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持续到了深夜,雨渐渐的小了,她的呼吸也慢慢的平缓了下来,脸颊也不那么的红透,开始趋于平和。他微顺下心,将那老妇人再一次的送下山,来去匆匆,脚下飞快,不过是一小刻钟便回来了,只是小楼中,又多出了一盏灯。
明黄色的灯光下,是一个身影,在褪去衣衫,露出健硕而纤瘦的身体,束起的发被松散下来,就着窗纸看去,好似一副无声的画。
“谁?”穆然,他执着桌上的剑,擦窗而出。
“师兄,是我。”男子唇角洋溢着笑,瞳孔中没有半丝的惊恐,就那样平静的看着鼻尖与那把犀利万分的剑,差一分毫就来了一个亲密吻别,而未改色,口齿间不紧不慢的说出。
“麓荆,你怎会来此?”他收回剑,转身回屋。
“我不来,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冰山囊者居然收留了个小孩。”麓荆随着他走进屋,口齿间的话,似沾染着戏谑与调侃,只是那眸色却应着认真,表露无遗。
“麓荆,做好你本分。”他猛的转身,手上的剑架在麓荆的脖子之上,语气冰冷而无感的说道。
“师兄,你这样怎能照顾的了别人?”麓荆面不改色,手指拂开那柄剑,步伐虚华的走到椅子前坐下,手指捻着干涸的茶杯,淡然的说。
“闲就去杀人,别在这里呆着。”他放下剑,走向软榻一旁的柜前,拿出一折新的衣衫,换上。
“师兄,还要出去?”麓荆看着他换衣,拿剑,抬步,要离开的样子,询问着,眸色里有着淡淡的思索。
“恩。”
“那小孩怎么办?”麓荆看着他丝毫没有半丝变化的脸,不由想起那个小姑娘的诉言,还有那样自暴自弃般的痛苦。
“麓荆,你多管了。”言罢,身形早已飞出千里,只余下一细小的一点,片响,便消失的无踪无影。
次日辰时,她从那样的高度昏睡中醒来,额头上有重量的棉布,在中和着自己的体温,一旁的桌上还放着一只娇小的猫,正在晨光下理顺着自己的毛发,她被它那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唇角是抑不住的笑颜。
“小姑娘,醒了?”
“咦,你是谁?”她侧目,迷糊的惊觉这个人似乎见过,可是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麓荆,收留你的那个漂亮冰山的师弟。”麓荆指着自己,疑惑,然后做模做样的点了下头,认真的说道。
“哦。”她低声回应,脑袋里像是卡了机一样,没有办法过多的思考,他只是给了我住的地方而已,不是吗?
“你叫什么?”麓荆看着那个翻了个身,继续窝缩在床榻上不动的小丫头,不经摇头,耐着性子询问着。
“若言。”她用着淡而轻的声音说出,好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信仰着。这是她出生这么久以来,终于得到的名字,不是爹娘告知的,而是他,那个收留自己的人,将自己从落魄的野孩子,扫把星,孤儿……等杂七杂八的称谓中逃脱而出的人取的,她异常的满足,虽然不会写,可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叫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