然坐了下来,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怕你对我做什么,我是怕你因为什么也不能对我做,却又要面对着我而更加难受,所以才想离开,你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简行云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将其中一碗酒递到了她的面前:“我不烦,烦的是你。你不是因为心烦才想与我聊聊的吗?来,先喝一杯压压惊,刚才吓到你了。”
贺兰飞舞伸手接过,刚要往唇边递,简行云便加了一句:“你可以怀疑里面有什么无色无味的毒药……”
话未说完,贺兰飞舞已经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随即一声冷笑:“你若想杀我,怎会用毒?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死在毒神手中的吗?你若不怕别人知道,何必用毒?直接一掌就把我拍死了!”
简行云失笑,又替她倒了一碗:“看不出你虽是女子,酒量倒不错。”
贺兰飞舞不说话,举着碗微微示意,简行云便端起碗与她碰了碰,各自一饮而尽。两人便这么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了起来,一大坛酒很快见了底。
简行云虽然号称酒量不错,但这一坛酒少说也有五六斤重,刚刚又喝得比较急,是以脸颊早已微微泛红,脑子里更是略略有些晕眩。
贺兰飞舞倒是受过训练,却是空腹饮酒,再加上满怀愁绪,也已有些醉眼朦胧。看看坛子已经见底,她媚眼如丝地冲简行云笑笑:“没……没了,你再去拿,我……我下不去……”
她如今的样子已非一个“美”字所能形容,任何一个健康而正常的男子看到此刻的她,脑中只怕都只有一个念头:扑倒,吃干抹净。
简行云很健康,也很正常,因此他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不能再喝了,空腹饮酒伤身。若不是看你的确心烦,我一滴都不会让你喝。”
“不是一醉解千愁?”贺兰飞舞坐在屋顶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直接滚下去,“可我此刻还没醉呢,该愁的还是继续愁……”
简行云虽然不敢直视她的脸,免得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免得真的出了意外:“可我也听过一句话,叫做‘借酒浇愁愁更愁’,莫要再喝了,你若实在心烦,不妨跟我说一说。”
贺兰飞舞不答,扔下碗站了起来,仰望着头顶的苍穹一边打酒嗝一边喃喃自语:“我总算……呃……知道电视里那些人为何总喜欢爬到屋顶上了,原来这种感觉真的不错,似乎要御风而去一样……”
说着,她像在泰坦尼克号的船头一般展开双臂,闭上眼睛继续摇晃。
简行云生怕她真的掉下去,只得起身护在了她的身旁,同时一皱眉头:“电视里?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