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请您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子凭母贵,奴婢不想让他知道,他是出自一个卑贱的下人所生,如果是这样奴婢宁愿去死。”说完她转头就向大厅的红木柱子奔去。
“如烟姑娘不要呀。”一直跪在地上的老嬷嬷,一把拉住了如烟的胳膊:“姑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正在此时箐箐手中的食盒……啪啦……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整个人傻站在了原地。
“谁,是谁在外面?”余尚宫急忙冲出了门外,当她看到一脸煞白的箐箐时,心底一惊:“静和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皇太后与如烟等人同时向门口处走来,没有不透风的墙,秘密终究还是有被发现的一天。
被余尚宫这么一叫,箐箐回过神来:“余尚宫,我是来送饭的。”
余尚宫这才看到地上打翻的食盒,还没待余尚宫说话,皇太后便急了。
“为何是箐儿你来送饭?侍女去了哪里?”见太后发怒,箐箐急忙解释道。
“是这样的母后,一直听说这里住着个奇怪的人,今天刚好路过这里见有一侍女拎着食盒,我便命令她将食盒给我,侍女担心我处罚她便把食盒给了我,所以……就进来了,所以……就听到了你们说的谈话。”箐箐可不想让太后处罚那个小侍女,毕竟是她自己对这里好奇才进来的。
“你,全听到了?”皇太后不可思义的问道,谁想让自己的女儿听到自己杀人的事?
箐箐点了点头:“全听到了,母后你们所说的话是真的吗?皇帝哥哥不是淑太妃所生吗?”
素衣女子……扑通……跪在了地上:“这位姑娘请您替奴婢保守这个秘密,奴婢给您磕头了。”说着便不顾一切的将头磕向了石板地面。
箐箐一个大步上前将她扶起:“您是皇帝的生母,也就是我的母亲,这种大礼我怎么受的起。”
如烟姑娘泪眼婆娑的看着箐箐:“这位姑娘是?”突然她两眼放光般的看着箐箐,说了一句另箐箐十分不解的话:“长得太像了。”
箐箐一愣:“像什么?”
“太皇太后。”如烟脱口而出。
“您是说司马蝶舞吗?”箐箐突然想起当时她在邪灵岛时,邪诚君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表情,与如烟几乎不差,难不成自己真的与那位司马蝶舞生的一模一样?
“放肆,怎么可以直呼你皇祖母的名讳?”皇太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吓了箐箐一大跳。
箐箐嘟着小嘴:“母后,儿臣知道错了。”
以太后对这个小姑娘的宠溺度来看,她们关系不一般,可是如烟虽然是身处冷宫,可是对外面的事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她好像并没有听说先皇有女儿,那这位生得与太皇太后极像的女孩会是谁的?
出于好奇如烟还是开口问道:“她是?”
“她是哀家的女儿。”
“我是祺王妃。”
皇太后的话与箐箐的话几乎同时出口。
如烟一听更加的迷惑,祺王爷是皇太后的儿子,可是太后又说她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这是什么话呀?
箐箐一看如烟如此表情,便笑着跳到了皇太后的身边,将头靠在皇太后的怀里:“我是祺王妃,也是皇太后的女儿。”
如烟笑了:“看你们婆媳关系这么好,真让人羡慕。”她的笑容下满满都是忧伤。
她自己什么时候能见上儿子一面都是个未知数,更不要说儿媳了,想到这些她的脸上落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皇太后爱溺的抚着箐箐的头:“她不是哀家的儿媳,是哀家的亲生女儿。”此生还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她已无怨无悔。
“皇太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年的谣言是真的?”如烟当年也是听了些谣言,可是没人亲眼看到皇太后以女换子,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知了,如烟本以为是淑妃有意陷害,故弄谣言,没想到是真的。
“当年哀家的大皇子死后,淑妃又为先皇上生下了皇子晟睿,哀家为保凤位只能以凤换子,哀家已经知道错了,可是老天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哀家?”皇太后泪流满面的抬头望着天。
如烟见太后如此难过,实不知何故便道:“如今太后与女儿相认,应该是喜事一桩,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的儿子要娶哀家的女儿箐儿为妃。”皇太后的话如情天霹雳般,重重的击在了如烟的头上。
“这怎么可以,他们是亲兄妹。”如烟只感头一昏,如果不是老嬷嬷动作快,她非一头倒在地上不可。
“这就是哀家今天来找你说出真相的真正理由。”
“箐儿不是说她是祺王妃吗?既是祺王妃也就是弟弟的妻子,皇上难道连亲情也不顾及了吗?”如烟几乎哽咽,皇帝是一国之君,万民之首怎么可以这样。
“皇上为了给淑妃抱仇,已经分不清事非了,只要能让哀家痛不欲生,就算不做皇帝也无所谓。”听了皇太后的话,如烟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太后无奈只能先行离开。
箐箐并没有随太后回宁寿宫,而是坐在了离冷寒宫不远处的鱼塘边,冷寒宫是这莫大的皇宫中最为背静的地方,箐箐觉得只有这里才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怎么?要嫁给自己的哥哥,感觉不好过吧?”一道熟悉且又刺耳的男声传进了箐箐的耳内。
“嗯,不好过。”任谁听了这样荒唐的话也会发怒吧?可是箐箐却是异常的平静,她甚至连头都没抬。
一道身影由不远处的树上飘了过来,如鸿毛般无声无息的落在了箐箐的身旁。
箐箐仍然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鱼塘:“这里是皇宫,难道你不怕吗?”
“哈哈哈哈……”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这世上有我怕的地方吗?”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对吗?”过了半晌箐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他点点头:“嗯,司马蝶舞在跳崖前留下了一封信给爷爷。”
“我看过了那封信。”
当时箐箐在邪灵岛时无意间在邪智宸的暗格内,看到了当年司马蝶舞留给邪城君的信,信里大概的内容是告诉邪城君,将来他会遇到了一个与自己生的极像的女孩,请他善待,因为那是以祺王爷掉包的她的亲孙女,当时箐箐看到这封信时,感到非常的疑惑,本想去找邪城君问个清楚,却不料听到了邪智宸与邪城君的谈话,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嘴角处却淡出了一抹浅笑:“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如果你想说,不用问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说,问了你也不会说。”箐箐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的看着有点波光粼粼的鱼塘。
“跟我走吧。”他的话间刚落,箐箐便转头看向了他。
依旧是一身黑色长袍,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没有戴那银色面具,一头乌发两鬓随意的挑了两缕束起,眉稍和眼角微微向上扬起,幽深的双眸此刻正盯着箐箐,唯独左眼角上方的那个小小的仇字依旧清晰,高挺的鼻梁下,嘴角微微弯起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唇色绯然,令人眩目。
箐箐慢慢的站起身来,靠近了他:“你的心里有过我吗?”
“以前没有,以后会有。”他毫不掩饰的答道。
“娆偌呢?”其实不用问箐箐也知道答案。
“以前有,以后也会有。”娆偌这个女人已经种在了他的心里,恐怕今生是无法将她忘怀吧,不过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了箐箐的位置。
箐箐淡淡的笑了:“错过了花开的季节,明年还可以再看到,错过的情感,却是你用一生都无法再挽回。”
“在这里,你快乐吗?”
“不快乐。”箐箐从来没有这般痛苦过。
“既不快乐,为何不愿随我离开这伤心之地。”这是邪智宸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向女人低头。
“这里有我的亲人,朋友和爱人。”箐箐虽然痛苦,但她相信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爱人?南宫煜祺?”邪智宸此时的脸色阴沉无比。
“我想与他携手并肩,慢慢老去。”箐箐的话无疑像一把利刃,刺痛着邪智宸的心。
邪智宸的怒火彻底被箐箐点燃:“我会杀了他。”
箐箐以最冷厉的眼神看着他:“我会杀了你。”
他一把将箐箐搂入怀中,一手托起她的头,快速的吻上了她的唇,箐箐一把推开了他,毫不吝啬的赏了他一记大耳光:“无耻。”
“哈哈哈哈……”他哈哈大笑起来:“我等你跪着来求我。”说完他黑色斗篷轻闪,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现代时的箐箐,梦想就是能嫁给她的云微宸哥哥,也是箐箐的习惯,她习惯了身边有宸哥哥的存在,她习惯了将自己与宸哥哥联系在一起,也许这只是一种习惯并非爱情。
箐箐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云景园,刚一进门便看小玉急急忙忙的有向了自己:“公主,您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小玉还没来的急说话,便见两位公公拖着一件大红喜袍上前,殷勤的笑着:“参见祺王妃。”两人相继看了一眼对方:“哎哟哟,睢奴家这嘴,应该改口为贵妃娘娘才是。”
箐箐被他俩儿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你们这是做什么?什么贵妃娘娘?”
“启禀贵妃娘娘是这样的,皇上有口谕封孛儿只斤人箐儿为贵妃娘娘,圣旨三日后会昭告天下,瞧皇上多疼贵妃娘娘,亲临御秀访为娘娘订质喜袍,娘娘您以后可是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说着两人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