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剑卿斜睨她一眼,然后问道。
“邱老爷,京城一官宦。”烟花听言,连忙回答道,只是说完才意识到了不对,瞳孔猛然睁大,直勾勾的望着剑卿,口齿张张合合,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你不是要去杀了他吧。”
“这么有伤风雅的事,我怎会做,言儿,我们回家。”说罢,剑卿起身,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褶崭新的衣衫套在她的身上,然后拥在怀中,再将折在一旁的蓑衣拿起,罩在了两人身上,脚下穆然而起,向着雨雾中行去。
“喂,你就这样走了啊?也不说安慰安慰我,我可是被轻薄了啊……喂,该死的剑卿,这般着急带小丫头走,是怕我怎样啊,你这家伙,下次再来,门都不给你开……”烟花趴在窗前,对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叫嚣着,眸光里却是一片柔情。
你还是有了在乎的人,这样不是很好吗?
“哥哥,其实……烟花姑娘的确是被轻薄了,我瞧见……瞧见那个老爷的手放在了她的腰间……”藏在蓑衣下的她,听着烟花那不满的声音,内心忍不住扬起愧疚,都是她,烟花姑娘才会被轻薄的,而哥哥却是不相信她。
剑卿听言,低头看着蓑衣下缩着脑袋的若言,无言的笑着,她岂是那么容易会被人占了去便宜的人吗?他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雨下的行走有些艰难,可尽管如此,还是在子夜时分回到了山上,那时的她已然睡了去,小手紧紧的攒着剑卿的衣衫,就好似怕被丢下,怕被掉下,怕……很是不安的抓着他,仿佛是唯一。
这一睡就是三日之久。
她染上了风寒,本就纤弱的身子越发的弱小,鼻子就是在睡梦中也是一抽一抽,极度的不舒服。他就在一旁候着,时不时的为她换下头上的变热的棉布,时不时的看看一旁煎着的药。
那顶药炉被搬进了屋子之中,浓郁的药气飘荡着,沉溺在房间内,屋外已是大片大片的阳光,肆意的照耀着,房内却是被遮的有些严实,小窗前挡着一扇还算透的纱帘,半掩着窗,飘着徐徐的微风。
“哥哥……”
“哥哥……”
突然沉静中传来她低沉的梦语低喃,一声一声,极度不安的呼唤着,他瞧了半晌,终是应下,手指轻柔的替下那湿润的棉布,放在她的额前,冰润着,并回应着她停也停不下的梦话。
“我在。”
“哥哥?”生了病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划着轻飘飘的小调,向上扬着,仿若不信,又一次的叫着。
“恩。”
“哥哥,你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恩。”
“哥哥会永远陪着我吗?我会很乖,不给你添麻烦,也会乖乖的吃饭,养好身体,这样,哥哥会喜欢我吗?”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软糯的话就好似沉闷的天气忽如其来,他的手指一僵,清凉的眸子看着那张略显苍白,又好似染上了半纸胭脂的脸,轻淡的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