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没有任何他们出老千的证据,而且在赌场中的于洪也是输红了眼睛,明明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赌下去,也没有把钱赢回来的可能,但他还是执迷不悟的一赌再赌。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在自己前方就是一条不归路,偏偏还要心甘情愿的走下去。
因为有秦冲和司徒羽在身边,于洪底气也壮了不少,冷哼一声,“放心吧,朱少爷,两万金币我一会就给你送过去,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的。”
朱槿摇头晃脑的嘿嘿阴笑道,“于大财主,两万金币?你这人记性怎地如此之差?明明是三万金币嘛!”
于洪心中大怒,“朱槿!你别胡说八道,我欠你多少钱,自然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两万,怎么才过去一天,就变成三万了?”
朱槿瞪了瞪还有些朦胧的醉眼,发出像公鸭子叫声般的声音,“嘎嘎嘎,呦呵?于大财主今天脾气不小啊,你那老婆和女儿可真水灵啊,难道你不想她们么?”
听着两人的对话,秦冲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怒火,虽然这个赌钱输到倾家荡产的于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面的这个朱槿通过挟持他的妻女来逼债,甚至一下子多要了一万金币,显然更加可恨一些。
他不禁想到如果有人拿自己的父母威胁自己,自己一定会让对方不得好死!
司徒羽则完全冷眼旁观,对这些事情,他见的多了,已经掀不起他心中的波澜。
于洪一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朱胖子,你这个畜生,你要是敢动我妻女的一根头发,我就和你拼命!”
朱槿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家出来混就是求财而已嘛,别动不动就把拼命什么的挂在嘴上,不过你这么一瞪眼睛还真是吓着我了,你可得赔偿我呦,这样吧,加上赌债,你一共给我四万金币,我保你妻女没事,如何?”
于洪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朝着朱槿冲了过去,破口大骂道,“畜生!畜生!朱胖子你不得好死!”
于洪身材也算魁梧,怒发冲冠之下,看上去倒也是杀气腾腾,朱槿向后退了几步,几名光头的彪形大汉齐齐迈步向前。
双方的距离极近,就在于洪刚刚冲出去,几名大汉已经将朱槿牢牢护在身后,对着于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作为朱槿的狗腿子,仗势欺人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于洪终于冲到了对面几人的身边,朱槿也看见了他手中还抓着的房契。
朱槿躲在几名大汉身后怪声叫道,“嘎嘎嘎,于大财主还真是识时务,房契都给我拿过来,拿这所房子还赌债,勉强够了,小的们,都给我注意点,于大财主手里的房契撕坏了!”
然而就在几名大汉正准备对于洪拳打脚踢的时候,在于洪身前突然多出一道人影,一股冰冷的寒意在几人身边瞬间弥漫。
挡在于洪身前的正是秦冲,目光环顾一圈,冷冷说道,“够了。”
但凡被秦冲眼神扫过的壮汉全都觉得心头猛的一紧,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但是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带给他们庞大压力的只不过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十六七岁的少年。
这样的发现让他们不禁恼羞成怒,一个大汉挥起粗壮的胳膊,一只硕大的拳头直奔秦冲的脑袋。
就在这名大汉的拳头距离秦冲不如半尺的时候,秦冲抬起右手,后发先至的接住了这只虎虎生风的拳头,任凭那名大汉再怎么用力,也不能让他这只欺压过许多百姓的拳头前进分毫。
“我说够了,你没听见么?”
大汉心头巨骇,那一拳几乎汇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可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将其牢牢抓住,而且看上去根本就没有用上一点力气的样子。
朱槿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知道这次恐怕是碰上硬岔子了。
“小的们,都给我退下。”
几名壮汉纷纷后退,那名被秦冲抓住拳头的大汉却是一动不动。
并不是他不想退,而是自己的拳头依旧被秦冲牢牢抓在手中,随着秦冲手指微微发力,疼痛欲裂。
这名大汉嘶号起来,他甚至听见了手上的骨头正在扭曲变形,隐隐将要碎裂的声音。
这一幕让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朱槿觉得异常压抑,醉意也彻底消散。
朱槿在他肉滚滚的脸上挤出一丝自认为还算和善的微笑,“朋友,这是我们和他之间的事,和你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这所宅子,现在是我的了,你想要这张房契,所以就和我有了关系。”
秦冲伸出另一只手,取过了于洪手上的房契。
朱槿心中暗骂一声,于洪这所宅子绝对要值六万金币以上,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强装笑脸说道,“朋友,既然你已经拿到这张房契了,是不是能放了我这名手下了?”
“他要用这只拳头打我,所以我要他的这只手。”
秦冲话音未落,右手猛的发力,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瞬间响起,那名大汉痛呼一声,痛晕过去。
朱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秦冲的行为已经彻底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从来都是他朱槿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给他摆脸色了?只是他忌惮秦冲的手段,一时间还没有爆发。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朱槿面沉似水,也将“朋友”二字省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但是如果用上挟持对方亲人作为威逼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就是禽兽不如!这位大叔欠你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今天这事我既然决定替他出头了,就自然要一管到底。现在你马上把他的妻子和女儿完好无损的带过来,我保证他还你两万金币。但是你如果想再多要哪怕一个铜币,也决计不可能!”
朱槿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以为自己是谁?我还真给你点脸了是吧?告诉你,惹了我朱槿,将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们朱记赌行身后是谁?”
秦冲根本就不想和这个朱槿废话,一脚踢在他堪比猪头的脑袋上,将他踢飞三丈有余,歪了歪头,“爱谁谁!”
看着秦冲一脚踢飞朱槿,司徒羽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候也是这样冲劲十足,不禁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爱谁谁!”
被秦冲停在门口的小毛驴一瞬也“尔吾”的叫唤一声,似乎对这句话颇为认同的样子。
于洪看着像一堆肥肉般瘫在地上的朱槿也觉得心头出了一口恶气,秦冲的仗义出手让他觉得感激不尽,可是想到这个朱记赌行背后的势力不禁也有些后怕,要是秦冲拿着房契就这么走了,那自己的下场绝对会非常危险。
几个彪形大汉赶忙跑到朱槿身边,好一阵忙活,他们这位死猪般的少主子才悠悠转醒,摸着自己被踢碎的鼻梁,朱槿就像一条疯狗般狂叫起来,只是一张嘴才发现秦冲这一脚顺带着也踢掉了他的两颗门牙。
“小子,有种你别跑,我要你不得好死!”朱槿难听的声音通过他透风的牙齿传出,听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秦冲冷哼一声,“你最好快点,我这人耐性不好。”
于洪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踏实不少。
虽然他不知道朱槿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庞大,但是在司徒家主司徒羽和玄宗院副院长宋博文亲传弟子面前,那不就是个笑话?
朱槿嚎叫着对手下一个壮汉吩咐道,“快去,把南哥给我叫来,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壮汉领命,赶忙快步跑了出去。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大恩大德于洪没齿不忘!”
于洪说着,双膝着地,已经给秦冲跪下,如果不是秦冲出现,他可以说是已经走投无路,行跪拜之礼一点也不过分。
秦冲转过身,看向于洪,“起来吧,我今天出手也谈不上是为了帮你。我只是看不惯这厮的这种行径,谁都有挚爱的亲人,用别人的挚爱来做威胁,太下三滥了。”
其实秦冲对于洪并没有多少同情,在知道他是因为赌博而输光了钱财的时候,心中反而对他非常不屑,正所谓小赌妻离子散,大赌家破人亡,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赌博上的人,哪怕下场再怎么凄惨,那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半点可怜。
但是这个朱槿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天理不容!看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恐怕如果不是自己恰巧在这里出现,那么他今天已经得逞了。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堂堂夏华王朝国都之中,就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人,只能说明他的行为早已经受到了种种默认。秦冲本不是一个多事之人,但是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怒火中烧。
司徒羽来到秦冲身边,“平时在玄宗院里面学习修炼,第一次看到这种事情吧?对于这厮的横行无忌,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秦冲摇了摇头,“不,我一点也不奇怪,这个世界,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个朱槿觉得自己的拳头够大,才敢这么欺负人。”
司徒羽哈哈大笑,“好一个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这话说得妙啊!你这孩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了!”